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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往事情事(1 / 1)

李若梅走后,曹言看看院门,自觉像是送走了瘟神,忙去关闭门户,躲到屋里打坐运气。

盘腿坐在柴房中小床上,闭目冥想。这周天之法,他已不知做过几千次了,但到了此时,仍然半点真气也没存下。无奈之余,他还是行功不辍,希望有朝一日能出现奇迹。

宁静的冥想不久,忽然听到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快步走了进来。

顿时把他又吓一跳。要知他这柴房是有后门的,取水的人在后门后窗上敲上两下,换过木桶就好。或者直接从后面小门进来,自己取水。前门那儿,除了运送木柴炭火,平时几乎没人来,他也不锁。

正忐忑着,来人已连房门都推开了,直接进了屋中。

抬头一看,却是李月娘,不知何故又独自返回。

李月娘一进屋内,看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模样古怪。开口便问道:“狗儿叔,你做什么呢?”

曹言看见是她,心里一安,高兴答道:“没什么。月娘,你怎么回来了?大小姐他们呢?”

李月娘微笑道:“我一个人过来的,想看看你。”

说完,向他走来。

曹言听不懂什么意思。为何她这贴身丫环可以单独行动了,而且刚才已瞧过自己,为何又来看呢。

正困惑间,李月娘径直走来,已坐到他身边,坐在床沿上,一下子把他衣服掀开。

这下曹言知道她回来要干嘛了,原来刚才人太多没仔细看,还是担心自己伤势。

便不好意思道:“月娘,我真没事了,不用瞧。”

李月娘毫不理会,坚声命令道:“不行,狗儿叔,你趴在床上给我好好检查检查。”

曹言听了无奈,知她一定要瞧清楚的,只得乖乖的趴在床上。

很快就被脱了上衣,以为就这样了,不料李月娘扯了几下,把他裤子也扒下来。露出整个屁股,大腿。更过分的是,还要把他腿也掰开细细检查。。。

饶是脸皮黑厚如铁,曹言顿时也羞的面红耳赤,呐呐道:“月娘,你、你,你别看我屁股好吗?”

李月娘却满不在乎的道:“哎呀,你羞什么啊,以前我们都是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啊。看一下屁股有什么关系。”

曹言确实和她一起睡到大的,但那都是进李府之前事情,而且是两人小时候懵懂无知。现在他们分离三年,又都长大了,已没过去那么亲密。

在心里想,呃,那是我们还小,家里又穷,没有多的被子,才一起睡的。可现在你长大了,就不行了,我会受不了的。。。

但他还真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解释男女之防,只好由着她胡闹。

于是李月娘坐在床边,得心应手的把他半个身体都检查一遍。

看完之后,高兴的道:“呵呵。太好了,狗儿叔,你真的好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呢。就是晒的越来越黑了,好像李叔公那样。”

曹言紧张的趴在床上夹着双腿,身心煎熬完毕,赶紧提回裤子,翻身坐起,一边在心里庆幸,还好还好,没叫我翻过来检查。。。

听她提起村里故人,又边穿衣服边顺口道:“哪有啊,李叔公天天在山上采药的,晒的又黑又瘦,我可比他壮实多了。”

听他自夸,李月娘并没高兴多久,反而慢慢的落寞下去,忽然幽幽叹气道:“唉,狗儿叔,自从那天你被打了,我心里就十分害怕,常常想起村里事情。我们过去在一起生活,多么快乐,多么平静。但现在,待在李家,这周围的人都太凶,太可怕了。我很担心你。。。”

曹言愕然,想不到她突然伤感。

李月娘接着含泪道:“你虽然好了,可一想到你什么时候又会被他们欺负,我就想哭,难过的不得了。”

曹言听了,明白她对自己一片真心,看她真的要哭,竟不知如何劝慰。

李月娘两眼朦胧,泪珠滚落,真的哭了,动情道:“狗儿叔,我们、我们一起,再回到山里好吗?”

见她楚楚可怜望着自己,曹言心里又是一愣,没想到她回来找自己,竟然是要说这件难以回答的事。

他现在不仅不能离开李家,也从没想过回到那寂寞的深山老林。

略一思索,柔声道:“月娘,你先别哭了,虽然我也想陪你回去,但不知老爷肯不肯放了我们。毕竟我们都签过卖身契了。现在是李家的奴隶,没有自由。”

李月娘听他这么说,激动的抓住他手臂,对他道:“狗儿叔,只要你想回去,明天我们一起去求老爷,他心肠好,一定会答应的。”

曹言看她清澈如水,充满期盼的眼神,不由自主心里酥了,答道:“好,好吧。”

话音刚落,却又想起,哎,那仙女师父呢,她不告而别,我还要留在这儿等她回来呢。

就又犹豫道:“可、可是,我们没钱,村子里也没人了,回去之后,怕是活不下去。”

李月娘听他先答应了又突然说出两个借口,愣了一下,顿感失落。

把手一放,含泪低头,默默的问道:“狗儿叔,你不是怕老爷不答应,也不是怕没钱活不下去,而是刚才大小姐一直护着你,你心里舍不得她,才不想离开李家,是不是?”

曹言听了,心里一慌,忙握住她小手解释道:“怎,怎么可能?大小姐野蛮刁钻,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我,我没喜欢她。。。”

李月娘听了低下头,仍然幽幽道:“可我觉得,她好像喜欢了你。我伺候她这么久,从来也没见她打过胡师兄,还打的这么狠。”

“她一直对你很好。。。”又幽幽的说道。

曹言真不敢去想,忙要撇清关系,思忖下道:“哎,你这么想着不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月娘抬起头看他双眼,静静听着。

曹言组织了下语言,说道:“从前啊,有个老丈,生了一个漂亮女儿。附近有两兄弟都想娶她。”

“有一天,老丈掉到水里面,两兄弟中的阿大把他救了。就以为肯定能娶到那姑娘了。”

“结果第二天,阿二看见老丈过来,自己跳进河里,老丈又伸出拐杖把阿二救了。”

“那你说,老丈会把女儿嫁给哪个呢?”

李月娘听完想了想,答道:“一定是阿大。”

曹言微笑摇头道:“不对,是阿二。”

李月娘听了,颇觉好奇,惊讶道:“啊?怎么回事?明明是阿大救了老丈,当然可以娶他女儿。”

曹言笑着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原因。老丈虽然被阿大救了,但更喜欢的却是阿二,才把女儿嫁给他的。你猜猜为什么?”

李月娘想了想,没猜到答案,却先哭了起来,抽泣道:“你、你说阿二被救了,就娶了老丈女儿。那你也被大小姐救了,肯定想娶她了。”

呃,曹言真料不到她是这么想的,弄巧成拙,心里顿时又慌,忙安慰道:“不不不,别哭,别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李月娘只顾低头抹泪。

曹言忙自己解答:“你想啊,就算我是阿二,大小姐却是救人的老丈啊。那老丈救了阿二,便更喜欢自己所救的人,因为那代表了他的光荣,脸面。所以我说大小姐救了我们,其实是把我们当成她的荣誉一样,对我们好一些。就像老丈对阿二反而更好一样。”

“她可没有女儿,也不是喜欢我,有什么男女之情。”

真是越描越黑,李月娘听了,差点信了。。。

还是哭着,直抹眼泪,扭扭身子,连声道:“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想跟着大小姐,不要我了。”

曹言无可奈何,只得举手向天发誓道:“唉,不管大小姐对我怎样,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不会喜欢别的女孩。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何时骗过你了?”

听到这话,李月娘才擦干眼泪,抬起头忧虑道:“狗儿叔,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那天,自从你遇到大小姐,进了李家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喜欢我,不再是我过去认识的那样了。”

“你对我,慢慢变的冷淡了。。。”

曹言听了一愣。

李月娘饱含愁绪,又回忆道:“还有以前,你虽然很聪明,可一整天都不说几句话的,一直陪着我,一步也不会离开我。”

“但是现在,你变的太会说了,常常对别人说些好听的话,有时候,还是,还是对大小姐说。”

说着,转头打量一下曹言,微有不满。

又道:“进府以来,三年时间,你对我也渐渐疏远了。不再跟我说很多事情。我每次来看你,你总是急匆匆的赶我回去。好像,好像我不再是你的了一样。”

她说着肺腑之言,曹言听了顿觉羞愧,转过头去。

忆起两人儿时情谊,心怀激荡,又想了想,转头看着她,坚声宽慰道:“月娘。你别多想,我还是我,是你一直认识的那人,从来也没改变过。只是我们都长大了,又待在人这么多的地方,不像是在山里,不得不变的圆滑一些。”

又解释道:“至于大小姐,我对她说好话,只是骗她,哄她开心罢了。府里的人,不都这么做吗?谁叫她是老爷夫人的独生女儿,地位最高呢?”

“我并不喜欢她,她脾气不好。。。不如你。。。”

李月娘听了,将信将疑。

曹言又伸手按住她柔弱肩膀,认真道:“我也不是想疏远你,这些年,其实在我心里,何尝不想每天和你待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呢。只是身不由己,怕被人说了闲话。毕竟你是大小姐贴身侍女。不能老是待在一个低贱小厮住的地方。”

李月娘听了,跟他一样感到深深的无奈。

曹言洋洋洒洒说完,最后盯着她稍显稚嫩的可爱脸蛋,深情道:“月娘,你难道忘了吗?在家里时候,我答应过婶娘,要娶你,替她照顾你的。永远。”

。。。

“狗儿叔,这句话,是我们还在村子里时候,你和娘说的,你还记得吗?”

李月娘听了,终于破涕为笑,擦干眼泪,低头羞怯道。

曹言坚定答道:“当然记得。只要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全都记得。”

李月娘听了十分感动,不禁陷入深深回忆,温柔道:“狗儿叔,你真能想起村子里的事情吗?你还记得过去,我们在一起的生活吗?”

曹言也忆起往事,动情道:“当然了,我不止记得对婶娘发过誓要照顾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事情呢。”

“那年,我刚长到八岁,爹就生病死了。娘怕我被人欺负,不愿改嫁,独自带着我在山里生活。”

“那时候,家里事情很多,她一个人都要去做,十分辛苦,总是不停的下地、砍柴、洗衣服、煮饭,还得照顾我,不让我出去乱跑打架。”

李月娘也跟着回忆道:“是啊,那时候,我虽然还很小,也记得你家里很穷,很可怜呢。”

“唉,虽然你已经够可怜了,但谁知后来,又发生了那件事。”

说到这儿,不安的抬头瞧瞧曹言,犹犹豫豫问道:“狗儿叔,那,那件事,你也还记得吗?”

曹言想起伤心往事,点点头,黯然道:“当然记得。”

“那天一大早,娘带着我上山砍柴。我们砍了很多松枝,捆成一捆,背着下山。走到半路上,走的累了,就一起坐在那块黑黑的大石头上休息。”

“谁知道没坐多久,我休息够了待不住,跳来跳去的,碰了一下,就把那捆松枝给弄翻了,掉下石头。娘一看见,马上伸手去抓,却没抓住,反而跟着掉下去了。”

听到这儿,李月娘心里一揪。

曹言目光凝重,直视着前方又道:“当时,我听见她尖叫一声就摔下了石头,立刻吓了一跳,想去拉她,伸手却来不及了。”

“娘掉下去后,摔在山坡上面,我趴在石头上,叫了半天,她都没回答。”

“我心里慌极了,连忙跑过去,看见她头上流了好多血,用力拉她,也拉不起来。”

“当时我害怕极了,就一个人跑下山去,去找婶娘,下山的时候,跌跌撞撞的,身上摔的全都是刺。”

说到这儿,他停顿良久,眼里满是泪光。

“当我回去时候,娘亲她。。。她已经。。。”

李月娘知道,他难以亲口说出母亲随后身亡之事,叹了口气,帮他结束回忆。

“唉,我还记得,那天村里人帮忙,把大娘抬回来后,你一直愣愣的跟着。。。”

“后来,你大伯也来了。你坐在大娘身边,一直哭着,可他看了看你,转身就走了。”

“从那以后,你就住到了我家,和我住在一起。”

对于母亲之死,曹言仍是无法释怀,饱含着热泪,哽咽道:“娘掉下去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好像还怕我也摔倒了。我没拉住她,却一辈子都忘不了她那时候眼神,那双黑色明亮的眼睛。”

痛苦道:“我常觉得,是不是自己太顽皮了,才把她害死。要是那天我没踢到那捆松枝,或许她就不会掉下去了。或许到现在,我们还住在山里,她还在好好的照顾我呢。”

听他低下头去自责,李月娘忙靠近他,贴在他身边温柔宽慰道:“狗儿叔,你千万别这么想。这件事,其实跟你没关系。李叔公说过的,大娘她只是太累了才会走,并不是掉下去摔坏了。那块石头那么矮,怎么会有事呢?”

曹言长舒口气,转头看了下她,稍复抑郁心情,叹道:“唉,或许李叔公他只是安慰我吧。”

又抬起头道:“其实那时候,我那么小的手,也拉不住娘。只怕她还是会推开我,一个人自己掉下去的。。。”

见他仍然难受,李月娘忙抱住他胳膊,岔开话题道:“哎呀,狗儿叔,你别尽想这些伤心事了。快想想村子里大家一起玩,高兴的时候吧。”

曹言听了,收拾心绪。

转头看着她,回忆一下,满怀留恋道:“哎,是啊,以前我们村子里确实很多人呢,有婶娘,有李叔公,还有虎子他们。大家都在的时候,别说一起去玩,爬树抓虫子。就是一起去干活,一起下地,也很开心。”

李月娘听了,也抓住他胳膊,靠着他微笑回忆起来。

曹言想了一会儿,却又叹息道:“唉,只可惜后来,瘟疫发生,大家一个个的,或死或逃,全都走了。最后只剩下我们,也只能出来逃难。”

他心情还真糟糕,根本没离开过伤心之事。

李月娘不禁也被他勾的想起村毁人亡情景,失神了半天,幽幽道:“唉,狗儿叔,你还记得我们离开村子时候吗?”

曹言又泛起泪光,沉重的点点头,缓缓道:“嗯,当然记得。那天,村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一家。婶娘也生病了,倒在床上爬不起来。”

“我们两个人,到处找不到吃的,肚子越来越饿,都有些走不动路。”

“婶娘她躺在床上,看见我们病恹恹样子,难受的不停流眼泪,哭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便说,孩子,你们走吧,别管我了。”

“又对我讲道,狗儿,我把月娘给你,你要好好的待她,照顾她,别打她。”

“我听了没办法,只好跪在地上,磕头跟她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带她走的。你放心吧。”

“婶娘一听我说完,就躺在床上,把眼睛闭了。”

听他说着,李月娘回忆起自己母亲之死,扑在曹言怀里,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曹言轻轻的拍着她肩膀,陪她哭泣。

哭了良久,声音渐歇,转为啜泣。

曹言又轻抚的秀发,柔声宽慰她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月娘,老爷给了我五十两银子,等明天,我就去求他放我们走。”

李月娘抱着他,温顺的点了点头。

曹言接着道:“等我们拿了银子,离开李家,就到街上租个地方住。然后我到山里砍柴来卖。你在家里做些针线女工。应该能活下去的。”

听他计划起未来,李月娘不禁幸福的抬起头看着他。

曹言又道:“等以后我们成了家,赚够了钱,就生好多好多孩子,孩子再生孩子。等孩子越来越多,再搬回李家村去。这样比较热闹。”

李月娘听了,又是羞怯又是高兴,情不自禁的抬起头,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曹言也有些动情,搂紧了怀中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温柔少女。

两人相依相偎,默默无语,情意绵绵。

正缠绵间,柴房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曹言吓了一跳,抬起头去看,却是李若梅冲了进来。

李月娘看见主人来了,慌忙从曹言怀里坐起,下了床,跪倒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道:“大小姐,我、我们。。。”

李若梅进屋,第一眼就瞧见两人亲密模样,不知怎的,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起。

指着李月娘骂道:“你、你,你这混蛋,怎么一个人跑了,不听我的话。”

曹言这才明白,原来李月娘是未经允许,私自跑来的。连忙也起身下床,跪地行礼道:“大小姐,是我不好,是我让她来的。”

听了这话,李若梅心中更怒,难以抑制,从腰间取出棘刺金鞭,啪的一声,就向李月娘背上狠狠甩去。

金鞭挥出,李月娘顿时吓的花容失色,颤抖着伏在地上。

曹言赶忙站起,挡在她面前,伸手一把抓住鞭梢,牢牢握在半空。

鞭上金针刺破他厚实手掌,鲜血渗涌,溢满鞭身。

他丝毫不觉疼痛,抓着金鞭,怒斥道:“大小姐!你不能打她!”

李若梅金鞭被抓,已是气急败坏。用力一拉,却还纹丝不动,根本无法抗衡他不知哪来的蛮力。

心中怒极,用近乎疯狂的高声叫道:“哼!为什么不能打她!为什么不能打她!你们两个都是我救的!连命都是我的!”

曹言也激动起来,怒视着她,冷冷回道:“大小姐,如果你想要,我把命还给你,但你就是不能打她。”

听到这话,李若梅简直心寒,出离了愤怒,大声喊道:“我就是要打他,你待怎样?”

看她暴怒,失去理智,曹言并不回答,只是使出蛮力,猛的往回一拉。

李若梅猝不及防,一个趄趔,差点摔倒,金鞭随之脱手,被他生生夺去。

勉强站定,她气的简直疯狂,一边呜呜呜的连哭带叫着,一边伸出修长玉腿狠狠的向曹言小腹踹去。

曹言紧紧抓着金鞭站在原地,任她踢打,一声不吭,动也不动。

李若梅踢了数脚,无可奈何,哭喊着骂道:“你这混蛋!你这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骂完,转过身气冲冲的跑出了柴房。

李月娘跪在旁边看二人争执,吓的浑身发抖,一直不敢说话。

等李若梅走了,站起身焦急的对曹言道:“狗儿叔,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大小姐,大小姐好像生气了。”

这哪是好像生气了。。。曹言被踢的时候已冷静下来,略一思忖道:“你快拿上这鞭子,去找二小姐,让她替你求情。大小姐脾气虽坏,但气消了,可能没事。”

说着递过金鞭。

李月娘赶忙接过,紧紧抱在怀里,飞快的跑出柴房,直直奔回后院。

她离开后不久,曹言也走出屋,打算先劈几根柴静静心神,一边想想怎么善后,处理自己和李若梅关系。

但到了院中,刚要坐下,却突然看见林明玉走了进来。

不由惊道:“啊?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林明玉没注意他过头反应,也是一脸焦虑的不安反问道:“曹、曹大哥,姐姐是否来了你这儿?”

曹言听了,顿觉奇怪,她不是和大小姐一起去看望老爷吗?怎么没一起回后院?反而来我这里找人?也不知月娘有没找她求过情了?难道大小姐一生气,离家出走了?那可大事不妙。

正狐疑中,先摇头答道:“没、没有,刚才她是来过这里。后来就走了。”

林明玉听了,低下头去俏脸微黯,又是失望又是担心。

曹言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二小姐?看你这么着急,莫非有什么事?大小姐她不在后院吗?”

林明玉抬起头,深深的看他一眼,叹口气道:“唉,曹大哥,不瞒你说。刚才我们去后堂见爹,聊的正开心,哪知胡师兄突然说漏了嘴,说我们先去的柴房。爹听见了,就知姐姐是过来看你,立刻雷霆大怒,就,就、就动手打了姐姐一巴掌。”

曹言听了,心中咯噔一跳。暗想,啊?她被打了?这,这。。。

林明玉接着道:“姐姐一生气,就哭着跑了出来,我吓的赶紧要追。爹却把我拦住了。”

“后来过了好半天,大师兄说情,才放我出来。我猜姐姐定是来找月娘了。就先到这儿看看。”

曹言听完,心里一团乱麻。暗暗叹道,哎,原来她是因为我,被老爷打了,怪不得那么暴躁。她违逆父命,不顾身份,过来看我,我、我却差点对她动手。。。唉。真是太对不住她了。

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对她?

又想,那胡师兄三番两次故意与我作对,也不知为了什么?现在闹成这样,我又该怎么化解危机呢?

难不成明天真向老爷辞行,一走了之?也不知他肯不肯放我,是高兴的一脚把我踹出去,还是气的一刀把我剁了。。。

正在胡思乱想,脸上阴晴不定。

林明玉等的不耐烦,提醒道:“喂,曹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又道:“姐姐既然不在这儿,那我先回去了。”

曹言听了,回过神来,忙道:“好好好。她可能回房去了。你赶快回去好好劝劝她吧。”

又支支吾吾的低头道:“对了,你帮我转告她,就说,就说我对不起她。”

听他第一句话,林明玉本来转身就要走,听到第二句时,又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略有些尴尬的轻声对他道:“曹、曹大哥,姐姐她,她是李家千金,舅父的独生女儿。可你。。。你们。。。”

欲言又止,言外之意,曹言当然听的明白。

他与李若梅本没什么瓜葛,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任谁都会觉得他们二人有点暧昧。

于是林明玉说出这话,无非提醒他要注意自己身份。

当然了,曹言自己,也绝对没想过要招惹李若梅。

忙垂首行礼,恭敬道:“二小姐放心。小的有自知之明。明日便带月娘向老爷辞行。”

听到他这打算,林明玉有些意外,愣了愣,不由自主道:“呃,其实你不必走的。”

转念一想,好像又没别的更好办法。

于是只能点头道:“那好吧。曹大哥,你多保重,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出了柴房小院。

留下曹言独自站在院子里,一脸的无奈,想着明日该如何辞行。

林明玉离开柴房,径直回到后院。

进了院中,不回自己闺房,推门走入李若梅房间。

一进闺室,外间无人值守。再进内间,看见表姐坐在绣床上,闷闷不乐的,面带泪痕。

李月娘跪在李若梅面前,哭着哀求道:“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好。你别生气了,你打我吧。”

林明玉知道表姐一向对这侍女甚好,今日第一次听她自称奴婢,颇觉奇怪。

李若梅听着李月娘凄声哀求,却不为所动,仍是面色阴郁。

漠然道:“哼,我才不打你,免得他生气。”

话虽如此,也不叫人起来。

李月娘继续跪在地上,轻声啜泣着。

林明玉见状,走到表姐身边坐下。劝道:“姐姐,别生气了。爹怕你喜欢了曹大哥,才那么对你。”

她不知道李若梅就是被曹言气哭的,还以为仍和父亲怄气呢。

其实李若梅娇生惯养,常常胡搅蛮缠的,被亲生父亲打一下根本不痛不痒,很快就忘记了。

听到这话,一想起那恶棍,杏脸顿时一红,坐在床边转身道:“喂,你胡说什么呢!他又黑又丑的,还是个下人。难道我瞎了眼,会瞧的上他。”

又道:“爹也真是的,我救了他回来,只是把他当成我的一件东西。就和这桌子椅子一样。去看看又能如何?竟然因此打我。哼。”

说着,又气又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林明玉看她嘟着嘴流泪,也不知她算是伤心还是生气,稀里糊涂劝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以后我们不去看曹大哥就是了。爹就不会发火。”

李若梅扭扭娇躯,还是不高兴。

林明玉又忧心忡忡道:“哎呀,姐姐,你再这样哭下去,要是被娘看见,知道爹打了你,家里会闹翻天的。”

李若梅听了这话,方才稍微冷静下来,伸出白嫩嫩手背去抹眼泪。

林明玉忙掏出锦帕给她拭泪,帮她整理仪容,掩饰泪痕。

李月娘一直忐忑不安的跪在床边,也松了口气。

心想,呼,大小姐终于消气了。

抬头偷眼看看高坐床上的二女,又忍不住暗想,唉,她们如此高贵,我们在这李府当个下人奴婢,还真是卑贱。大小姐平日姐姐妹妹的叫我,其实看我真的和桌椅板凳一样,高兴的时候用一下,不高兴时,要打便打,要骂便骂。

唉,如果能早些和狗儿叔离开这儿便好了。

她心里思想单纯,只幻想着和心上人过着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其实哪知民生多艰,离开了李家,外面生计只怕更加不易。

还好,她也没受太多屈辱。又跪了一会儿,林明玉看表姐已不怎么生气了,把她扶了起来。

随后李月娘便是一顿殷勤服侍,林明玉又是一番好话,李若梅心情渐渐好转。

到了晚上,林明玉留宿房中,又陪表姐说了一夜悄悄话儿。

李家这场小小风波,得以消弭于无形,保住偌大府邸平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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