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回到闺房之后,李月娘看着李若梅,心中狐疑,暗想,不知大小姐这一天是着了什么魔,一直围着狗儿叔转,还给他做东西吃,莫非真喜欢上我丈夫了?
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问。只能服侍主人用过晚饭,替她洗了洗,帮她脱衣就寝。
却说曹言,等二女一走出院门,立即冲回柴房,到灶边灌了半桶水救命。
忙完杂务,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心想,呃,今天真是被人折腾的够呛,明日大小姐再来,可怎么办呢?要是她兴致上来,天天给我做好菜吃,还不把我咸成一条鱼干。。。
不行,我得先躲躲,避她几天再说。
于是稍作计划,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供完热水,他拿起斧子,别在腰后,出了柴房,匆匆逃往府门。
李府门口,丁师兄盘问他两句,便放他出了大门。
等李若梅起来梳洗用膳完毕,早已旭日高升。
当她带着李月娘直扑柴房,进了小院,已是空无一人。推开房门,也不见曹言踪影。
忍不住心里暗骂一声,这混蛋东西,跑哪儿去了?
刚要出屋寻找,李月娘叫了一声:“大小姐,你看门上。”
李若梅回头一看,门板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的画了三棵小树,仔细一瞧,旁边还画着一把斧子。
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逃出去砍柴了。心想,呃,难道是心虚了,故意躲着我。
但不知他到底跑去哪儿,只好怏怏不乐的往回走。
回到后院,看见林明玉和胡乘风正在对招,不禁奇怪。
又看亭子里,坐着三个人。赵承平、沈冰儿和自己母亲李夫人。
李若梅心存疑惑,走到亭中问道:“娘,你怎么来了?”
李夫人面色和蔼,一边回答一边反问道:“梅儿,你到哪儿去了?娘来看一下,你武功有没长进。”
李若梅搪塞道:“哦,我去看看爹,走了一半又不想去了。”
李夫人一听就是在撒谎,微责道:“哼,又胡说,又在骗我。”
李若梅调皮的笑笑。
李夫人又苦口婆心道:“唉,梅儿啊,你看看玉儿,每天勤学苦练的,武功都快赶上冰儿了。你就只知道瞎闹。在别馆的时候就不用功,回来又是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被母亲责备,李若梅还是不以为然,只管到桌边坐了,拄着香腮若有所思。
李夫人看看她,又叹道:“唉,要不明年,再把你送到别馆去,那里师兄师姐多一些,你还能随便学一下。待在家里啊,简直没救了。”
曹言逃走了,李若梅本就不高兴,被母亲反复唠叨,更加不乐。
听了这话,杏脸一冷,放下手怫然道:“哼。娘,你就会教训我。”
“我是女孩,又不能继承家业,学那么好武功干嘛?”
“你要是嫌我偷懒,自己再生个儿子慢慢玩去。”
一听这话,李夫人顿时被气个半死,涨红了脸,指着她“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承平看见,忙在旁打圆场:“师娘,师娘,你先别生气,先别生气。大小姐身为江南双侠之女,天资聪颖,悟性过人。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前些天我跟她比试,几乎不敌呢。”
呵呵,简直是胡扯,李若梅武功差不说,已经快把江南双侠给气死一个了。沈冰儿忍笑在心里想。
李夫人稍稍缓过劲来,不悦道:“哼,你别替她说话,就她那点本事,我还不知道吗?什么侠女,只会仗势欺人。”
李若梅撇着小嘴,还在生气,不跟母亲搭腔。
沈冰儿趁机道:“承平,不如这样吧,你和大小姐比试一下,让师娘看个究竟。如何?”
赵承平连忙应道:“好。如此甚好。”
接着站起,拱手对李若梅道:“大小姐,请吧。”
“哦。”
他一向彬彬有礼,既来相邀,李若梅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一声,站起身接过递来木剑。
随他一起,两人到院中演练起来。
比武时候,李若梅想发泄被曹言躲开的怒火,出招迅猛凌厉。赵承平则有心相让,故意示弱。
两人本来武功相差悬殊,现在倒真打的激烈万分,精彩可观。
李夫人看二人飘来飞去的施展绝艺,不禁怒气渐消,频频点头。
沈冰儿一看,机会来了,转身吩咐道:“月娘,你去膳房拿几盒桂花糕,炒几个青菜,再煎几条鱼,炖几只乌鸡来。”
“等会儿大小姐比完武,会肚子饿的。”
李月娘一直在看二人练剑,听了心想,啊?你这是肚子饿了啊?还是要喂牛?拿这么多吃的,想把大小姐撑死啊。
一愣之后,转而又想,也对,这么多东西,陈叔弄完都快到中午了,正好提回来给他们当午饭。
于是低头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亭子,离开后院,心里想着是否再带两壶酒回来。
等她走后,沈冰儿站起,走到李夫人身边,望着院中舞剑演练的赵、李二人,说道:“师娘,你看他们两个,纵剑飞舞,那么优秀,真像一对江湖侠侣。就像你和师父当年一样呢。”
李夫人看着漂亮女儿和得意弟子,也点点头,赞叹道:“是啊,平儿一表人才,武艺高强。我们李家众多弟子,真没人能胜得过他。梅儿和他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让我想起当年和你师父纵横江湖的旧事呢。”
沈冰儿一听,真是顺利,忍着心里酸楚,直接道:“嗯,赵伯伯和师父又是多年好友,他们两个可算门当户对了。我看您不如就把大小姐嫁给承平,让他们也做对神仙眷侣。这样多好。”
话一出口,胸中一痛。
李夫人闻言,十分惊讶,立刻转回头看她,奇道:“诶?冰儿,你今天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承平。为何今日竟替他做起媒来?”
沈冰儿心里酸不可耐,幽幽答道:“师,师娘,我,我虽然喜欢承平。可他心里却只有大小姐一个。为了大小姐,从来不肯接受其他女孩的。”
李夫人又愣一下,奇道:“可,可他要是娶了梅儿,你怎么办啊?不会伤心死啊?”
沈冰儿看着院子里赵承平身影,含泪道:“只,只要平哥高兴,我有什么关系。只希望。。。只希望大小姐和他成亲以后,还能允许我常常陪着他,看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没说完,泪珠掉了一颗下来。
李夫人听她之言,又愣半晌,长叹一声,感慨道:“唉,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番话。”
“你可知道,很多年前,我就想把梅儿许给赵家了。”
沈冰儿听了惊讶,转头看着师娘,原来赵承平早在她择婿意中。
李夫人又缓缓道:“因为当年我十月怀胎,差点难产而死,是赵大哥开了一副方子,又搜遍全城,耗费重金买药才救了我与梅儿性命。”
“我一直想报答他的恩情。把女儿嫁给他家。只是你师父榆木脑袋,就是不肯,非要招赘浩儿。我跟他软磨硬泡了多年,他拗不过我,后来才同意的。”
沈冰儿听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赵承平要娶大小姐简直轻而易举。而且师娘话里意思,师父也已经同意亲事了呀?
李夫人看着她,稍顿又道:“可是那时你们三个又都长大了。你和承平朝夕相处,那点情意,谁不瞧在眼里。”
“这样一来,又成难题。我知道梅儿脾气,要是嫁了人,绝不肯有人和她分享丈夫的。”
“所以他们要是成了亲,你就会孤独终老,伤心一辈子。”
“所以这件事又搁置下来,我一直没敢和赵大哥提起。”
听到这儿,沈冰儿又是感动又是意外,真没想到师娘对自己竟这么好,如此关心自己,也万万没料到坏了情郎好事的竟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顿时泪流满面,不知如何说好。
李夫人看着她,又叹道:“唉,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子。就像亲生女儿一般。所以我也不想你受一点委屈。”
“梅儿啊,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我就能多活几十年了。”
“她每天胡作非为的,别说婚事,我都不知如何管教她是好。”
听完师娘温柔之言,沈冰儿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赶紧一抹眼泪道:“师娘,你快别这么说,大小姐聪慧美丽,我怎么及她?”
李夫人还是看着她,温柔无限道:“唉,女儿家啊,还是像你这么听话的好。梅儿哪能及得上你。”
沈冰儿听了,忍着心痛道:“师娘,我,我已决定了。只要承平开心,不管怎样,我都不会难受,您就照着原来意思,把大小姐许给他吧。”
最后还抱着一丝希望,轻声道:“若,若是真怕我难受,您,您就劝大小姐同意,让我给平哥做个小妾好了。”
李夫人听了,有些动情,坐在桌边伸手轻抚着她秀发,和蔼道:“你也是大户人家女儿,怎么能够做小?就算自己肯,你爹娘也要跟我吵架的。”
“这样吧,梅儿她心性未定,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脾气又古怪,肯不肯嫁人都难说。”
“不如我劝劝承平,让他先把你娶了。他也喜欢梅儿的事,将来再说。或许你们夫妻相处久了,他知道你的好,也不会再想别人了。”
只要师娘开口,赵承平就必须要娶自己,沈冰儿真想点头答应,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低着头幽幽道:“师娘,承平跟我说过,非大小姐不娶的。我又何必强求。请你成全他们吧。我愿意一直陪伴您,只要每日还能见到他们就好。”
李夫人听了,真是十分感动。沉吟半响,终于点头答道:“那好吧。就照你的意思,我先给他们办了婚礼。等他们成亲之后,我再设法劝说梅儿,总要叫她同意,让你做个平妻。”
沈冰儿听了,简直是两全其美,顿时心花怒放,激动万分的跪了下来,泣声道:“多,多谢师娘成全。”
李夫人忙将她扶起,替她轻轻拭去眼泪。
柔声安慰道:“哎,傻孩子,别哭啊,别哭啊。应该高兴才对。你这么温柔乖巧,肯定能嫁给承平的。”
“到时候啊,还要帮我多照顾梅儿,让她做了人家媳妇之后,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瞎闹呢。”
听师娘微笑着一劝,沈冰儿想起将来三人美好生活,很快就破涕为笑,含羞带怯的伏了下来,依偎到她膝上。
二人计议虽定,李夫人却又担心道:“唉,这件事,咱们虽然这么想。却不知梅儿肯不肯。”
沈冰儿听了,忙抬头道:“师娘,平哥这么优秀,大小姐一定会同意的。哪有更好的人让她喜欢?”
李夫人点点头,又微微摇头,说道:“好吧,这样吧,这件事你先保密。我去问一下梅儿先,等她答应了。你再叫承平来提亲。”
“要不然,照她脾气,知道我未经允许把她嫁人,肯定会好事多磨,闹个天翻地覆的。”
沈冰儿当然也知道李若梅脾气,以其天之娇女的高傲,未经本人同意,直接上门提亲,说不定明明喜欢,也把你打了出来。
便点点头,嗯了一声,重新靠在师娘膝上。
李夫人也轻抚她秀发,欣慰而笑。
亭中二人温柔相伴,尽享天伦之乐。
院子里李若梅打来打去,却有些烦躁起来,发现师兄好像既不愿取胜,也不想认输,简直像在猫抓老鼠一样戏弄自己。
自己又偏偏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不胜不败的吊在院中。
正无聊打斗着,忽然转头看见亭中,师姐跪在地上,贴于母亲膝旁,不知说些什么。
心中顿时一动,便不管师兄有没攻来,直接罢手收招把木剑一丢,要回去看个究竟。
赵承平看她跑了,也忙撤招收势,跟着她回到亭中。
一到亭子里,看见沈冰儿一脸欣喜的望着自己,知道大事已成,顿时放下心来,面露微笑。
李若梅走回亭子,则十分好奇,问道:“娘,师姐,你们说什么呢?粘在一起的,真不知羞。”
沈冰儿听了,好像抢了她母亲一般,忙不好意思的站起,向她羞涩一笑。
一边心想,呵呵,大小姐你是不是吃醋了。没关系,虽然师娘是你亲生之母不错,但她对我不比你差呢。
又想,而且以后啊,我们很快就要变成姐妹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刁蛮姐姐的,哈哈。
李夫人笑容满面,对女儿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待会儿回房再告诉你。”
李若梅哦了一声,又不悦道:“我不要打了。师兄他老是让着我,在捉弄我。”
李夫人听了回道:“那好,那好,先坐下休息会儿,说说话吧。”
四个人便围坐桌旁。打算说些闲话。
谁知李若梅刚一坐下,突然又站起来,紧张的问道:“诶?月娘呢?到哪儿去了?”
沈冰儿忙回答道:“哦,我叫她去膳房了,拿些吃的来。”
李若梅立刻松了口气,重新坐下,素手按在胸前,嘟囔道:“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又一个人跑去柴房,和那家伙鬼混呢。”
随之想起曹言,有些心神不定,表情异样。
赵承平看她脸上又羞又慌,含着春情,面色微变。
李夫人倒未察觉,以为这只是个小小插曲。
沈冰儿挑起话头讲起闲话道:“师娘,前些天啊,我听胡师弟说,那白鹿庵改了名字,要重开山门呢。”
李夫人一听,叹道:“唉,白鹿庵啊,本来是挺不错的,但没想到竟是白莲教的据点。那主持师父也是一个好人,可惜为朝廷所不容。”
她是江湖中人,对白莲教也没太大反感。
李若梅则奇道:“白鹿庵不是被封了吗?怎么又改名字重开?”
沈冰儿答道:“听说是被王指挥给卖了,得了一万两白银。是那买主行善修佛,想要重光山门。”
李若梅听了笑道:“哈哈,哪儿来的呆子,一万两就买个破庙。还不能吃,不能用的,不能自己住,只能给和尚尼姑们待。”
赵承平在旁尴尬道:“呃,其实是家父买了。”
李若梅听了,忙吐吐舌头。
李夫人在她头上轻轻打了一下。
赵承平又解释道:“家父还请了一位嵩山少室山的高僧来当主持,把那尼庵改了名字,好像叫什么如封禅寺。说是山有灵气,不能断了香火。”
李若梅还是不解,说道:“哎,就算积德行善,那也太不划算了,一万两白银应该不少吧。”
赵承平听了笑笑,他家有钱任性。。。
李夫人教训道:“呸,又胡说,你懂什么。侍奉我佛,还要吝惜银子吗?”
又道:“何况赵大哥又不缺银子,他这一万两,买了少林派和官府两个人情,已十分划算了。”
李若梅搞不懂这些江湖帐,在心里摇摇头。
李夫人接着欣慰道:“那白鹿庵甚是灵验,香火鼎盛。只可惜遭劫而毁。现在终于可以脱胎重生,赵大哥真是做了件大善事啊。”
沈冰儿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胡师弟也说,那禅寺里解签问卦,比以前白鹿庵还要灵验呢。一定是赵伯伯的义举感天动地了。”
李若梅听了有些不满道:“啊?怎么又是那猴子说的。他说灵验就灵验啊,我倒要把他叫来问问,是不是真的。”
李夫人轻声责道:“梅儿。不要乱喊师兄外号。”
李若梅不理母亲,径直站起身,大声叫道:“胡猴子,胡猴子,快滚回来。”
胡乘风听了,忙收了招,对着林明玉一揖,赶回亭中。
林明玉也收剑跟了过来。李夫人见女儿顽劣不堪,无可奈何。
两人刚回到亭中坐下,李若梅便问道:“猴子,你说那什么禅寺很灵,难道你去过吗?”
还是叫着外号,李夫人摇摇头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唉,梅儿真是任性,这么不像话怎么嫁的出去?都怪我不好。小时候太疼她了,碰到一下,都心疼半天。现在长大了,一根独苗,简直无法无天。
胡乘风倒是不觉刺耳,仍乐呵呵的笑道:“是啊,是啊。大小姐,我去看过。确实灵验的很。比城里的吕半仙还要厉害。”
李若梅听了,不屑道:“哼,吹牛,刚才师姐还说那破庙没开门呢。没人去,鬼知道它灵不灵验,你又怎么知道?”
胡乘风又点头道:“是啊,那庙确实还在修缮,过几天才能开张。但我不是空口无凭,而是跟着赵伯伯提前去过,求过几回签的。”
又笑着道:“赵伯伯还说啊,等重开山门的时候,要请来几个说书先生,在街上讲十天平话呢。到时候可热闹的很。”
李若梅听了又觉好奇,问道:“啊?什么是平话啊?”
李夫人答:“就是一个人,坐在那儿,绘声绘色的给你讲半天故事听。”
李若梅似懂非懂。
李夫人又叹道:“哎,这平话啊,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甚喜欢。有些大户人家家里常常请人过来讲的。”
李若梅又奇道:“咦?哪我为何没在家里见过?”
李夫人答道:“那是因为你爹不喜欢嘛,说他们都是瞎编吹牛的。”
赵承平却笑道:“呵呵,大小姐。府中怎么没有,大师兄不就是嘛。他常吹捧师父当年英雄事迹,连讲七八百遍都不厌倦。他那样子,就算是平话了。”
李夫人也一笑道:“呵呵。是啊。我也奇怪,浩儿怎么这么崇拜师兄,天天给他歌功颂德的。两个人好的啊,简直就像亲生父子一样。”
李浩对李若梅来说,就像兄长一样,除了知道他常年追随父亲左右,并没什么感觉。
胡乘风听见,则马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低声不悦道:“哼,只可惜啊,他不是师父儿子,要不然,这李家家业恐怕全是他的了。”
他也真是口无遮拦,众人听了,面色微变。但都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没法和他计较。
赵承平忙转移话题道:“呃,大小姐,既然你没听过平话。那再过几天,街上开张了,我带你去听,如何?”
李若梅正想拒绝,李夫人替她答应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冰儿你也一起去吧。”
沈冰儿当然高兴的直点头。
赵承平又道:“大小姐,你要是觉得街上闲人太多,我明天把平话先生请来府上讲也行。”
李若梅起先不愿意,想想又道:“哦,不用了。我就想去街上听,人多热闹些。”
赵承平便微笑道:“那好,过几天我就陪你去。”
他一直献着殷勤,沈冰儿看见了,再无半点酸楚,想起自己也有机会嫁给他,甜蜜的笑。
李若梅点点头。
李夫人看三人和谐模样,满意的在心里微笑。
之后,众人又讲了会儿闲话,各自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