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鹰老的话步苦先是一怔,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鹰老这样的要求也许对别人来说确实是提的“有些过分”,但对步苦却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就算鹰老不这样说,步苦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推倒韦庄的朝堂,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不是作为一个可怜的私生子出现,要是不能够这样,步苦怎么能对的起他每月所受的那非人的痛苦。
看到步苦的反应,鹰老也是十分疑惑,心想步苦是被自己的要求吓坏了,索性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步苦,等待着他的回答。
停止了自己的大笑,步苦也是充满兴趣的对着鹰老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步苦说话间充满着无限的轻松,好像完全就没有把鹰老看似“变态”的要求当成什么事一样。
鹰老看到步苦淡定的反应,心里也是有点略微轻松,至少他没有被自己的要求吓到。
听了步苦的问话,鹰老也是慢慢的陷入了安静,好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这时鹰老的目光也是越来越冷,全身的肌肉好像都硬了起来,拳头也是攥的越来越紧。
此时步苦在旁边静静的等着,没有出面打扰鹰老的沉思。
慢慢的鹰老才开始放松了下来,握紧的拳头也是慢慢松开了,但是鹰老看着步苦的眼神中却是多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也没有说话,直接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一个刺着的“燕”字。
“丹枫城燕家?!!”步苦迫不及待的说道,自己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浓了,真的说不一定鹰老和自己有着一样的目标呢。
听到步苦的回答,鹰老的眼也是因为吃惊睁的很大,不明白为什么步苦也会知道这个家族,心里有点不安的问道:“步公子难道和这个家族有什么关系吗?!”
感觉到鹰老有些紧张的样子,步苦也猜到大概鹰老和燕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不然以他武灵的实力,怎么还会待在南方这样一个小家族里面,而且表面上好像还是在躲着什么。
不过步苦听到鹰老的问题,脑袋里面也是一下子想到了石头村的惨案,脸上不知不觉中又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对着鹰老说道:“关系,倒是是有点接触,不过还请鹰老先解释一下自己的比较好,我的一会再说也来的急。”
看着步苦似笑非笑的表情,鹰老也懒得再去和他纠缠谁先说的问题了,此时他心中也是十分的堵的慌,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所以鹰老慢慢的说起了自己的故事,那这么多年埋藏在自己心里的痛。
原来鹰老小时候只是一个乞丐而已,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燕家的人发现有着很好的修炼天赋,就这样进去了燕家,成为了他们家族的一名小小的死士。
所谓死士,只不过是大的家族里培养的利爪,差不多每个大家族都会找一些根骨较好的小孩,然后从小培养,教授他们修真的功法,等到他们成长到一定的水平,就会让他们为自己执行一次次危险的任务,所以死士的死亡率非常高,而且死士在一个家族里的地位也是非常微妙,因为每一个死士都有着不错的实力,有人能够因为自身的实力得到垂青而能一步登天,而有人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惨死荒野。
作为一名死士,鹰老一开始因为自己的修炼天赋也是在燕家显得十分耀眼,二十岁就已经达到武师的地步,这已经算是一个绝对的天才了,也就是在他人生得意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女人——燕静。
本来他和燕静年龄相仿,所以幼时在还没有等级观念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玩耍,直到有一次燕静去丹枫城周围的墨角森林狩猎,鹰老又在那里把她从一个二级大地黑熊的嘴里救了出来,这让他们的关系显的也是更加亲密了。
由于幼年时的朝夕相处,这时燕静也是对鹰老大胆的表露出了喜欢的想法,而当时鹰老也是血气方刚,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为燕家做了足够的贡献,一定能够融入燕家,能够成为一个正常人。
鹰老和燕静的关系当然也引起了燕家高层的注意,再加上那时候鹰老一直给燕家提出脱离死士身份的要求,这让整个燕家高层对鹰老都是非常反感。
为了疏远他和燕静的关系,鹰老的任务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危险,自己身上的疤痕也是慢慢的变多,有几次都差点都是丢了性命,不过每次鹰老一想到自己回到家都能够见到燕静,也都并不在意这些危险,燕静也是每次都不顾家长的反对,偷偷的和鹰老见面。
他们的感情就是这样艰难的维持着,那时候燕家也同意如果鹰老能把下一次的任务再完成的话,他们就答应恢复他正常人的身份,并且把燕静许配给他,这件事情确实是让鹰老高兴了好几天。
不过这次的任务确实是危险,鹰老一下子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是完成,一年的时间,鹰老不仅要时刻提防着危险,还是一直忍受着思念的痛苦,他的身心真的是累到了极点。
等到他回到时,却发现整个燕家都张贴着红布红灯笼,处处洋溢着欢喜的气氛,鹰老心里还可怜的想着是不是燕家真的说话算话,知道今天自己回来,真的是把燕静许配给自己。
鹰老迫不及待的来到燕静的住所时,终于发现了整个燕家欢喜的根源,此时燕静也是一身红衣,一个人正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秀发,鹰老的推门而入,也是把燕静吓了一跳,一番交谈下,燕静告诉鹰老明天确实是她的订婚仪式。
不过男方不是鹰老,而是当朝皇帝韦庄,韦庄为了报答燕家老家主燕林在沙场上为大周朝立下的汗马功劳,更是为了堵住一批政客的嘴,不仅仅要娶燕静为妻,还要册封燕静为皇后。
听到这个消息,鹰老直接坐在了地上,鹰老那时候心里还是存在着美好的幻想,想要拉着燕静和自己一起偷偷离开,却是被燕静直接拒绝。
鹰老发现燕静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单纯美好的了,反倒是已经彻底的被皇后这个充满虚荣的词汇蒙住了双眼。
鹰老去找燕家理论,没想到直接被燕家高层打成重伤,给扔在了地牢里,只是对鹰老留下了一句“死士如刍狗”。
那时的鹰老已经心灰意冷,在牢里不吃不喝,只想快点等死,没想到过了几天燕静又来看他,骗他喝了一杯酒,那杯酒刚一下肚,鹰老全身的皮肤就开始紧皱,最后都成了枯树皮的模样。
燕静是想通过这种变了模样的方法救鹰老出去,这也就成了现在鹰老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到燕静对自己举手投足间的冷漠,那时候鹰老的心中也是非常的不甘心,一个人默默的走出燕家。
不过鹰老也发现此时燕静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这样,鹰老作为一名逃犯的身份,在外面生活了将近三十年。
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