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雅将头扭向一边,以无声的方式来伪装自己。显然“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不够份量。
一旁的心桐亦等待他的忏悔,等待他的回心转意。她愤怒的一把将他拉开,喝到:“魏荣杰,天雅的为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从来都与世无争,从来都是不屑权势,更从来都不会看轻任何人,对你的一片痴心更是明月可鉴。今天,你就当着她的面把话说清楚,你对他是一往情深、一腔真情,还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天雅没想到小乔竟对自己如此肯定,所问之言,正是自己迫切之需知,柔肠寸断之际,唯盼一个期盼的答案。
望着心上人泣不成声,魏荣杰悔恨不已,暗暗骂自己:魏荣杰呀魏荣杰,你两手空空一无所有,有什么自尊可言?天雅向来一视同仁,对自己无半点轻蔑之意。如此这般良善佳人,你狠心伤害简直畜生不如。
势利小人别有用心,几句闲言碎语就被打倒,岂不中人下怀,岂不愚蠢至极?
想到此处,他举手盟誓:“我魏荣杰在此对天发誓:我对秦天雅一往情深、一腔深情。此情不变,此心不悔!如有违誓,必不得好死。”
他面向天雅,深情的眼神中满是忏悔:“天雅,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所受到的伤害。如果有可能,我愿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天雅,我还能有这个机会吗?”
誓言已许,乌云尽散。望着这个让人既爱又恨的家伙,天雅终于破涕为笑。
对于失而复得的幸福,荣杰倍感珍惜。他为天雅轻轻拭去泪痕,一把将心爱之人搂在怀里。
见二人重归于好,心桐舒了口气,却一脸凝重。
天雅离开温暖的怀抱,柔声问道:“姐姐可是在为明虎之事担心?”
天雅以姐姐称呼,心桐自是高兴,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如何该自保。
天雅握住她的双手:“姐姐不用担心,你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我一定会恳求父兄,相信他们一定能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离开魏家回府,二人刚一进门,丫鬟多多便迎了上来:“小姐,您去哪儿了,太太担心,正找您呢。”
天雅与心桐对视一眼,应道:“我这就过去。”
听说女儿不在府上,太太一直惦念。此番见女儿回来,先是高兴,继而更加忧心:“天雅,这么久你都去哪儿了?脸色这么难看,发什么事了?”
天雅怯懦:“娘。我没事,我就是去朋友家了。”
太太十分慈爱,拉着女儿的手追问:“什么朋友?快告诉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您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行吗?”
“行,那你快说。”
怕母亲担心,更怕母亲责骂,天雅避重就轻:“午后,我去先生家赏画,回来的时候遇到明虎,耽误了时间。”
太太双眉紧锁:“去先生家赏什么画?一个姑娘到处乱跑,我看这明虎---他都干什么了”
“娘……”天雅委屈,哭着将明虎劣行讲述一遍。
“这个畜生!”太太极为震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竟然被明虎这个小崽子欺辱,不禁骂道:“枉我秦家一直厚待明家,不想竟**出这种恩将仇报的畜生!来人,快把大少爷叫来。”
悉知原委,天宇亦十分震怒,立即要去明家讨要说法。
太太阻拦道:“宇儿不可鲁莽。娘要你来,就是要找一个万全之策,生气归生气,可这明虎毕竟是你姨娘的亲侄子,总要照顾一些她的脸面。如今这明虎是生是死还在两说,贸然前去恐怕只能招惹麻烦。再说了,这件事有关你妹妹清誉,传扬出去是好说不好听呀。”
“母亲所言极是,可是咱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天宇叹了口气,拉起天雅的手安慰:“妹妹不必伤心,大哥会为你做主的。都是大哥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遭受这么大的委屈。”
“大哥。”几句暖心话勾起伤心事,天雅扑在大哥胸前呜咽起来。
母女连心。太太亦觉眼角湿润:“平日见那小子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为人处事也非胡作非为。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就别到处乱跑。”
天宇寻思:“好好的去先生家,怎么又去了塘边呢?”
“这……”天雅怕被责骂才有所隐瞒,现被问起,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
太太疑心乍起,盯着女儿。只见她白皙的面庞忽然变成红色。
“天雅,你有事瞒着娘吧。”
“娘,我——我——”天雅性格内敛,满腔情怀不好意思开口,每日小心翼翼地揣着好不难受。此时被母亲追问,更不知如何启齿。
这时,心桐由厅外进来,说道:“太太,这件事我知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心桐将天雅和荣杰两厢情愿、私定终身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略去了天雅被荣杰所伤一节。
太太静静听完,望着女儿问道:“天雅,是这样吗?”
天雅轻轻点头,不知母亲对于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未来女婿会是何态度。
“母亲,我和魏哥哥是真心相爱,望您成全。”
太太仰首轻叹,沉吟半晌,方道了句:“此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