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失踪。太太听到消息,焦虑万分。、
“毛兴,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兴道:“姑妈,是这样的。傍晚时分我大表哥被一陌生人叫了去,之后就没回来。”
太太道:“你们到处都找遍了吗?”
毛兴道:“都找了,要不这会儿才向你禀报。”
太太道:“来人,快把二少爷叫来。”
天苪这两日因钱大宝提亲之事跟小乔怄气。气她不正视自己的感情,气她寄情大哥,更气她攀扯钱家,不守本分。不过,再过两日就是大哥的吉日,就算她有再多念想恐也白搭。至于钱大宝,恐怕一辈子也解不开那道题。这还真看不出来,小乔怎么就会那手呢。听秦汉他们说得神乎其神,难道她还真是受了仙人点化?
天苪好奇心挺重,便要去问小乔那两条金鱼是怎么回事,可找遍府中也不见他的人影。
不至于又去祥云楼了吧。这会天色已晚,既然还没回来,自己便去迎接,趁此机会,也好明确告知大哥自己与小乔的关系。待其婚事过后,便向爹娘禀明此事。
此时祥云楼早已打烊,只见里面光线晦暗,不闻人声。
他推门入内,叫道:“大哥,大哥。”
只见大川从里面出来,见是天苪,问道:“二少爷,找到掌柜没有?”
天苪诧异:“怎么,我大哥不在这里?”
大川见他还不知情,便把大少爷久去未归之事说了。
大川道:“大伙分头去找,把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人啊。”
天苪分析道:“大哥武功高强,可能有急事耽搁,不过他也该会给家里捎个信呀。对了,你可知小乔下落?”
“嗨。”大川叹道:“这本来呀,就是掌柜的让我备酒菜要小乔和毛兴同饮,谁知掌柜就那会儿被叫走。小乔不放心就跟了过去。这一跟,连她也没回来。”
天苪心头一沉:“这么说,小乔可能跟大哥在一起?”
“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谁知道她有没有找找掌柜呢?这不,毛兴刚去府上,给太太送信呐。”
天苪转身回府,一路心绪难平。小乔果然对大哥不死心,稍一有空,便来与他私会。只是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否腻在一起?不,不会,大哥成婚在即,绝不可能在此事做出对不起玉娈之事,那么,他们是否遭遇了麻烦?
天苪越想越担心,便加快了脚步。刚一进院,就听小五说太太在找自己。
他径直来到太太住处,叫道:“娘,我回来了。”
太太道:“苪儿,你去哪儿了?你快说说,这该如何是好哇?”
天苪道:“娘,您先别急,大哥武艺超群,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派人找找看。”
“都这么晚了还没有信,如果再找不到,明天一早就赶紧报官。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大哥给找回来。”太太又道:“你爹不说今天回来吗,赶紧派人去催。”
当晚,秦府派人寻了一夜仍旧无果。次日一早,天苪拍马来到督察署。
看见二公子,余副官招呼道:“呦,什么风把二公子吹来了。”
“余副官,署长大人在吗,我找他有要事。”
“在呐,您先请坐,我这就去请。”
署长娄俊义过来,看见天苪一副焦慌模样,说道:“世侄来了,看上去怎么愁眉不展呢?”
天苪唉了一声:“署长大人,实不相瞒,我府上出了事了。”
“是嘛”署长凝神道:“来,坐下来说。”
天苪坐下来,将大哥只是说了一遍。
在旁听了,余副官道:“秦家业大,是不是有人谋财绑票呢?”
天苪分析:“若是如此,这会儿该已有人给府上下条子,可眼下还不见任何动静。”
署长沉吟道:“东麓秩序向来较好,没听说有什么强人出没,是不是得罪人啦?”
“没有啊,咱们也算仁义,不曾与人不睦。”天苪忽然想起钱大宝,补充道:“就是我看不惯钱大宝行径,偶有矛盾。”
娄俊义点点头:“世侄请放心,我先派人暗中调查迎春苑,再画影图形,寻找那陌生人的来龙去脉。”
路过迎春苑,天苪见里面人来人往,与平日无异,自言道:“最好不是你们,否则看二爷非把这窑窝子踏平不可!”
回到府上,天苪不觉走进心桐房间。她一眼看见悬挂于床头的那架风车。这风车承载着一段美好的记忆。对山饮泣,策马街边,一幕幕一点点恍在眼前。此时,他早已后悔,后悔跟她怄气,与她疏离。小乔,小乔,你在哪里,此刻可好?天苪不敢再妄自猜想,拎起一个酒坛,咕咚咕咚痛饮起来。
天刚擦黑,老爷秦文正正由矿上赶回府中。他听太太哭诉后劝道:“夫人先别哭呀,没消息或许正是好消息。娄署长不是已经查了吗,相信很快便有结果。”
太太擦着泪:“对,快叫苪儿过来说说,到底查得怎样了。”
小四和小五正候在门外。听这话,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见二人伫立未动,太太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去找二少爷?”
“这——”小四道:“回老爷太太,二少爷好像喝醉了。”
喝醉了。秦文正一皱眉:“火烧眉毛了还有功夫喝酒。走,过去看看。”
小四引路。老爷太太来到心桐房中。天苪正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文正面罩寒霜:“这是谁的房间?”
小四低声说道:“回老爷,这是同大少爷一块失踪姑娘小乔的房间。”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睡到女子家的床上!秦文正怒火上撞,吩咐道:“把他叫醒。”
小四凑到床前,对天苪又推又叫。折腾半天竟无一点反应。
太太劝道:“老爷,苪儿平时不喝酒的,可能是他担心宇儿,心中不快方才如此。老爷长途跋涉,应该吃些晚饭,好好休息。”
秦文正长叹一声,说了句“越来越没规矩”甩袖走了。
次日早上,依然没有消息。秦文正十分着急,问秦汉道:“好好想想,近日可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秦汉道:“咱们向来本分经营,没发现什么不对。”
秦文正一摆手:“接着找。”
太太见老爷亦束手无策,顿时流了泪道:“宇儿,你到起去哪儿了?娘把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准备迎接新人进门,可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老爷亦着急上火,却无办法缓解:“你哭什么,这不还没有结果嘛。我这就去督察署,请署长在想办法。”
听说秦文正过来,娄俊义上前招呼:“秦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呐。”
秦文正一摆手:“娄兄,你不要取笑我了,我现在可是火烧眉毛啦。”
“秦兄,坐下来说。”娄俊义吩咐余副官上茶,说道:“今儿已是第三天,若是谋财早该有人下票,如是寻仇,当然了,秦兄教子严格,诸事通达,此事真让人无法揣测。我已命画师绘出那陌生之人头像,四处张贴。只要抓到那人,顺藤摸瓜,寻回世侄便指日可待。”
秦文正叹道:“眼前就没有一点线索吗?”
娄俊义道:“你还别说,前几天我在街上遇到赵德天,硬拉我到他家吃酒。闲谈间提到前年遭劫之事。秦兄,你还记得不,前年东麓闹灾荒,粮食减了七成。小家小户都要靠买粮度日。赵德天发现良机,从丰收的西麓运回大批粮食,低价进,高价出,把利润翻了几番。如此一来,寻常百姓也算遭了大难,刚开始还勉强支撑,到后来谁也负担不起。许多人走出家门,沿路乞讨,有的甚至饿死路边。”
秦文正静静听着:“我当然记得,有一次我从矿上回来,看见许多人饿的皮包骨头,于是我便命人府上大门敞开,施粥数日。也就是从那时起,有人称我为善人。”
“是啊,秦兄之举众所周知,而赵德天敛财恶行也是远播四方。后来又一天,赵德天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把自己的粮食搬出来,在门口施舍路人。这事让人好不纳闷,后来才听一知情人说是赵家遭遇强人了。那帮人艺高人猛,硬是逼着赵德天开仓放粮呀。”
“哦,有这事?那赵家可有报官?”
娄俊义摇摇头:“你想啊,能叫他反利为施,得多大能耐,想必定是中了赵德天要害。说了,这种暴力行为总署也是不允许的。此事过去以后,赵家暗中调查,方知那些人是来自盘龙山的土匪。就在前不久,赵德天看见有两个人很像前年所见,便悄悄跟在后面,谁知那俩人竟去了你家祥云楼。秦兄,这是否与世侄之事有所关联?”
秦文正脸色凝重:“盘龙山卧虎寨,我秦家没有惹他们呀。”
“狗急了都能跳墙,何况是匪。他们在各麓似乎都有行动,逐一盘点,似乎都与土豪劣绅有关,不知这次……”
秦文正听了愈发焦慌,甚是担心儿子安危。
就在这时,小四突然从外面跑来:“老爷老爷,大少爷回来啦。”
以为听错,秦文正叫道:“什么,再说一遍。”
小四笑着重复:“老爷,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