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寡不敌众的突围,注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虽然徐荣最后侥幸的逃得性命,但是一干忠心耿耿的亲兵们,倒是基本上死了个干净,硕果仅存的只有李果,不过即便是李果回到营帐的时候也是身负重伤。
俗话说的好,越卑贱的人反倒是越命硬。
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李果,浑身上下在突围中被羌人砍的都没剩下几块好肉了,回到营帐中受制于古代有限的医疗条件,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治疗,结果反而在病榻上挺了几天尸就痊愈了。
此事让原本正为自己的冒失举动害死许多忠心耿耿属下而陷入无限悲痛的徐荣一时间惊为天人。
徐荣本不相信,但是把李果从上到下一通打量,发现还真是生龙活虎的。除了脸颊上多了几道颇能彰显男人味道的疤痕,那场惨烈的战斗好像还真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像样的印记。
老人死了个干净,李果那便就成了资格最老的人。
资格最老,还是主将徐荣有着过命的交情,更重要的是徐荣把心中对那数百名亲兵的愧疚都压在了李果身上,这般万千宠爱集一身,李果想不平步青云都难。
伍长、什长、都伯、都尉......
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门槛,让李果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变完成了。
虽然李果的身份还是军中的中低级的军官,不过知道底细的众西凉军兵将哪里有一个敢拿他现在的品级当做他以后前程?
随着董卓对徐荣的欣赏和擢升,虽然往后李果没有了之前那如同坐火箭一般的升迁速度,但是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稳步的提升着自己在军中的地位,直至今天,已经成了徐荣麾下西凉军中数一数二的战将,绝对的心腹,绝对的左膀右臂。
至于李果自己也因为徐荣的悉心教导和栽培从最初那个只通杀伐,好勇斗狠的武夫成了眼下这个想出个兵都能有理有据分门别类说出这么多个为什么的文武全才。
因为李果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徐荣瞧着眼里心中也满是骄傲和得意。
不过,交情归交情,军情是军情。
毕生都注定和任人唯亲这个词绝缘的徐荣,虽然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很足,不过还是在李果一脸的希冀中二话不说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李果心有不甘,不停的追问这是何故。
可无奈徐荣露出了一副‘山人自有妙计’模样后,却根本不愿意再做更多的解释,仅仅是让李果严格的执行自己的命令。
李果气的、急的、躁的整个人都欲仙欲死的,不过再抓耳挠腮却也还是无可奈何。
末了,只能在自己的营帐中一面睡着大头觉,一面发出饱含心有不甘的一声声幽怨的叹息。
李果在叹息,华雄同样也很郁闷。
华雄苦心孤诣在武关搞起来的整风运动,不仅没有带来他所设想中的焕然一新,反而遭到了胡轸非暴力不合作式的冷遇。
华雄自从受了吕布的委派,坐上了镇守武关的第一把交椅以后,原本就有些刚愎自用的他更是有些飞扬跋扈为谁雄的味道了。
华雄本身就颇有能力,无论是武艺还是谋断都算得上上吕布麾下的佼佼者,要不估计他也无法让镇守武关这样的肥差落到自己头上。可是,能力过硬的华雄在其他方面的处理上并不见得很聪明,甚至有些迂腐。
就比如在吕布走后不久,华雄掀起的轰轰烈烈的争风运动,其核心思想其实就是整顿军队风气和纪律。
中肯的说,华雄的出发点肯定是没错的,毕竟任何一支军队只要可以成功的树立良好的风气和不动如山的纪律,哪怕其他地方都很一般,那也注定是一支可以擎天撼地的雄师。
可以问题西凉军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军队,他们虽然军纪糟糕整个军队的风气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寇。
不过凡事无绝对,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在西凉军那战功都已经彪炳到耀眼的时候,实在没有人敢拿军纪说事儿来找不痛快。
不得不说,这作风硬朗敢想敢干的华雄倒是成了第一人。
但是在广大的西凉骑兵看来,华雄这么久就实在是太龟毛太鸡婆太吹毛求疵太没事找事了。更重要的是作风这么硬朗的华雄的官职仅仅是个都督,而无巧不成书的是被吕布留在这里帮他打下手的胡轸的官职也是都督。
都是都督,按理说稍有不快便会出现谁都不服谁的尴尬局面,更要命的是要说起来资历,比起凭着卓越的战功才半路出家跻身进西凉军战斗序列的华雄来说,胡轸虽然没有特别值得夸耀的功绩,但是确实从大头兵开始便是土生土长的西凉军的种儿,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这一点在极为讲究论资排辈的军队中是华雄根本无法比拟的地方。
不过胡轸等有今天的地位自然也不是一窍不通的草包,至少在维护军中团结,保持一个声音这些道理他还是知晓的。
虽然或多或少的他对吕布的这个用人安排不太舒服,但是他也理解自己毕竟是西凉军的人,被并州军的吕布打压那也是自然的事儿。所以虽然心中不太痛快,但倒还算得上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可是胡轸懂不代表所有人都明白,特别是那些直来直往惯了的大头兵们以及军中的中下级军官。
因为华雄的过分苛责,已经让他们特备不爽,所以这些人仗着跟胡轸关系走的近,经常跑到他这里扇阴风点鬼火的。胡轸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是因为保持军中的稳定和谐,他还是努力的在帮助华雄说话,来弹压和安抚自己的这些已经满腔怒火的下属们。
胡轸说归说,其实她心里也觉得都督华雄的军令在有些地方或多或少的有些出格,本着让和谐、稳定、富强的愿景,胡轸打算摆下桌酒席和眼下武关最高的军事行政长官华雄好好的说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