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帐外异变再生。一大彪人马整朝着这里快速赶来,为首者正是刚刚被任命为新晋东郡太守的王肱。
王肱冲着帐内的刘岱大叫道:“主公,刘将军发现诸营皆有异动,他现在已经努力弹压了,但是唯恐主公您这有有所闪失便名我率领一彪键卒前来增援,拱卫大帐。”
刘岱刚才还正被武安国那段掷地有声的话吓的心惊胆战久久不能释怀呢,此时便出现了强援,底气大大增强了的刘岱心情一片大好,当即笑道:“哈哈哈哈,武安国,来来来,我倒要看你怎么‘伏尸二人,血流五步’。”
刚才还作进攻状的刀斧手看到武安国等人已经被王肱的援军,团团围住便也不再围困武安国等人,而是全部回到了自家主人刘岱的身前,生怕武力过人的武安国,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的来上一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戏码。
别说,武安国之前倒还确实这么想过,只是看到了这一对装备精良的刀斧手已经回援了后,也只能心中一叹,徒劳的继续守在自家主公身前。
“主公,安国无能,连累主公了。若我来的时候再多带些人马就好了,只可惜听我号令的军士并不太多。唉!”事已至此,突围无望的武安国扭过头,有些黯然的对被他一直护在身后的孔融说道。
孔融心里倒也不太舒服,听到武安国这么讲话,便连忙摆摆手道:“安国何出此言,真是要折煞我了,亏得我孔文举还自诩有伯乐之才呢。唉,要说起来,今日如此只能怪我孔文举没有识人之明。安国在我麾下多年,如此高华我竟熟视无睹,并没有委以重任,结果才酿成了今日的灾祸。是因为我的愚钝,连累了前来救我的安国,还望安国不要怪罪啊!”
孔融从来都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又是名士,要他钱财、要他性命都要比要他承认个错误认个怂困难许多,从他嘴里基本上不可能听到软话,就更别说听到如此光棍直白承认错误的话了。
武安国听罢很感动,深情的冲着孔融说道:“安国乃一介粗鄙之人,能得到誉满天下的主公如此垂爱,真是无以为报。主公无需赘言,也别说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丧气话,只要安国尚有一口气,定竭力护得主公周全!”
武安国是行动派,相比语言他更善于用自己的双手来把握命运,说罢他就把手里的兵刃攥的更紧了。面对着刀斧手和王肱等人的前后围堵,武安国稳稳的把孔融等几人护在身后,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身边的一举一动。
武安国虽膀大腰圆,但是在这时候他的神情丝毫没给人以一个笨拙熊瞎子的感觉,倒是和捕食前的猎豹有了诸多的相似之处。这样刘岱身前那队指挥刀斧手的小校心中惊惧异常,特别是看到武安国那双有些眯着的双眼,让这小校不由得会想起饿虎扑食前的全神贯注。
面对着王肱所带之人慢慢的围上来,武安国也是毫无惧意。他是一个武将,更是一个贯彻了‘士为知己者死’这个道理的人,他拒绝了那貌似更好的出路,选择用自己的牺牲和鲜血铸造一曲忠诚的赞歌。
可是,就在此时,异变再生,正缓缓朝着武安国等人围过来的王肱部,突然不知为何从身后发生了一阵骚乱,令原本无懈可击的阵型一瞬间便变的凌乱不堪。
武安国心有有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王肱也有。
作为被刘岱破格提拔的新晋东郡太守,王肱急于在刘岱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让刘岱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无比英明。
王肱明知道被围困的人数虽少,但是其中有一个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武安国,这就注定如果按着正常节奏继续剧本下去的话,很容易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甚至更为惨重的损失。
不过,这样的局面当然不是自家主公愿意看到的,毕竟他们已经被自己的优势兵力团团围住,怎么可以兵不血刃,尽量以小的代价去获取更多的利益,才是自己体现能力的地方。所以,王肱在排兵布阵上很下功夫。
不得不说,王肱可以得到刘岱的青睐倒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在他亲自布置下,麾下士兵结阵很有章法,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的推进,这样虽然他的士卒个人实力跟武安国没得比,但是却可以靠着整体的默契配合来把武安国的个人的强有力给抹平。
从武安国绝望而又有些苦涩的眼神中,王肱欣喜的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赢了,就要再一次在自己的主公刘岱面前长脸,就能进一步坐稳东郡太守这一个许多人都眼红的位置。
王肱是一个自足常乐的人,他感谢造物主的神奇,也感谢命运还有刘岱对他的垂青,王肱打心底的满足。
可是,王肱的满足还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身后士兵的一阵骚乱所打扰。看着刚才还如同鱼鳞一般整齐排列的阵型,瞬间分崩离析,王肱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和气恼!
王肱策马朝着士兵骚乱的地方逆流而上,因为人群的拥挤,虽然王肱已经很努力的驱使着胯下的战马,但是还是行路艰难。
突然,王肱看到了被自己安排在后面的小校,这个小校因为能力还算不错,再加上做事比较稳重,所以被王肱安排在了后方。
可是此时看着双眼全是惊慌无助的他,王肱只恨自己眼瞎。看着这个小校从自己身边经过,王肱没有客气,拿着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朝着他抽去,待小校吃痛望向自己的时候,王肱愤怒的质问他道:“后方何故,以致如此惊慌?我如此信任你,让你压阵,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小校听到王肱的质问,不由面色一惭道:“回禀王大人,身后有彪人马突然杀至,为首者左冲右突勇猛异常,标下来不及阻拦便被击溃。标下有负大人嘱托,罪该万死,还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