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并州骑兵一轮轮密集而又凌厉的箭雨落下,白波军盾刀兵手中的木质盾牌好似变成了美人的皮肤,吹弹可破。
箭矢没有废多大功夫便纷纷成功击穿了白波军士兵手中的盾牌,一时间随着箭矢穿破肉体,凄厉的惨叫便贯穿了战场。
缺少箭矢,让白波军弓箭手中的硬弓成了没有任何作用的烧火棍。没有足够的远程攻击能力,白波军自然行不成有效的反击,只能被动的挨打。
白波军的士卒并不缺乏足够的勇敢,许多士兵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跟并州骑兵杀坐一团。可是因为最开始防备并州骑兵的快速推进而布置下的几排密集的长矛成了影响战局的双刃剑,虽然它们成功的阻止了进击的并州骑兵,但是也阻碍了白波军士卒前进的道路。
人都不是机器,在盾牌被随意射穿,大量士兵死于非命而又对此无可奈何之后,白波军胡才部的士气便不由自主的衰落了下来,为了躲避并州骑兵箭雨的袭击,开始不断的自发退却。
胡才本想再命士卒再死战一番,可是看到看着大量麾下儿郎没有意义的枉死后,胡才的抵抗意志终于也就没有那么坚定了,只可惜主帅郭太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胡才也不好跑的太过于光棍,仍旧还算有节操的号令麾下士兵节节抵抗。
不远处白波军最高统帅郭太,虽然没有亲临第一线指挥战斗,但是确实一直密切的关注着胡才这里发生的一切。毕竟,虽然白波军家大业大人多势众,但是毕竟绝大多数的部曲都是步兵,步兵在平原地区和成建制的骑兵遭遇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情,更何况眼下白波军面对的可是鼎鼎大名跟着董卓走南闯北打天下的并州铁骑。
白波军虽然在之前以后有了在河东借住主场之利挫败董卓乘龙快婿牛辅的经典战例,但是面对着坐拥吕布、高顺、张辽等健将的并州骑兵,我想即便是兵圣再生也丝毫不敢有任何托大之举。
一将成功万骨枯!
打仗要死人的,这道理郭太懂。他更清楚如果想在平地上打赢骑兵,那就一定不能让他们飙起来。只要速度下来了,白波军仗着自己的人多势众,即便是战力不行,群起而攻之,那也会多上几分胜算。
于是他派胡才去了,因为胡才好勇斗狠。他给了胡才不少人,但是没让他带精兵去。
胡才去了,郭太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死人。但这也没有办法的,打仗总是该死人的,郭太已经默默地下了决心,待大军回返后一定厚待胡才的家人。
郭太并没有希望胡才可以力挽狂澜,因为那不现实,他只希望胡才的部曲可以在全部战死沙场之前让狂飙的并州骑兵停下来。
可让人惊喜一幕出现了,胡才不仅成功的减缓了并州骑兵的速度,而且最开始还集中了手中的弓箭手给了不可一世的并州骑兵一个有力的当头棒喝,让并州骑兵付出了不小的损失。
但战场终究是看实力的地方,胡才在箭矢射完以后,随着无法给予并州骑兵有力的远程打击,逐渐被并州骑兵手中的弓箭当成靶子凌辱射杀。
可以,顶在第一线的白波军也算是足够顽强了,虽然不断有人惨叫着**着倒下去,阵营也开始逐渐散乱向后退却,但是却建制仍在,没有散乱,而依旧像支部队。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郭太瞧在眼里非常欣慰,高兴的冲着身旁已经准备停当回来的李乐和韩暹说道:“我常听闻旁人说胡才爱兵如子而且打起仗来不吃亏深受士卒爱戴,最初我不信,今日一观,这倒还真不是虚言啊!打这样的恶战,死那么多人,士兵看不到获胜的希望,可以没有胡才的吩咐,士兵却仍可以进退有度!好!好!好!”
李乐和韩暹与胡才素来交好,而与杨奉不和。今日听到自家主公如此不吝美丽词藻夸赞自家兄弟胡才,他们自己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又跟着添油加醋夸赞了其他许多郭太尚不知道胡才的好处。
人逢喜事精神爽,战事比想象中顺利的多的郭太心情大好,对于李乐和韩暹所讲的胡才的事儿听的也是连连点头。
战场瞬息万变,毕竟不是言谈说笑的地方。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的郭太主动打断了依旧滔滔不绝的李乐和韩暹说道:“胡才,胡才。名副其实!可别说,还真是有才的紧!当为我白波军之肱骨。这样,李乐你去通知胡才率部退下来吧,让胡才好生歇息着,眼下战事吃紧就先不说了,打完这一仗,我必重重赏他这个首功!”
“大帅,胡才兄弟与敌誓死搏杀多次,眼下我军准备反攻,正正是立功的时候,若让胡兄弟此时退下来,是不是有些......我怕胡兄弟多想啊!”李乐显得有些迟疑,他倒也实在的紧十分信任郭太郭大帅,直言不讳的自己的担心、忧虑和疑惑说给了郭太。
郭太听完李乐的担心哈哈大笑道:“摘桃子?就是摘桃子摘的人不也是你、韩暹和我吗?这肉烂在锅里呢,我看胡才恐怕都不担心你这李乐又何必多想呢?你去告诉胡才,让他放心,后面还有大仗要打,今日他胡才的能力让我郭太刮目相看,他日我必重用他,让他好好歇息着,养精蓄锐,少不了他立功的机会。”
“喏!”郭太三言两语解决了李乐心中的疑惑,李乐便得令拜别,喜滋滋的跨上马朝胡才跑去。
“韩暹,你也别愣着了,快整合兵马,随我准备进攻!通知咱亲家打头阵!此战只可胜不可败,让朝廷的这帮小儿也长长见识,从此知道知道咱们河东白波军可不是随意揉捏的面团!”待李乐走后,郭太又冲韩暹说道。
“喏!”韩暹拜别郭太,小跑着前去军中传达最新的作战命令。
郭太紧盯远方战事,目光深邃,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