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勇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那截染血的枯枝,脸色苍白如纸。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此子好强!
从叶欢从马背之上跃出到一截枯枝便将马勇前胸刺透,不过只是短短数息的时间。
快,极快,电光火石间。
快到场上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快到直到马勇重伤,虚空才响起一声弓弦震颤之音。
咻!
一道箭矢,划破空气,如同一道闪电般,几乎只是在破空声回荡的那一瞬间便到了叶欢的面前。
叶欢目光平静,弃了枯枝,抽身急退,竟似是早有防备,堪堪避过。
可是隐藏在暗处的卫言箭术无双,又岂会单单只发一箭。
咻咻!
两声凄厉的破空之声炸响,两箭袭来,势大力沉,劲风拂面,锋锐森寒,箭锋直指叶欢喉咙与心脏!
同一时间。
马勇猛地握住胸前的枯枝一拔而出,鲜血喷洒,他双目赤红,双臂之上的肌肉如同虬龙一般道道坟起,显然在这一刻,被叶欢闪电般的速度压制的修为才全面爆发。
气海三重天的修为与横练体魄爆发!
“轰!”
巨大的狼牙棒轰然扬起,泰山压顶一般朝着叶欢砸落,空气似都被轰爆,摩擦出点点火花。
两箭在前,必杀的锋锐,森寒迫人!
狼牙棒在后,封住叶欢后路,直砸头顶!
马勇与卫言两人的配合极其默契,这是必杀的攻伐,以往不知道曾有多少高手陨落在这一招之下。
历史惊人的巧合,悲剧还将会上演么?
叶欢冷笑,面对这必杀的攻伐,眸光平静,嘴角轻翘。
“你们以为我为何先前没出刀?”
叶欢狂笑伸手,快如闪电一般地拔出了背后的黑色朴刀。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不见寒光,只见刀出,只闻刀鸣。
叶欢身上泛动光泽,隐约有铁鼓铮铮轰鸣回响。
无名法诀炼体初显锋芒,一刀便是万钧力。
铿锵!
刀挟万钧力,崩飞了两支利箭,噗噗之音回响,斜刺入土,只余箭羽在不断地颤动。
随之竟在旧力欲尽未尽之时,横刀后劈。
后发先至,叶欢平静的双眸猛然泛红,铁鼓回荡之音顿浓,如金铁交击。
力量爆发!
铿!
刀棒交击,刺耳的金铁摩擦之音让不少人双耳渗血,一股无形地波动荡漾开来。
尘烟四起,碎石纷飞。
待得尘烟散去,众人只看到一袭青衫单手横刀,居然将那跟骇人的狼牙棒格挡在半空。
青衫被劲风拂动,猎猎作响,见到这一幕之人,纷纷动容。
尤其是马勇更是心颤,他的虎口竟被崩裂,有猩红的鲜血顺着裂口渗出,流淌在狼牙棒上,随后滴坠。
“不可敌,撤!”
马勇心胆皆颤,却终究是一代悍匪,抽身急退,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
的确是最后一道。
因为有一个人,比他的修为还要强。
因为有一柄刀,比他的声音还要快。
噗嗤!
不再是枯木入肉声,而是利刃入肉声响起,让人心悸牙酸。
枯枝刺不死人,但是刀可以,尤其是一代刀道魁首的刀。
马勇神情惊慌而错愕,他看向了叶欢。
叶欢却是神情平淡地打了一个酒嗝。
感受着生命气息在飞速地流逝,烈日一生刀口舔血杀人无数,却在临死前,如同感受到了最大的侮辱,属于武者的尊严被对方的酒嗝践踏得支离破碎。
蓬!
巨大的狼牙棒先落地,发出轰鸣,大地都似颤抖了一下。
随后马勇才缓缓软倒,气息全无,死不瞑目。
“二当家~!”
“二当家被杀了,二当家被杀了!”
“来人不可敌,兄弟们,撤!”
“风紧,扯呼。”
“……”
残余的马贼神色惊恐,叶欢的强大让他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程君喆双目眯起,如毒蛇吐舌,四周的空气似都变得有些阴寒。
在他的身边有一青年会挽雕弓如满月,却迟迟不射。
箭在弦上,青年的目光在叶欢身上。
不是不发,是不能发。
不是不发,是不敢发。
程君喆看着欲奔逃的手下,看了看身旁的青年,道:“卫言,此子什么境界?”
青年眉清目秀,在眉心却有着一道疤痕,如同利箭,直至天庭。
双目锐利,带着难言的杀气。
“非气海四重,却也相差不远了,不可敌。”青年声音平淡,却也如利刃。
正如他所修的箭,人是箭,声如箭,锋锐凌人。
程君喆闻言一颤,却强忍着道:“卫言你已是气海三重天巅峰,先前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射?”
青年摇了摇头,竟是松了手中的箭,整个人的气质瞬间转变,再不见丝毫锐利,如同一介秀才般文弱。
他苦笑道:“射不死,便不能射,会被他反锁定我,便不敢射,此子近战不可敌。”
“气海三重都不可敌?”
青年再次摇了摇头,道:“逃吧,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气海三重境界的箭技,我也只能发一次。”
他顿了顿,接着说:“季音德七年未出剑,不知能否斩杀此子,你且回驻地看着。”
程君喆一怔,感受到青年身上若隐若现的威压,竟是变得恭谨无比,开声道:“是的,少主。”
青年将雕龙弓背后,才挥手道:“我此行只不过是来看看堂哥的,但既然他已死,那我也该走了。”
程君喆应下,却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少主要去何处?”
青年目光一冷,程君喆只感觉似有利箭加身,浑身发寒,身躯弯得更低,几乎跪下。
程君喆自然明白,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才能活得更好。
他不敢多言,行了一礼,便翻身上马,轻骑而去。
青年目光幽幽,看了看正纵马斩杀众马贼的叶欢,似是想将他的模样刻入脑海中存下。
咔嚓!
在他手中有一支铁箭,在那一刻被生生折断。
“我记住你了,我终有一日必定将你射杀,以祭奠我堂哥的亡魂,以雪我北蛮的耻辱!”
随后他头也不回,身着黑色劲装,背负雕有五爪金龙的大弓,远离此地。
“程君喆,难道我不知道你是谁的埋在我身边的眼线么?既然我走了,那你便死在他的刀下吧,到时候替堂哥报仇顺带你便是。”
喃喃轻语被风剪碎,不复人间。
叶欢酒酣胸胆,刀出鞘,纵战马,大杀四方。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超乎马贼们的想象。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不管遭遇何等强敌,都有时间从容退走的。
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这次遭遇的对手太强,二当家伏尸,三当家不见人影。
“逃不掉了,杀吧。”有人绝望,却仍有斗志。
“拼吧,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有人呐喊。
但一袭青衫横刀立马,酒意燃热血,杀意浓烈如潮,刀刀要人命。
叶欢看了一眼半山腰的某处,目光冰冷,有低喃回响:
“想射杀我?你仅仅是气海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