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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崔金花火烧保公所何雄仁再敲诈常家

说得是:

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

何雄仁醉意朦胧,悠悠然地来到牛家的大门前,犹豫片刻,他没有敲门,向房后走去。何雄仁来后房的窗,敲起窗来,嘭嘭嘭,从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喊话声,半夜三更的是哪家的狗东西来敲我的窗户。”

何雄仁嬉嬉笑道:“是大爷我,保长爷。”

从屋内又传出女人的怒斥声:“哪个狗东西,给我滚。”

何雄仁低声道:“何爷哪一时也没忘过你,还想借你窝给我生个蛋来。”

不远的一棵树后,走出一个人影。屋内的女人怒道:“何雄仁你欺人太甚。”

何雄仁低声笑道:“堂堂的大保长,今天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何爷明白地告诉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你不相信,何爷三天内一定取你和你男人的性命.”

何雄仁说到这里,恼羞成怒一拳头砸开了窗户,不由分说他从窗户钻了进去,然后那窗户又轻轻地关上,这时树后那个人才慢慢地向窗户下靠进,原来是崔金花,崔金花来到窗下,侧耳向屋内听去。先是一阵叱骂,最后又传来牛嫂的悲哭……

何雄仁:“我的心肝,只要你能为我下个蛋,爷就一脚将崔金花给踹了。”

牛嫂骂道:“你丧尽天良,天地所不容,你就是一个绝户。”

何雄仁逼问道:“牛跛子何处去了?”

牛嫂怒道:“除了赌场还去哪里,你们都不是人。”

何雄仁:“我先做了牛跛子。”

牛嫂骂道:“你就是杀了他,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牲。”

何雄仁哈哈大笑道:“做了牛跛子,我才能去宰我床上那个不下蛋的鸡。”

崔金花听到这里,月光下可见她直气得抓耳挠腮,但是没有发作,徘徊了一会儿,往返回的路上走去。

正是:

肚中种下仇恨的火种,一旦萌发便是火冲天。

何雄仁领着三个保丁如鬼一般在这赌场门前徘徊着,一个中年跛子的男人从赌场走出:“我赢了,我赢了,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他向门前的大街上走去,何雄仁和三个保丁尾随其后悄然追去。几片大大的池塘四周长着许多杨柳树,高大茂盛的树冠遮挡了星月,树下一片漆黑,那跛子走进了树阴之下,何雄仁一挥手,三名保丁扑过去,一声绝命的呼叫,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水中一声响亮,跛子被抛进池塘里。

第二天早晨,许多人等围在水塘的边缘,一具尸体被打捞出水,何雄仁斜挂着盒子枪,三名保丁扛着步枪来到现场。

何雄仁问:“牛跛子的婆娘哪去了?”

一个青年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却很干净,他向何雄仁白了一眼道:“那个女人,是个狐狸精,勾男人招汉子,牛跛子十有八九是被人害的。”

何雄仁怒道:“姓阎的你这狗崽子,我是问牛跛子的婆娘哪儿去了,你哪儿这么多的屁放。”

那个青年人名叫阎志兴,他回口骂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那些害人的坏种能够死完,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何雄仁勃然大怒道:“来人,把这个东西给我抓起来。”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何保长,不管是大是小,你还是官,张口骂人可不文明,再说,你无缘无故,凭什么抓人?牛跛子的家你常来常往,他婆娘去哪里,你不清楚吗?拔了萝卜让出窝来,不方便也方便了。”

刘氏女说罢,扬长而去,围观的人七嘴八舌。

“是喝醉了酒,溺水死的……”

“这样的人,活着本来就没有意思。”

“对了,活现世不如死的好……”围观的人们在纷纷地议论着。

何雄仁高声道:“牛跛子,身上未见任何伤疤,可以认定他是醉酒落水淹死的,何能。”

何能答道:“有。”

何雄仁一声吩咐:“你去他老婆的娘家将她叫回来,收尸掩埋,其他人,散开,快散开。”

何能报信去了,何为,何志在驱赶围观的人众。

正是:

什么世道?这乃是魔鬼横行。

可有天理?那却是暗无天日。

崔金花坐在床沿上面对残烛,想着心事,只见她拿过一盒火柴,神态麻木地从枕头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掖藏在怀里,喃喃自语道:“狗东西已经七八天没有回家了,牛跛子死了,厄运也快要到我的头上,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听何为说,何雄仁和他们在保公所喝酒,老娘找你去。”

崔金花吹灭了蜡烛,屋内一片黑暗。

崔金花走进保公所,也巧了大门没有闭,她推门而去,越过院庭,可见保公所的堂屋里还亮着灯光,还听到有人在说话,崔金花悄步来到窗前向屋里看去。

何雄仁抽着烟,何为、何志、三人坐在桌前磕着瓜子。何能笑嘻嘻地问:“大叔,今夜您是回正宫朝阳院还是去西宫院。”

何雄仁笑了笑道:“崔金花是个刺猬蛋,哪一点也不如牛嫂温顺,惹人喜欢,你小子快睡吧,我也歇一会,夜色还早。”

何能道:“天到定更了。”

何雄仁道:“有个爱管闲事的闫志兴,昨天我刚进牛家大门,突然飞来一块石头,要不是我眼明身快,非得被他砸碎脑袋不可。”

何能哈哈笑道:“怪不得大叔不敢去入宫,怕人暗算,放心吧,委屈您老三五日,我定要那个多管闲事的姓闫的小子,硬是个钢刀,软是绳,除掉他为您老开通道路。”

何雄仁高兴地说:“知我者还是能儿,事成后,大叔赏你五十块大洋。”

站在一旁的何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大叔你能不能听我几句?”

何雄仁道:“说吧。”

何为念念有词道:“桀之亡,以妹喜;幽之灭,以褒姒。晋之乱,以骊姬;吴之祸,以西施。汉成溺,以飞燕,披香有“祸水”之讥。唐祚中淫于昭仪,天宝召寇于贵妃……”

何信仁听得十分不耐烦走进东暗室,屋内灯光熄了。窗外的崔金花怒不可竭暗暗骂道:“何雄仁、何雄仁、你和你的保丁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要烧死你,我要烧死你们!”

崔金花将门锁上,爬上窗台,点起火来,秋风更紧,一瞬间,大火烧上了屋子……房上的火燃烧着了,映红了半条街……火光也照红了崔金花的脸,她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走了。

“救火哇……”宁静的夜里一时沸腾起来。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整个青龙街呼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大火烧着了整个房子,金蛇乱舞,浓烟滚滚,风助火威,呼呼大作,从四处跑来救火的人们,“救火哇,救火哇……”

救火的场面,一片混乱,一片喧哗……,最后才有人从火场中将烧的焦头烂额的何雄仁和三名保丁救了出来,已是气息奄奄。

正是:

“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天下的事就是这样,强食弱肉,羊落狼口那性命难保,那狼要是身落虎口,乃一样下场。何雄仁蹂躏牛嫂随心所欲,却在崔金花的手里栽了跟头,好好地看吧,倒霉的事还在后面了。

常家的客厅里,常老夫人和常自洁,刘氏女抱着大宝正在说话。常夫人一声长叹:“二锁,你哥他是自作自受,自然你要去看他,我也不拦你,去吧。”

常自洁道:“娘,不管怎么说哥哥是你的儿子,我的同胞,他已经入狱一个多月了。”

刘氏女道:“娘,何雄仁的妻子,崔金花是您的外甥女,她爹那县长是您的姐夫,是不是可以使些钱去打点打点,也许能救出兄长来。”

常夫人为难地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不过,他是何雄仁的老婆,和俺是冤家,还有,大锁打死了你的前夫,那更是仇家,常言道,冤家不碰头,我好为难哇。”

刘氏女微微笑道:“娘,您老不说,我也想到了,常自清失手打死了袁瘦猴,袁瘦猴是我的前夫,可是今天,我做了常家的二儿媳妇,去搭救常自清,我那大哥我是责无旁贷。”

常夫人笑了,她啧囋道:“一个知情知理,贤孝的儿妻哇。”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吆喝声:“这是常自洁的家吗?”

常夫人大惊失色道:“不好又有人来找茬了。”

常自洁道:“我出去看看。”

常自洁刚要往外去,四名持枪的捕警已冲进客厅。

捕警厉声地:“你叫常自洁吗?”

常自洁疑惑地说:“我就是常自洁。”

捕警头目挥手令道:“给我拿下。”

那三名捕警向常自洁扑来,不容分说,给捆个结结实实。

常自洁怒道:“凭什么捕我?”

刘氏女毫无惧色,拦住四名捕警,高声质问道:“常自洁犯了什么法?”

那个头目一声冷笑道:“自己做得事,自己不知道吗,杀人放

火,这是掉头之罪。”

刘氏女忿然质问:“他杀了何人,又放了谁家的火?”

那头目道:“火烧保公所,保长何雄仁,三名保丁险些命丧烈火之中。”

常夫人哭道:“老总,我儿子是无辜的。”

那头目:“有理去县衙说吧,我只管捕人不管审案,走,给我带走。”

常自洁被推推搡搡带出常家。

正是;

破屋竟遭遇连阴雨,黄鼠狼专去咬病鸭子。

刘氏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叩响了何家的大门,门开了,崔金花走了出来。

刘氏女热情地:“大表姐一向可好?”

崔金花微微笑道:“哎呀,什么风将我的表弟妻吹来了,请,请你可是稀客呀。”

于是二人向院内走去。她们进了客厅。崔金花和颜悦色地说:“表弟妻,请坐。”

刘氏女道:“大表姐,请坐。”

刘氏女坐下,崔金花急忙又取些糖果于大宝逗道:“乖乖吃糖吃糖。”

刘氏女为儿子接下糖道:“谢谢大表姐,今日我来是求大表姐的。”

刘氏女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落,泣不成声。崔金花安慰道:“妹妹,别难过,二表弟含冤入狱,我愿帮忙救他出狱,说实在的话,常自洁是个读书人,怎么做出这等事情来。”

刘氏女泪道:“虽然,常家和何保长有些误会怎会做出放火杀人之事。”

崔金花怒道:“何雄仁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是个坏到底的东西,可杀不可留。”

刘氏女道:“他可是大表姐你的男人。”

崔金花愤然道:“他早日死,我也早日脱离这个苦海。”

刘氏女苦涩地笑道:“何保长,家中有钱有势。”

崔金花骂道:“那个狗东西,他成事不足坏事有余,我真恨这把火没有把他烧死。

刘氏女:“……”

崔金花又道:“他们逮了常自洁,无非想讹你一把,这四个半死的人的治疗费。”

刘氏女叹道:“讹俺花钱不该逮俺去坐大狱哇。”

崔金花道:“自古是荒山杀人寻地主,你常家是青龙镇第一富户,只有讹你才能讹出钱来。”

刘氏女道:“我明白了。”

崔金花道:“你明白就好,你回去向姨妈说一声,备些银元,我回趟娘家找我爹放了常自洁就是了。”

第二日,崔金花去县衙找到她当县长的父亲,放了常自洁,常家却花费了两千块大洋。

正是:

钱乃万能,能买神,更能买鬼推磨。

往日如此,今也是,你不信我忒信。

数日之后,何雄仁瞎了一只眼却带上了一架黑色的墨镜,何能,何志也烧成左跛右拐的两个人,只有何为健全,脸上却留下一块伤疤,他们四人敲响了常家的大门。“开门,开门……”

常自洁开了门,还未开口,何雄仁就嚷开了:“姓常的,老子大难不死,又活着的回来了,想来你家讨杯酒吃。”

常自洁冷漠地说:“俺家没有会喝酒的人来陪你。”

何雄仁一声奸笑道:“只要有酒,不用陪,走。”

三个保丁:“走。”

常自洁看这四个无赖向院内走去,随在身后,看了看,道:“真是青龙镇的好人材。何时才能真正的声罪致讨,看你们这个德性,名正言顺的四个大恶人。”

何能回过头来道:“二少爷,我叔侄四人没有死,这叫做天不灭曹。”

常自洁吼道:“庆父不死,鲁难不已。”

何志也回过头来道:“能哥,能哥,在二少爷面前,说别的算你能,要论咬文嚼字,能字可不能挨到你的身上来。”

何为道:“走吧,别在跟他闲扯淡了。”

他们来到了客厅。何雄仁一声喝道:“沏茶。”

这时刘氏女走进来道:“常家的井干了,没有人会可怜你,给你一口茶水?”

何雄仁,摘下眼镜,拿出手帕擦了擦他那只瞎眼道:“噢,二少奶奶,往日的媳妇熬成了婆,真算你行,二少奶奶?”

刘氏女不耐烦地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三名保丁想要发作,被何雄仁拦住道:“大人休给小人怪。”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何保长,谁是大人?谁又是小人?你刚喊我是二少奶奶,我问你是奶奶大,还是孙子大?”

何雄仁欲要发火道:“你,你。”

刘氏女斥道:“何雄仁,你也该收手了吧,整穷了常家,饿死了常家人留你个瞎子,跛子能称天,往天我不是常家的人,不替常家说话,今天我是常自洁的女人,就有个责任来掌这个家,你就明说明讲吧。来其何意?如实讲来。”

何雄仁道:“好,好,爽快,还是二奶奶爽快,我何雄仁就愿意和你这种爽快人说话。”

刘氏女指着常自洁,道:“我没有这个闲功夫于你唠叨,他是我的当家的,你就向他说来。”

何雄仁往椅子上一坐,拍了拍腰部,问:“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看我身上少了件什么?”

常自洁还未开口,刘氏女脱口而出,高声道:“青龙镇就连三岁的孩子也都知道,何保长你少了一只眼,成了独眼龙。”

何雄仁拍桌怒道:“刘氏女,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我何曾骂你,你再摘下眼镜让我看看,怕你这辈子也长不出这只眼来。”

何能忍耐不住了,咆哮道:“和你啰嗦做什么,拿钱来。”

常自洁问:“拿什么钱?”

何雄仁道:“一场大火没有烧死我叔侄四人。”

刘氏女忿然道:“那算你逃过了一劫。”

何雄仁道:“烧坏了我的一把盒子,三支步枪。”

常自洁冷笑道:“再讹我给你买枪?”

何雄仁道:“算二少爷这几年的书没有白读。”

刘氏女嘿嘿冷笑了几声道:“常家要是不给呢?”

何雄仁道:“你们能有这么一个胆子吗?”

刘氏女向何雄仁走了几步,道:“常家人多,当然胆子就大了,不是你,将来的一个绝户。”

何雄仁满面通红,恼羞成怒道:“我是绝户?”

刘氏女道:“忠厚传家远,你如此恶毒能不绝户吗?”

何雄仁跳了起来吼道:“你刘氏女敢和我赌,我要是不绝户呢?”

刘氏女道:“赌,赌什么,你只管说。”

何雄仁拍桌怒道:“赌人。”

刘氏女冷笑道:“要赌人,你输定了,你和常自洁,他有两只比灯还亮的眼睛,你却瞎了一个,比孩子,我婆婆在后院带着一个就算是个养子吧,我的肚子里又怀了常自洁的一个孩子,你还赌什么,赌骰子,牌九,麻将?”

何雄仁已是被气得全身乱颤,脸色铁青,高声吼道:“赌,什么都赌,我就和你赌一场。”

刘氏女侃侃而言:“先赌什么,再赌什么,最后又赌什么,多少赌注,是赌君子还是赌小人?”

何雄仁已被刘氏女气得爆哮如雷,连声大吼道:“君子我赌,小人我也赌,先看骰子,再赌牌九,最后再麻将。”

刘氏女问:“那赌注呢?”

何雄仁道:“就赌你和我。”

刘氏女问:“就赌你和我又是如何解释。”

何雄仁道:“你输了就输给我做二房。”

刘氏女问:“你要是输了呢?”

何雄仁反口问:“我如何会输?”

刘氏女道:“也许输的就是你。”

何雄仁咬咬道:“我输了,就输给你做你的儿子。”

刘氏女放声笑道:“何雄仁,那就一言为定,不过空口无凭,依我之见,去请来青龙镇上有名气的人士以做个见证。”

何雄仁一声吩咐:“何为。”

何为一声答道:“在。”

何雄仁道:“你去请来青龙镇六位甲长,还有张有帽,刘老建,最后再将你婶崔金花一同请来快去快回,不得有误。”

何为道:“是。”

何为急步而去,这回可吓坏了常自洁,只见他叫苦不迭地说:“宝他娘,你不能赌哇。”

刘氏女问:“为何不能赌?”

常自洁道:“你是个女人家,怎会赌博,何雄仁刚学会走路就会赌博了。”

何为气吁吁地跑进客厅,崔金花正在客厅里闲坐见何为跑来。何为连声喊道:“婶婶,婶婶。”

崔金花道:“看你急得这个熊样,八成是何雄仁死了,报丧来了。”

何为道:“金花婶,保长叔和刘氏女在常家客厅赌博还邀请青龙镇有名气的人前去观赌,他们的赌注是……”

崔金花问:“他们的赌注是什么?”

何为道:“是他和她。”

崔金花不解地问:“什么他和她,细细说来。”

何为道:“刘氏女输了,就输给保长叔做二房。”

崔金花又问:“何雄仁要是输了呢?”

何为道:“叔……就输给刘氏女做儿子。”

崔金花掩笑道:“世上也有这么赌得吗?那刘氏女怎么会赌博?”

何为道:“是啊,保长叔要我去请你去看看热闹,捧捧场子。”

崔金花幸灾乐祸地说:“去,我去。”

正是;

痛恨赌友不早逢,赌博场上大交兵。

惹起风波几处来,引得灾难不太平。

六家甲长还有一些知名人士走向常家,崔金花与何为也来到常家的大门前。这些人等起身常家客厅,喧哗着……

何为走到人的中央高声道:“来者都是青龙镇有鼻子有眼的人物,今日何保长与刘氏女在此赌斗,先赌骰子,再赌牌九,最后赌麻将,赌注是刘氏女输了就输给何保长做个二房,何保长输了,就输给刘氏女做儿子,瓦屋不漏有(言)在先,请众位作个见证也就是保人。”

一个名叫张老帽道:“青龙镇是座古镇也是座名镇,我们这个镇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我张老帽活到七十岁,还是第一回见到的这样的赌场,好,我先写个字据,也就是条约,要何保长和刘氏女签名划押,不得反悔。”

众人齐声道:“对,签名画押,不得反悔。”

张老帽写好了字据,来到何雄仁的面前道:“就请保长签名划押吧。”

何雄仁刚想去接字据,拍拍就是几巴掌向何雄仁的脸上打去:“你敢。”

有人说: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我是这样认为的:

你做没做亏心事,鬼要想找你还非得去敲门不可。

何雄仁抬头看去,原来是崔金花,崔金花吼道:“何雄仁,你不是在欺负刘氏女,狗东西是在欺负我崔金花。”

何雄仁吼道:“你给我滚。”

“媳妇,你不能赌哇。“常夫人哭进客厅。刘氏女迎过常夫人和蔼而又亲切地“娘,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你不会输?”客厅里一阵嘲弄的大笑。

张老帽高声笑道:“刘氏女,刘氏女,黄鼠狼要是能拉磨拉碾子,还要骡子马和驴做什么。”

刘氏女一声吼道:“大家住口,我刘氏女自然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我一定要和何雄仁赌,赌个输赢,比个上下,不过,我赢了也赢得没个面子。”

众人问:“怎么没有面子……?”

刘氏女一本正经地:“二十岁的娘,三十岁的儿子,真让人见笑。”

张老帽道:“自是如此,就认个干娘吧。”

何雄仁怒道:“张老帽,张老帽,我们不是还没有赌吗。让我说,先赌骰子,再赌牌九最后去赌麻将,戏唱长了就不热闹了,依我之见就赌几把骰子。”

众人道:“对,就赌几把骰子。”

何为取来赌具大声宣布:“现在开始。”

正是;

潇潇洒洒起狂风,有恃无恐争输赢。

不知谁人赌技高?赌场战场一般同。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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