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人命袁家离乡背井崔金花与刘氏女交好
诗曰:
失志入赌场,少小幽赌客。
赌胜金钱下,由来轻七尺。
输赢都敢前,须如猥毛磔。
问君几时醒?可还留香火?
后来刘氏女赌遍几市几县,所到处无赌而不胜,望风披靡,所向无敌,故此神赌刘氏女,名震几百里,十年后刘氏女已是一个大姑娘,她不但赌得出了名,又是百里超群的大美人。一天天,在许多大小的赌场内,刘氏女坐在麻将桌前,出牌有方,节节得胜,袁瘦猴的责任就是得意地大把大把收拾着赢来的钱款。袁老瘦已经将原来的旧草屋翻造成一栋大房,青砖青瓦,十分雄伟,这一日大门上贴着双喜对子,张灯结彩,刘氏女和袁瘦猴拜堂成亲,在鞭炮声中牵手步进洞房。袁老瘦身穿长袍头带青帽,望着一对新人,喜不胜喜地:“昨天的闺女今天的媳妇就是一株摇钱树,哈……”
一天,刘氏女正然和众赌徒于一起聚赌,袁瘦猴还是得意洋洋地装着赌来是钱,再看那些赌徒个个输红了眼,骂不绝口:“臭**,赢干了老子。“
有一天,刘氏女和袁瘦猴正要离开赌坊,那众赌徒相互示意,围拢了上来,为首的一个汉子一声狰狞地大笑道:“想走,瘦猴你走吧,留下你的婆娘。”
袁瘦猴惊惶地:“你们要做什么?”
刘氏女怒道:“行有行规,博有博德,闪开让我夫妻离开。”
那赌头嘿嘿淫笑道:“论赌爷不及你的手段,论嫖,爷可是出了名的,弟兄们将这个**给我按倒,抬到赌桌,泻泻我等人的**。”
“是”一群赌徒扑上来,袁瘦猴怎是对手已被两个汉子打倒在地上,几名赌徒冷不防将刘氏女的双手捺住,如鹰拿燕雀一般按倒便往赌桌上抬,欲行**,“救命哇,救命……”刘氏女呼叫着。
正是:
腥风血雨赌博场,几人死来几人亡?
多是小人几是君?良家子弟谁人往?
“住手”一个护赌桌的镖头持着一把大刀冲了出来,后来又上来两个汉子。原来这家赌局请来三名护局的保镖,乃三名结拜的江湖好汉,老大名刘大,老二名张二,老三名李三,个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
刘大吼道:“哪里来的恶贼,张二,李三,将闹赌场的这些小子给我拿下。”
只见刘大、张二、李三扑向前来一阵拳打脚踢,这几名恶徒皆被打倒在地。赌徒跪地求饶:“刘大爷,刘大爷饶命哇。”
刘大怒眼圆睁,一手揪住为头那赌徒,一声令道:“张二,李三,将这畜生的一只手给我剁掉,让他永远不能来这里闹事。”
张二,李三:“是。”
那赌徒哭叫着:“刘爷,高抬贵手哇,小子我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刘大一声大怒:“张二,李三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只见张二李三将那还在扯着嗓子哭嚎的赌徒按上赌桌,张二死死地按住那汉子的右手,李三接过刘大手中的刀向那赌徒狠狠地剁去。
“刘爷,饶命呐。”那汉子一声哭喊,一道血光,一只手被斩下。
刘大一声怒斥:“滚。”
两名赌徒驾起丢下手的汉子一路哭嚎着而去,失魂落魄的刘氏女和袁瘦猴也离开了那个赌场。
袁瘦猴扶着刘氏女气急败坏地回到家,他们少气无力地推开了大门,刘氏女倒在门下。袁瘦猴扶着刘氏女进了堂屋,袁老瘦正坐在桌前喝着茶,见到了他二人又惊又恐地站起来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了?”
刘氏女泪道:“爹,我再也不赌了。”
袁老瘦吼道:“不赌博,不码牌,油盐米柴哪里来。”
刘氏女央求道:“爹,就算饿死,冻死我也不赌了。”
刘氏女说到此处失声伤心地痛哭起来,正在这时一个乞丐走了进来,但见他是个四十七八岁的男人头发蓬乱,满脸的尘土破衣褴褛,他充满着饥色,跄跄踉踉地走进屋来,慱的人对这位不速之各大有所惊。
袁老瘦:“你个臭要饭怎么跑到我的家里来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袁老瘦,袁老瘦你真是发了财忘了穷朋友。”
袁老瘦道:“穷朋友,哪路来的穷朋友?”
那人谓然长叹一口气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是真忘了还是?”
袁老瘦向那人看了一看突然一声吼道:“给我滚出去,否则老子砸断你的两条腿。”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姓袁的你发了财,凭得什么,该还给我了。”
只见袁老瘦跳了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泼口骂道:“狗东西,你给我滚。”
那人道:“我要是不滚呢,姓袁的,我问你,你发了财,你的天地良心呢?”
袁老瘦咬牙切齿一声哭道:“我不欠你的,你给我走。”
那人生硬地:“我走,我要讨回我的女儿。”
袁老瘦咆哮地:“狗东西。”
只见袁老瘦向那个刚坐定的人裆部飞起一脚踢去:“哎哟”一声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声绝命的呼喊:“我的女儿,我是你爹刘三……”
正是:
赌鬼嗜性是豺狼,没有人性心中藏。
独有恨心才去赌,虎是爹来狼是娘。
那人打了一个滚,挣扎着一会儿,双腿一伸,绝气而亡,袁老瘦大失所措。刘氏女也大为所震惊:“爹,您惹了人命。”
袁老瘦掩饰道:“他是个疯子。”
袁瘦猴惊道:“疯子也是一条人命哇。”
刘氏女道:“杀人偿命,借钱还钱这是民国,人死在家怎么办呢?”
袁老瘦无可奈何:“孩子,我们远走高飞吧,天下只要有赌博的地方,就饿不死我们。”
袁瘦猴埋怨道:“爹,你不该哇。”
袁老瘦道:“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带上银元天黑了,我们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袁家三口人,乘坐一辆马车,车辚辚,马啸啸,走上逃亡的道路。这辆马车驰进一座古镇,天色晚了,街上的人稀了,慢慢地又亮起了街灯。他们的车辆来到了一家客栈。袁家人住进了客栈,袁瘦猴扶着父亲进了上房坐在床沿上,刘氏女打来净面水道:“爹,洗洗脚。”
袁老瘦道:“我累了,吃完饭都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刘氏女问:“去哪里?总有个去处吧。”
袁老瘦:“向南走,到能留人留我,留袁家人生活的落脚地方。”
袁瘦猴苦笑了笑道:“爹。”
只见袁老瘦面容变色,他摇摇头痛苦地说:“我病了。”
刘氏女大惊失色道:“爹出门在外,您病了又如何是好呢,快请郎中。”
袁老瘦摇摇头道:“我是心病哇。”
刘氏女道:“心病,身病了好治心病了难医,爹您害得是什么心病?”
只见袁老瘦从他那一双深凹的眼里流淌着两行泪来,欲如断线的珍珠而擦不尽流不完,可见他心中瘟藏着难言的苦痛。
袁瘦猴着急地:“爹,我们不能再走了,就在这个客栈住下来,好为您治病。
袁老瘦闭着双目,那泪水还是不停地从眼里流淌着,他伸过一只手来向刘氏女招了招道:“孩子,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刘氏女又靠近了一步迟疑地:“爹,我过去是你的女儿,今天是你的儿媳,我是您老将我养大的,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爹,永远是我的爹。”
袁老瘦痛苦地说:“孩子,刘三是你的生身父亲,也是我的要好的一个赌友,他是因为赌博死了亲生的娘和他的结发妻子,是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
刘氏女道:“爹,您的养育之恩孩儿终生难忘。”
袁老瘦又抹了一把眼泪道:“上天死在我家里的那个人,你可认识他?”
刘氏女摇摇头道:“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他。”
袁老瘦难过地低下头,他道:“那人,他姓刘,名叫刘三。”
刘氏女惊道:“刘三?”
袁老瘦点点头道:“刘三,他正是刘三。”
袁瘦猴可直起眼来吼道:“刘三,刘氏女的生身父亲呀。”
袁瘦猴又问:“那你为何将他踢死?爹哇,你太自私了。”
刘氏女两股泪水争眶而出,但她没有哭出声来。袁老瘦再也不说了,头转向墙壁,平身躺在床上,他也落泪了。袁老瘦从此便病倒在这个客栈里,一个月后也客死于他乡。
正是:
气性乖张,多是夭亡之子;
语言尖刻,终为薄福之人。
冬去春来,杨柳吐绿,刘氏女和袁瘦猴身背行囊足踏古道向南走来。
袁瘦猴:“刘氏女,你一天到晚总是不言不语,我们到底要走到何处才能落下脚来。”
刘氏女道:“找一片没有赌博的净土,那方是我们的家。”
袁瘦猴哈哈笑了道:“傻,你真傻,有人群的地方就有赌博,看你挺着个大的肚子,孩子要临产了,总也不能生在路旁草棵里。”
刘氏女仰面长叹道:“世上哪个混蛋发明了赌博,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命丧赌博场上,我向天赌咒,我刘氏女一辈子决不再进场,我若食言,要我死在枪林弹雨之中……”
正是:
誓言也许不是诺言,因为誓言因人因事还能改变。
诺言也许是句空话,因为世上还有一句话叫食言。
刘氏女泪诉了她的过去,常自洁坐了起来,他披上了衣服,床头柜上的那根残腊要烧尽了,他又换上了一支,烛火照亮了他多愁多忧的脸愤然叹道:“天呐,赌场上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你从此就别赌了。”
刘氏女也坐了起来,道:“又赌了,昨天和何雄仁不是又赌了一把吗?”
常自洁问:“你为什么要重开杀戒。”
刘氏女道:“我是为了保全我们这个家啊。”
常自洁道:“宝他娘,我谢谢你,自然又开了杀戒,我想你就再杀他几把。”
刘氏女问:“和谁杀?”
常自洁道:“崔金花。”
刘氏女问:“她也会贿?”
常自洁道:“她不但会赌,赌瘾特别大,不过赌技远不如你。”
刘氏女又问:“我为何要和她赌?”
常自洁道:“救我哥哥出狱。”
刘氏女想了想没有回答。
常自洁道:“自从哥哥失手打死袁瘦猴,何雄仁就嗅着味扑上来。”
刘氏女这才喃喃地说:“就是因为常家多有几亩田地,就招来一群群的饿狗,黄狗来叼一口,黑狗来了又叼一口,我刘氏女说来也是一条狗,我不但看中了你人才,也看中了你的家产,所以才甘愿做你一条看家犬。”
常自洁笑道:“瞧你说的,你是为我撑掌这个家来了。我也想娘已是风烛残年,哥哥又是败家之人,我也十分幼稚,只有你才能保住我们的家不被他人夺去。”
刘氏女语重心长地说:“二锁,过去我和袁瘦猴的结合,今天回味起来,又苦又酸,和你我觉的才是真正的夫妻,我才有了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这些就不说,如何去救哥哥,又如何去和崔金花去赌,又为什么要和她赌?”
常自洁道:“只要崔金花出面求她当县长的爹,就会保释出我哥哥,因此为了救出我哥哥你去找崔金花利用赌博向她靠近。”
刘氏女道:“我明白了,虽然我已经去过她家一次,那是为了救你,来去匆匆,可是我去她家找她去赌,那就需要时间啊,崔金花是何雄仁的女人,他可能接待我?”
常自洁道:“我去请她,她是我的表姐,不是已认了亲吗。”
刘氏女笑了笑道:“还是我去吧,我可不能拾了一个芝麻,丢了一个西瓜。”
常自洁指着刘氏女的鼻子笑道:“小气鬼,我常自洁可不是你不可放心的人,世上的女人除了你刘氏女,哪一个我都信不过她。”
刘氏女道:“再精的猴子也经不了三遍锣响,我看崔金花,眼睛里就能说话,对你这样的美男子会动起真来的。”
常自洁道:“说起崔金花也有一段不寻常的风流传说,她爹我那二姨父没有当县长的时候和何保长他爹一同做过生意,拜过把兄弟,崔县长早年也参加了讨袁运动,何雄仁他爹助他一千块大洋才起的家,所以才将女儿许配给何雄仁,崔金花连半个眼也没看中何雄仁。”
刘氏女问:“自然没有看上何雄仁为何又同意嫁给他?”
常自洁道:“崔金花有个表哥在东洋读书,他是我大姨妈的儿子,崔金花苦等他,等啊等,等了七八年,崔金花已是个快二十好几的人了,还不见她表哥回来,所以无奈嫁给何雄仁,就是有一条,不给何雄仁生孩子。”
刘氏女问:“说来崔金花还是在盼着她表哥。”
常自洁道:“有人说他表哥死在日本,崔金花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如今已是生米做熟了饭。”
刘氏女道:“我也看出崔金花不是一个贞洁的女人,何雄仁遭这次火灾,十有八九是崔金花下的毒手。”
常自洁道:“上次她救了我,今天再去救我哥哥是条路子,听说她已和何雄仁分了居,何雄仁很少回家。”
刘氏女道:“好吧明天我去何雄仁家去,我们睡觉吧。”
二人说好就好吹息了灯,安寝了。
早晨的太阳又红又大,照得青龙镇一派光明,干净的大街上,已有了行人做生意的人开了大门,从远处不时传来:“豆腐喽……”的叫卖声。
刘氏女拍拍打打,挎着个竹篮子,篮子盖着一块红布,她顺着大街向前走去,最后她来到何雄仁的家门口收住了脚步。刘氏女来到何雄仁的家门口,走向前去,叩响了大门,嘭,嘭,嘭……崔金花开了大门,探出身来,见是刘氏女惊喜不已,便道:“什么风将妹妹吹来了?”
刘氏女笑道:“表姐,我奉婆母之命,特来看望您,大表姐。”
崔金花热情地:“请,请……”
正是;
滔滔江水日夜流,人为赌博常发愁。
何时能劝赌鬼醒?赌字造罪千百秋。
这且不说,再说刘氏女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崔金花家是有目的的,崔金花也不傻更是心知肚明,虽然热情,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这两个女人虽然心性有别,却都是个赌手。就是因为赌她们好一阵恼一阵,还弄出些争争夺夺,使出了不少的阴招,差点还出了人命。最后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到底是为得什么?
有诗为证;
口诛笔伐动寰球,赌博之风不可留。
劝醒世人休赌博,嗜赌之人蠢如牛。
再说刘氏女被崔金花请进客厅。崔金花热情地:“妹妹快坐下,请喝茶。”
崔金花为刘氏女倒下一杯茶水,刘氏女接下,二人落坐。
刘氏女问:“何保长在府上?”
崔金花愤然地说:“他在我的心里已死了,你怎么还惦念着他,他还没把你常家整死吗?”
刘氏女没有表情地说:“我惦念着他?大表姐,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他,在我的心里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他的。”
崔金花问:为什么?”
刘氏女愀然作色地骂道:“他是人世间做坏事的孽种,没有他,就酿不出来害人的药酒。”
崔金花这才笑了她道:“是的,他还打过害你的鬼主意。”
刘氏女道:“岂是主意?他在我前夫的尸体前**了我,我恨不能有朝一日将他杀了,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崔金花道:“独眼龙不会回家的,牛跛子死了,他整日泡在那个勾奸夫害本夫的寡妇那,今天我姐妹二人喝几盅,我想跟你学艺。”
刘氏女问:“学艺,跟我学什么艺?”
崔金花将椅子朝刘氏女身边又拉了拉道:“那天在你客厅里,看你赌得那几把,真可说是出神入化,妹妹,你教我吧?”
刘氏女放声笑道:“那是逢场作戏,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崔金花赞不绝口:“妹妹,我真没有看出来,你竟有如此手段,真是藏而不露,天生奇才。”
刘氏女谦虚地说:“姐,你别在烤我了,今天我是来谢你的。”
崔金花道:“谢我?”
刘氏女道:“你救了我的男人,常自洁。”
崔金花真心实意地说:“妹妹,我拾几个小菜,俺姐妹边喝边说,好吗?”
刘氏女道:“那妹妹就从命了。”
崔金花当即取来几个小菜,一壶酒,二人便饮起酒来。崔金花为刘氏女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一杯道:“这是我姐妹的缘分来干上一杯。”
刘氏女道:“我不会喝酒,那就舍命陪君子,来,干。”
二人就这样推杯换盏一连干了数杯酒。崔金花道:“未想到妹妹还有如此酒量。”
刘氏女借着酒力道:“我今天昧然的与你称姐妹也是我刘氏女的福份,我要说一句话姐别见怪。”
崔金花道:“见怪?你把姐当作外人了。说吧,今天咱姐妹就来个酒逢知己千杯饮。话要投机话更多,那就推心直腹,喝个痛快也说个痛快吧。”
刘氏女道:“好。自然姐姐有容人心肠,我就讲。”
崔金花道:“请讲。”
刘氏女道:“何雄仁要夺常家的全部财产,你没有他这么贪心吗?怕是在于何雄仁火中夺粟?”
崔金花道:“此话怎讲?”
刘氏女道:“你早不和常家认亲。晚不和常家认亲,偏偏在常家人最困难的时候你来认亲,并且又义然助救,是侠义肝胆,还是无利不早起?”
崔金花毫无表情地说:“妹妹你让我说假话还是说真话?”
刘氏女道:“当然说真话,你真心爱的男人是?”
崔金花推心置腹地说道:“我心中所爱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大表哥。”
刘氏女故做不知地问:“哪个表哥?”
崔金花道:“在东洋读书的大表哥。”
刘氏女道:“不是说他客死于他乡了吗?”
崔金花道:“那是以讹传讹的传说,他没有死,一个月前他给我来信了,要我给他汇去五千块大洋,资助他读书。我手头紧,又不能跟何雄仁明说明要,还差二千块,我才想到姨妈。所以才想去认亲。”
刘氏女道:“好,你为何不早说呢,我借给你,不,我送给你。”
崔金花吃惊地:“你送给我。"
刘氏女道:“得到有个条件。”
崔金花问:“什么条件?”
刘氏女道:“救常自清出狱。”
崔金花惊讶地:“救常自清,你不恨他。”
刘氏女道:“我谢他还来不及呢。”
崔金花笑道:“我明白了没有他打死袁瘦猴,你就不能做上今天的常二奶奶,你是因祸得福,救得有理,救得有理,看在我妹妹的分上,我得救他,一定救他,不过?”
刘氏女问:“又不过什么?”
崔金花笑道:“你得教我赌博。”
刘氏女哈哈大笑道:“这个条件,好说好说,又不是要我把男人让给你。”
崔金花笑着站了起来向刘氏女作逗地打了两下,道:“你坏,你坏,你已用过的男人就不新鲜了,常自洁再是个美男子也是个药渣子。”
刘氏女问:“药渣子,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人在客厅里嘻嘻哈哈逗闹起来,她们逗了一会,收敛了手脚,崔金花道:“妹妹我真见你眼红,你是什么命?”
刘氏女道:“我从小就没有亲爹亲,我的命才是苦命。你啊,才是福命呐。”
崔金花摇摇头道:“少时有福不算福,你是真正的好命呢,我崔金花越来越发愁,靠何雄仁连心边也没有半点,靠我大表哥,我十五六岁时就和他上了床,可他对我没有个真心,我的终身靠谁?没有个谱,唉,我的心里最苦最苦,谁人能知道呢?”
正是:
人生几多秋?生命犹短暂。
虽难成大事,狂赌不知返。
何必有此嗜,命寄赌博间。
迷津欲有问,苦海夕漫漫、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