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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何雄仁赌场断手闫志兴再焚魔窟

正是:

赌得人人愁,愁得泣咽喉。

月尾一线月,缺月如孤舟。

眼下两行泪,点点往下流。

痴人劝不醒,赌得无时休。

崔金花无精打采地进了常家的客厅,刚进门便高声哭道:“妹妹,你快救我。”

常自洁和刘氏女迎上前来,刘氏女双手挽住摇摇欲坠的崔金花问道:“姐,你是怎么了?”

崔金花目中噙泪道:“我的好妹妹,我的赌场刚开了不几天被何雄仁快给吃干底了。”

刘氏女怨道:“姐,你不该去开赌场。”

常自洁道:“大表姐,快坐下说话。”

崔金花被刘氏女搀扶着坐下道:“我就是因为和你拜了义姐妹才去开这个赌场,三天挣了不足一百块大洋,今日被何雄仁一口气吃了白花花的五百块大洋去,我咽不下这口气哇。”

刘氏女道:“何雄仁是个赌场上的常客,你能赌得过他吗?”

崔金花哭道:“看在你我是仁姐姝的分上明天助我一阵吧。”

刘氏女为难地:“我金盆洗手立志不再去赌场。”

崔金花:“妹妹,在你客厅里你不是已开了杀戒了吗?”

刘氏女:“那是,那是……”

崔金花央求道:“好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哇,我崔金花不是也帮过你吗,救了二锁,也救了大锁。”

常自洁:“表姐?”

崔金花白了常自洁一眼道:“好哇,山前美鹿山后狼,二人结拜在山岗,狼有难来去找鹿,鹿有难来不见狼,劝他人别给狼结拜,狼心犬肺不久长,我看错人啦。”

崔金花说到此转面欲去。

“姐姐,你回来呀。”刘氏女追拦过去。

崔金花转过泪脸又一声哭道:“我崔金花对得起你常家哇。”

刘氏女道:“姐,姐姐,你听我说。”

崔金花以失以营求的目光向刘氏女看着,双腿一弯,跪在刘氏女的面前一声大哭:“刘氏女,我妹姝呀。”

常自洁也无奈地:“表姐,有话慢慢地说吧,你起来,你站起来说吗。”

只见刘氏女咬咬牙道:“好,秦琼为朋友,能够两插刀,我为姐姐,再回一次赌场。”

正是: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日;刘氏女来到了赌场,坐在赌桌上翻看着纸牌,她一抬头看到何雄仁和三名保丁也走进了赌场,刘氏女拿起一张牌道:“姐姐,这是一张什么牌?”

崔金花道:“月芽向上本是万,月芽向下是张条,直立月芽便是饼。”

刘氏女道:“姐,我不认牌又如何去赌。”

何雄仁哈哈笑道:“刘氏女,你是四眼狗不咬人。”

刘氏女问:“何保长此话怎讲?”

何雄仁:“那是装呆。”

刘氏女道:“这样吧,我和何保长赌骰子不赌牌。”

何雄仁瞪着眼道:“何爷今日赌牌不牌骰子。”

刘氏女一场冷笑道:“你真要是逼骒马上阵,姑奶奶我赢不起,也能输得起。”

何雄仁哈哈大笑:“女人嘛,输干了钱,还有个人吗,不是个男人,输给人没人要。”

刘氏女一声骂道:“你满口的臭屁,老娘要是输干了?”

何雄仁冷笑道:“就陪我上床。”

刘氏女道:“好,刘氏女就陪你上床,你要是输干了又是如何?”

何雄仁:“你说呢?”

刘氏女道:“再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我三声姑奶奶,抱着头从这里一直滚到大街上。”

何雄仁道:“好,你一言九鼎,红口白牙,就这么赌。”

刘氏女道:“一胡一个大洋,塌天呢?”

何雄仁道:“塌天就是五十块大洋。”

刘氏女问:“两个塌天呢?”

何雄仁道:“两个塌天就是二百块大洋。”

刘氏女也问:“三个塌天呢?”

何雄仁放声笑道:“就算你是头家,十四张牌,有三个塌就是有三个四张同样的牌,三四一十二张那是梦话,要是你有三个塌天,何爷给你五百块大洋。”

刘氏女道:“少了。”

何雄仁问:“你说多少?”

刘氏女道:“大洋八百块,从此认输。”

何雄仁一声狰狞地笑道:“好,就依你的,你若有三个塌天,我一输你大洋八百块,二输你向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三声姑奶奶,三输你抱头滚到大街上。”

刘氏女高声道:“你和你一条狗,算上两家,我和姐姐分坐东西。”

于是四家落座,按牌点选出头家,正好是刘氏女,刘氏女细细地地洗了三把牌,一声喝道:“独眼驴上牌。”

何雄仁将整齐的一副牌从中间揭下一半,刘氏女抓了第一张,仔细一看是张三万,当第二次抓牌便人不知鬼不觉,巧妙地一把抓去两张牌,眼明手快谁也没发现,如变戏法一般将一张牌藏于袖中,她抓够了十四张,一声冷笑道:“独眼狼你输定了。”

何雄仁不可置信地笑道:“不见得吧,看牌不看人,现点子。”

刘氏女将牌往桌上一展道:“一只眼能看清楚吗?”

何雄仁冷笑道:“一个眼瞅着一个眼,清楚得很。”

刘氏女怒道:“那就仔细地看。”

何雄仁将刘氏女的十四张牌展开一看大吃一惊,真如丧考妣:“啊,四个九条,四张一饼,四个白花。”

刘氏女得意地一声大笑:“塌天塌天再塌天,没有假吧?”

只见何雄仁头上脸上直冒冷汗。刘氏女一声厉喝:“八百块大洋拿过来。”

何雄仁狡黠的眼珠儿转了几转,拔出盒子枪一声吼道:“你娘的是做了手脚老子不赌了。”

何雄仁说罢站起来,拔腿欲走,刚到门槛上,几声厉喝:“站住。”

刘大、李二、李四三名彪形大汉各执短枪拦住了去路,三名保丁也端起枪来。

何雄仁怒道:“你等何人?”

崔金花扑了过来追上何雄仁吼道:“是老娘从山东地请来的好汉,刘大,张二,李三再不动手等待何时?”

只见刘大飞起一腿将何雄仁踢趴在地,盒子枪脱手而出,被崔金花捡在手中抵在何雄仁的脑袋上,立令道:“不把八百块银元交出来,老娘就要你的命。”

何能三个还没横过眼来,手中的步枪已被张二,李三缴了械,何雄仁不得已哝哝地哀求道:“我只带来五百块。”

崔金花道:“你就做个人质吧,要你的狗腿子速去取来,一个子也不能少,我再放你走。”

何雄仁只得喊道:“何为,何为快去取钱来。”

何为:“是。”

刘氏女厉声喝道:“下不为例,那三百块大洋就不要了,给我滚出去。”

何雄仁在一片嘲笑中,双手抱着头,从院内滚了出来,众赌徒个个拍手叫好。

赌徒甲:“姓何的是条驴,叫驴打滚。”

赌徒乙:“姓何的是条狗,他是狗晒蛋。”

赌徒丙:“姓何的是个王八蛋,王八下河一溜烟……”

正是;

雄仁无智败人前,一身威风付西山。

可怜姿态令人笑,堂堂保长做秋蝉。

强中还有强中手,天外还有一重天。

舟到江心马临崖,无穷悔恨也枉然。

何雄仁和三名保丁狼狈地奔回保公所,何雄仁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前失声痛哭,显得凄凉无比,他哭道:“两个臭**联手整我,今天我何雄仁什么也没有了,脸上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我何雄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何能道:“保长叔,男儿有泪不轻弹。”

何雄仁哭道:“那是未到伤心处哇。”

何志道:“哭,你又不是当年刘玄德,能哭来江山。”

何雄仁泪道:“我不哭又有什么法子,今天也只有哭了。”

何志道:“大叔,推磨的驴一辈子离不开磨道,你不是驴。”

何雄仁苦涩地:“我不是驴又能是什么?”

何志道:“你是一匹千里马,我不相信今日你就能陷进淤泥河里拔不出蹄子来。”

何雄仁问:“何志,你还有什么高招,指我迷途。”

何志笑了笑点点头道:“我的大叔,我何志睡在床上想了许多,是谁火烧保公所,又是领头去捉的奸,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还是崔金花和刘氏女干的,她们要向你下此狠刀子,是为常家报仇,是为刘氏女报那次尸前你强奸之仇。”

何雄仁:“说,说下去,大叔已明白了一二。”

何志道:“刘氏女是在借刀杀人,崔金花是做刘氏女的杀人工具,还有一点,我们要抓常家的壮丁,第二天早上崔金花就抓了你的奸,你从后窗跳出脸上的伤,那是暗器打的,崔金花在前门,又是谁在后窗施放暗器的、打伤你,是刘氏女或者说是他们雇用的江湖好汉。”

何雄仁一咬牙道:“她杀我的回手锏,我再还一个回马枪,何为来。”

何为走到近前道:“大叔你有何吩咐?”

何雄仁道:“你去常家,向常家言讲,要他弟兄二人出丁一个,今天务必送上区里。”

何为道:“是。”

何为说罢转身欲去,又回过头来道:“大叔,我想打你的暗器的人不是刘氏女,砸你黑石的是他。”

何雄仁问:“是谁?”

何为道:“闫志兴。”

何雄仁道:“闫志兴?”

何为道:“闫志兴在捉奸的那天,是他端来了一瓢凉水,这个人是青龙镇一个人物,练过武,他和常家关系不错,常夫人对他周济了许多,也许这小子就是你所说的江湖好汉。”

何雄仁狠毒地说:“好,抓丁的时候把他也一起带走,拔掉我的眼中丁,肉中刺。”

正是:

心原是妄,知心如幻,故无所著也。

的确何雄仁这等人在他的心里从来就不能容下一个他想搞下去的任何一个人,不搞倒他誓不罢休。

常家一家人正在客厅说着话,在他们的脸上露出久未出现的笑容,老夫人坐在首座的一把藤椅上,宝儿依在奶奶身旁,常自清,常自洁还有刘氏女于此喜笑言谈。老夫人莞尔而笑道:“常家知足了,受辱的日子算是算是过去了,二媳妇,你是俺常家人的救星哇。”

刘氏女谦逊地:“娘,这是常家的福气。”

常自清道:“我常自清受人欺罔,误入歧途,给常家人带来灾难,我后悔莫及,今日十年河东转河西,是二妹给俺常家出了这口恶气。”

常自洁道:“落水的狗,一旦爬上岸来,要说咬人比往日更凶,何雄仁不会就此罢休。”

刘氏女道:“二锁说得对,别看何雄仁今日掉了毛,一旦毨毛再增,他还会向我们杀来,崔金花也是一个靠不住的女人,也许她比何雄仁还要贪心。”

常自洁道:“富侮贫,贵侮贱,强侮弱,恶侮善,壮侮老,勇侮懦,邪侮正,众侮寡,世之常情,人之通患。”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何为叫门的呐喊声:“常家有人吗,快开门!”

常自清道:“何为这个狗腿子又来了。”

常夫人忧心又起,担心地说:“鬼叫门,鬼又在叫门。”

常自洁道:“我去开门。”

常夫人道:“去吧。”

常自洁走出客厅。常自洁来到大门,开了门,见了何为冷冰冰地问:“何保丁,又有何官差公事?”

何为装腔作势地笑了笑道:“二少爷,常二少爷,保长有公事相请。”

正在这时大宝一蹦一跳地随后跑来,他见了何为唱道:

“油菜花,花儿黄,青龙镇出了个独眼狼,老狼身后还有三只狐,

一跛一拐两员将,只有何为腿脚好,东家去摧税,西家去逼粮,

青龙镇里作大恶,谁不骂他是个坏阎王。”

何为大怒一声斥道:“住口。”

常自洁庇护地笑道:“何大保丁,给不懂事的吃屎的孩子呕什么气。”

大宝嚷道:“我才不吃屎,只有狗才会吃屎,屎让保长吃了,当狗腿子只能去喝尿,去喝尿吧。”

大宝一溜烟地往院子里跑去,何为脸色铁青,憋着气道:“呸。”他吐了一口吐沫忿然而去,常自洁又关上了大门。常自洁又回到客厅。

常夫人问:“狗腿子又来找什么茬?”

常自洁道:“要我去保公所有公事商量。”

常自清惊道:“弟弟,千万不可去,何雄仁不怀好意,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哇。

刘氏女考虑良久道:“何雄仁无非是在抓丁上找我常家的事,还是不去为好。”

常自洁鼓起勇气道:“不去就是不去。”

有十数名真枪荷弹的区公队进了保公所,何雄仁立令:“何能,何志,何为快给上司沏茶,再去四海酒楼订两桌。”

三名保丁:“是。”

为首的区公队长叨着香烟,责问何雄仁:“何保长,你保的壮丁何时能集中到保里来,我好一起带走。”

何雄仁故作为难地样子道:“遇到了两只拦路虎。”

队长咆哮道:“何人敢拦路?”

何雄仁道:“一是常府的两位少爷,一位便是镇中最棘手的主子,姓闫名志兴。”

队长跳了起来吼道:“常家人抗丁还有可原,因为他们是名门子弟,什么闫志兴他有多大的能奈?来人。”

队员:“有。”

队长:“去将闫志兴捉拿进保里来。”

何雄仁煽风点火地:“姓闫的有些手段,谁人敢拿他。”

那队长火暴三尺,怒道:“滫臭的泔水缸,我不信他就能有冲天的臭味,竟如此放肆,何保长派名保丁前去带路,捉拿闫志兴。”

何为道:“走吧,捉拿闫志兴。”

队长一挥手,十多名区公队拥出保公所。

街后一所农家小院,三间茅庵,柴门紧闭,何为领着区公队来了门前,突然柴门开了,正迎闫志兴从屋内走出,他抬头看到何为与一众区公队,不慌不忙地问:“何保丁,你们来我门前转悠,为的何事?我闫志兴可不欠皇粮国税。”

何为道:“闫志兴,我家保长有事要我来请你去趟保公所。”

闫志兴一声冷笑道:“黄鼠狼与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何为一声冷笑道:“话说得太不中听了,走吧。”

闫志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的,还怕什么保公所。”

何为道:“自知如此也就省的我们动手了,走。”

闫志兴毫无惧色地:“走就走,谁还怕你不成。”

闫志兴昂着头正然向前走去,几名区公队突然从背后蜂拥般的扑来,不容分说将闫志兴捆个结结实实。

闫志兴高声叫骂:“何为,我闫志兴又没有挖你的老祖坟,为何捆我?”

何为得意地:“送你当兵去。”

闫志兴吼怒地骂道:“何为何雄仁,今日你们抓我去当兵,日后要是犯到我的手里,非将你撕成八瓣不可。”

何为怒道:“走,把你送到前线,别想再回青龙镇。”

闫志兴咬牙切齿地:“爷就是变鬼也放不过你们这四个王八蛋。”

闫志兴还要叫骂,几名区队抡起枪托苦打着闫志兴。何为和一众区公队将闫志兴一路打来,来到区公所先将闫志兴拴在院中的一棵弯枣树上,便一同走进保公所。众等进了保公所,见了何雄仁,何雄仁问:“姓闫那小子逮来没有?”

何为道:“拴在院内的树上了。”

队长问:“何保长,常家的人来了没有?”

何雄仁道:“区队长,请你们众弟兄去四海酒楼吃酒用饭,姓常的我已派人盯住了门户,天黑了去堵府门,量他生翅也难逃。”

队长:“好。”

何雄仁一声吩咐:“何能何志你二人看守姓闫的别让他跑了。”

何能何志齐声道:“是”

何为道:“捆得结结实实,姓闫的跑不了。”

何雄仁,何为和一众区公队离开区公所。何雄仁与区队长对面相坐,何为为他们酌酒,另一桌上坐着一众区公队员他们正在大杯的酗酒,大块的吃肉。

何雄仁笑容满面地:“区队长,常家人在青龙镇有钱有势又有人缘,还是晚一些去抓他,我怕人口难当。”

区队长:“我们来到青龙镇怎能不听保长的吩咐?”

何雄仁道:“我们就饮个痛快吧。”

区队长兴高采烈地说:“好,饮个痛快。”

于是何雄仁便和区队长划起拳来。一只螃蟹八只脚……一时酒楼上划拳声,碰杯声,叫喝声交织在一起。

天黑了下来,夜幕降临,保公所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上房还亮着灯光。保公所里何能何志焦急地说着话。

何能埋怨道:“他们吃酒丢下我弟兄二人饿肚子太不公道了。”

何志道:“能哥,天这么黑了,别让姓闫的跑了。”

何能道:“我刚看过,那绳子又软又细,闫志兴那小子跑不了。”

何志道:“昨夜我赌了一夜,盹得实在难受,我睡一会吧。”

何志说着话不时地打着哈欠向里屋走去,何能也哈欠不止地咕噜着:“昨夜你赌我也赌,我现在也是两片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何能盹意朦胧便俯在桌上入睡了,突然闪进一个人影,原来是闫志兴他已挣脱了绑绳,他将绳子拿在手里,悄然入室走到何能的身边,只见他伸过双手掐住了何能的脖子,何能被掐得挣扎着,最后还是倒在地下不动了。闫志兴不敢怠慢将何能向捆猪一样捆了起来,他又飞快扑进里间房只听里间房内一声惨叫,时隔不大,闫志兴将已捆好的何志也托出来往何能身上扔下,这才摘下桌上的马灯将灯里煤油洒在已被掐昏的二保丁身上,忿然道:“何能,何志,青龙镇的百姓无不恨你,也算我闫志兴为民除害了。”

闫志兴说罢,将二人的衣服点着,便闪身出离了保公所。夜风飒飒,大火一时笼罩了整个保公所的上房,只听得劈劈剥剥,金龙纵跃,火光冲天,大火越烧越猛。

闫志兴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现场,奔何处去?青龙镇已经不能再久居了,那只有一条路,就是亡命天涯。可是两手空空,囊又无分文,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常家。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向常家大院走去。

正是:

只有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那个人,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常家的大门一阵紧促地敲门声:“常少爷,常少爷,快开门,快开门。”

大门开了,常自洁探出身来问:“谁在叫门?”

“是我,闫志兴,二少爷快跑哇。”

闫志兴说着话已纵身进了院子。

常自洁问:“志兴哥,何事这般惊慌?”

闫志兴道:“独眼驴勾来区公队抓我去当兵,今夜还要来抓你。”

常自洁问:“你怎么又来到我家?”

闫志兴道:“独眼驴引区公队吃酒去了,只留下何能何志在保公所看守我,我挣断了绑绳,掐昏了二保丁,又给捆起来,洒上煤油,我放起火了。”

常自洁大惊道:“这要出人命了。”

闫志兴道:“青龙镇不留我,我这就逃离青龙镇,亡命天崖,二少爷,你常家是好人,我走了。”

常自洁道:“不,我给你准备路费马匹。”

闫志兴感激不已地说:“那就多谢二少爷了。”

常自洁拉住闫志兴的手:“走。”

闫志兴热泪盈眶跟着常自洁向后院走去。

正是:

兄弟阶级亲,情重比山川。

生死又与共,谁也难离间。

风雨能同舟,感情共相传。

今日泪相别,明日并肩战。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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