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珠一听这话,把额头的散发往后一甩,得意地道:“那是,我是什么人?只有我萧宝珠得罪不了的人,没有我得罪不起的!”
夏侯杰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太子!”
萧宝珠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太子?什么太子?你无端端说他干什么?”
“你就不敢得罪他!”夏侯杰道。
萧宝珠咽了口唾沫,再甩头,骄傲地仰着头,“我那是不和他一般计较!”
夏侯杰笑了笑,慢吞吞地道:“他的确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萧宝珠一听到夏侯旭的名儿心底里便凉拔凉拔的,不想再提他,道:“行了,咱别说他了,说说太后寿宴,以你的猜测,他们会做出些什么来?”
“这我可猜不着!”他慢悠悠地道。
萧宝珠道:“我想你也猜不着!”
他怎么能猜得着呢?
她压根就没有机会参加献舞,因为那一日,寿宴之上,会有刺客前来刺杀,太后中了一剑,剑上淬了毒去,那毒在这寿宴过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太后便去世了。
皇帝则被一名宫妃挺身救了。
那位舍身救了皇帝的宫妃便是林妃儿,自此之后,她得了皇帝的宠爱,平步青云,升为四妃之首,与皇贵妃分庭抗礼。
上一世,林妃儿是站在了夏侯旭一边,助他登帝位,这一世,又会出现什么变化?
她不想猜,也猜不着,她只是想着,一定不能让太后这么早就死了,太后死了,皇帝更加没什么顾忌了,想让她嫁给谁,她就只能嫁给谁去。
太后活着,目地明确,想让她嫁给夏侯鼎,她只需把皇贵妃母子给弄倒了,再惹得太后厌恶,让太后拦着她嫁入皇室,那就好了。
若太后厌恶,这个工作简直是太容易了,以现在的她的成就,离太后对她神憎鬼厌不远。
萧宝珠心情愉快地盘算着,见夏侯杰拿着茶杯饮,一把拉过他的袖子,道:“你那块尺呢,藏在哪儿了,借我用用!”
有了这东西,打人都不用自己动手,手一挥,就飞了出去,还会飞回来!
自上次苏齐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窗前之后,她便感觉到了丝危险,这个人在前世出手便能要人性命,得早做防范才行。
有了这个好东西,跑起来也方便一些。
夏侯杰一下子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转身就走,“萧表妹,好走,不送……”
萧宝珠忙几步上前拦住,拉长了声音道:“表哥,您可是我唯一的表哥,姑爹这么多儿子里,我只叫您一个人为表哥……”
夏侯杰冷笑,“是啊,想要东西的时侯叫表哥,我敬谢不辞!”
说完,绕了她便走。
他走到哪儿,她便打横里拦到哪儿,一直把他逼到了墙角里,身子往他边上靠,嘿嘿笑了两声,“表哥,给不给尺子?不给,我就去跟姑爹说,你轻薄了我,我不得不嫁给你了!”
夏侯杰一把抱住双臂,“你,你,你,你这个恶婆娘!你拿了我的东西,哪次不是把好好儿的东西拆得七零八落了才拿回来给我!”
萧宝珠见他松口了,忙举起左臂赌咒发誓,“表哥,你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弄坏的!”
夏侯杰便把手往袖子里摸了去,又警惕地道:“站远些,也不知擦了什么香,闻得我头痛!”
萧宝珠举着袖子闻了闻,奇道:“我哪有擦什么香?”
说完,还是退开了一步。
夏侯杰把那尺子拿了出来,萧宝珠一把便抢了过去,学着他的样子,把那尺子几拧几拧,一挥手,便挥了出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放在博古架上的花瓶摔了下来了。
外间宫婢惊慌地道:“二殿下,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你们退下!”
夏侯杰十步并做两步,来到了那堆碎瓷面前,哭丧着脸喃喃地道:“这是母妃最喜欢的一个花瓶,是你姑姑送给她的,在这里放了十几年都没有事,十几年啊……”
萧宝珠收起了那尺子,藏在袖子里,转身往殿外走,“表哥,我先去了啊,您好好儿在这儿吊念这花瓶,说不定表姑见你这伤心模样,一时心软,便饶了你了。”
说完,转身跑出了大殿。
走了老远,便听见后边一声大吼,“萧宝珠……”
……
福三侧过脸去,对萧宝珠望了又望,实忍不住,道:“姑娘,您又在二殿下那里骗了什么东西来了?可得给奴婢提个醒儿,别让奴婢无端端地惹祸上身!”
萧宝珠摇头,“没什么,一把尺子而已,没有什么古怪的。”
说着,把那尺子拿出来看了看。
福三往斜侧里走了三步,紧盯着她,见她把那尺子折小又放进了袖子里去,这才挨了过来,“姑娘,你不是说回到了上京,便要做大家闺秀,不要二殿下的东西了么?”
萧宝珠道:“我改变主意了。”
福三嘟哝道:“姑娘改变主意可真快。”
两主仆边说话边往锦阳阁走,走进院子,见几名宫婢脚步匆匆地垂头走了出来。
正感疑惑,其中一名宫婢便拦住了她,道:“萧姑娘,您先别进去,御医在里边查着病症,等查出清楚了,您再进去。”
萧宝珠奇道:“出了什么事?”
那宫婢弯腰行礼,难掩脸上惊慌之色,“徐姑娘染了风寒,她的院子被封了起来了,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说完,领了几名宫婢匆匆地走了。
福三道:“姑娘,这院子里只有一名徐姑娘,就是您的表妹,莫非是她?”
萧宝珠暗自思忖,看这些宫婢惊慌的样子,徐若萱的院子都被封了,倒不象一般的风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站在殿外等侯,隔不了一会儿,又有几名贵女被宫婢领着出来,使她们在外边侯着。
王紫莹一眼便见到了萧宝珠,走了过来,皱起眉头道:“萧宝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若萱是你的表妹,无端端地病了,你以前就没有发现?”
其它几名贵女便朝这边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