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中间隔了个萧宝真,萧宝珠也感觉夏侯旭两道视线穿透了他的身子,直落到了她的身上去。;;;;;;;;;
她一边埋怨自己没出息,一边勉力地站直了身子,显出无所谓的样子来。
萧宝真回过头来拉她,“姐,你快跟殿下解释解释。”
萧宝珠不情不愿地道:“太子殿下,是臣女口无遮拦,臣女的确是三脚猫的医术,治不了太子殿下了,弟,你另找别人吧!”
说着,她转身就想走了。
萧宝真无可奈何,“姐……”
夏侯旭定定地看着他们,似乎想说什么,却身子摇了两摇,往后倒了去。
萧宝真忙上前扶住,责怪地道:“姐姐,殿下还病着呢,你就不能让让他?”
萧宝珠上前揭了揭他的眼皮,又给他把了把脉,见他皮肤滚烫,倒是后悔了起来,道:“快把他放平,再熬一剂药来。”
萧宝真忙出去熬药。
这倒是奇了,明明好了的,为何又出现了反复?
萧宝珠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印,却发现那镯子印忽明忽暗的,与此同时,脑子里又现出字来,‘并发症,他身上另有其它毒……’
这字迹也断断继继的,萧宝珠根本还没听得清楚,镯子印黯淡了下去了。
这锣子印也有脾气?
萧宝珠气坏了,使劲搓那镯子,倒真被她弄得红了些,脑子里便又出现一行字:主人智慧未达到能得到更多医术的权限!现在只能治一般病症!
啊!连这镯子都在嘲笑她不够聪明?
萧宝珠气得一口咬在了自己手腕上的印子上,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脑子里的字也没有再出现过!
萧宝珠看着手腕上的牙印,哭笑不得,又起了夏侯旭的前世,他身上有其它的毒?莫非是前世至使他不育的原因?
治他不育的方子,萧宝珠是知道的,可那并不是个解毒的方子。
她不敢随便给他下药了,见他额头滚烫,拿了冷水来,打湿了布巾子,给他放在额头上降温。
不一会儿,萧宝真端了煲好的药进来,她让他喂他喝了下去,又让萧宝真想办法拿了窖藏的冰来,用布裹着,给他全身擦拭。
这一忙,忙到了半夜,夏候旭身上的热度才降了下去。
萧宝珠这下子倒不敢睡了,与弟弟轮流值夜。
可她实在太困了,她坐在**前看着他,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忽地听见有人在轻轻抽泣,她一下子睁开眼来,就见**上睡着的夏侯旭不见了,她站了起来,四周围寻找,巡着哭声过去,却见夏侯旭缩在角落里,面对墙蹲着,双肩不停地抽动。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夏侯旭也会哭?
为了看清楚一些,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来到他背后,果然,缩在墙角哭着的人,的确是夏侯旭。
萧宝珠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夏侯旭,夏侯旭,你怎么了?”
他身子一缩,抱成一团,直摇头,“别抓我,别抓我,母后,我错了……”
她的手一抚上他的肩头,脑子里便出现了三个字,游魂症。
没错,是游魂症!
他在作梦?
难怪嗓门那么奇怪,象是年纪很小的少年在说话?
一弄明白夏侯旭的动静,萧宝珠松了一口气,在他背后作了个鬼脸,又抬起脚来,往他的屁股比划,心想此时此刻,踢他两脚,他也不知道!
咬牙切齿,卯足了劲儿,正想踢!
哪里知道刚出现这念头,脑子里马上出现一行字来,“游魂症,不能被惊吓,如若受到惊吓,那人会疯颠失常!”
萧宝珠吸了半天气,放下了脚来,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问道:“夏侯旭,你怎么了,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在这儿?”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睁着双眼,眼睛却没有焦距,直怔怔地看着她,忽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还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口,直往她胸口拱!
她气急,双手扯住他的脑袋,往外推!
脑子又出现一行字,游魂症,不能被惊吓,受到惊吓,精神失常!
你娘的!
萧宝珠在心底把他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可她的手却松了下来,任由他拱!
他越拱越起劲!
你是猪啊,把老娘当成了猪食啊!
萧宝珠脑子里一万匹马狂奔而过!
“娘,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和您住在一起,娘,我不想跟母后住!”夏侯旭尖细着嗓门哭出了声来,把她胸前的衣服都给打湿了!
显然,他把她当成他娘丽贵人了!
萧宝珠莫可奈何,看着埋在她胸口的脑袋,恨不得把他象砸西瓜一般砸乱。
游魂症,可适当和犯病的人在梦中说话,解开他的心结!
脑子又跳出来这段话。
“跟母后住不好么?她日后可以给你前程!”萧宝珠问道。
“不,娘,她每天晚上都要我喝药,喝一大杯苦药,喝了之后,我好痛,好痛,浑身都痛,娘,我很痛啊!”夏侯旭抽泣得全身颤抖。
萧宝珠一怔,姑姑为何要给夏侯旭灌药?
她伸去手去,抚了抚夏侯旭的头顶,还别说,他的头发顺溜得很,好吧,她就暂时当他是只小狗了。
这么一想,他拱在她胸前的情形仿佛让她能接受了一些。
“她是为了你好,给你喝的补药。”萧宝珠想来想去,只能想出这么个原因。
“不,不是的,娘,不是的……”夏侯旭哭道,“她拿鞭子抽我,说要打死我,说我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不得好死!”
萧宝珠悚然一惊,“她拿鞭子抽你?”
姑姑怎么会拿鞭子抽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是的,娘,每天晚上都抽,抽了后给我上药,第二天就好了,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娘,我很痛啊,每天都很痛!”夏侯旭高大的身子尽力地蜷缩,竟是缩成了一团球去。
他浑身颤抖着,仿佛真有鞭子抽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皮开肉绽。
那样一个无论前世后世都里威风得不得了的人,此时此刻,居然这么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