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好啊,宝珠,萧家的事,你理不来的。精彩”苏齐道。
萧宝珠抬头望着他,“苏齐,你告诉我,我爹为什么要杀夏侯旭,姑爹为什么要杀他?”
苏齐摇了摇头,低声道:“宝珠,查出真相,你会更难过的!”
“你知道对不对?”萧宝珠,“你告诉我啊!”
苏齐叹了口气,“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丽贵人差不多快要死了,夏侯旭不会动你爹,他不想担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让他登基之路受阻,但是,他的怒火,会发泄到你的身上的!”
萧宝珠喃喃地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让我知道这一切?”
她原以为不嫁给夏侯鼎,不重复前世的路,萧家就不会落得前世的下场,却想不到,萧家还是往前世的路上奔了去。
前世她所不知道的真相,正一层层的剥开,可忽然之间,她却觉得害怕,怕到了极点。
前世,她糊里糊涂的死了,可这一世,她清醒了,却还是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萧家,依旧没有改变地往死路上奔。
不,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她往楼下奔了去,来到楼梯口处,却发现楼梯口被人用杂物封住了。
苏齐跟在她后边,道:“宝珠,我的提议,永远有效,只要你开口,我会带你走,走得远远儿的!”
萧宝珠尖声冷笑了起来,“走,能走去哪里?爹娘,我的大哥小弟都在这里,我能走去哪里?”
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面前泪水模糊。
苏齐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拿出块帕子递到她的手上,道:“宝珠,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话,回到了萧府。
她一回来,就叫了福三让她去打听萧长卿回来了没有,可福三从萧夫人那里得来一消息,却是萧长卿并没有回来。
直等到半夜,才有萧长卿的长随传来消息,说他在衙门住了。
萧宝珠心底明白,只怕是他的腿需要医治,到底被那花娘劝住,没有回到萧府了。
萧宝珠把福三等全都打发了,回到里屋,和衣躺下蒙头在被子里,这才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她想起了萧长卿那条被折断的腿,想起了夏侯旭眼底冰冷的神色。
她又想起了夏候旭犯失魂症时那惊恐的尖叫。
原来,萧家和夏侯旭之间有解不开的死结。
夏侯旭总有一日会登上皇位,到时侯,萧家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萧宝珠简直不敢想象!
不,她一定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弄清楚萧家和夏侯旭之间的恩怨。
她左想西想的,想到了半夜,才边抽泣边睡了过去。
窗外,墙角的那棵大树之上,苏齐远远地望着那屋子里的灯光熄了,这才足尖一点,从树上腾空飞起,往远处而去。
……
“快起来!”
脸上忽地被泼了一碗水,一片冰凉,萧宝珠睁开了眼,便看到了两位陌生面孔的宫装嬷嬷站在**前,冷冷地注视着她。
福三被另两位嬷嬷拉住了胳膊,在后边挣扎,连声道:“不准你们对我家小姐无礼!”
那嬷嬷冷冰冰地望着萧宝珠,“萧家姑娘,太子请您进宫晋见!”
还没等萧宝珠反映过来,那嬷嬷便回头道:“来人啊,伺侯萧姑娘梳洗。”
“是!”几名宫女自那嬷嬷后边转了出来,拉扯着萧宝珠身上的被子,将她拖下了**榻,扶到椅子上坐定。
萧宝珠惊慌失措,扭着身子挣扎,大声地道:“你们干什么?”
可两位宫婢却将她的胳膊扭得死死的,带头的那位冷冰冰地道:“萧姑娘,让奴婢们尽快替您梳洗装扮完了,好让您进宫见太子殿下,萧夫人与你的几位兄长已经先进宫了,可别让他们久等。”
说着,那宫婢一使眼色,几人围了上来,便开始给萧宝珠梳洗了。
萧宝珠听到她这么说,一颗心沉了下去,来了,终于来了。
他动手还真是快!
她没有再挣扎,任由她们替她在脸上描画。
那宫婢见此,便挥了挥手,让那两位扭住她胳膊的人松开了,道:“萧姑娘既是识相,就不必奴婢多说了。”
萧宝珠冷冷一笑,闭目不言。
那宫婢倒有些奇了,都说这萧宝珠性子最是刁蛮鲁莽的,今日看来,倒与传言大不相同?
梳好了发髻,脸上装扮完了,宫婢拿来了一个木盘子,揭开盘子里上盖着的红绸子,上边放了一件大红的锦裙。
她道:“请姑娘换上这件衣服!”
萧宝珠一言不发,拿着那件衣服进了屏风后边,将衣服穿上了。
这衣服是正红的料子,上边以金线绣着稚凤呈祥的图案,这种衣服,这样的图案,是正妃才能穿着的。
萧宝珠抚平身上的衣褶子,走了出去。
那宫婢见她那么平静,倒有些奇了,一连看了她好几眼。
“请姑娘上轿。”
轿子早就已经停在了院子里了,萧宝珠进宫了许多次,自是知道这轿子是宫里的制式。
宫婢揭起了轿帘子,她正准备弯腰进了轿子,却听见院门外一阵嘈杂,便见萧宝真在院门外和人打了起来了,几名大内高手将他围住,他左冲右突,也冲不破那些人的包围圈。
萧宝珠站直了身子,远远地看着弟弟,眼底一酸,却仰起头来,强抑住了泪,扬声道:“弟弟,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萧宝真一拳打了过去,正中一位侍卫的心口,他急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对萧府?”
一向冷静的弟弟也失了方寸。
他也不知道萧府发生的事。
爹爹没有让他参与逼杀夏侯旭!
萧宝珠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四弟,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萧宝真停止了动武,那些围着他的,便也停了动武手了,只把他团团围住,不让他靠近。
她一转身,便上了轿子。
她告诉自己,不要流泪,不要流泪,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轿子停下了,这才胡乱拿出帕子,抹干了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