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殿下,都是太子妃姐姐,是她,是她在臣妾的脸上涂了这些东西,说是能防虫的,可昨儿个晚上,臣妾又梦到虫子了,好多虫子,从水里爬了出来咬臣妾!”
夏侯旭温和地哄,“莹儿,别怕,有本宫呢,本宫会给你找齐全天下好的药来治好你,别怕,莹儿。”
起风脸上现了丝尴尬,向萧宝珠道:“太子妃殿下,要不然您先回去吧,王良娣现在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有些受惊了。”
萧宝珠理了理衣袖,“王妹妹病了,本妃怎么能不进去瞧瞧?”
说着,朝屋子里走了去。
夏侯旭也有这样温柔的时侯,果然,在他喜欢的人面前,就这样不同么?
萧宝珠自以为心已经结成了硬壳,不会在意他任何的言语,可听到了这些声音,胸口依旧一阵阵的钝得慌。
她仰着头往屋里走。
昏暗的光线下,王紫莹脸上蒙了面纱,依偎在夏侯旭的怀里。
他一羹羹地舀了汤水,喂进她的嘴里。
眼眸低垂之间,全是温柔小意。
她终于看见他是怎么**着王紫莹的了,前世,他给了她最尊荣的地位,这一世,却给了她最深沉的**爱。
她向他拂礼,“太子殿下,臣妾听闻妹妹又不好了,便过来瞧瞧。”
夏侯旭看都没看她,只把手里的汤羹喂进了王紫莹的嘴里,“行了,她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王紫莹把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象极害怕的样子,“臣妾可不敢惹到姐姐了,万一一不小心,又惹了姐姐,让姐姐泼碗什么东西到臣妾的脸上,臣妾这一辈子也别想做人了。”
夏侯旭眼睛眨也不眨朝她望着,“莹儿,别担心,本宫会让最好的大夫来瞧你的。”
又侧着脸,皱了皱眉,“你还不走?”
萧宝珠象没有看见他的冷淡,“太子殿下,听闻妹妹的病又重了些,因此臣妾才过来瞧瞧的,她既是没病,又不需要臣妾治疗,臣妾建议妹妹还是回宫去的好,宫里大夫瞧起来也方便。”
王紫莹喘着气往夏侯旭的怀里又缩了几分,“太子殿下,臣妾还是回宫吧,殿下,您陪臣妾一起回去好吧?”
夏侯旭眼底泛出温柔笑意,点了点头。
王紫莹透过薄纱得意地朝萧宝珠笑。
萧宝珠也笑了,抚了抚鬓发,“既是如此,臣妾便不打扰了。”
她优雅地向他行礼,扶了福三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王紫莹吸着气道:“太子殿下,您别怪太子妃姐姐,她一向这个脾气,做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
夏侯旭温和地道:“你让着她一些,日后,本宫会补偿你的。”
萧宝珠走到了长廊处,听见里面的软浓细语,只是笑了笑,扶了福三的手往前走。
福三侧过脸看她,见她丝豪没有介意,只叹了口气。
姑娘这样也好。
屋子里,夏侯旭把王紫莹抱起,往**边走了去,将她轻轻放下。
王紫莹脸润红,带了些祈求看着他,向他伸出了手。
他站直了身子,声音还是那般温和,“莹儿,你先歇着吧,本宫有事要办,等隔会儿再来看你。”
王紫莹眼底闪过丝失望,“殿下这便要走了吗?”
她抚了抚自己的脸。
就因为这张脸被萧宝珠毁成了这样,所以,这大好的机会便又溜走了!
她看着灯光下他那张英俊的容颜,咬了咬嘴唇,悄悄把身上一个荷包绳子拉开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她的体香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那人说过的,殿下抵挡不住这种药物的味道。
只要每日里都让他闻些,他便一生都离不开她了。
她期盼地朝他望着。
他站在**头,眼眸深深地朝她望着,笑了笑,“莹儿,乖,本宫晚上再来瞧你。”
他一转身,就往门外走。
王紫莹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牙齿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来。
她彭地一声,把袖袋里的荷包扯了出来,丢到地上,“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一点儿用都没有?”
惠儿从内室走了出来,急忙拾起了那荷包,道:“哎呀,良娣,您怎么能把它丢了呢,好不容易才求了来的!”
王紫莹一把抓住了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没有用?都成婚这么久了……为什么会没用?”
惠儿把这荷包重塞进了她的手里,道:“良娣,那人不是说了么,这东西要慢慢儿的才能发挥效力的,您瞧,太子殿下陪着太子妃回萧家,也带着您来,这不是表示,他离不开您了么?”
王紫莹眼底现了丝希翼,“可为何,为何他不愿意留在我这里?”
惠儿眼底闪过丝讥讽,却笑道:“良娣,您的脸隔了几日便好了,太子殿下定会留下来的。”
“对,都是这张脸,都是萧宝珠这妒妇!”
她一把扯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张漆黑的脸来。
惠儿道:“良娣也不想自己这模样被太子看到吧?”
王紫莹垂了头去,咬牙切齿,“萧宝珠,我饶不了你!”
惠儿垂头,掩了眼底冷芒。
……
夏侯旭急步走到了假山处,一掌挥在假山石上,将那假山石击得粉碎。
起风忙上前,低声道:“主子,血柯碱对您不是不起作用了吗?”
他拿出块帕子来,替夏侯旭包扎伤口。
夏侯旭瞧着那只染血的手,道:“那汤里边有东西。”
起风吃惊地道:“殿下说的是太子妃的那鱼汤?”
夏侯旭点了点头。
起风一拍脑头,“那您怎么还吃下去啊!明知道那汤不正常。”
夏侯旭瞧了他一眼。
起风道:“殿下,您和人赌这种闲气干什么?南宫岐吃了,你便要吃?”
夏侯旭垂下了眼眸。
起风团团转,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殿下,哎,殿下,平日里您挺冷静的,怎么就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事来了?”
“本宫不比他差!”夏侯旭道。
“他是什么人?他是从药罐子里泡出来的,您怎么能和他比?再者,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明知道那鱼有问题,您也吃下去?”
夏侯旭轻声道:“本宫看到她担忧了。”
起风一噎,瞧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隔了半晌才道:“殿下,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