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夏侯旭,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儿期待了。
正在这时,外间熬药的小丫环进来,向萧宝珠禀报,“太子妃殿下,那药熬好了。”
萧宝珠此时才记了起来,对了,娘的药好了,娘要吃药的。
萧宝真见她急得不行,道:“姐,怎么了?什么药?是娘那病的药么,你找到药了?”
她点了点头,“我重让人找了株血参,配好了药,正想给娘端了过去,让她吃下,哪里想到便出了这种事儿?”
萧宝真直搓手,“娘还病着呢,这事儿可不能再拖了,一定得早点儿了结才行。”
两姐弟正着急,小苏进来了,呆头呆脑的,向萧宝珠道:“姐姐,老主人叫我问您一声,那药给夫人吃了没有?那药可不能久放的,制成药汤之后,三日之内便要服了下去才好。”
萧宝珠站了起来,面凝重,“如果真是这样,我要去皇宛一趟才行了。”
萧宝真道:“姐,我陪你。”
萧宝珠点了点头。
……
南宫凤瞧了眼苏齐,小心上前,“五哥,姐姐真去了皇宛了,咱们要不要跟上?”
苏齐回过头来,冷眼瞧着她,“该怎么做,还用得着我教你么?难不成你嫁了给他,倒真的不忍心了?”
南宫凤垂下头去,嘴里边道:“五哥,瞧你说的,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苏齐淡淡地道:“没什么不忍心便好,还不快走?”
南宫凤垂了头去,从轿子里提出一个人来,一把揭开了她的头罩,道:“惠儿,该怎么做,你自己心底明白了?”
惠儿面容憔悴,神情温顺,哪还有前几日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她点了点头,“是,六公主。”
南宫凤便抬头朝苏齐讨好地道:“五哥,您请放心。”她回头对惠儿道,“惠儿,那王紫莹身上的东西,是你下的,你知道怎么做了。”
惠儿垂下头去,低声道:“奴家的医术虽然没有五皇子的好,但用水沙轾控制一名无知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南宫凤点了点头,“亏得你的毒术比你的医术好,要不然,你还有什么用呢?五哥,你说是吧?”
苏齐没有说话,只是把桌子上的杯子拿了起来,在手里玩着。
惠儿望了苏齐一眼,他冰冷的眼眸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她垂下头去,低声道:“六公主放心,奴家定能帮您达到目地。
南宫凤叹了口气,“哎,只有一样不好,咱们要进去那家别宛,离她近一些,你这毒术才能发挥作用。”
苏齐抬着起眼眸,啪地一声把那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南宫凤一哆嗦,忙道:“五哥,你放心,我带她进去,那别宛我熟着呢,一定能帮五哥顺顺利利完成任务的。”
惠儿的头垂得再低了一些,身子缩成了一团。
苏齐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停,再落玻了南宫凤的身上,道:“我是怕你不忍心,夏侯旭到底做了你几日相公。”
南宫凤忙摇头,“五哥,你说什么呢?他连我的房门都没进过,算什么相公?臣妹的心底,五哥才是最重要的。”
苏齐斜着眼瞧她,“你知道这么想就好了!”
南宫凤咽着唾沫道:“五哥,臣妹还真是佩服你得紧,如此一来,夏侯旭只怕到死也落不得什么好了,他想尽千方百计替萧夫人治病,到头这功劳却被五哥领了去,还让萧姐姐恨一辈子,五哥,这一次,您一定能心想事成了……”
苏齐摸着下巴笑,眼底冷意森然。
南宫凤打了个哆嗦,不敢望他,道:“五哥,我这就和惠儿一起混进别宛去,五哥请放心,万事俱备,五哥定能心想事成的。”
惠儿垂着头缩手站着,跟着向苏齐拂了拂礼。
南宫凤便回头,与惠儿一起,往皇室别宛而去。
……
夏侯旭任着御医解开了包扎在身上的药布。
御医看了看他的伤口,喜道:“恭喜太子殿下,您身上的毒,已经除得差不多了,太子妃殿下那药浴去毒的方法还真是好。”
他心痒难熬,想问夏侯旭这药浴的方子,临起风在一边瞪着他。
他没有开口,替夏侯旭包扎好了伤口,这才向他弯腰行礼,退了出来。
起风上前,拿了衣服替夏侯旭披上,低声道:“殿下,就这两日了,只要挨过了这两日功夫,萧夫人就会没事了。”
夏侯旭伸着胳膊穿上了衣服,道:“父皇那儿有什么动静?”
“萧府前两日闹出那么大的事来,让王家的彻底没了脸面,此事皇上知道了,也不过哈哈笑了两声,说太子妃太不象话了……”起风道,“其它倒没有说什么,您将那肖薄救了回去,皇上的疑心倒是终于消了。”
夏侯旭脸上现过丝疲惫,望了一眼腰部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起风道:“殿下,这肖薄日后只怕是个不安份的,年纪小小,就心肠狠毒,他自己说是受人控制了心神,才刺了您一刀,可依奴才看,只怕并非如此,那南宫岐毒术虽然厉害,但要控制一个正常的人怕是不易,殿下,皇上那么**爱肖薄,您可得早做防备才是。”
夏侯旭笑了笑,垂了眼眸,“先别管他。”
起风知道他想问什么,忙道:“季大夫说了,萧夫人这两天情形稳定,因着前些时侯有人给她喂下了那血参的叶子,倒能缓解病情了,王良娣身上的药,也养得差不多了。”
夏侯旭道:“这两日,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起风道:“殿下请放心,皇上那儿半点疑心都没有,王家的来探望了王良娣,倒真以为萧夫人做了什么手脚,让王良娣昏睡不醒,又见殿下一心护着王家,都放心得很。”
夏侯旭沉了眼眸,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
此时,有人在外唱诺,“季大夫到。”
夏侯旭道:“传。”
季如常转过屏风走了进来,向夏侯旭行礼,“殿下,臣已经给良娣查看过了,她没什么大事,药血也养得好得很,明日,臣便可以给萧夫人过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