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诗曰;
忆昔国母好品行,曾将恩德济疴穷。留得美名千古在,
才叫后人怀念浓。
话说江贵妃说到这里便奋举手中的打狗棍,怒道:“朱棣,朱棣,你皇母尸骨未寒,你就把她的教诲忘记得干干净净,我岂能饶你?”
朱棣哭喊道:“皇娘饶命,皇娘饶命哇……”
江贵妃道:“百姓饶你,我便饶你。”
这时满街的百姓涌来纷纷道:“娘娘千岁,饶了太子吧……”
朱棣感动不已站起身来向众百姓连连鞠躬道:“谢谢,谢谢父老乡亲,谢谢父老乡亲……”
江贵妃将朱棣带回京城,来到后宫院见到了朱元璋,朱棣战战兢兢,心中十分害怕。朱元璋怒形于色地训斥儿子朱棣,朱棣跪在其面前诺诺而听训。江贵妃坐在一旁无动于衷。朱元璋怒形于色道:“你皇母尸骨未寒,你竟对她的教训却秋风过耳,忘记的干干净净,己不正何能正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朱元璋说到此处顿足捶胸,声声长叹又道:“为父我南征北战,浴血奋斗,抛头颅洒热血,死人千千万万,方才驱鞑靼,开拓大明江山,儿哇,打江山夺社稷难而又难,容易吗?我问你,可还记得这首追思歌吗?”
朱棣连声道:“儿记得,记得。”
朱元璋道:“你自然记得就颂于我听听。”
朱棣颂道:“我后圣慈,化行家帮,抚我育我,怀德难忘。
怀德难忘,于斯万年,毖彼下泉,悠悠苍天……”
朱元璋更加愤怒拂桌高声斥道:“匡正补阙,以德感人,你是怎么做的,得民心而得天下,凤阳府的老百姓却骂你是土匪,土匪能安坐天下吗?好了,好了,发配云南,我不再见你。”
朱棣跪爬数步哭泣哀求:“父皇饶我这一回吧?父皇饶我这一回吧?”
江贵妃这才道:“万岁息怒,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四太子乃母后最小最疼爱的儿子,感念马皇后的德行饶他这一回吧。”
朱棣向江贵妃跪去,哭道:“您就是我的亲皇娘,求求您,求求您,我朱棣向天发誓,九泉下的皇母,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江贵妃也向朱元璋跪下,道:“求求您,万岁,看待马皇后的份上,就饶了四太子这一回吧?”
朱元璋怒气稍缓道:“看在你皇母和江贵妃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仍回原藩,用心待民,下不为例。朱棣急忙叩头:“谢谢父皇,谢谢皇娘……”
马皇后死后,太祖愈到晚年疑心愈重,杀心也就越厉害,尤其是他看到即将继位的长子朱标过于善良,敦厚,更加怕大臣们居功自傲,将来不肯忠心辅左太子,便存下一个狠毒的计划,要把所有同他一起造反起家的功臣宿将,全部消灭,以保儿子的皇位太平,大开杀戒。胡惟庸一案杀死二万余人:蓝玉一案也杀人一万余众……
这一日,朱元璋独坐后宫,想着心事,面前放着一根带刺的树枝,这时大太子朱标前来进见。朱标叩拜父皇:“父皇万岁,诏见儿臣有何旨意?”
朱元璋道:“昨日你在金殿上劝谏父皇说得是何言辞?”
朱标道:“父皇诛杀太滥,使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恐怕……”
朱元璋打断了太子的话,一声冷笑道:“我命令你拿起这根树枝.”
朱标向长满刺的树枝看了看,甚是踌躇。
朱元璋道:“你为何不肯来拿,你怕树枝上有刺,会伤着手,所以不敢去拿,须把刺全拔去,才能拿得起来。”
朱标毫无表情地听着。
朱元璋又道:“你要知道,我所以要杀的人都是奸恶难制之辈,将他们一一除去,便是为你拔刺,使你日后能安享天下,你难道就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吗?”
朱标不以为然地说:“上有舜尧之君,下才有舜尧之臣民。”
话还没有说完,便惹起朱元璋勃然大怒,只见他脸色铁青,霍地站起身来,拿起御座旁挂着的弓箭,便要刺杀太子:“气死朕了。”
朱标害怕极了,拔腿奔逃而去,朱元璋随后而追。朱标慌不择路拼命奔逃,朱元璋穷追不舍,太子见情势危机,边跑边从怀里取出一幅图画来丢在地上,朱元璋拾起展开一看,原来是当初他负伤时马皇后背着他逃避追兵的一幅图景。图景上情景表达着这么一个故事:马皇后背着负伤的朱元璋急急向山上逃去,无数的追兵如飞蝗在一片呼唤:“追上他,追上他,别让他跑了……”的声中艰难地钻进山中,马皇后背上的朱元璋恳求地说:“娘子,你丢下我,独自逃命去吧。”
马皇后坚定地说:“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马皇后背上的朱元璋激动地流下眼泪,呢喃地说:“甘苦同当,生死共存,你真乃良妻。”
朱元璋想到这里,悲从此中来,放声大哭:“马娘娘,我的皇妻哇……”
父子二人抱头大哭。太子朱标经历这番惊吓之后,不久便忧郁成疾,于洪武二十五年病逝,时年三十七岁。太祖朱元璋痛哭流涕登上金殿,众臣叩拜太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悲痛地:“众爱卿免礼平身。”
大学士刘三吾急步出班高声奏道:“吾皇万岁,臣有本奏。”
朱元璋道:“大学士有何本章速速奏来。”
刘三吾奏道:“大太子病逝升天,当立其子朱允炆为太子孙。”
刘三吾言还未尽,大元帅徐达出班高声奏道:“吾皇万岁,大学士刘三吾所奏之本臣有异议。”
朱元璋道:“大元帅,你我乃布衣之交,你又是开国的元勋,武将中第一大功臣,有何异仪,请讲来。”
徐达道:“大太子朱标乃您二十四子中为长为大,当立为太子,乃名正言顺,可是他未曾报国殉身亡命,其子朱允炆年幼弱冠,若立太子孙,继承皇位,有恐其二十三位叔辈而不服。”
朱元璋问:“依你之见当立何人为太子?”
徐达道:“秦王朱慡,晋王朱惘,燕王朱棣,皆是马娘娘所生,可胜此任。”
朱棣,原周王后封为燕王,镇守燕山。
刘三吾哈哈大笑道:“大元帅,你弦外之音,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
徐达愤然道:“大学士,你明白是甚?”
刘三吾道:“魏国公,你长女人称是女诸生,聪明贤淑,因此你和万岁结为秦晋之好,于燕王四王子朱棣许配为婚。四王子若是登基为帝,你便是掌朝太师,你女顺理成章也就是二代皇后了。”
徐达怒道:“大学士言之差矣,依你之言,你小女乃朱允炆之妾,说来你是野心勃勃想做掌朝太师了?”
刘三吾甚是尴尬……这时黄子澄,齐泰急步出班齐声道:“臣赞同大学士刘三吾的建议,立朱允炆为太子孙。”
朱元璋沉思良久,深深地点点头。黄子澄,齐泰,刘三吾高呼:“谢主隆恩。”
明太祖死去,朱允炆即位,国号:建文帝
建文帝于后宫诏见黄子澄,齐泰,刘三吾进行密仪。黄子澄道:“吾皇,要想您的江山得稳,社稷永牢,必须削藩。”
建文帝问:“如何削藩?”
黄子澄道:“太祖有二十四个王子,二十三家皆封藩王,分管天下诸省,能有几人于你同心?”
朱允炆道:“二十三家皇叔无一人能与我同心,惟有一个小叔与我同龄,还是一个妃母抱养的,名叫朱雎尚能于我志同道合,况且我们又是连襟。其他,尤其四王叔朱棣对我甚是不满,早就虎视眈眈,对我怀有敌意。”
齐泰道:“燕王朱棣,此人智勇双全,相貌奇伟,为人深沉,酷肖太祖。”
刘三吾道:“诸王分封割据,拥兵自重,个个皆是隐患,四王子朱棣更是劲敌,他拥有重兵,又有大元帅徐达为泰山,务必早日铲除方可免除祸患。”
朱允炆问:“如何除之?”
刘三吾道:“先废除一些力量较薄弱的藩王,然后再集中力量一举消灭朱棣,尔等一一除去,天下自然太平。”
齐泰道:“老臣有一策,足以杀掉朱棣……”
这时有一宫女轻步双手捧盏献茶,走到近前,若有听晓。那宫女听得,又惊又怕,连夜来到元帅府,见到了徐增寿,将此事说于了徐增寿。徐达正在书房里秉烛观看兵书,儿子左督都徐增寿急急走进书房,徐达问:“何事这般惊慌?”
徐增寿道:“齐泰,黄子澄,刘三吾向小昏王进献谗言,要发动靖难之役,首当打击的对象便是我家妹丈燕王朱棣。”
徐达问:“消息从何处得来?”
徐增寿道:“马皇后有一心腹宫女现在做朱允炆的内侍,白日去后宫为小昏王送茶,他们正在召开密会,窃听而来,连夜出宫向我密报。”
徐达听后痛感交激,一阵急促的咳嗽,面色腊黄,口吐几口鲜血,徐增寿急忙抱住徐达连声呼唤:“父帅,父帅……”
老元帅目中含泪道:“儿哇,你今日已任左督都之职,乃国家的大臣,大明的生死存亡,责无旁贷,我虽然有老骥伏枥,千里之志,终究是老了,老了,大数要尽,我徐达乃明王爷的忠良之臣,奸党动摇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我死不瞑目哇,我徐家世世代代永远忠于大明,这乃为父的遗志,你一定要扶保你妹丈朱棣夺回这大明万里锦绣河山。”
徐增寿道:“儿记住了,儿记住了。”
徐达又道:“还有,你立即派人飞马燕山,告诉朱棣,千万,千万不要轻易回奔京城,这里有杀他陷阱。”
徐达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老元帅报恨终年,竟愤然而去,一命乌呼哀哉。徐府一时哭声大震…….
一匹快马奔驰在千里古道上,那骑士摇鞭打马,马蹄下黄尘滚滚。这骑士乃元帅徐达的部下,他马不停蹄来到了燕山。那骑士进了燕王府,见了燕王呈上唁信,燕王阅读后,珠泪滚滚,一声哭道:“我的老泰山,我的老岳父,您升天而去,丢下我等,将依靠何人?痛杀死我了……”
那骑士道:“燕王千岁,左督都一再要我转告于你,千万不要轻易回京城,建文帝不能容你。”
朱棣哭道:“我那老岳父,受命而出,成功而施,不矜不伐,妇女无所爱,财宝无所取,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大将军一人而已。”
徐妃走到面前哭而言道:“朱允炆容不了你,你就听我哥哥一回吧,京城不可去,凶多吉少。”
朱棣道:“一婿若半子,我哪有不去奔丧之礼,到了京城小心是了。”
再说刘三吾正在客厅接待黄子澄,齐泰,三人喜笑颜开。刘三吾连声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徐达死了,真好比又得了半壁江山。除掉朱棣乃易如反掌。”
齐泰道:“朱棣必来奔丧,便一举拿下。”
黄子澄道:“黄鸟于飞,集于灌木,灌木倒了,那黄鸟无处可奔,乃一死鸟。”
刘三吾道:“行太子之令,有恐激怒天下人心,不如于途中杀之,泰山有一佘礼,聚教十万,我已经使人收买,立即派人下书于佘礼,泰山是朱棣必经之路。”
黄子澄,齐泰皆道:“妙哉,妙哉……”
朱棣思前想后,不禁潸然泪下,自哀自叹道:“看来我是遭到了奸贼的暗算,想要逃出这一劫,难如上青天。”
此时此刻的朱棣,心灰意冷,他绝望了,他心里很明白,是何人对他下的毒手,并非是拦路抢劫的草寇毛贼?谁是我的仇人?又是何人非得把我置于死地?但我是心中无愧的,我不管在何处为官,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我的部下。又谁人这般仇视于我,除之为快。无非是朱允炆和他的死党。虽然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这么死去却死不甘心,遗憾万分。后来他又想,天子营天下,乞人号饔飧,分位霄壤也,而焦思何异焦声。我也看破了这个世界,你争我夺,腥风血雨,你死我活,血肉迸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食弱肉。到头来弄个两败俱伤,即使是消灭了敌人,自己也便心力憔悴,所能得到的是什么?前人植树,后人乘凉,后人了不起是个怀念,也许他们凊坐江山还认为是天经地义,什么前人?忘记的干干净净,还有些不肖子孙把你说得一无是处,更可悲的还会把你拼死拼活打来的江山,创造的事业而丧失…….回想起来,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苍天就是这么风雨无常,世道也就是这么不平不公,人生更是这么颠沛流离,充满着无穷无尽的酸甜苦辣……..
再说崔玉香,牛鼻道人,侯元,朱仪来到了泰山前,收住了脚前风,她们向泰山看去,真是一座好山,群峰起伏,牛鼻到处观看,拍手叫好:“好山,好山。”
侯元道:“我说它不好。”
牛鼻道:“五岳之首,登上峰颠可观日出……”
侯元道:“哥哥别说了,就是找不到酒店。”
朱仪也道:“荒山野岭有什么好,连一家肉铺也没有。”
崔玉香道:“你们是恶习难改,一个贪景,一个好酒,一个嘴馋。”
三人哈哈大笑。
崔玉香道:“待我等救了燕王朱棣,收服了三千恶鬼,泰山之景色让你皕儿看个够,佘礼那有酒也有肉,元儿,仪儿,我准会让你二人饮个足,吃个够。”
三人齐声道:“谢谢了。”
崔玉香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救燕王朱棣。”
三人道:“是。”
崔玉香走后,牛鼻依然站在高坡上观看四周的风景。
侯元道:“三弟,我的酒瘾又来了。”
朱仪道:“你有酒瘾,我有肉瘾,同病相怜,不妨上山去?”
侯元道:“干你的老本行,偷肉去?”
朱仪的:“说起这个偷字,你才算老行家,上辈子偷桃盗丹,这辈子偷人家包袱做起馿来。”
侯元笑道:“那是陷害,冤枉,别说了,五十步笑百步,小树林偷刀盗肉,北垞南冈是贼家,休在人前把嘴夸,害得屠夫喊冤枉,还是三弟名气大。”
二人说笑一回。
朱仪道:“偷吃偷喝不算强盗,走,老蛇头那定有好酒好肉。”
于是,二人向山上走去。二人都是钻窟倒洞的行家,他们上了山,不费功夫就找到了库房,各人所好,侯元寻酒,朱仪找起肉来。先说侯元使用了隐身术进入了库房,见那里有许多醰酒,他痛痛快快地饮了许多,自言自语道:“带些回去,可是没有盛酒的家伙,怎不能扛着一个大酒醰子,走,去找件容易带在身上的器皿才是…….”
侯元想到这里便走出库房,东寻西找,抬头看见一个人,头上黑气弥漫,侯元心中暗想,这个人必定是鬼头,仔细看去,认识了,他便是转轮王,不用问他就是蛇头,可惜兵器还留在山下,再说他阳寿未尽,还不能要他死,再留神看去,他的掖下悬挂着一个葫芦,若是夺过来做个盛酒的家伙乃最好不过了。侯元想到这里心中大喜,便紧紧跟随而去。看见佘礼向卧室走去,他掖下的那个葫芦被侯元看见了,于是侯元念起隐身的咒语,在这里说明,侯元转世为人,前世的本事多半丢失,他那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七十二变化,移山倒海,呼风唤雨,都荡然无存,只能使个脚面风,一日能行千儿八百里,会点隐身及魔术般的小把戏,如石光电火,稍现即逝,还会一些马前课,只能算些三五日的后来之事。
佘礼走进卧室,侯元隐下身形也跟着走了进来。
侯元道:“转轮王,你的日月过得好舒服,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大白天却睡起觉来。”
佘礼大惊失色,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惊道:“你是何人,又身在何处?”
侯元怒道:“你这个鬼头,我是找你索命来了,不过,你还有几日阳寿。”
那佘礼跪倒在地,磕起头来,连声哀求:“鬼爷爷,鬼爷爷,您在哪里,您在哪里,饶命哇…….”
侯元哈哈大笑道:“你这鬼头叫我是爷爷,也好,也好,我便做一回你的爷爷,今日不要你的命。”
佘礼连连磕头的:“谢谢爷爷不要我的命。”
侯元道:“爷爷不要你的命,却还要你一件东西,反正你也是一个快要死的东西,人一死撒手而去,世间的所有东西将都是别人的。”
佘礼道:“爷爷,这个道理我明白,却不知爷爷您要我何物?”
侯元道:“你的这个葫芦。”
佘礼道:“好,好好,这个葫芦我送于爷爷,却看不到爷爷你在哪里,请爷爷现出金身来。”
侯元道:“爷爷的金身你不能看,待我现出金身你便没命了。”
佘礼道:“爷爷的金身我就不看了。”
佘礼解下葫芦,侯元接过,欢欢喜喜地去了。佘礼还是又惊又怕地跪在地上…….侯元高高兴兴地取得了葫芦,又到库房里装上酒,兴高采烈地下了山回到树林里,乐滋滋的一边欣赏着这个酒葫芦,一边饮着酒,这时朱仪满嘴流油抱着个熟猪头也欢天喜地地走回来。
再说崔玉香来到关押朱棣的山洞旁,看到三名彪形大汉各执刀剑于洞外守哨,崔玉香向三人看去,他们头上冒出一丝黑气。崔玉香道:“是三名恶鬼。”
一名大汉看到了崔玉香,一声吼道:“什么人敢闯禁地?”
崔玉香一声冷笑道:“禁地,什么人的禁地?”
那大汉道:“转**法的禁地。”
崔玉香哈哈笑道:“说得就是那个蛇头,十大阴王之末的转轮王偷生转世的佘礼,作恶犯罪的地方。”
“大胆,从何处来的疯婆子,竟敢在此撒野,滚,给我滚开。”三名大汉怒声怒斥。
崔玉香愤然道:“什么转**法,都是骗人的鬼话,害死多少无知的百姓,有病不求医,拜阎王,一群乱世的恶鬼。”
那三名大汉勃然大怒,挥刀舞剑向崔玉香扑来,个个凶颜毕露,咆哮着:“杀死她,杀死她…….”
只见崔玉香一扬袖,一道金光向三名恶徒扑去,金光散去,三名恶鬼倒地身亡。崔玉香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崔玉香说罢款步向山洞走去,又一扬袖,那铁门徐徐开放,崔玉香走向山洞。崔玉香走进洞去,只见朱棣满面的尘洉,十分狼狈,脸上泪痕斑斑,惊恐地看着崔玉香。
崔玉香微笑道:“燕王千岁,你受惊了,我特来救你。”
朱棣将信将疑道:“你来救我?您是何人?”
崔玉香道:“我乃观音菩萨的化身,崔玉香是也。”
朱棣倒身下跪叩头道:“多谢菩萨的搭救……”
崔玉香道:“你乃大明朝第二代真龙天子,十万恶鬼大闹天下,这乃太白金星与孙大圣造得孽,大明江山不能丧失,有个牛鼻老道乃太白金星转世,侯元乃孙大圣,朱仪乃猪八戒所落凡,助你成功。”
朱棣万分感激道:“多谢神灵保佑。”
崔玉香道:“京城你不要去了,我送你回奔燕山。”
崔玉香引着朱棣出离了山洞。崔玉香,朱棣走出山洞,崔玉香向山中招招手,一匹快马向她奔跑而来,她又向朱棣一扬袖,朱棣已跌跌撞撞地坐在那马背上,一溜烟地向山下跑去,朱棣连声道:“谢谢菩萨……”
崔玉香站在山颠之上凝眸远方,一声叹道:
“贪玩好酒多招罪,又累八戒翮翅飞,可怜大明君民苦,
何时尽伏十万鬼?”
崔玉香自哀自叹了一回向山下走去。崔玉香回到林子里,见侯元,朱仪正在饮酒吃肉,二人道:“伯母,快来饮酒吃肉。”
崔玉香问:“何处弄来的酒肉?”
侯元笑道:“天生的本事,偷来的。”
朱仪道:“难得投胎这一回。”
崔玉香又问:“你大哥呢?”
侯元道:“大哥游山玩水已饱眼福,我与三弟上了鬼营偷酒盗肉已饱肠腹。”
崔玉香道:“这就是本性难移。”
侯元,朱仪哈哈大笑。
崔玉香道:“好吧,待你们看够,饮足,吃饱,我们便去伏鬼。”
这时牛鼻走来,道袍中兜着几颗红色的桃子,道:“娘,这是儿从山上采摘来的,老母亲您尝尝鲜。”
崔玉香接过桃子道:“我的孝顺儿子。”
崔玉香慢慢地吃起桃子。
再说朱棣,慌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崔玉香运用神力将他送下山,他不敢怠慢打马急行,次日黄昏来到了燕山,朱棣拍马来到自己的府门前,由于过分的疲惫,一头栽下马来,两名门军发现急来救护:“王爷,王爷。”
二人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将朱棣抬回府去。二门军将朱棣抬至后宅,徐妃及其家人于在场的部下无不惊骇。众人将朱棣抬到榻上,整个后宫宅一片恐慌,混乱。
徐妃惊慌失措连声呼唤:“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两名郎中急来医救,徐妃关切地问:“可有……?”
一名郎中道:“劳累过度,休息片刻便会醒来。”
另一名郎中道:“喂一些汤水。”
两名女仆端汤水,徐妃亲手为朱棣喂下。朱棣慢慢地醒来,伸手握住徐妃的手,泪道:“我没有死,多谢菩萨的搭救。”
徐妃道:“千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了京城没有?”
朱棣摇摇头道:“爱妃,我的爱妃,我朱棣愧对我的老岳父,我在泰山就被人暗算,手下的人被杀害,我被擒拿关押进一个山洞里。”
徐妃问:“是何人在暗算你?”
朱棣道:“朱允炆要杀我。”
徐妃道:“为夺皇位,祸起萧墙,前有古人,后有来者。”
朱棣怒道:“父辈的业基何能让小人篡夺,我明日发兵泰山,围剿那里的强盗。然后提兵攻打京都,讨伐篡权小儿朱允炆。”
徐妃摇摇头道:“谈何容易哇,父帅新亡,朱允炆以太子之名分,手握国家大权,你难能成功。”
朱棣咬牙切齿道:“我朱棣决不能儡儡于此,认从尔等疯狂,首先我要扫除泰山的强盗。”
徐妃道:“还有一件大事,十万火急。”
朱棣问:“何事十万火急?”
徐妃道:“东北关外一连打来三道告急的表章,金满合兵犯我辽东,大辽已失,指日便攻打山海关。”
朱棣大惊跳下床来,怒道:“国内动乱,更不忍外番入侵。内乱外患真要亡我大明?我务必起兵击败金满二番的入侵,先平外犯,再遏制内乱。”
徐妃道:“千岁所言极是。”
再说泰山下,崔玉香,牛鼻老道,侯元,朱仪等人在林中议论着。侯元道:“大哥,你那那蛇头是何来厉?”
牛鼻道:“让我仔细算一算那佘礼是哪路的恶鬼投的胎?”
牛鼻测算了片刻道:“正是十阴王转轮王一转。”
侯元哈哈笑道:“那蛇头果真是转轮王投胎转世。”
崔玉香道:“蛇头的十万教徒中只有三千恶鬼,教诲感化受蒙蔽者,万万不可滥杀。因此,务必与地方官沟通,一举粉碎蛇头的邪教组织。”
侯元道:“大哥,你取出恶鬼录看看这小子何时该死。”
牛鼻道:“看这书有个预兆,该看时它嗡嗡作响,现在不能看。”
侯元道:“那个玉皇老儿故意捉弄我等,什么都能算得出来又有多好,若是有前世的能耐,使个分身术,一时三刻除尽天下恶鬼。”
崔玉香道:“倘若你们算得清清楚楚,一时三刻把十万恶鬼全部杀完,又怎能对你们的处罚呢?”
侯元又道:“凡血流尽,虽然付了神力,却是只有皮毛的本事,还是玉皇大帝那个老儿使得坏,仔细想来真让我痛心疾首。”
牛鼻叹了一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今非昔比,上不了天钻不了地,算来算去只不过百日之事,过去之事。”
崔玉香道:“孩子们不要自暴自弃了,能把眼前的事做好,也就一好百好。泰山出了邪教,当地百姓受害尤重,地方官不是没有责任,我们去找找他去。”
朱仪道:“伯母所言极是,好吧,找找地方官先吃他一顿。”
牛鼻道:“三弟是裁缝匠丟了剪刀,只剩下一把尺子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向山下走去。
泰山脚下有一座小山,山下住着十来户人家,转轮王就转世投胎出生在这里,姓佘名礼,三岁亡父,其母就成了没有人管的女人,今日嫁张三,明天嫁李四,东隅招刘五,桑榆招马六,乱七八糟,靠此来养活自己和儿子,她就像一只失群落伍的鸟飞来飞去,最后还是改嫁他方便没有了音信,因此佘礼他吃尽了人间的痛苦,家里虽然很穷,幼时靠其母嫁男人骗些钱财供他读了几年的书,他却是一个沴孽败子,他娘就是一个风尘女子,甚是败坏,他更是不成气候,所以他娘才远走高飞撒手而去。可是佘礼,一个不第的儒生,读书不专,生性漂浮,欲望反而很强烈,常常异想天开,盼望着能从天上掉下一张馅饼来,天天在做升官发财梦。考了许多场,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名落孙山,无入仕之经。家境也甚是贫寒,他又贪吃懒惰,因此,贫困潦倒,时刻在折磨着他。佘礼苦闷地坐在一块岩石上,愁眉苦脸,自哀自叹道:“我佘礼生不逢时,时乖运蹇,一无是处。焉难说我的姓不好?赵钱孙李何姓不姓,偏偏姓佘,佘蛇同音,我成不了龙,只能是条蛇。”
这时他的好友,黄天乐走来道:“佘大哥,乡里募兵了,我们吃粮当兵去吧?”
佘礼道:“当兵?”
黄天乐道:“旱不死的葱,饿不死的兵,你我只有去当兵才能混碗饭吃。”
佘礼一声长叹道:“你我这幅模样,也只能是兵料了……”
二人没精打采地向山下走去。于是佘礼,黄天乐进入了兵营,接受训练,其他的兵卒认真的操练,他二人却磨磨蹭蹭,不肯用力。头目怒道:“佘礼,黄天乐你二人贪闲懒做,来人,将其每人重击三十军棍。”
“是。”几名大兵将佘礼,黄天乐摁倒在地,捆绑起来,然后举棍杖击。
二人哭喊:“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哇……”
正是;
不劳而食寄生虫,总想天上掉馅饼,望梅止渴渴不止,
寒蝉凄切哭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