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拉!!!!正文在作者有话说里,字数只多不少!此乃防盗章节。
万历四十八年八月十五
明神宗逝世不过半个月,新皇朱常洛登基,下诏停止征收矿税,撤回派往各地的内监,选拔补上各种废官,发白银一百万两来救济九边之民,补发辽东前线将士的军饷,天下顿时欢庆称颂。
就在这情形一片大好时,新皇朱常洛‘是夜,连幸数人,圣容顿减。’从昨日起,朱常洛服了药后,便陷入了昏睡之中。是以正值中秋佳节之际,皇宫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乾清宫
朱常洛醒来的时候,正值日落时分。他撑起虚弱的身体,眨了眨眼,往四周陌生的环境看去:做工精细的蚕丝锦被、镶金多福屏风、三交六菱花隔扇窗户、摆着各色古玩的多宝格、琉璃宫灯、等身高的雕花铜镜......
脑海闪过一丝荒谬的感觉,朱常洛揉了揉眼,再度睁眼看去,依旧是古风古色的房间,眼前的一切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朱常洛记得很清楚,他开车回家时,在立交桥上遇上了一起连环撞车交通事故。当时处于中间的他,不幸的成了夹心饼干。他还记得当时车窗破碎时,鲜血从额头上流入眼睛的鲜明触感。
朱常洛自认为,醒过来后最好的结果就是全身插着各种仪器的管子,躺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了。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些算是怎样一回事?
就在朱常洛恍惚时,屏风外响起了轻柔的脚步声。
“陛下可是醒了?”娇柔的女声隔着屏风响起,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傲慢。
“回娘娘的话,皇爷刚吃了药,还在睡。”另一个略显尖利的中年男声,压低着声音回道。
“好好侍候着,陛下醒了立即去偏殿通知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女子吩咐道。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之前的男声谦卑的回道。
谈话的声音消失,脚步声慢慢远去,朱常洛陷入巨大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回过神。
圣上?娘娘?
这......这样特殊的称呼,再加上眼前古色古香的摆设,朱常洛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是在做梦,对吧?
朱常洛深呼一口气,将视线对准从锦被里伸出来的双手。这双手白皙细腻修长,一看便知往日里养尊处优,却不是朱常洛自己的双手。他自己的那双手,是健康的小麦色,手掌内侧有着微微的茧子。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朱常洛吸气吐气,再吸气吐气,将视线缓缓地调转至摆在床右边的等身高铜镜处。
打磨光滑的铜镜里,一个穿着白色绸缎寝衣的年轻男子,隐隐绰绰地倒映其中,正一脸震惊的望着朱常洛。
朱常洛举起右手,铜镜中的男子也跟着举起右手,他放下,男子也跟着放下。
朱常洛全身的力气骤然被抽得干干净净,瘫倒在软榻上。
嘀哒一声,屏风后的西洋钟准时开始报时。
朱常洛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响起:“来...来人。”
不到片刻,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弯着腰,从屏风后面转进来,低头轻声道:“皇爷醒了?可要水?刚才御膳房来人说,晚膳准备好了,皇爷可要现在传?”
“把头,抬起来。”朱常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转头,面无表情的对低头站在软榻前的太监道。
“是。”那太监闻言抬头,朝朱常洛望去,在接触到对方对方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神后,身体既不可察的一颤。
一张平淡无奇,略显苍老的脸映入朱常洛的眼帘,他点点头,望着太监眼底掩藏不住的诧异,下令:“传膳吧,王安。”想了想,又添了句:“传朕旨意,从此刻起,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暖阁一步。”
名为王安的太监忙低下头,跪下道:“奴婢遵旨。”见朱常洛挥手,便从地上爬起身,倒退着朝屏风外退去。
朱常洛松了口气,看来是猜对了。大脑里的记忆有些混乱,穿着古风古色衣裳的各色人物来来去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随着这些人物的出现,朱常洛的感情也在不断变化着:亲近、畏惧、渴望、信赖等等,不一而足。
王安走后,整个大殿再度只剩下朱常洛一个人了,他深呼一口气,双手颤抖着掀起被子,赤着脚跌跌撞撞地朝角落里的铜镜走去。
离得近了,那架打磨光滑的铜镜,将朱常洛的五官,清清楚楚的照影出来。
端正的眉眼,苍白的脸色,镜子里的年轻人虽然不算俊朗帅气,却也勉强称得上温雅。
这个青年,却不是他。
朱常洛站在铜镜前,缓缓地蹲坐在泛着淡淡光泽的地板上。
咚咚咚!朱常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极速跳动着,他伸出手,按在胸前,随着心跳的节奏调整着呼吸。
大脑里的记忆模糊不清,一会儿是嘈杂的市区,一会儿是冰冷的宫殿,最后画面停在车窗破碎的那一刻。朱常洛缓缓地放下右手,抬起头朝铜镜里面的青年望去。
“你是皇帝?”他对着镜子里的人道。
“我是。”镜子里的人不甘不愿的点头。
“你是皇帝,那我是谁?”朱常洛蹩眉问。
“你也是皇帝朱常洛。”镜子里的青年蹩眉回道。
“那我是你吗?”朱常洛瞪大了眼睛,追问。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明朝的第皇帝,朱常洛。”镜子里青年点头,坚定道。
朱常洛缓缓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冷,他对着镜子道:“好,从此刻起,我就是大明的,朱常洛。”
既然经历了车祸却没死,反而重生成了另一个人。那么,就让我代替你活下去吧!泰昌帝明光宗朱常洛,明史上最短命的皇帝,死法最窝囊的皇帝,朱常洛。
朱常洛躺在床榻上,细细整理着脑海里属于原‘朱常洛’的记忆。或许是因为他本身有记忆的缘故,原‘朱常洛’的记忆并不完整,除了一些特定的人和事,大多数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事实上,他对明朝的历史并不算多了解。他知道‘朱常洛’这个人,也不过是拜某部电视剧所赐。
朱常洛揉了揉脸,心道: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
王安遵照朱常洛的吩咐,亲自从御膳房拿着饭盒返回乾清殿,将小桌子架在软榻上,依次摆上各色珍肴,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先用银针试了试饭菜,再举起银筷子,把各个盘子里的菜都夹了一小块喂进嘴里,直到确定无毒后,才轻声道:“皇爷,可以用膳了。”
朱常洛点头,伸手制止了王安打算侍候他吃饭的动作,望了他一眼:“朕自己来。”从王安手里接过新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开始用他在明朝的第一顿饭。
因为有病在身,饭菜大多以清淡为主,熬得软嫩的小米粥加上清脆可口的小菜。朱常洛吃得很慢很稳,直到最后一口粥喂入口中,他才放下调羹,接过王安递过来的茶水,漱口,结束了这段晚膳。
门外一阵喧闹,朱常洛擦拭嘴角的动作一顿,看向王安。
王安会意,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朝门外走去。
没过一会儿,王安便回来了,只是这次,他的脚步慌乱,脸色也不大好:“圣上,张娘娘在外面求见。”
朱常洛嘴角噙着一丝冷意:“只怕她说得,不是‘求见’这两个字吧!”
王安的后背顿时被冷汗浸湿,头低的更深了:“回圣上的话,郑娘娘她......她说......说......”
朱常洛道:“她说什么?”
王安的声音低不可闻:“她说,圣上醒了,却不让她进来。分明是不把先皇放在眼里。”
朱常洛神色不变,淡淡:“你没告诉她,朕身体不适吗?”
王安顿时惶恐不安,连连磕头:“奴婢告诉郑娘娘,圣上龙体不适,正在休息。可娘娘她......”
朱常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真是个蠢人。这个蠢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后不成?莫不说先皇的旨意还没颁布,就算旨意下了,她也仅仅是个太后而已,还不是太上皇呢!这种时候,不夹着尾巴低调做人也就算了,还敢行事如此张扬。他可不是原来的朱常洛,会以德报怨。
想到这里,朱常洛收敛了眼底的冷意,摆出记忆里一贯温和的神色,道:“既然如此,宣她进来。”
来人是万历帝的贵妇郑氏,郑贵妃年约四十左右,杏眼桃腮,长相明艳动人,眉宇间满是养尊处优的骄奢之色。即使身着素服,脸上也画着淡妆,乌黑的发髻上甚至插着几根做工精细的雕花银簪。
作者有话要说:“钱已经打到账户上了,柳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柳梦杉一手护住下腹,脸上早没了在会议厅里战战兢兢的神情,一脸柔和的笑道:“跟我父母一起出国。”她得罪何首义这么深,在国内早就混不下去了。失踪是假,怀孕是真,只是不是何首义的种罢了。
陈因看了眼不远处的年轻男人,了然道:“保重。”
柳梦杉笑着点点头,走过去和年轻男人一起出了大厦。
“何太太,谢谢你的帮忙,这边会已经开完了……”另一旁,助理小吴按照谢霂的吩咐给何首义的太太打了个电话。
陈因和小吴赶去柳家目睹了柳家的失窃案后,陈因就猜测到柳梦杉很有可能就住在家里,谢霂派去守在柳家的人正好撞上了何太太找来调查柳梦杉的私家侦探。
他们这边就跟何太太接上了头,何太太要的是何首义出轨的证据,他们要的是柳梦杉的下落,双方一拍即合。有了何太太的帮助,他们顺利的绕开了何首义的人,将柳梦杉悄无声息的带了出来。这件事做的隐秘,所以何首义直到最后才知道柳梦杉被找到了。
包括何首义想要儿子的心结,都是何太太告诉他们的,他们才能在会上出其不意,让何首义在惊愕之下主动承认。等何首义回家后,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何老爷子的怒火,还包括一纸离婚协议书。
#两大当红小生纷纷跳槽,原因何在?#
#一进又一出,818那个处在风口浪尖的娱乐公司#
#华星PK魅影,娱乐圈格局即将改变?#
司澜离开魅影公司后迅速投入了超声娱乐的怀抱,而贾长歌则紧接其后签约魅影公司,两大当红小生当众在微博上打起了擂台,各家粉丝齐齐出动,你踩我拉,你骂我回,一瞬间流言与爱豆齐飞,傻逼与尼玛一色。
再接着,司澜的经纪人出面爆出司澜曾多番私自挪用公司经费,司澜的粉丝立刻回击,说经纪人是不满司澜独自跳槽到好公司,肆意报复。
就在这当头,一个ID叫娱乐小哥的人在国内某知名论坛爆料说某当红小生多次买水军,给看不惯的艺人扑脏水。
#818某个水军‘教主’明星大大#
“口说无凭,上锤!”
“吃瓜路,不明觉厉。”
“呵呵,买水军都是某圈里人的常态了,大哥不说二哥黑。”
……
“1月xx号,参加完‘星途闪耀’的某不知名女艺人录制完节目,微博当天沦陷。”
“2月xx号,第九期‘挑战三十天’节目传言邀人,某传言在邀请之列的小生被扒出身负巨债。”
……
“4月x日,某刚刚出演热剧,又接了代言的新人被爆出跟该公司高层关系不当……”
……
零零总总,被黑过的人不下数十年,虽然不少是过了气或者不出名的艺人,但也不乏一些正当红的小生,一些原本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不淡定了。把自家艺人被黑的时间和上面的内容对上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半隐晦的语言巧妙的煽动起了粉丝的怒火,一传十十传百,司澜的微博当天就沦陷了。被赵孟阳派来的经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停止了各家粉丝联合对司澜的攻讦,但此时司澜的名气已经臭了。
甚至已经有人在网上公开提议,应该将司澜从当红四小生里面除名,把称号让给魅影公司的新艺人陈因。虽然这些花旦小生之类的称呼只是媒体娱乐观众的戏称,但能获得这些称呼的艺人,热度名气颜值,缺少了哪一个粉丝都不认同,可见这些称呼不是阿猫阿狗能担得起的。
这一提议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虽然只出演了一部戏,但陈因的颜值高,一出道就上了好几次微博热搜,在剧中的演技更是不输给女主角卓丹青。
等《南宫》的剧照一发布,粉丝们更是热血沸腾了。一共发了三张剧照,第一张剧照里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陈因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眼神冷漠,高高地端坐于宫殿之上,那种手握权柄,凌驾众生之上的威严感显露无疑。
台阶下,穿着粉红宫装的秀女们,或俏丽微红,或低头敛眉,或偷眼张望,两旁的妃嫔千姿百态,神情各异,却齐齐朝坐在最中间的男人望去。
第二张剧照里,陈因一副道士的打扮,道衣道冠,缥缈出尘,他从高耸的观月台上走下来,轻薄的衣角被风吹起,身后明月高悬,身前夜色朦胧,恍若仙人入世,而不远处则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宫装丽人。
最后一张剧照,陈因被三位女主角围在中间,男俊女俏,再加上华丽的衣衫,古装剧特有的精美
感让人瞬间看花了眼。
这下,连那些质疑陈因的资历够不够这个称呼的人也嘘声了,不说别的,就凭陈因能跟三位实力派女演员同台搭戏的实力,也不是一般只出演偶像剧的小生比得上的。
对此,陈因的粉丝非常淡定,这个在外界被抢破头的称呼在她们看来,根本没什么稀罕的,她们的爱豆有颜值有实力,影帝才是最适合他的称呼。
网上的这些腥风血雨陈因全不知道,他从英冠集团回来后就忙得要死,先是召开记者发布会,正式宣称贾长歌加入魅影公司,然后抽空去《南宫》剧组拍剧照,顺便和三位实力派的女主角见了个面,搭了两场戏,提前熟悉一下,免得正式开播时手忙脚乱。
毕竟每个演员演戏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习惯特点,少不了一段时间的磨合。
另一边,谢霂一回公司就撤了宋昊的职,虽然没了艺术总监的头衔,但宋昊手下那些原先的艺人还是归他管,并让他协助张章,从各家小公司里挖出有潜力的艺人,算是给了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网络文学影视化的计划书拟定好了后,谢霂就开始带着魏意奔波于各大文学网站,签订合约买断版权。
等两人再次碰面,已经是一周后,俞睿哲的生日宴上。
俞睿哲与谢霂同年,今年虚岁二十五,比陈因大了三岁。生日宴在郊区外一家叫飞马山庄的地方举行,没有邀请多少人,一共就四个人参加。按俞少的话来说,过生日,兄弟几个聚聚就行了,搞得跟个酒会似得人来人往有什么意思。
位置有点远,俞睿哲和汪金泽两个人前天下午就先到了山庄,陈因和谢霂两个忙成狗的人只能一大早从市出发。
三个小时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停好了车,经理说那俩人在后面校场里打靶,于是陈因二人直接去了校场。
“碰!”正中二环。
俞睿哲收了枪,对朝这走的两人抬抬下巴道:“每次聚会都是你们俩迟到。”
“你当别人跟你俞少一样闲?”汪金泽顶了一句,朝陈因笑笑,将手里的枪递给谢霂道,“来来来,帮我虐虐这小子,老子被他吊打了三局了。”
俞睿哲招手让教练又取了两把射击枪过来,冲谢霂挑衅道:“来就来,怕你小子不成?”
谢霂没接教练递过来的仿真狙击□□,走过去自己挑了把趁手的□□,没戴护具,上好弹夹。走回来站在俞睿哲先前站的位置,手腕端平,目光凝视——
碰碰碰三声,五十米的距离全在二环内,最后一枪甚至进了一环。
“好!”汪金泽在一旁大声喝彩。
“好个屁,你丫的有种用□□啊!”俞睿哲一脸鄙视。
“这你可说晚了。”谢霂得意的笑了笑,转向陈因道,“试试?”
陈因摇头道:“我不会。”
“你不会?”汪金泽瞪圆了眼睛。
陈因挑眉,他不会很奇怪吗?毕竟他又是真正的富二代,赛车是兴趣所在,赌牌靠的是心理战,他一个普通人,平时除了上学,最多也就打打篮球,去去跆拳道馆武馆之类的。
“你打破了你在他心里的全能形象。”俞睿哲道,“又是赛车又是赌牌又是演戏又是管理公司,据说业余还会钢琴小提琴,样样都玩得转。陈因啊,不光是老汪,连我都佩服你。”要知道,在很多人眼里,陈因只是一个二十出头,还没毕业,出身普通的大学生。
谢霂笑道:“除了演戏和小提琴,其余的本少也全会,怎么就不见俞少你佩服我?”
“你?”俞睿哲忠实的执行了作为好基友的义务,鄙视道,“先不说你比陈因大了三岁,就你一个手下败将还想让我佩服?”
这说的是赛车那件事。
“啧。”谢霂朝陈因邀战道,“什么时候再比一场?”
陈因笑着看他们三个插诨打科,想起了周州,点头道:“等有时间。”
“说好了!”汪金泽唯恐天下不乱道,“到时候我跟老俞去观战,谢二的第一次没见着,我暗自可惜了好久。”
“滚。”谢霂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