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路两旁没有什么人家了,荒草长得好长几乎挤满左右,冗长的荒草已经全都成了黄色。真是奇怪,这里距离县城也不是太远,也就隔一条路的距离。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得这么的荒芜,一看就像没有人走过。我不敢多想,拉紧念奴娇,小心向前于是我们四只脚都踏上了红岩路。我这时方才注意到红岩路只是一条黄土道路,没有铺沥青,除去中间有轧出公车的轨迹,这条荒草丛生的路似被人遗忘几百年,我对二戈山寨的恐惧越来越多。
这种异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将近十分钟,直到我们走到有一百米远的第二个岔口。岔口处歪歪斜斜地插着一根公交站牌,我挨上前,原来这条路只有司机所说的十路车会经过。
车子时不时的又颠簸一下。我赶紧捂住了念奴娇的嘴巴,因为我看到前面是密密麻麻的血腥的人体器官。
以前听过不少关于公车的怪谈,现在突然所有的这些故事再次在脑海里浮现。我一直告诉自己,这辆车将会把我们安全的送到一个叫二戈山的地方。
车子一直在雾里开,也不懂司机是怎么看清的道路。雾气如此大,就连窗户玻璃都氤氲着一层湿气,他却开得稳稳当当。我扭头看窗外,道路两旁此刻能看得见三三两两的房屋,不过不像是能住人。马上,周遭的一切由荒草变成石头山,接着又变成小河,最后又回到荒草……
这一路,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不一时,车子又停下来。是的,它停下来了----前前后后走了也就半个多小时。
门“哐当”一声打开,司机转过头来:“两位,终点站二个山到了!”我心一震,原来司机长的那张脸有这么的恐怖,简直不是活人该有的脸皮,已经发白像是要腐烂。我吓得站都要站不起来了。我都怀疑他后面的虫子是因为他的脸腐烂的,他看着我们森森的笑。
我扶住靠椅,勉强扶着念奴娇从车上跳下来。一只手抓着腿不住打颤,可真是被那张鬼脸吓得差点尿。
车子在原地打转掉头,离我们远去。
我们的心,好久未能平复。
----这里,已是红岩路的尽头了。我挥衣转身,但见那密密麻麻的雾气一直未有散开的迹象,大气团团中,我分明可以看得见就在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村落。目测一下,我们此刻离它只有近一里的距离,直觉告诉我----那可能就是二戈山了。
我观察细微,又细眼瞧周围,跟我意料的一样,此处并没有什么高山绝顶,而连绵起伏的山脉不知延伸至何处。真是一个典型的破落小村庄,视线里我望不到任何较为宏伟或者海拔比较高一些的建筑,小楼都没有一座的说。
踩在荒草之间,更加确定这只是一个依山傍水的乡下。往时我入乡不止一次,一直觉得乡下人际简单,事无纷争,可仅有这一次不敢再说一句这样的话。----这个村子,真的有我遇到的人们口中所说的可怕吗?真的有吗?
十分钟后,我们正式步入了二戈山寨。
突然,我很清楚的看到村子的后山上,长着林林总总的树木,层层叠叠的颜色。是
“念娇娇,你看,又是山林!”我兴奋的指着远处给念奴娇看,回身却看到念奴娇一脸僵硬,她看上去似乎哪里都不自在,我刚想问,马上发现了这个不自在的原因----所有的路人走过来看见我们,都会像见了鬼、躲瘟疫一样跳开好远,专门绕我们而行。
“他们怎么啦?”我摸不着头脑,以为我们的装扮什么有问题,看了看半天愈加纳闷。
一直如此,走在村落里,别人见了,先是看上一眼,最后唯恐躲闪不及的避开我们。我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正欲抓个人偶来问,突然我在我们身后跳出一个老女人,发出一个绝对低沉的声音,“娃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这声音可凄凉得恐怖,我跟念奴娇背后冷冷的,几乎同时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女人我们面前笑。她一头的白发,牙齿掉光,咩着嘴唇,干瘪的脸皮皱巴皱巴起来似烂肉,这个老女人的出现继十路车司机在后,几乎没把我们吓死。
“啊。”娇娇大叫一声,吓得躲到我身后去。
眼前的人原来不只一个,而是俩----除了那老女人,她身后还躲着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孩,蓬头垢面的他似乎很害鞋将半边脸藏在老太婆身后去。我越看他他就躲得越深,最后我总算颤颤兢兢的问她:“婆婆,你们是----?”
而这老女人身着一件旧式对襟棉袄,花色短脚裤,因生气,左手杵着拐杖晃悠不已。“阳阳,你怎么出门才一会儿就把我这老太婆给忘了,我是你的汪婆婆啊!”木引夹巴。
“汪婆婆?”自语起这个称谓已然陌生,我的记忆像七巧板,她回眸看我----很不幸,看来这个记忆属于缺失的那块。我怕那老女人讨了没趣而尴尬,忙抢过话头,“婆婆,实在抱歉,我已经忘了很多事,我来过这里吗?”
“你就是在这个出生的啊,你的姑姑也在这里的!”婆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