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候,你可真是威风啊,连皇兄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暗王府,今日倒是被你给骂上了?”阎烙寻嗤笑地看着他,嘲讽地问道。
“这……这……寻王爷,小女与暗王世子的亲事,可是您保的媒,您……”忠义候犹豫了一会儿,才大着胆子,对着阎烙寻开口。
寻王爷也算是媒人啊,难道不应该在暗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吗?
“本王昨日也同样说过,这门亲事作罢,难道忠义候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吗?”阎烙寻厉眸盯着沈清,怒喝道。
“呃……哪里,哪里。”沈清讪讪一笑,看了阎千思一眼,“只是,寻王爷,小女对暗王世子一见钟情,发誓除了他,谁也不嫁,您看这……”
“那你就为她找个好庵,让她谁也不用嫁。”阎烙寻也不客气了,冷声说道。
“六婶,严公子,这里便交给寻叔了,你们先随本世子进去吧。”阎千思完全不理会沈清与阎烙寻,招呼着巫怜儿与严宇进门。
巫怜儿担忧地看了阎烙寻一眼,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才安心地跟着阎千思与香腮,进了暗王府。
“寻王爷,您此话是何意?”听到阎烙寻的话,沈清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寻王爷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
“寻王爷,珂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真就如此狠心吗?”
“正因为看在沈洛珂喊本王一声寻叔叔的份上,本王才没有说出更狠的话来。”阎烙寻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
“忠义候,你若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本王也保不了你,你好自为知吧。”阎烙寻一甩袖子,不再理会沈清,大步走进暗王府。
“你……你们……”沈清心里那个气啊,气得眼睛都红了。
“本候怎么说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难道还会怕了你们不成吗?本候这就进宫,去请皇上下旨,哼。”
他们越是不愿意,阎千思这个女婿,他还非要不可了。
他就不相信,等请到了皇上赐婚的圣旨,他们暗王府,还敢抗旨不成,他这就进宫去请圣旨去。
沈清气愤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你去禀告一声,这个老匹夫要进宫。”侍卫甲对着侍卫乙说了一声。
这个老匹夫,自以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了不起吗?莫不是忘了,皇上与他们爷,那可是兄弟,而且,暗王府的实力摆在那儿,皇上还能因为一个成天只知道拍马屁的王爷,而得罪了他们爷不成?
……
御书房中,太监慢悠悠地来到他的身边,在皇上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在下面的侍卫,此人正是阎烙狂所派来的。
“皇上,暗王爷交代属下所要对您说的话,属下都已经说清楚了,那属下便告退了。”那名侍卫见到太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沈清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已经在御书房外了吧。
哼,这个老东西,连暗王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都没有了解清楚,还想着来告御状,请圣旨,做美梦吧。
“嗯,你退下吧,代朕告知五弟一声,朕会给他一个满意地答复的。”皇上沉声说道。
“属下告退。”侍卫听到他的话,单膝跪地,说了一句,便站起身从后门退了出去。
“宣沈清进来。”等侍卫离开之后,皇上才对着太监吩咐道。
“是。”太监应声,转头便出去传唤沈清进来见驾了。
看着太监的背影,皇上眼里的光芒,再次暗了下来,沈清!
仗着朕对你的恩*,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媚儿那边,都敢去惹,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东昇国,谁人不知暗王府的厉害,都知道他这个皇上,都惧怕暗王府三分,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对于五弟来说,从来就没有把自己身下的这个宝座放在眼里。
他也多想把这个犹如千斤重担的宝座给送出去,可是,太子年纪还少……
哎,扯远了。
这个沈清,谁不好惹,偏偏去惹思儿,难道他真以为,就凭他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儿,配得上五弟那个如嫡仙一般存在的宝贝儿子吗?
平日里,看在沈清还算听话,从不在外面如其他那些候府一般惹事生非,他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对他赞赏有加。
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他吗?
他是为了让其他大臣,也跟沈清学着安分一点儿,可是现在,他突然就不敢了。
这么一个连五弟都敢去惹的人,已经是连半分自知之明都没有了,又哪里有值得其他大臣去学习的地方?
在他思索着该怎么处置沈清之时,太监已经将穿着一身官袍的沈清,给领了进来。
“微臣沈清,叩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沈清对着皇上跪了下去。
“沈卿家,你今日进宫面见朕,所谓何事?”皇上冷冷地盯着沈清,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出声问道。
沈清膝盖屈着一顿,又跪了下去。
他不由地有些疑惑地看向皇上,今日皇上是怎么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身,莫不是忘了?
不管皇上究竟是不是忘了,只要皇上没有让他起身,他便只能跪着。
“沈卿家,朕在问你话,你可曾听到?莫不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好一会儿,沈清都没有回答皇上的话,似乎在想些什么,他面色一凛,提高了音量,问道。
手中的奏折,被他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呃……”沈清被皇上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赶紧俯下身子,“微臣不敢。”
难道是皇上心情不好,正好给他赶上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皇上,微臣进宫,是想求皇上下一道圣旨,将小女沈洛珂,下嫁给暗王世子阎千思,他们在寻王爷保媒做主见面之后,一见钟情……”
“是吗?”皇上沉声打断他的话。
好一个一见钟情啊,思儿明明早已有了意中人,还哪里会对沈洛珂一见钟情?
“既然是思儿与沈卿家的女儿一见钟情,那沈卿家来找朕有何用,应该去找朕的五弟才对啊,思儿的婚事,朕可做不了主。”
他也确实是做不了主,一方面,是不想再与五弟闹得不愉快,另一方面,他这些年,也想明白了,情爱之事,还是由不得别人插手的,要不然,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痛苦一辈子了。
何况,区区一个沈清,胆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欺瞒,他又怎可能为他做什么主?
“皇上,那暗王爷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野女人,欲将暗王世子与小女硬生生地拆散了,好让那个野女人做暗王世子妃,微臣这才来求皇上,给小女一个公道,皇上……”沈清抬头,看向皇上。
他的话,在看到皇上黝黑的脸色之时,蓦然一顿。
“皇上……”他弱弱地唤了一声,心里有一种非常的好的预感,莫不是……皇上早就知道了暗王府里的事情。
这可不妙啊,要知道,他这么颠倒黑白,可是对皇上犯下了欺君之罪啊。
“大胆沈清!”皇上怒喝一声,蓦地将手边的墨砚,砸在了他的面前。
沈清吓得赶紧匍匐在地,整个身子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上果然是知道了。
“烙寻虽是为你女儿保媒,但相见那日,难道与你说得不够清楚吗?可惜他一番好意,竟然被你糟蹋到如斯境地,思儿已有心仪之人,怎么在你心中,便成了野女人了?是不是在你心里,除了你那个与你一样没有自知之明的女儿,才不是野女人?”皇上大声质问道。
左一个野女人,右一个野女人,他以为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此不识好歹地与暗王府作对,还想将女儿给嫁进暗王府?
莫不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去送死吗?
“皇上,皇上恕罪,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沈清此刻,身上冷汗淋漓,双腿剧烈地抖个不停。
他怎么就忘了,说到底,他沈清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一个外臣而已,那暗王爷,与皇上可是兄弟呢。
皇上又怎么可能为了他一个外臣,而得罪自己的兄弟呢,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一个兄弟。
被皇上这一骂,他突然都想明白了。
似乎昇都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暗王府啊,连皇上都是敬让几分的人,他怎么就如此愚蠢,觉得自己能将女儿给嫁进暗王府里占一席之地呢?
“忠义候,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妄想欺瞒于朕,还奢望朕给你那个自寻死路的女儿赐婚?”皇上继续质问道。
“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大胆了,目中无人到如此地步,是仗了谁的势?”
他深吸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沈清是仗着这几年,自己对他*信有加,才敢如此放肆,烙寻的话,他听不进去,连思儿对他的威胁,他都没当成一回事。
他若是再由着沈清一错再错下去,那昇都的世族,大臣们,还不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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