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西北被来自脚踝处的酸痛扰醒,虽然扭得不重,可是小范围的红肿还是无可避免。摆弄了差不多半宿的跌打酒瓶早被她丢到一旁,幸好密封得好,没有散满床。她飞快的翻身起来,找出自己前阵子用剩的跌打酒,胡乱的揉了一阵子,然后饭也不吃,便风一般冲到马厩,牵马出来。
“大清早,饭也不吃,这是要去哪里?”莫西北本想悄悄从后门出去,偏巧休问和梅儿夫妇早起收集露水,刚刚经过,见了她要出门,自然要问一声。
“出去办点急事,你们该吃饭吃饭,午后我就回来。”莫西北匆匆点点头,飞身上马,纵马出了县城。
道路再崎岖,快马赶到邻县那个小村落,也不过两个时辰,村口池塘依旧,只是老榕树下,却没有了那三间草房子,那天莫西北所见的一切,从篱笆院墙,到园子里长得茁壮的菜苗一起,连同房子里的人一起,居然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许是莫西北在这里盘桓得久了,有瞧见的村民过来,满脸奇怪的问她在这里找什么?
“原来住在榕树下的人呢,他们什么时候搬走的?”莫西北反复查看,毫无线索和痕迹,也正想找个人询问,不想,她的话一出口,村民的脸上却勃然变色。.--,wap,更新最快.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莫西北一愣。
“没有,没有。”那人慌乱的摇头,然后忙不迭的走开,任莫西北怎么叫,也不再停留半步。
仿佛是有什么忌讳不能出口一般,莫西北发现,自己无论再向什么人询问,只要提到榕树下,对方总是摇头避走,甚至一脸惊恐。
越是所有人都不肯说的事情,莫西北就越是想知道,于是她闯到了这里地保的家。
想问出自己想知道而对方偏偏不肯说的事情,无外乎威逼利诱两种手段,先利诱,地保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死活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只好威逼,莫西北嗖的抽出长剑,看也不看的往地保脖子上一架,眼前的人无端就矮了三分下去,只是仍不肯说。没奈何,莫西北只得把眼投向炕头缩成一团的地保的老婆。手指隔空一弹,地保的老婆身子一软,晕了。这让她暗自庆幸,师傅这手隔空点穴,实在是不错,只是当时自己学的时候,最远的也不过一丈之内有效,今天隔了将近两丈,居然也没有失手,难得,既不伤人,又能吓唬人。
“你会什么妖术?”地保浑身颤抖,话不成句。
“这个和你没关系,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老婆就还能醒过来,否则……”她哼了两声,摇了摇头,很是惋惜的样子。
“和她没关系,我说,我说……”地保见老婆半天一动不动,越想就越害怕,只得说“榕树下原来有一户人家,只是后来儿子私自出海捕鱼犯了朝廷律法,被砍了头,他的老子和妹妹一起去县衙喊冤,谁想到公堂之上,他妹妹竟被师爷看上,后来……哎!可怜呀,他家老子一怒撞死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上,他妹妹被糟蹋了,也悬梁自尽了。他家里没了人,却总有人说听见那屋子里有人哭,后来乡亲们害怕,就干脆把那房子拆了,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大家都不愿意提起。”
“你说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莫西北一愣,“那最近呢?最近几个月,就没有人来住在那里?”
“姑娘,青天白日,你能不能不吓人,房子早拆了几年了,怎么可能最近还有人住在那里?谁敢住在那里呀?”地保听了莫西北的话,越发的哆嗦得厉害,莫西北也怕把他吓坏了,叹口气将剑一收,走过去在地保妻子的身上一拍,解开了她的穴道,然后转身出来。
榕树下确实没有任何房屋存在的痕迹,莫西北想,地保说的也应该是真话,只是,她也不相信,自己看见的,是一场虚幻,那么,如今,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利用了这里居民心中的恐惧,故弄出一场玄虚来。当然,这样一场玄虚也不好弄,总需要适当的迷乱村民的心智,这里的村民虽然不多,也有十几户,迷乱他们,耗费的工时也少不了,只是不知道有人如此费尽心思,又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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