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鲁看着“昏迷”的云含之,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怎么这样不巧,他又抓住了这位姑娘。
石鲁看了云含之一眼,他走到火炉前,将炉火拨旺了一些。
石鲁抬头看了看漏钟,这都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将军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心急如焚,不安地走来走去。
石鲁很想出去找将军,但是将军临行前交待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切忌鲁莽行动。
将军说过,如果一个时辰他没有回来,让石鲁先去下一个地点,他会想办法去与他汇合。
火盆里的炭火偶尔发出一声哔拨声,这令石鲁想起了从前在家乡的日子。
那个时候,将军还是戎国风头最盛的护国大将军,那时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烤火吃肉,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然而,自从上次与锦国一战失败之后,将军被马里那个老贼陷害。夫人和世子被软禁起来,将军府上下一百余口悉数被发配发卖。
只有他和将军两个人逃了出来,为了真相四处躲躲藏藏。
戎国人一致认为将军是戎国的罪人,却在歌颂马里的仁慈。在不明真相的戎国人看来,要不是马里求情,将军府的人早就被处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马里这是在以这些人的性命要挟将军。
他不敢让事实公布于众,便利用了将军重情义这一点。
石鲁每回想一次往事,便气一次,他越是想,那双碗大的拳头握得越紧。
他真想冲到马里面前,将马里这个罪魁祸首揍个稀巴烂,将他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卑鄙龌龊的本质公布于天下。
让他也落得个受尽唾弃、人人喊打。
石鲁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云含之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强忍着脖子上的酸疼,咬着牙一动也不动,不敢让那人发现她已经醒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云含之听过这个两短一长的敲门声,知道这人的同伙回来了。
果然,云含之听到屋内之人起了身。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
再接着,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将军……”石鲁迫不及待地跑向他家主子。见到他安然无恙,石鲁的心中放松不少。
将军名为石元达,原本是戎国护国将军。
“抓来的人怎么样了?”石元达拉了把凳子坐下。
云含之猜测他大概是坐在了火炉旁,天这么冷。
“还没醒。”石鲁说道。
云含之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多亏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够细致,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
紧接着,云含之听到石鲁有些不安地说道:“将军,这位姑娘我们曾经抓过。”
“哦?”石元达不以为意,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绑过的姑娘不算少。
他本是不齿于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他现在与死路只有一步之遥,他没有精力一心为他人考虑。
石鲁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石元达一眼,他讷讷地说道:“是之前在锦都和那位公主一起被抓的姑娘。”
听到石鲁的话,石元达反应了过来。
他们总共就绑架过一位公主,所以他对石鲁上次阴错阳差绑了一
位路过的姑娘一事还有印象。
“绑了就绑了。”石元达说道,他不关心石鲁绑的是谁,知道这位姑娘现在可以作为和易倾越谈判的筹码就够了。
见自家将军并不担心,石鲁放下心来,他问:“这位姑娘要怎么处置?”
石元达说道:“她对易倾越很重要,好生照看着。”
得到石元达的确切指令,石鲁心中稍安。
突然,石元达耳朵一动,他低声道:“来了。”
闻言,石鲁退到床边做好准备,云含之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易倾越一路追来,他想了一路都没有想通,那人是在什么时候认出云含之的。
但既然对方留下信说云含之在他们手中,他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前来一探。他希望自己来得不晚。
门没有栓,易倾越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
易倾越步入屋内,他快速打量了一眼室内,见到一坐一站一躺共三人。
如果对方没有骗人,从衣饰来看,那床上躺着的那人就是云含之。
易倾越冲坐着的石元达沉声道:“我已经来了,不知道你们想要怎样?”
石元达淡淡地看了一眼易倾越,道:“想和你合作。”
易倾越没听见云含之的动静,他不知道云含之的情况怎么样,他回道:“要合作得有诚意才行,你们说我的人在你们手上,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诓我。”
“你可以自己去看。”石元达无所谓地说道。
他朝石鲁示意了一下,石鲁让开身来,走向门口。
紧接着,云含之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知道是易倾越过来了。
同一时刻,她听到了栓门的声音和火钳与火盆之间的磕碰声,云含之心中大喜,这是一个向易倾越示警的好机会。
因为是背朝床外侧躺着,且手被绑在身后,云含之手脚不敢乱动,怕被那两人发现。
她只希望易倾越能够走近一点,最好能将头凑到她的跟前,能够看到她的表情。
易倾越凑上前去,差一点没绷住笑出来。
若是那两人知道云含之正在一个劲地做鬼脸,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易倾越在来之前已经做了一番布置,现在知道云含之没有大碍,他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易倾越转过身,知道对方已经断绝了他强行将人带走的想法。
他走到石元达身边,拉了把凳子坐下,道:“不知道你想要和我怎样合作?”
石元达将火钳放下,他看向易倾越道:“我是石元达。”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易倾越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堂堂戎国前护国大将军,怎么会在锦国内出现?传闻不是说他已经畏罪自杀了吗?
易倾越心中震惊不已。
说起来,这石元达和他还有仇。
上一次和戎国的战争中,是他烧掉了石元达的粮草。
那一战之后,他在锦都声名雀起,石元达却身败名裂。
若石元达说恨他,他并不意外。
然而,他并没有从石元达的言语中察觉到恨意,反而石元达说要合作。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倾越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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