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将她听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云含之,晓琴犹豫了一早上。她怕云含之知道后会担心,又觉得流言未必是真的。但她又想到,安王府说大也就这么大,流言迟早会传到少奶奶耳朵里。少奶奶既然已经看出了端倪,与其让她从别人那里听到,还不如她主动说了。
晓琴深呼了一口气,道:“少奶奶,昨夜我从丫环们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哦?”云含之见晓琴开口,她十分地有兴趣,笑道:“说来听听。”
晓琴见云含之自发进入了听故事的模式,她整理一下思绪,道:“我听丫环们说,咱们府里出事了。”
“出事?”云含之惊讶,“出什么事了?”她离开家也不过两日,之前并没有听到过什么风吹草动,“是谣言吧?”
晓琴道:“奴婢刚开始听到也觉得是谣言,但是她们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约是真的。”
“是怎么传的?”云含之问。
“听她们说,二老爷通敌,不日将押到京城,英王府也受到了牵连,老爷和三老爷闲赋在家呢。听说少爷也受到了牵连,这一段时间他并非是在放假,而是皇上勒令他在家中反省。”
听完晓琴的话,云含之心中咯噔一下,二叔的案子不都已经查清楚了吗,这其中难道又生了什么变故?这事得问易倾越。
云含之催促晓琴替她将头发挽好,匆匆梳洗完后,云含之让晓琴先行退下去,她自己去了书房。
云含之将晓琴那里听到的一番话说给了易倾越听,易倾越放下手中的书本,心想消息传得还挺快。
他给了云含之一个安心的微笑,道:“这些是皇上特意让人散播出来的流言,你不用管,至于岳父和叔父们那里,他们心中都有数,你不用担心。至于我被皇上勒令反省的消息,是我让易风放出去的。”
听到爹爹和叔父们没事,云含之原本吊着的心落了下来。明日回门,回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有易倾越那里,消息既然是他自己放出去的,他心中肯定有数。
没有了心事,云含之的早饭吃得十分舒心。
用过早饭之后,易倾越提议和云含之一起出门。
云含之疑惑:“怎么突然想起要出门了?”
易倾越道:“都说我是被皇上训斥了,总得做出一幅失意的模样。”
云含之想想也是,就比如她和易倾越成亲一事,就她娘亲以及她和易倾越三人知道这是假成亲,在其它人面前还是得表现出一幅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的模样。
“你想去哪里?”云含之问。
易倾越道:“让大家都以为我被皇上训斥了,心情不好,我的新婚妻子陪我到处散心。接下来的一个来月,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闻言云含之欣喜,“真的?”她问易倾越,“你说话算话?”
易倾越微笑着点头。
云含之喜欢和易倾越一起出去,和他一起出门好处太多。首先,易倾越是个男的,能去的地方多。其次,易倾越武艺高强,和他出行不用考虑安全问题。还有,易倾越做事周到体贴,一路上她尽情玩耍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不用考虑。
生怕易倾越反悔,云含之趁热打铁道:“我们去春风楼。”之前因为备嫁的缘故,好些天没有去春风楼了。如今既然能够出门,第一个地点当然要去春风楼,民以食为天嘛。
易倾越没有异议。
两人收拾妥当后,一齐出了安王府。至于晓琴那里,云含之只说让晓琴不要相信流言。晓琴是见云含之那样,她也就不再纠结,她本就不是个想太多事情的人。
马车刚走出安王府,云含之就迫不及待道:“终于可以出门了,这十多天都快憋死了。”
易倾越闻言轻笑,他昨晚想好了,要想让云含之快点将他放进心里,就得让时刻都习惯有他存在。如今他既然得了假期,自然要多花时间来与她相处。
云含之不等易倾越说话,她滔滔不绝道:“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有过敏之症。以前这个季节的时候,总是要犯几回病,老是鼻塞流涕,都没办法好好地出门。因为这个原因,我都有好些年没有看过这个季节外面的风景了。”
“今年既然莫名其妙地好了,当然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走走,毕竟连大夫也说不出我这是永久好了还是暂时好了,万一明年再犯我肯定会后悔。”
易倾越一想,换季也不过十几二十天,他答:“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云含之点头,还在去春风楼的路上,云含之又规划起从春风楼离开后的行程,她道:“从春风楼用过午饭后,我们买一些点心去西山。都说西山一年之中数秋天的风景最盛,但我没有在春天去过,所以也想去看看。”
毫无意外地,易倾越点头。
云含之觉得,易倾越这人简直是出行必备,能干细致不说,还好说话。
离春风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易倾越和云含之商量道:“根据传言,我现在应该是一幅失意的模样,所以入了春风楼后,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云含之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这个好说,我配合你就是,大概就是失意夫君酒楼买醉,新婚妻子无奈作陪呗?”
易倾越心想,云含之的提议也不错,就按她说的来罢,易倾越点头。
到了春风楼,易倾越和云含之下了马车,易倾越沉着脸入了春风楼。
看到易倾越这幅生人勿近的表情,云含之差点都忘记了,从前与他不熟时看到的他常年就是这幅表情。只不过这两天老是在易倾越眼中看到笑意,差点都忘记了之前与他不熟悉的时候,他就是这幅模样。
伙计在战惊惊中替二人定了间雅间,并引了二人上楼。
到达她们那间雅间的门口时,看到隔壁一位年轻男子隔壁的雅间探了个头,看到云含之她们后,他果断地闪进了门内。
云含之注意到,易倾越在见到那人后眼神迅速冰冷。
云含之觉得那人眼熟,她一边向雅间走一边回想,那不是易倾翔么?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