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启看到他们的这幅样子,假装十分生气:“宝藏呢?”
徐风致回答,“没有宝藏,藏宝图是假的。”他们在图中所指的地方盘桓了三天一无所获,这图肯定是假的。
“不可能!”易倾越和何沛启异口同声反驳。
“这藏宝图是祖上历代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有假?”何沛启睨了徐风致一眼,“肯定是你们为了眜下巨宝,故意使的苦肉计。”
“怎么会?”徐风致高声分辨,“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图中所指的藏宝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潭周石壁光滑陡峭,也没有机括的痕迹,绝对不可能有宝藏。”说着,他转头看向马清远,希望马清远也可以说上几句,至少让何沛启命人先给他们松了绑再说。
马清远还没有开口,易倾越率先开口,他对何沛启说道:“不可以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二人一个背信弃义,一个暗中害人。为了私吞巨额宝藏,肯定是联合起来使了苦肉计来骗我们。”
易倾越话刚落音,马清远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他反问易倾越:“你们俩之前不也是刚闹完决裂,现在不也是联合在一起质问我们,难不成你们之前的也是苦肉计?”
闻言易倾越不以为然,“你尽可以离间我们,在宝物面前,嫌隙又算什么东西。你们为了瓜分宝藏可以联合起来骗人,我们为了宝藏互相忍让又算什么。赶紧将宝物交出来。”
何沛启接过易倾越的话,对徐风致说道:“徐大人,你们就不要再演戏了,你之前那来的护卫人数众多,现在一个人都看不到,说!他们将宝藏运到哪里去了?”
徐风致有苦难言,什么叫他的人去运宝藏去了,他回答道:“何大少有所不知,我倒是希望护卫们是去运宝去了。可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在藏宝点寻宝的过程中来了七八个黑衣大汉,护卫们被弄得死得死、伤得伤、逃得逃。要不是被打得那样惨,我们二人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易倾越还是不信,“休想再要蒙人,我看你们身上一无伤二无疤,除了面容乱点,衣衫乱点,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不实话实说。”
“句句都是实话!”徐风致分辨道,他躺在地上,看着正居高临下看着他和马清远的众人,向何沛启哀求道:“何大少爷行行好,还是先让我们二人起来说话。”这样像死人一样躺着说话,实在是太身又伤自尊。
何沛启冲身后的一个护卫点头,那人上前将徐风致和马清远扶起来,令他们坐在地上说话。
马清远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但手脚都被捆着,他没有办法自己借助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向面前之人投去求助的目光,无人搭理,只好作罢。
徐风致比马清远胖上许多,能坐着说话,他倒也不特别强求能够站起来。
“说吧,宝物到底藏在哪里?”何沛启见他们已经坐好,再次出声问道。
“真的没有骗你!没有宝藏,这不是苦肉计!”徐风致再一次重申,“昨日,潭边突然出现说着一口不知道哪里话的蒙面山匪,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抢劫,我们一行人的财物无一幸免。”
何沛启依旧不信他,言语中带着些讥诮,“这里荒山野岭的,一只鸟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有人活动。”他看着一脸焦急的徐风致和马清远,笑道:“你们自以为谎言说得高妙,想仅凭一句没有宝藏就糊弄过我们,好将宝藏私自瓜分了,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徐风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何家生意做得那样大,没想到何沛启竟然是个听不进去话的。他这里说一千道一万,何沛启就是不相信他所说的。
还有那个易倾越也是,钻到钱眼里了,不明所以还在乱帮腔。
再看那个马清远,平时眼珠子直转,这时候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风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总不能这样一直被绑着。他们不相信,只只有一个办法了。
徐风致暗舒了一口气,道:“何大少,本官之前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名虚言,你要是不信,可以将我手中的藏宝图拿去,亲自去查验一番,到时一切就都清楚了。”幸好那些山匪没有将藏宝图搜走,不然他真是有口说不清了。
在何沛启他们和徐风致对话的过程中,马清远一方面留心着他们对话的内容,同时,脑中也在飞速地转动着。他甚至在想,这一切会不会是何沛启和易倾越做了个局来陷害他们。
但是,要真的是局的话,所需要的巧合也太多了。
首先,藏宝图不可能是假的,一百多年前的羊皮纸不好找。若图真的是假的的话,何家没有必要容忍何明飞闹那一场,弄得家宅不宁、兄弟反目,何老太爷还被整得缠绵病榻好一阵。
其次,何沛启试图与徐风致合作的动机也能理解。何家经过那一阵闹腾之后,虽说不至于伤及根本,但也是里里外外弄了个乱七八槽。何沛启一定是想拿到宝藏后重新给何家的生意增添一些筹码,没有人会嫌多吧。
再次,他自己易倾越的藏宝图一事完全是自己临时起意,这中间不可能有阴谋。
最后,那突然出现的山匪,说的既不是锦国话,也不是狄国话,不知道是从哪里流窜出来的。虽说这里人烟稀少,但确实是一处与世隔绝之所,就算是有世外之人隐居在此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那些人是曾经守护那些宝藏的人?
若那些人觉得他和徐风致有可以打劫的价值,为什么又会突然停手了呢?
何沛启和易倾越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马清远的脑中闪过各种念头,搅在一起弄得他头疼欲裂。
虽然他想尽量这种情况想像成一种阴谋,但他在心底又觉得,最好用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何沛启和易倾越之所以去而复返,死守在他们下山的途中,还是冲着这山中的宝物。
毕竟,那是一百多年前留下来的宝藏,就算守个一年半载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