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你答应给我三千两银子,事成之后,要是你们都走了,我又向谁去讨那三千两?”
“你想怎么样?”对方似乎强忍着很大怒火问他。
“至少,在我干完这些事的时候,你们能够保证我拿到这些钱!”张山坚决的说,“毕竟,我开这样一家狗肉坊不容易,要是,今晚这俩个人都被我毒死了,我想,从此我的狗肉坊也别想再做下去了,那么我以后又将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呢!所以,你们另外也应该补偿一点,我在今后的失业费用。”
“那你想要多少钱?”
“六千两。”
“六千两!”拿刀的汉子惊叫出声。
“是的,六千俩!”张山说,“三千两是他们欠我的,也是我理应得到的!至于,另外三千两,就是我要杀死他们所带来的巨大损失,我的要求并不算高,也不算过份,至少也要补偿我三千两银子!”
“也就是说,一共是六千俩对吗?”
“是的!”
“你要抢钱啊!”立即,刚才那个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又气愤愤的说。
“不要吵!给他。”而张山面前的那个矮个子,又以绝对权威的口气,急切打断那人的说话,“现在,我们什么都答应你了你,快去吧!”
“不行!”张山依然不依不饶地说,“待会儿,要是你们都跑了,我上哪儿去找你们要钱?”
突然,那个身体矮墩墩的汉子,走上前来,用手掐着张山的脖子,并且将他,提起来,举离了地面,一句一顿地说:
“你知道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我就会这样,将你活活的掐死!”
见对方盛怒之下,似乎比狗熊还要凶残十倍,张山害怕极了,但是眼前他最痛苦的不是恐惧,而是呼吸困难,因此,他的双脚忘情地挣扎,可是没有用,地面仿佛离他的脚尖有万丈深,怎么都碰不到。就在他将要昏厥的时候,那人才将他放下来,并恶狠狠地问:
“怎么样,现在去不去?”
谁知,张山不以为然,似乎,完全看清了对方那种软硬兼施的鬼把戏,他揉一揉自己被掐痛的脖子,咳嗽了两声,忽然抬起头来说:
“不去,拿不到钱,你们就算杀死我,我也不去!我拿不到钱,今后的日子没有着落,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被你们一刀杀死,来得更痛快些!”
“你真是个无赖!”手中提刀的那人又愤怒了,举起刀正要从他头上劈下去,却被那个矮墩墩的汉子喝住:
“住手!”
于是,那矮汉子,忽然笑吟吟地说:
“事成之后,你去圆月客栈,找账房的支取便了!”
“就是崔三爷的圆月客栈吗?”
“是的。”矮汉子又说,“现在,你总可以去做你乐意做的事情了吧!”
“还不行!”
“又怎么了!”这次就连张山也感觉到了,对方心烦意乱得想要发疯的样子。
“因为,口说无凭,账房先生又不认识我,我怎么向他支取这么多钱!”
听了他的话,对方忽然把脸凑近他的面前来,带着吮血磨牙的愤怒,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你就说,五岳之首杨鑫让你来的!”
这一次,张山也感觉到了他的话不容置疑,因此,他最后这样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
他又举起了手中的那包药粉说:
“你确定掺十斤酒就可以!”
“我确定。”对方的语气一下子快活了许多,并警告他说,“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会让你和你的这家狗肉坊,一齐变成一堆灰烬!”
“你放心吧!”张山在向后门走去的时候说,“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了,用不着你来提醒!”
吱呀一声,后门被打开了,张山走了进去,接着他又将后门关拢来。
“大哥,你确定他真的会这样做吗?”那个提刀的人问杨鑫。
“你没看到,他比我们更想杀死吴双吗?”
“并且,他好像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
“这样的人,历来都是只看钱面,不看情面的人!”
“也就是说,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了!”
“是的!”
夜越深了,天上连一个星星都没有,寒风就像从墓穴里吹来的阴气,摇着光秃的树枝,发出喑哑的嘶吼;张山的厨房里却忽然亮起了灯光,那是他在为久别的好朋友吴双,煮狗肉。
有今年入秋新伐的干柴,燃烧起来,火势滔天,很快就将一锅狗肉煮出了香味,毕竟,这还是为来客准备的熟狗肉,只需加点佐料,回一回锅便好了。
狗肉端上了桌,吴双和佘刚的肚子,早就叽里咕噜地叫唤了!并且,十斤一坛的好酒也已经摆到了桌子上,可是吴双的眼睛盯着这坛好酒,足足看了一刻钟,仿佛是猫看见了,水里游弋的鱼那样神情专注;又好像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看见了,隔壁长相迷人的女邻居,光着身子朝他走来一样,怦然心动,神醉心迷;但,也仿佛是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
“看什么哩?”张山笑着问他,并且一面将碗盏,一个一个摆放到他们的面前。
“看看这是什么好酒!”吴双说,他的话很严肃,显得非常认真。
“还看到什么?”张山又问。
“好像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很好,你看见了很多东西!”
“还不快点喝酒!”佘刚见了酒和狗肉浑身都是食欲,并且夺过酒坛就要去抢着筛酒。
可是,张山却看着吴双笑一笑说:
“你的这位朋友也会喝酒么?”
吴双,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佘刚急不可耐的神情,于是将酒坛子夺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严肃地看着张山的眼睛说:
“他当然会喝酒,并且喝酒还很厉害!”
佘刚,见他们俩位老朋友,言来语去,婆婆妈妈地说一大堆话,感到即奇怪又好笑,并且还很不解,因为他们俩人在说的时候,虽然也都带着笑容,可是严肃的气氛比欢乐的气氛还浓。
“赶紧开酒,吃肉啊!”佘刚终于忍不住地说。
“你不能喝酒!”他忽然听到庄主对他说着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这样烈性的酒,喝了会让你的伤口很难愈合!”
“那我……”佘刚满肚子委屈,支支吾吾地问,“我该做些什么哩!”
“吃狗肉!”这一次张山回答很快,仿佛,他一开始就不舍得让佘刚喝了他的这坛子好酒。
佘刚,看了看俩人的脸,又看了看眼馋的酒,最后目光才落到满盆热气腾腾的大块狗肉上,忽然他就一手抓过一大块狗肉,带着很不满意的表情嘟嚷了一句话:
“吃肉就吃肉!”
“那我们现在喝酒?”吴双看着张山问。
张三点点头,却很严肃地说:
“我们现在喝酒!”
于是,吴双将已经拍开了泥封的酒坛盖子,除开,正要向自己的碗里倒酒,张山却忽然又说:
“你怎么不给老朋友先到?”说话时,他已经像佘刚一样,抓起了盆子里的大块狗肉,并送到嘴里去吃。
而吴双听他这么一说,却停了下来,他用十分奇怪的表情看着张山,仿佛还带着无尽的回忆,在审视眼前这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忽然他说:
“对了!空腹喝酒不好,我们都应该先吃点肉再说。”
张山点点头,笑一笑说:
“看来,你终于记起了我从前的好习惯!”这也是张山今晚向吴双表示的最温馨的笑意了。
佘刚不再理会他们两位老朋友古怪的话,他只顾埋头吃肉,一来张山做的狗肉确实美味得无话可说,二来,他也在为自己今晚没有喝到酒,而有些情绪不满。
因此,一大盆子狗肉很快就吃浅了,这时张山忽然开说:
“现在,肚子也已半饱了,我看可以喝点酒了么?”
“完全可以!”
“这回你要给谁先倒!”
“当然是给你先倒!”
“我同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