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英姐最后一个冲洗完，放掉我那盆洗澡水，擦洗干净澡盆，又跪在地上擦地板了。我说道：“英姐，你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英姐擦地板从来不用拖布，总是跪在地板用抹布擦，她抬起头来说道：“江副市长，你不能叫我英姐，叫我小英子就可以了。”
我说道：“干嘛不能叫英姐哪，叫姐不是更亲切嘛。”
英姐道：“我是个佣人，你们叫我英姐我不习惯。”
我说道：“英姐，我听火君说，你的两任丈夫都走了，你找学挍和工厂两家都不管，我听了很生气，先找了机床厂年厂长，起初地说是上届厂长遗留下来的，他不管。我急眼，问他你管什么？最后他答应研究一下再向我汇报。我又给学校的校长挂电话，问起了聂老师的事，校长说孩子和他奶奶不算聂老师的亲属。我说你放屁。最后他说向教育局汇报一下，然后给我答复。”
火君问道：“他们都答复了？”
我说道：“他们必须得答复我，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撤了他们。”我把两家答复的结果说了一遍，“中午我问佩光就是心里好有个准备，他说要上大学，不愿意接班，下午一上班，我就接到了年厂长的电话，我把这情况和年厂长说了，他答应按现在标准发给抚恤金，过两天你去领吧，估计能给四千左右吧。”
英姐道：“太感谢市长了！”我满以为英姐会乐哪，谁成想她却眼泪汪汪的。
火君高兴之余，又问道：“学校回信了吗？”
我说道：“回信了，校长说他请示了教育局，上面的意思是两点，一是按月发放抚恤金。另一点是一次性发放完毕。不知英姐你是怎么想的？”
英姐道：“我也不知道哪种办法与咱们有利。还请市长帮我琢磨琢磨。”
我说道：“佩光已经十六七了，过了十八岁就不享受这抚恤金了。我想要是一次性的能得六千多快，英姐，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英姐道：“我也拿不定主意，不行我跟儿子商量一下吧。”
我说道：“那你明天上午找佩光商量，尽快把结果告诉我，我好把结果通知学校。”
英姐点点头，说道：“明天中午我把结果告诉你。江副市长，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我说道：“谢什么？举手之劳。”
英姐道：“在你看来是举手之劳，在我们平头百姓那可是天大的事了，见人家是脸难看，事难办！把我们象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我说道：“是啊，解决这官僚作风必须从上而下的根治。”
早晨吃完饭，英姐拣完桌子便找儿子去了，到中午做饭时才回来。做完饭炒完菜等我回来吃饭，我回来后问道：“去的怎么样？小子咋说的？”
英姐道：“他说要一次算清。”
我说道：“那我下午就可以通知学校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两个单取款了。”
下午一上班我就把研究的结果通知了学校，校长让明天去取钱。
晚上快下班时，接到了火君的电话，她风风火火地说道：“亲爱的，王爷爷住院了！”
我问道：“什么病？”
火君道：“脑干出血。”
我问道：“病情咋样？”
火君道：“大面积出血，很严重，现在是昏昏欲睡，不省人事。你快来吧，这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我赶紧向肖市长请了假，肖市长听了后说道：“你去吧，家里有事我顶着。”
我跑下楼上了小车直奔市立医院，到了医院来到内神经科，见王爷爷闭着眼睛躺在抢救室里，正在点滴苷露醇，吴伯站在床边，嘴里轻轻地喊道：“王老爷子，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咱们四合院里知道信的人全来了老爷子，你睁开眼睛啊。”
吴伯见我来了，小声说道：“小子，你快救救你王爷爷吧。”这会儿我倒成了救世主了。
我说道：“吴伯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救王爷爷的。”
我出来见火君和几位婶娘在走廊里劝王奶奶。我问火君：“院长哪？”
火君道：“正在联系一种特效药，这种药我们医院用完了，医药供应站也没存货，只好和其它医院联系下，看有没有存货。”
不大一会，院长来了，对火君说道：“全市的医院我联系了个遍，谁家也没这药。我己让人去采购了，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我说道：“即然是特效药，为什么不多准备点？”
院长道：“这药是按计划分配的，能生产的药厂没几家。”
我问道：“北京能有吧？”
院长道：“北京是首都，那肯定能有。”
我问道：“得需要多大的量？”
院长道：“一盒就够了，一盒要是抢救不过来，那就等于宣判了。”
我回到车里给驻地空军挂电话，内线电话要通了，接电话的是他们的参谋长，我说明了情况。参谋长道：“江副市长，派专机取药还得向上面请示航线，挺麻烦的，你还不如让你们驻京办事处的人坐民航飞机快当哪，今天晚上就有一班民航飞过来。”我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又给北京挂电话找陶市长。我说明了情况，请他帮忙。
陶市长笑呵呵地说道：“你小子有事想起我来了，好吧，这个忙我一定帮。我派我的秘书坐前半夜的民航飞机给你送过去，你接飞机航班就行了。”说完，他打电话找秘书。
我回到了走廊里见朱姐和马姐夫陪着马爷爷老两口来了，他们已经搬出了四合院，上楼了。马姐夫道：“我们听着信就来，连晚饭都设顾得上吃。”
于小华和他媳妇也来了，他见了于婶问道：“妈，你们早来了？”
于婶道：“是我们送来的。”
我走过去对火君道、“你接小石头回家吧，顺便告诉英姐，让她明天去机床厂和学校去取钱。”
火君对身边的一位护士长介绍道：“这位是杨护士长，有啥事不懂的就问她。”她又对杨护士长说道，“杨姐，你就多费心了。”
杨护士长说道：“快走吧，小石头可能早就饿了。你放心，这里有我哪。”
火君走了，我撵出去说道：“火君，让车送你吧？”
火君一摆手说道：“不用，这车留在这应个急什么的，我没问题！”
我回到了王爷爷的病床边，看了看王爷爷，依然是那么平静的躺着，我问吴伯：“老人家有没有点好转的迹象？”
吴伯摇摇头：“还那样。”
我来到走廊对王奶奶说道：“你老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哪。”
王奶奶道：“这也许是我们俩的最后一面了，就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吧！”王奶奶说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见王奶奶执意不肯走，也只好作罢了。
我转身来对马姐夫说道：“八点钟时你坐我车去机场接一个人，你写个牌子，上写欢迎陶市长秘书送药，把药送回来你就陪他去市政府招待所，说是我安排的，事后跟我算帐。”
马姐夫说道：“现在才六点四十，我八点走就赶趟。”
停了一会，我不放心，又去找院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