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陈楚,凌雪,rry三人便一同去了机场,在凌雪原本就别有用心的安排下,自然就有了现在这样三人同行的场面。普罗旺斯,真是个值得期待的地方,越是浪漫,越是悲伤。
这次的三人行,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凌雪直接忽视了rry原本存在的敌意。而rry也没有和陈楚靠近,两人就出门时打了个招呼,任谁都看不出他们曾经暧昧过。一直延续到三人下飞机。
“rry小姐,这次的目的地是?普罗旺斯这么大,不可能茫然的寻找一个人吧!”凌雪侧头问道,在叶芝看到之前,她不会让两人就如此散了。男人对女人的厌倦,往往是在无理取闹的时候开始,特别是白不信任的调查rry略微惊讶,她没有想过会是凌雪先开口,她看了看陈楚,又看了看凌雪,或许这就是他们都喜欢凌雪的原因吗?如此“大度”。她收回了探究的眼神:“嗯,格瑞斯城,闻香师在格瑞斯城。”
凌雪微微皱眉,格瑞斯城?似乎没有太大的印象。普罗旺斯的着名景点:有薰衣草之乡美名的鲁博隆山区,施米雅山区;文化承载的马赛和伊福岛;以及每年有一次众星云集的戛纳。却没有听说过格瑞斯。看来还得给叶芝透漏更进一步的消息,毕竟普罗旺斯太大了。
“雪儿,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去鲁博隆山区。那里有大片的薰衣草,这个时节刚好是可以去感受感受。”陈楚淡笑着说,右手紧握着凌雪的手。在凌雪和rry之间,他必然会选择凌雪,因为rry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好感,只是逢场作戏。
“不用了,还是合作重要。既然在克里特岛已经陪了rry小姐几天了,也不差这么些时候。只是公事而已。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讲道理。”凌雪伸手抱着陈楚的手臂,头轻轻的靠着他rry拖着行李箱,门口已经停着一辆加长版林肯:“既然这么决定的话,那就一起吧!”
陈楚将两人的行礼放到车上,三人又一起离开了机场。不久便到了格瑞斯城。在行进的途中,rry简单的科普了一下格瑞斯城的概况。400多年来,普罗旺斯的格瑞斯城一直是法国的香水工业中心。这个繁忙的小城座落在薄雾轻笼的山间。以制造名贵的香水而着称。
格瑞斯城并不如三大薰衣草庄园来得有名,富有那些浪漫气息。但这却是闻香师和调香师的摇篮。
在格瑞斯,用来制造香水香精的原料,除了人们熟知的玫瑰花瓣、茉莉、薰衣草,有些是让人很难与“香”联系起来的,例如橡木苔藓、锯木屑、海藻等。然而,普罗旺斯人却知道它们会带来什么:橡木苔藓可用做防腐剂;清洁剂中加入锯木屑香精。会溢出淡淡的松木清香;海藻呢?如果使用的沐浴露上标着“海风”之类的浪漫的词语,那必定就是海藻香精的杰作了。就这样,凡是可以联想到的原材料,都被大批大批地运进工厂,经过一系列精致的工序,离析出各种令全法国,乃至全世界所倾倒的香味。
“你确定你要找的闻香师就在这里?”凌雪一下车就问道,毕竟薰衣草庄园的熏香环境要好很多吧!不过比自己想象中好了很多,蓝天白云,薰衣草。青石阶,古老的陈堡和现代的建筑交相辉印。由此可以看出薰衣草花园有多么美好了。
“嗯,在格瑞斯城堡里住着的格瑞斯凡恩先生,便是我们此行要说服的对象。他与我们之前寻找的调香大师,共同新创的简单系列,还在研究中,并且还未命名。不过凡恩先生已经70好几的人了,可能性格不是很好。两人是师徒关系。”rry肯定的说。眼神不时的瞟向陈楚。
陈楚淡笑着挂了下凌雪的鼻尖:“好了,我们先去rry小姐安排好的酒店。雪儿,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和rry小姐直接去寻访凡恩先生。要在明天晚上rry小姐离开前,说服他。然后我们在普罗旺斯好好的游玩。”
凌雪轻轻点头。这样挺好的,刚好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来引导叶芝捉奸。好戏即将开演,作为导演的自己,怎么能不好好欣赏。
陈楚将凌雪送到酒店之后,就和rry离开了。他们准备用半天的时间说服凡恩,然后用一天的时间,做恋人间该做的事。这是昨晚他与rry谈后的结果。他不明白为什么rry非揪着自己不放,而且答应做地下情人。女人的思维,果然和奇怪。
凌雪在酒店里,快速的打开电脑,指尖快速的在电脑上敲击,将他们现在的地址传给了歌凉,并让歌凉想办法联系上叶芝。据她对叶芝的了解,现在叶芝肯定已经在飞机上了。
歌凉接到信息后,只留了一句,等我过来,再行安排。这时候的歌凉一行人早就到了普罗旺斯,在对rry的行程进行分析和跟踪之后,他们选择了对面的酒店。
凌雪搞定一切后,缓缓起身,揉了揉脚踝,不过5分钟,便听到敲门声。她快速的开门,却看到杰夫站在门口。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穆子箫侧头看着凌雪:“之前看影子挺像你的,所以去前台问了下,没有想到还真是你。”
凌雪侧身,将穆子箫让进了房间:“你怎么会来这里?旅行的话,我的房间可没有什么风景。”
“呵呵,那天歌凉小姐来完结费用的时候说你下一站是普罗旺斯,我就跟过来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信。所以,我跟来了。”穆子箫站在凌雪身边。深情款款。
“然后呢?”凌雪抬头望着对方,微微皱眉:“可是我不相信。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你离开。我还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5月初的英国,微微有些凉意。早上的爱华顿庄园蒙蒙的雾气,如同置身爱丽丝仙境一般。凌雪穿着蓝色为主的一条田园风的大摆裙,缓慢而茫然的站在窗前,居然已经到了这里。曾经自己梦寐的旅行,却是这样的心境。
陈楚难得的穿了一件棉质的t恤。亚麻色的休闲裤,亚麻色的半靴,时尚而又简约。他轻轻从身后抱着凌雪,下巴支在凌雪的头上,嘴角淡淡的笑。曾几何时,晓诺说过,想要去英国的小镇。一个小小的庄园,穿过长长的走廊,举行一场婚礼。不需要多么浪漫,只是两个人,甜蜜的在一起。
长长绿色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像《仲夏夜之梦》般的仙境。陈楚像个刚刚成年的愣头青,没有了任何恋爱的技巧。只是本能的拉着凌雪跑到了走廊上。7年了,7年的时间,沉淀下来的不是愧疚,是思念,他才懂得,在没有人,能同李晓诺那般不管不顾的为他了。
凌雪浅浅的笑着,轻易的埋葬了那些苦涩,不甘。这个世界,能剩下的还有什么?没有看到过的亲情。还是这充满了背叛和不信任的爱情?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不会留下,逝者如斯。
阳光破开晨雾,柔和的,带着希望的。凌雪抬着头,半眯着眼睛,恍然间,时间似乎回到了好几年前。那种用尽全力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有美好的憧憬。轻轻的靠在陈楚肩膀,似乎这一切真的就回到了那个时候。
凌雪仿佛看到在长廊的尽头,一个女子。穿着纯白的婚纱,笑得张扬,笑得幸福。距离太远,看不清那张脸,她本能的想要睁大,想要看清楚,却如雾霭般烟消云散。她伸出的手,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陈楚不明的望向凌雪手指的方向:“小雪,怎么了?”伸手附在凌雪凉凉手上。
“杰,我想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就我们两个人。”凌雪眼泪含在眼眶,柔柔的看着他。上辈子最大的愿望,只是想穿上婚纱,为他穿上婚纱。
陈楚双手僵住了,婚礼,只是两个人的婚礼。这句话熟悉得就像在昨天一样。他站起身,一个人独自离开。脸上有落寞。
凌雪看着陈楚离开,嘴角扬起了笑意,眼中的泪光,闪着一丝狠戾。对他的爱,已经消磨尽宜,连恨都快要被磨平。只是她不愿意,不能让时间磨平唯一支撑自己的理由。
花园中心的睡莲池塘,充满了东方情趣。荷叶,鲤鱼,配上天使的雕塑,成就东西方园林建筑艺术最畅快地交融。四周零落着奇花异草,层层叠叠。凌雪脱下了高跟鞋,坐在地上,双脚交替的打着水花。偶尔有小鱼儿啃着脚丫,她忍不住咯咯的笑。
庄园的主人奥赛德在门口迎接了穆子箫,他小心的陪衬,当初一个赌约,他就输掉了那一桶好酒,心痛了好些年度。他早些拿走,自己早些清静,眼不见为净。
在去酒窖的路上,隐约听见有一阵阵银铃般的声音。穆子箫皱眉看着奥赛德。
奥赛德以为穆子箫是不喜欢这样的吵闹,有些歉意:“irnoisythanual”(抱歉威廉,庄园有客人,所以会比平时吵一些。)
穆子箫微微皱眉,这个小庄园,会是怎样的人才懂得这样的欣赏?还记得当初在上百张的照片中,雪儿一眼就选中了这里,才会有了后来的赌约,和婚期。可惜,佳人有梦,无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