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年之约
这时节听得谢宵一声断喝,听得“叮,叮”两声清响,谢宵以长笑着向后一跃,稳稳站在酒店门口,道:“承认。”
达玛和达斡怔怔看着手中的刀一语不发,两人突然一齐叹了一口气,将刀往地上一扔,身形一晃,立时便不见了形踪,显是径直去了。
众人俱是一愣,只道这两人输了,连兵刃也不要了,向下一看,不由赫然一惊,只见那两把刀,竟象是玻璃一般,突然间就崩裂开成了两条摆成刀形的碎铁!
那一时哪有人说得出话来,悠然间只听孙有名怪笑道:“嘿嘿,狡猾,狡猾,有些儿狡猾,有些人明明可以早些儿打赢的,他偏偏要挨上半柱香光景,让老叟在一边上干干着急,然不成你就想这样子急死了老叟了事?!”
说着又斜眼看了看地上碎刀,“呸!”了一口道:“不就是无上玄绵掌的震力儿么?老叟的碎钟手也不比它差,有什么了不起?!”
谢宵长声大笑,这才拱着手作了一揖道:“惭愧,惭愧,晚辈的小聪明是瞒不过孙前辈的,试问这天底下,是谁不想跟你老爷子少打上半柱香时间啊,不过晚辈有点儿纳闷。”说到这儿看着孙有名,现出不知该不该问的神情来。
孙有名脸上堆满了因听了这话惬意的表情来,这时闻言不由一怔,说:“什么事,说半句话可是要屙不出屎来的呢!”
“孙前辈一世仙风道骨,以超凡脱俗良久,这一次——”说到这儿只见白光一晃
,孙有名己经到了自己身侧,本来这对习武者来说这显然是至命大忌,但谢宵竟然一动不动,酒店中众人全骇然出了一身冷汗之时,且止见孙有名竟然是就着谢宵耳朵在说悄悄话!
那时节人人都是愕然,只见谢宵连连点头,并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只听周期生大声道:“孙前辈,你这样子也太过份了吧,通共只剩半柱香时间了,你们这一聊又去了半个半柱香时间,到时就该走人了,那我们不是——”
说到这儿只见白光一闪,孙有名己然出手,谢宵一连退了三四步,看看就要近酒店门口才打住,这时只听两人一声低咤,“啵”的一声闷响,谢宵又退了一步,这一步就退得好了,只听酒店内一遍惊呼之声,同时“轰”的一声,店门上边半边瓦和着雪沫向天狂飞,屋顶竟因此被揭去近半!
郑回听到身后大叫不由回过头来,一边叫道:“老刘莫急,待会儿打完了损失算在我身上!”同时不由一怔,只见店门口挤着的众人全被方才罡风激到在地,那两个小娃娃竟然若无其事,挽着手正定定看着自己呢!
那一刻且由不得他分神,孙有名身形又近,口上还大叫道:“谢宵啊谢宵,要是你这半柱香之内败在我手上,刀就得搁我这儿喽!”
谢宵无语,他身形一侧,显是想离酒店远些儿,别波及了店内无辜,可是孙有名是何许人也,他当然得为此付出被动的代价了。
“表哥——”心仪低声说着:“帮不帮啊?”
“人家在单挑,怎么帮啊!”郑回见师叔这一下猝然落了下风,早就跃跃欲试欲试了,但姓孙的光明磊落,两人拚的是硬本事儿,就怕自己这一帮反而让师叔下不了台。
正在这左右为难之际,突见周期生跟廖言身形一闪,操着家伙就冲了上来,只听孙有名大叫道:“下去下去,老叟多年没打得如此尽兴了,快滚下去!”
周期生大叫道:“我们只说要你来帮忙,可没说不许一齐上,你要闪开就是毁约!”
孙有名哑然,他正斗得兴起,只怕这两人抢了自己风头,一时间更是没命抢攻,那情形就象是小孩子怕别人抢了自己的糖一般!
这一来可就苦了谢宵。
郑回大喜,回过头来就四下张望,这时李一尘一步跨过,递了一把刀说:“郑公子可是要找兵刃?”
郑回一愣,说:“是刀吗?”随之夺在手中,道:“也罢,将就着用吧。”说着捏了一个剑诀,学着人家打架时的风格,大喝了一声:“呔!”就从酒店门口,一纵而起,轻飘飘飞向正离这越来越远的那四个人!
身后只听心仪尖声问道:“表哥,要不要我也帮啊?!”
“不要!”郑回长咤嘎然而止,不由觉得十分的扫兴,很觉得这丫头多事,恨恨瞪了她一眼。
这时节孙有名突觉夜色下的雪光中,猝然多了一种灿烂,一股无比欺人的剑气徒然就近了身隙,愕然间只见一个后生,用刀挽着剑势,悠然就逼了过来!
谢宵面色突变,失声叫道:“天一剑?!!”
孙有名大喜过望,身一晃,头一摆仰天长啸,郑回只觉自己手腕如被电击般麻了起来,这时才有些儿骇然,亏得他用这剑法是所有武功中最最熟悉的了,这时节手上虽是一把刀在,且也急扭身形,百忙之中一闪,连娘教的无上的轻功也用了出来,这才冲出了对方那诡秘无比的内气,向后一翻落在离对方约两丈之处。
孙有名双目发亮,叫道:“再来,再来,再来,向无恨那小子死活不肯和我用天一剑过招,我知道他怕我偷学了去,小弟弟快过来,我保正不偷学就是!”说到后来他声音变得无比轻柔和蔼,竟是生怕人家怕了自己回头就跑的样子。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谢宵己经站在他俩人之间,一下就将郑回挡住了,一边直直盯住孙有名,一边底声问道:“谁教你的功夫?!”话音才落,且听那少年怯怯叫自己:“师叔——侄儿叫郑回。”
孙有名这时且突回过身去,大叫道:“且慢!”
众人俱是一怔,只见他身形一闪,己然去了十来丈之处,那儿正愣站着周期生和廖言二人,显是他俩见势不妙,这时要悄悄离开了,这样被孙有名喝住,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有多尴尬的忤在那儿。
孙有名口上说着:“借你剑用用。”周期生己觉掌心一空,剑己失了踪影,那白晃晃的人也悠然失去了踪影,这才回过刘神来,跟廖言使了个眼色,两人飞也似的去了。
而那在此药死了无数野兽的百毒教,竟自始自终也没有看到他们的一个人影儿作罢。
“嘿嘿”孙有名小心的望着郑回在讨好的笑着,他拿糖一般将那剑递给郑回说:“这个什么什么生的剑不是太好,且还结实奈用,他以用了几十年了,搁当铺里也值四百两以上,你先将就着用着和我比找,日后孙某保证给你弄一柄上好的好剑送给你,好吗?”
“你父亲是郑昆?”谢宵正低声问着郑回。
“恩。”
“好快!”谢宵叹了一声,这时回过头去对孙有名道:“孙前辈,你这话就不太对了。”
“这怎么说?”孙有名愕然道。
“你想想,你是什么人,这后生又是什么人呢?你们俩一个在天上,一个呢,你认识他吗?他是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后起之秀啊?”
“这倒没听说过,他——也太嫩了吧,喂,你叫什么?”
“回前辈,晚辈郑回。”
“没这个人啊——”
“这就是了。”谢宵道:“以你的身份,竟然要跟他比剑,还用了这么一把破剑,呵呵呵呵,孙前辈,你赢定了!”
孙有名悻悻看着谢宵无语,看了看手上的剑并扔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不觉就摸到头上,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抓一头白发。
“不如这样。”谢宵这时说了一句。
“不如哪样?”孙无名应道。
“不如在三年之后,让我这侄儿混出些名堂之后,你们再约个时间,就让他用天一剑的绝学,跟你比找比找如何?”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说到这儿又有些儿担心的道:“如果三年之后他还是个无名之辈呢,老朽我岂不是还一样胜之不武?!”
“那就再等三年呗!”
“呸!”孙无名啐了一口道:“要是这小子资质不好,我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说到这儿突然打住,脸上浮起霍然醒悟之色,当下大笑道:“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就不信这小子三年之后,成不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这可是你们说好的,如若是要反悔的话——”
说到这儿又抓了抓头叫道:“谁反悔他娘偷人,好不好?”
谢宵一怔,想不到他竟说出这种誓言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而这时孙有名连连追问道:“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你说啊?!”
“好!”谢宵便一口应允了下来。
孙有名见他应允不由大喜,叫道:“好,好,好,好,就这样,我先走了,别留我,别留我——”哪有人留了他,他自己也倾刻间就不见了。
诸不料他们这一赌,日后竟果然让郑回成了一个大名赫赫的人物,原来那个无名叟孙有名从此之后在这三年中,竟不住在江湖之上,以郑回的名义大行侠义之道,显是最最担心郑回在三年之后不能成大器的人了。
并且在后来他还为郑回寻了无数极品宝剑和能益气补元的极品良药仙丹,这也是后话了。
那时节众人见突然间就消了一场弥天的大祸,不无兴高彩烈的一拥而出,谢宵拥着郑回迎着众人笑道:“大家回去,大家回去,我们将就着就在这破酒店里继续喝酒,不醉不归如何?!”
众人齐声响应,吼声冲天而起,只惊得雪地里林子中没被毒死的鸟儿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一下子向天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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