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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美洲历险记 四(1 / 1)

()魔鬼岛上,飞碟从火山口冲出,然后降下,俘获姒启和渔民的背景上,飞碟射出的光幻成大字:

(四)魔鬼三角历险记

(大禹的画外音):

我们顺流而下,出亚马逊河口,沿海岸北上航行,驰入一片长满马尾藻的海域。

风和日丽,海面漾起微波,马尾藻繁衍茂盛,一派海上草原风光。

飞车缓缓航行,人员多了,吃水稍深。

歌声:

“罗盘紊乱!”“机器失控!”

“喷出光柱!”“出现黑岛!”

驾驶员发出惊叫。

全面搜索——枉费徒劳。

“一团漩涡状的白光!”

“仪器失灵!”“导航失效!”

飞行员拼命呼叫。

立体搜寻——唯见波涛。

多少飞机,几许舰船,

无故失踪,莫名其妙,

不留下任何痕迹——

在这恐怖的“魔鬼三角”。

探寻原因,无法知晓,

除非问凶残的“海妖”。

这神秘莫测的陷阱,

难道天外来客建造?

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岂容地球人类轻敲?

隐藏亘古秘密的基地,

不准异类轻易知道?

突然,阴风四起,乌云密布,天昏地暗,汹涌的波涛冲击重载的飞车。飞车似乎难以控制,左摇右晃,随波颠荡。

客舱里,人们昏昏沉沉。

驾驶舱里,大禹、姒启晕头转向。

驾驶舱里,姬刚、姬柔稳坐、微笑。

大海忽然恢复平静,乌云随即消散。

姬柔的声音:“前面有个小岛,我们上岛休息吧。”

飞车驰上小岛。天色已晚。

姬柔的声音:“刚才七颠八荡,我这架飞车有故障了。吃过晚饭,大儿媳帮我检查、修理,飞车上其他人到其他飞车上过夜吧。”

风暴过后的天空特别明澈,满天繁星,皎洁的月光在微波荡漾的海面上熠熠发光。

姬柔的飞车驾驶舱灯火通明,其余飞车熄了灯。

远处海中忽地喷出道乳白色的光,巨大的光束犹如冲向天空的银柱,使宽广的海面呈现一片银白。海水沸腾般翻滚起来,海面上升起白茫茫的水雾。

响起姬柔的惊呼声:“禹,永别了!”

响起娅马芬的尖叫:“启,怎么回事?我和婆婆……永别了!”

飞车都开亮了灯。姬柔的飞车没了踪影。

狭窄的驾驶舱里的小床上,姬刚坐着微笑。

客舱一个房间里,地铺上,大禹和五个妻子热泪滚滚而下。

夜色深沉。

三架飞车在海面逡巡。

姒启扑在驾驶台上,任飞车随波漂泊。一束强烈的灯光在海面胡乱晃动。他偶然抬头,忽地叫起来:“啊!一架飞车!爸爸,舅舅,看!”

前方海面上升起个黑色的飞车模样的东西。

黑影渐渐变大,原来是座平整而黝暗的小岛,而且在慢慢移动。

大禹的声音:“天色太黑,这片海似乎充满凶险,且慢上岛。”

姬刚附和的声音:“我们和这小岛平行缓航吧,待天亮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下半夜。

黑岛悄悄从海面上升,呈现出一艘怪船的模样:巨大的、深灰色而似罩有一层光泽的、流线型的船体,中部特别宽大。上部有两排舷窗,窗内射出强烈的光芒。

一扇舷窗后,一个前半部象人,后半部象鱼的生物游到窗前,两只杯口大的圆眼贴到窗上,似乎在观察飞车。

大禹他们被强光照醒了,从驾驶舱往外看。

怪船马上下沉,又变成黑岛。

大禹摸摸脑袋,揉揉眼睛:“莫非我太累,看花了眼?”

海面露出微曦,黑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载的飞车疾驰在海面上。

姬刚悲戚的声音:“我们向西南方航行吧,那里有陆地,可以安顿大家,然后我们寻找妹妹和她儿媳。”

(大禹的画外音):

我们登上今佛罗里达的迈阿密。

荒凉的海滩上停着飞车。

大禹他们横七竖八躺在海滩上。

姒启被妻子们围绕着,长吁短叹。

大禹从妻子们中间起身,走到姒启面前:“启儿,别萎靡不振了!搏风击浪,突失亲人,确实身心交瘁,不过,我俩更要照顾好这些妻子、随从,还有爷爷、神兽。起来,找当地人弄些吃的,安顿好他们,再出海寻找吧。”

姬刚附和:“禹说得对。不过,等会把飞车藏好,否则当地人又视我们为天神了。”

飞车在山头上停下。

大家走出飞车,俯视山下,看见有个原始的渔村,荡湾里泊着大大小小的木船。

他们藏妥飞车,逶迤向山下走去,神兽藏身林中。

他们走进渔村。

许多红种人渔民在修理渔船,磨鱼叉,却没有渔网。

大禹向他们躬身致意:“朋友们好啊!”

渔民们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还礼:“欢迎!欢迎!看你们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准来自祖先故地吧?”

大禹:“朋友们,我们正来自北俱芦洲。我们刚从海上来,实不相瞒,累倒﹑饿坏了。”

一个首领模样的中年人大叫:“有亲自故地来,不亦乐乎?吃饭去!”

渔民们围上来,拖着他们就走。

空场上,架开锅灶,渔民们热情地招待大禹一行吃饭,神兽也蹲在一边大吃鲜鱼﹑青草。

吃着,吃着,姒启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首领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英俊的小伙子,你怎么哭了?”

姒启不说话,更伤心地啜泣。六个妻子不由得跟着流泪,一片娇呼:

“婆婆,婆婆,我们没婆婆了!”

“亚芬,亚芬,我们没姐姐了!”

大禹抹抹眼睛,环顾周围,看到自己和众人无不伤心落泪,神兽也停止咀嚼,便伸手抹抹嘴:“大哥,我们在长满马尾藻的海上遭遇突发的、奇怪的风暴,便歇息在个小岛上。晚上,海中冒出可怕的光柱,我俩的正妻都失踪了。启儿还是新婚哩。”

渔民们惊恐地叫喊:“啊!你们从魔鬼海来呀!”

一位老人站起来,摇摇头,满脸忧戚:“孩子们,你们来自遥远的中华,怎么不走我们祖先的二条路线?一条陆路最安全,一条海路有风险,看来你们走到这块大陆那边去了。你们不知道那边的大洋的凶险,是自投罗网呀。你们能活着来到我们中间,本身就是奇迹,或者有神助。在遥远的东北方有个群岛,东南方也有个小岛,这两岛正好和我们这个半岛连成个三角形。这是个从远古以来就充满恐怖的、神秘莫测的海域,我们叫它‘魔鬼三角’。某种秘密隐藏在海底,某种邪恶笼罩着海区,某种力量兴妖作怪,无情地消灭一切敢于进入其势力范围的船和人。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船连同人在那儿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块木片、一片碎布也不剩下,找不到蛛丝马迹,就像、就像被太阳蒸发了。”

姒启抬头擦干眼泪,语气斩钉截铁:“我就不信!我就是死了,也非找到她俩不可,就是找到一点遗物也好!”

姬刚按他肩膀:“启儿,老人家的话你都听见了?别去作无谓的牺牲了。你这么多的小妈和小妻不能没有你,中华的治水大业不能没有你!难道我失去了亲妹妹就不悲伤?”

姒启抓住他的手,泪如泉涌:“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启儿是石头里爆出来的,从小没娘。好不容易有个妈妈带大我,又没了!呜呜呜……”

姒启一甩姬刚的手,扑到站起来的娅马逊肩上大哭:“二妈,我从小没阿姨﹑舅舅,因此你以前对我那么凶狠,我还是叫你阿姨。二妈和小妈现在都有了,妈妈却没了!呜呜呜……”

娅马逊抚摩着他伏在肩上的脑袋,泪水也淌下来了:“好孩子,别哭!二妈以前不对,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姬刚眼眶也红了,走上前去,拍拍姒启的背:“这孩子,一娶八个老婆,还没长大,还那么恋母!启儿,我们不能只想到自己,要把活着的亲人和人民放在心上——人民等我们回去治水哩,你再不能涉险了!”

姒启抬起头来:“舅舅,我知道了。”

中午,大茅屋里,男女分两边酣睡。

大禹忽然惊醒,一摸身边,空的,不由得翻身起来,轻拍另一边的姬刚。

姬刚睁眼,顺大禹手势看去,只是摇头。

大禹拉起姬刚,压低声音:“别吵醒大家,出门。”

俩人在屋外林下站住。

姬刚微笑:“不必找了,你看,飞车没了,启儿准出海找她俩去了。”

大禹猛蹦三尺高:“启儿送死去了!追他!”

姬刚按住大禹肩膀,不以为然:“放心,不会有事。”

大禹光火了:“刚,你真沉得住气!你怎么知道?”

姬刚心平气和:“我的好妹夫,稍安毋躁!不出一个时辰他准回来,放心吧。”

大禹急得抓耳挠腮。

一架飞车在海上游弋。

飞车潜下海去。

飞车前是崎岖嶙峋的海底,不但有层峦迭嶂﹑异峰兀立的巨大山脉,而且有奇形怪状的丘陵﹑山坡。

姒启的声音:“想不到海底并非一片平原,和大陆一样复杂。”

忽然,前面出现两座状如埃及金字塔的锥形山,高200米,底边长300米。正面有两个大洞,海水以很快的速度从洞中流出,冲激得海水翻腾﹑汹涌。

飞车在山前显得很小。

飞车急速后退。

飞车驰到茅屋前停下。姒启走出舱门,垂头丧气走进茅屋。

屋里,姬刚劝姒启:“启儿,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这里的海底有两座怪山,难保‘魔鬼三角’海底没有哩。她俩的飞车当然是密封的,不会进水,但若被海浪卷入海底,遇上怪山,怕早被吸进去,撞得粉身碎骨了。”

姒启不甘心:“总会有点遗物吧?”

姬刚苦笑:“茫茫大海,区区遗物,上哪儿找?”

一架飞车在平静的海面上悄无声息地飞行。

万里晴空中,太阳放射强烈的光芒,寒冷潮湿的和风不停地掀动海浪。

飞车不久离开海岸线,朝东北方的深海飞去。

驾驶舱里,姒启目不转睛搜索浩瀚的海面。

他想起离开一个小茅屋时的情景:

“启儿,舅舅坚决反对你盲目﹑徒劳地寻找!”姬刚语气激烈,“你不值得为你的异想天开去冒险!”

“我知道自己可能牺牲,舅舅……”姒启感到委屈,“但失踪的不仅是我的新婚娇妻,要命的是在山上和你救我,又养育我的妈妈——你的妹妹不见了呀!”

“是的,我异常悲伤,”姬刚的语气变得哀婉,“然而,无论谁努力寻找都不会成功。老人家告诉过我们无情的现实——千百年来从没找到过失踪的人。”

“我有由来已久的一连串疑点,我渴望解开疑团,这愿望现在占据了我整个身心。”姒启的语气斩钉截铁,“即使在我年青的生命中,这是最后一次冒险,我也要去那片海区!我坚信我会找到一些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这将会在某种程度上帮助我们弄清这片可诅咒的海域的真相。它不仅以魔力吞噬了我的妈妈、妻子,而且,主要的是千百年来给本地人制造了多少孤儿寡母的眼泪啊!”

“启儿,你心胸宽广,不考虑自己,却考虑到更多的人,考虑得长远,你正在长大。”姬刚感动了,“好吧,你去吧,我祝福你有所收获,及时归来。”

大西洋上空,飞车里,姒启从回忆回到现实。

“到哪儿啦?”他自言自语,两眼盯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海平线。”马尾藻海在哪儿?妈妈,芬,你们在哪儿?你们的飞车又在哪儿?”

大海不回答,它竭力保守亘古的秘密。

他的眼睛望酸了,他又想起与娅马芬缠绵的情景:

亚马逊河畔密林的月夜。

飞车驾驶舱的小床上,姒启仰躺着,两眼怔怔地看着舱顶。

“笃!笃笃!”响起叩门声。

他坐起来拉开舱门。

月光下,一个苗条、壮实的剪影……

灯光下,娅马芬妩媚地瞧着姒启,女性的深情在她乌黑的眼睛里又增添了光泽和柔情。

一条玉石项链围在她玉色的脖子上。她无意识地摆弄垂在胸前的、油亮的大辫子;中式的上衣替代了肚兜,高耸的**顶得胸前紧绷绷的,**突出,似乎要破衣而出:“启,我睡不着。”

他拉过她男人般的、手指特别修长的大手,直视她的眼睛:“芬,你的眼睛使我想起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暴风雨掀起的黑色的海水。”

“我不愿意再和姐妹们睡大卧舱了。”她举起青玉雕就般的、健美有力的双臂勾住她的脖子。“以前,白天你们各自驾驶一架飞车;晚上,爷爷、舅舅、你三条光棍独睡,爸爸、妈妈合睡,昆仑奴夫妻合睡这驾驶舱,鸟人夫妻分睡运货的飞车的驾驶舱和杂物间。是吗?”

他点头:“是呀!”

她坐到他腿上:“前二天我们睡在城堡里,爸爸和六个妈妈、你和我们八人,都没问题。今天起,我们缩在飞车里,爸爸和你就有问题了。爸爸和你决定暂时和妻子们分居,难道不寂寞、不骚动吗?”

他抚摩她的隆胸:“芬,飞车太少,舱房紧张,只能克服。回到中华,我们造大房子就解决了嘛,急什么呢?”

“不!我不愿意!二妈他们五人、我们姐妹八人挤成一团睡,岂不又回到女儿国了?”他拉她的手摸她的肚子。“我们九人挤这吧,岂不人迭人?”

“这儿不就是原来女儿国的领地吗?”他挤挤眼睛,扳开她的双臂,顺势放倒她,抚摸她的小腹。“这儿的小宝贝还摸不到哩,该向下摸吧?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们八人本来就是姐妹,互不吃醋。我们商量妥了,每晚一人,陷你入温柔乡,我是第一个,不就来了?”她抬起头,用丰满诱人而湿润的双唇贴紧他长吻。“这个办法好吗?公公、婆婆也夸这办法好,如法炮制。啧!啧!我知道,你想的是八人齐上,车**战。你消受得了美色吗?”

“有什么消受不了的,嘻嘻!”他温存地搂住她的细腰,不无焦虑。“我和爸爸决定独睡的前提你知道吗?怕的是都像你一样,马上怀孕,这样,一下子多十三个婴儿。考察何时结束,大家都不知道,如果路上都生下来,岂不成了累赘?”

“启,此事你确实百发百中!”她情思缠绵,解开上衣,拉他双手到胸前。“女儿国的女人身强力壮,没有娇气,带着婴儿,爬山涉水,甚至打仗,都不用担心,倒是姐妹们憋不住了,尤其是娅马英小妹;要不是大家决定轮番上阵,她们早把你大卸八块!”

“回到中华,你们就把我大卸八块吧,哈哈!”他的手向她的腰际摸索裤带,“那时,我们白天治水,晚上消火。噢,小妹记恨我一脚蹬伤了她?告诉她,明晚我同她赔罪。嘻嘻!”

“不!我现在就要你消火!”她猛一使劲,又如当初格斗,将他拖到,压在自己身上,结实的长腿上翘,夹住他臀部。“俯卧撑一百次!”

“娅马芬!”姒启在驾驶舱里撕心裂肺地大叫,“你和妈妈在哪里?”

飞车急速俯冲向大海。

仿佛有架飞车在海面漂浮。

“没错!是它!”他揉揉眼睛。“妈妈的飞车!”

一架飞车拖着一架飞车在海上疾驰。

姬柔的完整无损的飞车被拽上岸。

大禹、姬刚、姒启打开舱门走进去。

飞车内空无一人;驾驶舱相当整洁。

姬柔似乎坐在小床上向大禹父子微笑。

小床上,整齐地迭着被子,另一头放着两只枕头。

他们看到了夫妻俩的衣服、饰物、床头小桌上的梳妆匣、挂在壁上小钩上的外衣……

他们拉开衣柜抽屉,里面分开整齐地迭着夫妻俩干净的内衣。

一个小木盆里放着刚换下的、略有点脏的、两个女人的外衣。

姒启不胜怀疑:“一切都有条不紊、整洁、干净地放在应有的位置上,显示不出什么匆忙的迹象,只是这修机器弄脏的、俩人的衣服刚放进盆里,她们就……”

他的耳际响起了老人的声音:“……找不到蛛丝马迹,就像、就像被太阳蒸发了。”

“她俩就像被太阳蒸发了!”他恼怒地大叫。“可是这飞车完整无损,一切秩序井然,像没经历过那场突发的灾难一样……哎呀,我头疼死了!”

大禹和姬刚脸色沉重,扶着神色迷惘、恐惧而脸色苍白的姒启走出飞车,从沉默的人们中间缓缓穿过。

草屋里,姒启躺在粗糙的大木床上,七个妻子围着。

他自言自语:“突如其来又突然停息的风暴……白色光柱……会移动的黑岛——怪船……人和飞车一去不复返……飞车找回来了,人被蒸发不留一点痕迹……一切物品像没经历变故……神秘莫测的海底……这世界疯狂了,失去常态,失去理性。”

“我宁愿看见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希望看到血,真正的人的血!”他神思恍惚。“驾驶舱里的一切原封不动,整洁得令人讨厌!”

娅马琳摸摸他的脸:“启,这是伪造出来的,比现实的整洁。我不了解婆婆,但了解娅马芬,她决不会安排得这样的。大概有只魔鬼的黑手变出物品,再安排得井然有序。”

娅马英点头:“是呀,几天了,飞车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你……对,这架飞车似乎是专门为你不懈的寻找有结果而轻易地出现在你面前的,好像,好像……早在那片海面上等你了。”

他霍地坐起来,恍然大悟:“别看你还像花蕾,嫩得我不忍压迫你,心思到挺细密呀!她俩失事是在马尾藻海,在远远的深海的岛上,飞车却出现在近海。我在马尾藻海反复找过,一无所获。今天飞车却轻易出现了,而且里里外外完整无损,就是她俩‘蒸发’了,似乎非叫我死心不可!”

娅马英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伸出玉臂勾住他肩膀:“启哥哥,最好你天天单独压迫我,花蕾才会快快变成鲜花呀!启哥,这一切背后也许隐藏着某种更险恶、可怖的东西。我想……我是你妻子中最小的,口没遮拦,即使某种想法是荒诞不经的,我也会说出来,反正无足轻重,但总可以提出怀疑吧?”

他震惊了:“不!小不点儿,不是无足轻重!这一切离奇现象的背后隐藏着某种天大的秘密,甚至阴谋!”

姒启烦躁不安地在海滩上踟躕,七个妻子尾随他。

几个渔民在拾掇鱼叉。

他的视线停住了:一位中年渔民捏条玉石项链端详着。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娅马芬找他睡觉的情景,她脖子上围着这条项链:“这是我给她的结婚礼物呀,怎会落到他手里?”

“大叔,这条项链挺漂亮哩!看质料和做工,不是本地货吧?”他走到渔民前蹲下身,“能让我看看吗?”

“行!远方来的贵客。”渔民把项链递给他。“我是在一个荒岛上捡到的。那儿杳无人迹,据说有魔鬼,大家就叫它‘魔鬼岛’。荒岛会有外国货?我感到奇怪,正在研究呢。难道魔鬼也戴漂亮的项链吗?”

“什么?大叔说什么?”娅马琳跟过来了,她仍是那样张扬、妖艳,“魔鬼岛?”

“姑娘,那是个很小的岛,什么也没有——除了石头,而且周围十里内的海里连一条小鱼也没有,是个死寂的石头岛,大家从不上那儿捕鱼。”渔民忍不住打量她充满诱惑力的脸和魔鬼般的身材。“一代代人传说至今的老掉牙的故事嘛,我从不相信。”

“什么故事?”姒启瞪大眼睛,“能告诉我们吗?”

“我压根儿没把这个小岛放在眼里。”渔民看到七个美女围上来,豪气油然而生。“呀,今天海滩怎么盛开鲜花了?姑娘们,祖辈传说,有个魔鬼住在岛上深褐色的火山口里,在底下睡大觉;哪天睡醒了,便从火山口喷出火来。一天晚上,一群渔民到那儿捕鱼,吵醒了它。它从火山口跑出来吓唬他们。他们逃走后,魔鬼吃光十里内的鱼,好叫渔民不再打扰它,它好安静地独住。”

“你一点也不相信吗?”娅马英笑靥如花,杏眼直视渔民,“你可去过?大叔,是你编出来吓唬我这样的小姑娘的吧?”

“去过!怎没去过?你看这条项链就是我从岛上捡来的。”渔民脖子上的青筋突出来了。“小丫头,我根本不相信传说,更不相信魔鬼会由于渔民存在而心绪不宁,还会吓人逗乐。有的人说,几十年前还有人离奇地看到岛上有光,我更不信了。”

“光?”姒启情绪紧张,“什么光?”

“我也不知道什么光,”渔民向姑娘们耸肩,摊手,“我从没见过;即使看见,我也不怕。据说是一种绿鬼,会从地下冒出来,伸出绿火似的长舌头,长到天上去。呸!一派胡言!我前几天去过,只捡回项链而已。”

“啊!大叔,你真是位大胆、勇敢的渔民。”一个清秀、文静的姑娘向渔民流转秋波,翘起大拇指。“我们娅马氏很高兴认识你!姐妹们,是吗?”

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娇呼:“是呀!佩服!”

“是呀,我的绰号就叫‘大胆兄’,远近有点名气。”渔民洋洋得意,“我看这位兄弟大老远航海而来,也是个有胆气的人。”

“是的,我什么都不怕。”姒启往妻子们燃起的火上浇油。“你敢和我再上魔鬼岛吗?”

见渔民迟疑,女人们刮着脸皮,还伸出小指尖起哄:“呦!呦!不去是这个!”

“嗐!看你们起哄的!”渔民生气了。“去就去,就怕小兄弟不敢!”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海滩上,七个女人目送飞车疾速驰向风平浪静的深海。

驾驶舱里,姒启和渔民并坐。

姒启想起出发前的情景:

茅屋里,姒启和姬刚隔着桌子对坐。

“启儿,你会一去不复返的。”姬刚苦劝。“这不是儿戏,可以回头。”

“我从神洲出发以来,总感到我们处于一种无形的监视下,或许就来自自己人中间。飞碟为何紧追不舍?在魔鬼三角失踪的人,我猜是‘范’即模子。我们用模子制造铜器、陶器、瓷器,宇宙人用掳去的人作模子。”姒启逼视姬刚。“舅舅,他们就藏身于巴哈马群岛的纳索的深海里,他们趁我们无意闯入其海区,掠走了妈妈和芬。我要找到飞碟基地,找到他们。”

“他们?宇宙人吗?你的想法太玄了。简直疯狂!”姬刚竖起双眉,“与飞碟相逢,事实证明,可遇而不可求,你能主动找到?宇宙人是强大的,启儿,别去惹他们!如你推理,失踪的人被当作活标本,像你的动、植物标本,我猜他们只是在调查这个世界,失踪者反而活得更好,或许哪天回来了。等待吧,别扔下大家冒险去了。”

“不!我要找到他们,讨回公道。他们再强大,也应当受公理约束。他们掳人时,考虑到亲属的感情吗?”姒启斩钉截铁。“舅舅,即使他们不讲理,我也要用自己换回她俩,即使牺牲!我找不到,就让子女继续找!”

“启儿,你长大了!你凡事先人后己,是禹的好儿子!我心中有种与你永诀的不祥的预感,”姬刚站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他,“我爱莫能助,禹离不开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冒险,但我祝愿你走运,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姒启也拥抱姬刚,俩人热泪滚滚。

姒启松开姬刚:“舅舅,先别告诉爸爸,好吗?再见!”大踏步走出门去。姬刚也大声道别:“再见!启儿!”

他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看见姬刚在擦眼、摇头、顿足,听见他轻声自言自语:“真是两难呀!他们开始成熟,我们的使命即将完成,该撤退了。”

渔民兴奋的声音把姒启从回忆拉回现实:“小兄弟,这里就是魔鬼岛。”

飞车已飞临一个荒凉的小岛上空。

飞车绕深褐色的巨大的火山口飞行。

小岛荒凉、崎岖。

平静的海面辉映出飞车的倒影。

飞车降落在沙滩上。

火山口像黑色的、发光的、巨大的圆锥体伸向天空。

大西洋的海水浸蚀着小岛,海滩的细沙呈绿色和黄色,浅水里布满被海浪冲刷得又黑又滑的礁石。

“在如痴如醉的游戏中,我们面对的是来自天外,来自另一个世界,甚至来自另一个遥远的星空中的某个大陆的、强大的、凶恶的敌人。”姒启走出飞车,带着三头神兽。“乖乖们,准备与妖魔恶斗吧!”

“是的,让妖魔现身,让我回去向人炫耀胆略吧。”渔民勾住姒启肩膀,豪情万丈。“向魔鬼挑战,方是英雄本色!”

他们向火山走去。

忽然,神兽们发出低吼,冲到他俩面前,拦住他俩,显然要保护主人,然后抬头向火山口大吼。

他俩抬头望向火山口。

“天啊!不,不……”渔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情不自禁、像被窒息似地惊叫,“完了!这不是死火山吗?怎么?……”

歌声:

突然而来,飘然而去,

撒下满天疑问。

绿色的光,橙色的光,

眩花人类眼睛。

飞碟是真?天外有人?

实在难以置信。

惰性太顽,偏见太深,

“只有我们文明”。

肉眼看见,雷达追寻,

偏偏说是幻影。

陈腐教条,过时理论,

死抱当作圣经。

外星来客,驾乘飞碟,

轻轻敲着大门。

我们是蛙,躲在井底,

迟迟不敢应声。

神兽声嘶力竭的吼声中,深褐色的巨石突然崩开,地底下迸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小岛剧烈抖动,附近的海水也被搅得沸腾起来。

一个硕大无比的黑影带着尖历的啸声和硫磺的蒸汽从火山口冒出来,就像从海底倾吐出来似的。

黑影向天空升起。这是个巨大的碟子,金属的外壳发出古怪的、绿色的磷光,桔黄色的亮光从两排菱形的舷舱散向天空,辉映火山。

“飞碟!飞碟!它就是这个样子!”姒启高兴得声嘶力竭。“今天我有福,近距离看清了放出小飞碟的母碟!”

飞碟像陀螺般盘旋上升,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在席卷小岛的烟雾和震动中越升越高,突然缓慢而冷酷地下降,向海滩下降,向他们压下来……

科学院大礼堂内,姒卫冲向压下来的飞碟画面,声嘶力竭大叫:“哥哥!我救你来了!”

姬云一把拉住他:“这是光影合成画面呀!”

神兽们面对飞碟,背向他俩,排成半圆形,狂吼,乱蹦,举起前足,拼命要保护主人。

渔民被吓糊涂了,呜咽着跪在地上大声祈祷,也不知念叨什么。一会,他猛地蹦起来要逃窜。

姒启正紧张而镇定地伫立着,见他要跑,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大喝:“别跑!跑是无济于事、愚蠢的!这小岛是宇宙人神秘的基地、埋伏的地方。”

渔民抱头蹲下,颤抖不已。

飞碟继续下降、下降,仿佛要压扁两人、三兽。

神兽跃向空中冲击,马上掉下来,似乎低空有道无形的屏障。

姒启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圆盘下部伸出四条腿来。腿是菱形的,排列成菱形。

“由于它有令人难以想象的推力,以闻所未闻的速度和空气摩擦的缘故,大叔,你看,这四条腿烧得通红。”姒启坦然极了。“我俩应当明白什么命运在等待我们。落入魔掌,我俩的下场不会比千百年来在魔鬼三角失踪的无辜者好到哪里去。”

他抚摩伏地低吼的神兽巨大的脑袋:“乖乖们,我没料到对手如此强大,我不该带你们来……也好,你们跟随小主人也算是终生了。”

一切如闪电般不知不觉地进行。

飞碟又下降一点,离地更低了。它的腿伸长了,像触角般伸长,牢牢地将飞碟支撑在沙滩上。飞碟终于像巨大的金属蜘蛛平稳地停在沙滩上,就在他俩和神兽头顶。

大肚子放出蓝色的蒸汽,像薄雾,又伴随着奇特、锐利的声音。

“好、好香啊。”人、兽神志不清,一头栽倒,动弹不得。“好、好困呀。”失去知觉。

飞碟现出一扇慢慢打开的菱形的门,门静悄悄地滑到一边,露出菱形的门洞。

门洞里飘下来个似人的生物,像个大夫,戴着白帽子、白口罩、方眼镜,又模糊不清,轮廓扭动。他腾云驾雾般飘到人、兽前。

顷刻,人、兽像变魔术似地上升,悬挂在空中,似乎轻得可乘风而去……被神奇的力量吸进飞碟。

似人生物又虚无缥缈地回到飞碟里。

飞碟里射出道桔黄色的光。万籁俱寂。黄光的照射下,泊在浅滩的飞车在海水里一点点溶解,消失殆尽。

飞碟收回黄光,重新升高,在沙滩上留下四个印痕。它激起的气浪抹光印痕。

飞碟消失了。

远处一个小礁后露出一架飞车驾驶舱头部。

驾驶舱内,大禹紧张、专注地遥观魔鬼岛上发生的、惊心动魄的场景,目送飞碟消失在晴空,无可奈何、肝肠寸断地呻吟:“启儿!启儿……”

突然,他感到头痛欲裂,痛苦地低叫:“唷!象刀穿头颅,挖出脑子!”一头扑到在驾驶台上,挣扎着按下二个按钮。

飞车呻吟着后退,挣脱强大的、无形的力量的吸引,迅速下潜。

茅屋里,一条狗懒洋洋、孤零零地躺在屋角,讲述魔鬼三角的传说的老人装修鱼叉,自言自语:“也不知中华来的人找到同伴没有?但愿传说中的灾难别再应在其他人身上……”

忽然,狗一声狂吠,一跃而起,向窗口猛扑,纵起的身体剧烈颤抖。

老人起身,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扇。明亮的阳光、带着海水咸味的和风涌进屋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照进来了,惹得狗狂吠暴跳,似乎要竭力抓住这东西。

一道绿光照亮屋子。长长的“嗡嗡”声震撼老人的鼓膜。他望向窗外,一个发光的物体在天空闪闪烁烁。

绿光竟如流水淌进屋子,照到他和狗的身上。

狗发出一声悲惨的长鸣……接着一片寂静,狗不见了。

老人眼花缭乱,转动身体,竭力要摆脱强大的吸力。

“你们竟跑到大陆上来施暴了!还我的狗!”他向窗外空中尽平身之力掷出鱼叉,挥舞骨节突出的拳头,声嘶力竭地大叫大喊。“我猜中并宣布你们的秘密,你们当然要抓走我封口了!”

一道绿光直射他的脸,他扑到在地,然后化作扭来扭去、轮廓模糊的虚影,随着像绳子般收缩的绿光,像道轻烟飘出窗去。

海边悬崖上,人们议论纷纷,惊恐地眺望大海。

远远的一块大石头上独坐着姬刚。他安详、漠然地注视人们。他的心声:“让禹来找我吧。他已经猜到一切、看到一切。他其实也是我们的一员,只是从小生活在中华,地球化了。我不得不加快我的进程,提前结束使命。他多爱妹妹,妹妹又多爱他呀!多少年了,感情的火焰又在我胸中燃起,越燃越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安排他和妹妹见次面吧,好让他死心。唉,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伙伴们会原谅我的。我该回去了,这个星球似乎不适合我们长期居住,也不该长期居住,这星球是他们的。”

他悄悄走到个僻静的海峡上,俯身向着大海。他左右前后看看,没人,便从胸口向大海深处发射一道绿光。

他收回绿光,回到原处,静坐冥想。

一只大手按到他肩上:“刚,我们到你去过的海峡坐一会。”

姬刚和大禹面对面坐在两块小礁石上,海水抚摩着俩人的赤足。

“刚,启儿、中年渔民及我们的房东大爷今天先后失踪了。”大禹眺望水天相连处。“你阻止不住启儿,房东失踪你也不在场。”

姬刚点头。

“从神洲出发考察天下的带队人只剩下你、我、老伯了。”大禹扳手指头。“我已安排好一切,老伯会带大家回去,并辅佐卫儿治水、治国。”

姬刚吃惊地开口了:“妹夫,为何如此安排?要步启儿的后尘吗?你不属于你个人,你属于中华人民,绝对不可轻身涉险!考察基本结束,我们只须在整理好的资料后补充一些就可以了。卫儿太小,不能当此重任……谁也代替不了你!我们立即启程回去!”

“刚,我俩接连失去最亲的人,我终于明白,我已经面临我有生以来不仅对中华民族,也许对整个人类社会命运攸关的重大抉择。”大禹停顿一下,加重语气,“而这抉择,必须寻求你的鼎力相助。”

“愿闻其详。”姬刚一脸正经。“谢谢妹夫如此看重,我只恐担当不起,但我可以说,我和妹妹始终是伟大禹王最贴心的助手。”

“谢谢大舅子的拳拳诚意。”大禹激动了。“考察天下以来,我们遇见一连串的奇人异事怪象,听到许多新的名词、术语、理论,稍有思考能力的人只要认真罗列、综合、分析、归纳、想象、推理,就会循着奇怪而合乎逻辑的内在的联系,指向一个亘古之谜。”

姬刚几乎站起身来:“什么谜?谜底是什么?”

“按你和爱妻及比中华民族先进的民族的说法,我们的家园不是平的,是球形的,叫‘地球’。谜面就是:宇宙人太古时代就移民地球。”大禹又停顿一下,“谜底就是:两种人类在一个共同的环境中如何相处。”

“妹夫,你不愧有蓝种人血统,确是中华民族当之无愧的领袖。我猜测,你独具一格的理解力、高人一等的判断力、纵横驰骋的想象力会引起智慧超凡、身具异能、强大无比的宇宙人的极大的不安,他们不会允许地球人类窥其堂奥的。”姬刚神态冷峻。“禹,启儿就是求知欲、探索欲太强……”

“启儿年轻,血气方刚,敢想,敢说,敢作,敢为,敢撄宇宙人之锋,敢冒宇宙人之大不韪,别说我,”大禹打断他的话,又对他点点头,“连你也阻止不了他寻找谜面,对吗?他是我的好儿子、你的好外甥!当然,我作为父亲,比他沉着、稳重、周详、缜密,城府在胸,深藏不露;但是,弓开满月,箭迟早得发,我迟发而已,而且缺少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一般说法,是子承父业,现在不然,是他前赴我后继。”

姬刚看他暂时停顿,示意他让自己说话:“禹,一面,你欲探寻和破解亘古之谜,不惜涉险;一面,你必须担起领导人民的重任;这就是你面临的尴尬。禹王,我如何助你?说吧。”

“刚,我的尴尬其实是地球人类和宇宙人共同的尴尬,两种人类生活在一个地球上本来就是个尴尬。地球人类土生土长,适应环境,在像我这样的权威人物领导下,似许多支箭扎成一捆,团结奋斗,先求生存,后求发展,到一定阶段会飞速发展。你知道桔移地方变枳的故事,宇宙人是移民,他们的模样我们都已看到,他们必须仰仗一定的装备、设施,逐步适应环境,发展反而慢。于是,双方都必然碰到尴尬。初则,宇宙人与地球人的社会发展水平有云壤之别,宇宙人如果奉行和平共处的宗旨,——据我猜测,宇宙人对地球人是这么做的,否则地球人不是被消灭,便是被奴役——双方则平行不挬,相安无事。继则,地球人发展到一定阶段,两大人类必然交叉,要么合作,要么冲突。地球人类一旦感觉到自己始终处于不可预见的、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甚至灭亡的威胁之下,而又无法与对方沟通时,”大禹站起来,“刚,将会如何?”

“先选择试探,后发起攻击!”姬刚也站起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在进攻中牺牲或生存!”

“对!这就首先需要双方沟通。”大禹遥指深海方向。“宇宙人一直居高临下,不是到处给地球人设谜,就是不时掳人,不主动与地球人平等沟通。”

姬刚:“掳人?为何有此说?”

“刚,事已至此,你别再掩饰、辩解,听我说完。”大禹清清嗓子。“魔鬼岛只是宇宙人的许多飞碟基地中的一个。他们从基地出发,或者直接劫持地球人,或者远距离传送地球人——先使人分裂,后使人复原,然后带到基地作为‘模子’研究寻找使自己逐步适应地球、甚至演化——注意,是演化——成地球人的办法。他们的人遍布我们考察过的四大洲、四大洋,不少人已经变得外表直至身体都像地球人,直接混在我们中间。”

“禹,你证据充分,推理正确,佩服!”姬刚翘起拇指。“你至今没提正题:我如何助你?”

大禹大声宣布:“我不仅如启儿那样,要找到谜面,而且要破解谜底!”

姬刚问:“这怎么理解?”

大禹声若洪钟:“我要与他们直接沟通,不是兴问罪之师,就是要他们解释清楚;然后,不仅要求双方和平共处,而且期望他们帮助我们,精诚合作!”

“多崇高的愿望!多伟大的期望!”姬刚激动了。“如何直接沟通呢?”

大禹握住他的手:“通过他们的使者呀。”

姬刚:“使者?他们有使者?”

“现成有呀!宇宙人不光研究地球人,同时监视地球人,随时分析、判断地球人发展了是否会威胁、危害到他们。我是人口最多、疆域最广、踏进文明社会门槛的中华民族的领袖,从事的治水大业不仅关系到一支地球人的命运,也对宇宙人的生活有所影响,他们能不随时监视吗?”大禹直视姬刚的眼睛,“他们当然要派出使者监视我,必要时施以援手、给予帮助。”

姬刚:“使者在哪儿?”

大禹笑了,按他双肩:“你或许没意识到吧?你们宇宙人可以改变任何身体器官,就改变不了眼睛——心灵的窗户,因为两种人类心灵截然不同。使者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从搁浅诺亚方舟之山突如其来相识以来,我们的考察队就一直处于兄妹使者的直接监视、热诚教诲、真诚帮助之下,我还获得了你的真情、她的爱情呀!”

朗声大笑的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波翻浪涌,惊涛拍岸,俩人水没及腰也不觉得……

海滩上,大禹一行的人含泪送别大禹和姬刚。

飞车飞向深海,人们缓缓回去。

驾驶舱里,俩人并坐,大禹驾驶。

大禹:“刚,我将要求你和爱妻继续助我治水,归还启儿一干人和神兽。”

姬刚:“你的要求相当合理,但给我出了难题。他们的态度我不敢臆断,或许此行你是自寻绝路。后悔吗?”

大禹:“不后悔!作为领袖,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宁可粉身碎骨,决不会头。”

飞车来到一片海区,泊在海面。

驾驶舱里。

大禹:“魔鬼岛应在这儿,怎么不见了?”

姬刚:“基地被撤除了,免得继续吓唬、惊扰渔民。我们应当没有七情六欲,可惜由于妹妹的放纵和我的姑容,我们之间曾经那么相亲相爱。这几天我一想到摊牌、分手,一直挺难受,可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如此先进的民族也不能例外。唉,这次回去述职,我会要求,本土如果不与地球合作,我再不当地球或其他有人类的行星的使者,免得再受感情之火的煎熬。”

大禹:“快点吧,我急于和爱妻见面。”

姬刚:“不用急,我会在带你去我们的世界的同时,将飞车送回海岸,老伯他们需要,也会以为我俩遇难,死心塌地,不再浪费时间寻找我俩。”

他手中变出一个金色光芒四射的、形如管子的、露出一截弹簧的、奇特的金属物。

大禹笑了:“虾夷人雕像手中的激光枪乎?”

姬刚笑了:“非也!非也!转移器也。”

俩人热烈拥抱:“再见!再见!”

姬刚和大禹分开。

姬刚对大禹一按弹簧,大禹感到整个世界在面前爆炸,发出耀眼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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