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庆城城墙上,驻守的将士执守了一夜,状态变得有些疲惫,忽然他们看见远处扬起的烟尘,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确定不是错觉,脸色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大声呼喊着打着瞌睡的同僚,让他速速关上城门,禀报上官。
城墙上的军卒有条不紊的准备了起来,远处而来的骑兵也渐渐的现出了真容,在前领军奔袭的正是分兵出去的冯彻,只是他们如今的状态实在不好,阵容凌乱不堪,将士们的神色疲惫,身上的盔甲也变得扭扭歪歪,丝毫没有出发前的英武。
“莫要关门!莫要关门!紧急军情!”远处的骑兵高举着手中的旗帜,大声的喊叫着。
“别关门,是冯将军!”城上的守卒看清了旗帜,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只是心中惊异,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堪,难道有什么意外。
骑兵在城墙下止住步伐,可以看清将士们的疲惫,他们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必是连夜奔袭而来的。
冯彬出列,待匆忙赶来的军司马辨认过后,这才进城。
“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剩下这些人了,怎的如此模样!”军司马一脸担忧的看着冯彻,焦急的问道。
“别说了,一言难尽!”冯彻在军司马的帮助下,下了战马,喘了口气,咽了口吐沫,“快......快带我去见大王,见大将军,紧急军情,有要事禀报!”
清晨的同庆府衙中,许常、费仲、董贤正在安排今日的行军,昨夜的事给费仲敲响了警钟,不敢擅自专权。坐在许常下首的董贤面露喜色,按照方才费仲所言,明日就可率军兵临上蔡城下,诛杀王巩。
几人正在高兴,冯彻没有差人通报一脸凝重的进了屋子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在了许常的面前,神色悲切,“大王!臣辜负您的信任,臣有罪啊!”
“怎么了?”几人见他的脏乱不堪的衣着,慌张的神色,心中大惊。忙起身问道。
“臣......臣在邙山遇伏,乔桐率军倒戈,众将士奋勇,折损千人,这才逃出!”冯彻抬起头,满脸悲痛的看着许常,“大王,臣死罪啊!”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胡说,乔桐怎么会投敌?”反应最过激的并不是许常,而是一旁担忧的董贤,乔桐是忠臣,是父侯身前的老臣,是自己麾下第一个投降的臣子,怎么会反复投敌?
“怎么不会,若不是他率领步卒袭营,我怎会损伤如此惨重!”冯彻向董贤怒吼着,心情悲切的他不顾董贤的身份,暴怒的反驳着。
“慎言!”许常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如此,这蔡国如此不堪的军备,怎么还有能力让冯彻手下的精骑大败而归,有些想不通,铁青着脸坐在椅榻上。
这是折损了一千精骑啊,许常心痛不已,景国满打满算才有多少骑兵,这才多久,折损了那么多,多少的钱粮白费了啊。
“到底怎么回事,速速说来!”许常的一句话让冯彻和董贤都冷静了下来,费仲借此问着冯彻详细的状况。
冯彻自知自己的罪过,拜伏在许常的面前,将我额头埋在地上,悲痛地道:“臣昨日行军之邙山,肃清安靖地方,夜色已深,与外安营扎寨。乔桐说白日攻城蔡国将士不曾出力,所以自告奋勇要执夜,臣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他了。可是,可是到了半夜,营中就骚乱了起来,幸好臣在内营中也安排了自家将士执夜,这才警觉,整队,夺路狂奔!”
“混账!区区蔡国五千步卒哗变就让你折损了数千人吗?”许常怒不可遏,蔡国将士什么战力,他是极其清楚的,冯彻无能,太让他失望了。
“臣知罪!”冯彻此时将头抬了起来,看着许常的面庞,“若是只有乔桐反叛,臣自不惧怕,可是大王,黑夜中不知从哪里出现数万骑兵,衔尾追杀臣三十里,这才有此折损!”
“蔡国哪里来的骑兵,一定是你在胡说,折损了将士,丢下乔桐步卒不管,这才说此谎言!”董贤暴怒的站起身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冯彻怒骂道。在他的心中怎么也不会相信冯彻的言语。
“清一水的草原良马,打着伪国的旗号,昨夜月色清晰,臣断然没有看错,大王明鉴,若是臣有半句虚假,定当不得好死!”冯彻跪在地上,说完话后一言不发,等待着许常的处决,董贤的话语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先下去吧!”许常挥了挥手,冯彻不是个贪生怕死,阿谀蒙骗之人,许常知道他的性子,骑兵就需要这样的勇往无前的将军统领。
“大王,此事要彻查,乔桐绝对不会投敌的!”看着冯彻离去的背影,董贤躬身对许常道。
“孤知道了,君子莫要担忧,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虽出现了这样的事,但是我等既定的战略不变,想必只要一鼓作气攻克上蔡,诛杀王巩,各地反贼自会伏首!”许常笑了笑,让董贤下去准备。
董贤行了一礼,知道自己不好再逼迫许常查办此事,便只好退下。
“万余骑兵,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到底是哪里来的啊!”许常待董贤一干人走后,叹了口气,面色难堪的向身边的费仲说道,言语中已经相信了冯彻所言,对董贤的话并不理睬。
只是心中疑惑蔡国并没有骑兵啊,有也顶多百骑而已,这万余骑兵到底从何而来,这乔桐为何又要临阵反戈。
“为今之计唯有按照方才制定的战略,早日攻克上蔡,诛杀王巩,相信他一死,君子董贤只需登高一呼,蔡国各地就会臣服!”费仲起身回着许常的话。
“恩,去准备吧!”许常挥了挥手,心不在焉的让费仲下去准备。
他的思绪有些乱了,这支奇怪的骑兵出现让他心中有些疑惑,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但却抓不住,昨夜没有谁多久,再加上今日的事,许常皱着只觉得烦躁不已。
“大王,大军该走了!”王当上了前来,小声的说道。
许常点了点头,既然抓不住思绪,索性也就不想了,将仪容整洁后,出了府门,带着禁卫和大军汇合。
大军浩荡的开拔,考虑到昨日遇到的强烈抵抗,费仲安排的军略今日只需攻克焦县和戴和城,今日若是攻下着两城,明日就可以直接到达上蔡城下。
费仲将冯彻留在浩县,交由他三千步卒,两千骑兵,想必也是防备着那股不明身份的骑兵。对于许常的信任,冯彻心中感动不已,只是一旁董贤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知道他心中有些不满,但许常并没有理睬他,自己的将军自会由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