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您先别激动,您先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我枯坐了一夜,一直下不了决心,纠结无比,这才找您来商量!”
许然一脸急迫的看着彭宣,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好的章程。
“人都已经控制住了吗?”彭宣看着许然,声音低沉的道。
“控制住了,知晓此事的都已经控制住了,万不可能逃脱,宫中的禁卫已经让他们闭嘴,万无一失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彭宣看着许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
“莫要这么莽撞,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禀告陛下,让他来做决断!”
“岳丈,怎么能这样轻易的交出去啊!”许然一脸的不甘心,“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怎能如此啊!”
许然怎么也想不通岳丈会让自己将这样的机会白白浪费!
“你懂什么,小点声!”彭宣飞快的站了起来,一把捂住了许然的嘴巴。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许然一下子就蒙了,不知道这是为何,看着彭宣的眼神充满了意外。
等了好一会,彭宣才将手掌从许然的嘴前放下,低沉的训斥道:“让你小点声,你懂什么,说出去才是为了你好,若是捂着,你就完了!”
看着许然仍旧疑惑的的眼神,彭宣没好气的道:“你以为你的言语是怎样传到陛下的耳边的吗,真是拿仓曹上书的吗?”
“先帝在时,朝中有风闻司,监察天下言语,陛下登基后,就一直将他们死死的握在了手掌心中,谁也不能染指。你何其糊涂,景王的捷报你没有看到吗,比朝廷的信使还快,你以为你昨晚的行踪现在还没有送呈道陛下的案桌上吗?”
许然闻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瞪目结舌,脑子完全蒙了,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了这出。
“岳丈,我该怎么办啊!”许然心中惊惶不已,昨日的想法若是被父皇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啊!
“无妨,无妨,镇定下来!”彭宣看着慌神的许然,安慰道。
“你现在就去告知陛下,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良王的事情陛下想必也是知道的,这样你还怕什么,就算他心有不满,为了皇朝,你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九五至尊的位置就是你的,谁也抢夺不了!”
彭宣镇定了片刻,对许然安慰道。他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这一番话的,皇朝之中已经不能再有动荡了,所以陛下会隐瞒下此事,拉良王出来和太子唱对台戏。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许然陡然亮了双眼,激动的问道。
“真的!”彭宣挣脱出许然的手,“殿下,听老臣的,没错,只要你说出来,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那我现在就去!”许然急不可耐的起身,急匆匆的往殿外走去。
彭宣没有阻拦,坐在椅榻上等待着结果。
许然匆匆的往外走去,顾不上让侍人备上銮驾,踩踏着地面上的积雪,王宫中走去,侍人们急切的跟在了后面。护着他,生怕他一不留神滑到在地!
凝和殿中,德仁帝正在看着奏折,听闻侍人的禀报,笑了起来,“这个儿子总算不是太蠢!”
笑着让人传唤太子进殿,屏退了左右,坐在椅榻上静静的等待着。
“儿臣参见父皇!”许然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心中忐忑无比。
跪在地上良久没有听到德仁帝的话语声,许然咬着牙又接着说道:“父皇,儿臣昨夜夜归东宫,在路上发现一人,乃是良国司马,他向儿臣说了一些事情,儿臣又去问了蛮王蒙舌那,得知所听闻的大概都是真的,特此来向父皇您禀报!”
“都知道了?”德仁帝威严的声音终于在大殿中想起。
“知道了,儿臣都知道了!”许然抬起头来,看着德仁帝。
“知道就好!”德仁帝忽的笑了起来,“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实在歹毒,朕将他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好好的管教!”
“父皇圣明!”
“起来吧。”德仁帝挥了挥手,让许然起身,让其坐在了椅榻上回话。
“既然知道了,现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德仁帝的声音再次响起,惊的许然一身的冷汗。
“儿臣知道,那人儿臣这就去将其灭口,让他永远都数不出话来!”许然的面庞闪过了一丝的狠毒。
“抱歉了,孤也救不了你了!”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为了自己,也只能委屈吴怀了。
“知道那就去办吧!记住,一定要封好口,这样的丑事可不能让他人知晓了!”德仁帝的面含笑意的看着许然,让许然有些毛骨悚然。
“儿臣领命,这就去办,儿臣告退!”许然起了身,往外走去。
只是忽然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又不争气的惧怕了起来。
“你乃是皇朝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者身体可是要照顾好的,一夜不睡,哪能有什么好的精神!”
冰冷的声音在许然的耳边响起,许然急速的回了个多谢父皇挂念,奔逃似的出了凝和殿。
外面冰冷的空气让他有股活下来的感觉,真是太可怖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父皇知晓的一清二楚,这么多年,自己硬是不知谁是探子。
最后的话是是关心但更是警告,许然终于觉得那个已经快要老去的男人仍旧不是自己能够撼动的,这让他有些失落。
“太子殿下,是回承泰殿吗?”看出许然的脸色不是太好,侍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已经将銮驾抬了过来。
“去客房,去吴怀那里!”许然看着眼前被大雪覆盖的宫廷,愣了片刻,这才上了銮驾,低声的说道。
吴怀就要死了,为了皇族,也只能牺牲了他了,反正已经死了四万人,多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心中默默的安慰这自己。
奔袭万里,来到洛京,以为自己能够伸冤,自己给了他希望,又要亲手了结他,这样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不想做这样的事,可是许然的銮驾依旧到了东宫的客房前,门前看守的护卫见到了许然慌忙行礼。
“怎么样了,他还在里面吗?”许然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中透出浓浓的疲惫感。
“禀殿下,出来一会,不过被我等拦着了!”侍卫禀报道。
许然点了点头,推开门进了去,吴怀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向窗外张望着,似乎在想些什么,有些入神,许然进来他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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