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不可一日无主,更何况是如今这样的局面!”韩全诲为自己倒了杯酒,怅然道:“良王就不是做江山的人,坚持了这么多天,也已经为难他了,他这个样子,老夫也是心有不忍啊!”
高怀德看着韩全诲面庞担忧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喊道虚伪,他为自己倒了杯酒,颤颤巍巍的送到了唇边,一饮而尽,镇定了心神问道:“我等另立新主,我等就行了吗,更何况大王还有康复的可能啊!”
“康复?”韩全诲苦笑了起来,“你或许能够等到哪一天,我或许也能,但是皇朝能够吗?大郑四百年的基业能够等到许秋好转的那一天吗?”
这话说的有些露骨了,韩全诲的语气中似乎已经放弃了许秋了,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了,高怀德怎么能够不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两人现在在皇朝和洛京城中还有一些威望,这个时候另立新主,即使再坏,也能够落下个从龙之功,虽然不如现在这般威风,可是现在的一切还能够保存,今日的辉煌还能够延续,想到了这初,高怀德的心中有了些松动,一如当初楚放在这个地方劝说他倒入许秋的麾下时一模一样。
沉默了好久,高怀德终于开了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另立新主,难道是六皇子?”
“六皇子不行!太小也没有威望?”韩全诲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高怀德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另立新主,但这个位子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让人上的,本来最合适的事景王许常,可是他已经隐居,再说我俩若是扶他上位,不是自讨死路吗?”
高怀德附和的点了点头,许常是最合适的,但也是最不合适的,他若是上位,自己一干人等定会死无葬生之地!沉默着聆听着,等待着韩全诲的话语。
“我等立齐王!”韩全诲石破天惊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什么,立齐王?”高怀德崩了起来,自己等人和许意的关系不说是势同水火,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他乃是皇族的耻辱,他母亲的身份在天下间传唱,这个时候立齐王,不是诚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你先冷静,听我说完!”韩全诲拉住了站起来的高怀德,让他做了下来,亲自为他斟了杯酒,这才缓缓的解释了起来。
“齐王许意虽不是好的人选,但是确实是眼下最好的人选,我等不但要选出人来,还要保证选出的人能够稳定皇朝局势啊!”韩全诲苦口婆心的劝诫着。
“宫中的皇子们虽然行,但是他们没有大势啊!齐王许意对身份卑贱,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正是因为这样他上位后才需要我等的帮衬啊!只要我等投向了他,他必然能够入主皇城,到时候合齐、良和皇朝这三家之兵,横扫天下不臣,绝对摧枯拉朽,没有一丝的意外啊!”
高怀德有沉默了许久,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仍旧知道韩全诲说出的话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心中虽然气恼和难受,但是也不得不按照韩全诲的话去做。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韩全诲还有话,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看着眼前认了命的高怀德忽得面庞中有了一丝狠辣,开口道:“光扶他上位还不行,我等当务之急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高怀德也不喝酒了,今夜他不想再喝着入口无比苦涩的美酒了!
“杀了许常!”
一言石破天惊,高怀德怎么也没有想到韩全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许常不是已经归隐了吗?怎么还要对他下手!”话语中有了一丝的颤抖,杀了皇朝的亲王,这是多么疯狂的事啊!
“必须要杀!”韩全诲的面庞严肃了起来,“晚些时候皇族宗族们就已经到了朝天殿外要见许秋,要个说法了,他们若是知道皇朝我萎靡成这样,肯定会强加干涉,许秋是坐不住了,但是许意也绝对不是他们心中的人选,唯有许常,也只有许常是他们心中的人选!”
韩全诲咬着牙说道,宗族这群人他实在是太清楚了,影响力巨大,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可是若是让他们聚集在了一起,那是一股颠覆的力量,必须要在他们凝聚之前做完之一切,不让他们有反应的机会。
“我这就让人通知干儿,不遗余力,今夜就动手!”高怀德点了点头,当机立断道,他下定了决心,一切就开始雷厉风行了起来。
韩全诲点了点头,这个夜里,他没有回去,只是和高怀德在庭院中等待着消息。
深夜了,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夜里有些冷了,两人撤到了屋子中,就坐在椅榻上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即将要到凌晨的时候,终于有人匆忙的进了府中,两人从睡梦中惊醒,都是老人了,身体有些疲惫,靠在椅榻上就睡了过去。
顾不上仪容,高怀德忙让侍人前来禀报,却不想是自己的侄子高干进了来,急切的问道:“怎么样,许常死了吗?”
高干看着面前的两人,单膝跪在了地上,咬着牙道:“孩儿无能,率军进入梅林时,发现许常已经跑了,梅林中只有两三侍人在其中!”他静静的等待着雷霆的袭来,自己又没哟办好差事,领兵看守许常,却让他跑了,连什么时候跑了也不知道!
“混账!”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高干的脸庞上,高干死死的咬着牙不说话,知道自己的错误,承受着高怀德的怒火。
“废物,一点事情都做不好!”愤怒的抬起脚往高干的身上踹去,高干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不要冲动!孩子也是疏忽,许常肯定早就得到了消息,要不然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跑了!”韩全诲再也坐不住了,当着自己的面教训孩子,自己还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吗?对一旁低着头的高干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出去。
“废物!高怀德仍旧在怒骂,”每日间就晓得声色犬马,让他多看些兵书,多去营中操练,你看看,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高怀德怒气冲冲的坐在了椅榻上,腹部急促的起伏,眉头皱了起来,这下局势又不同了,许常是怎么走出去,是自己走出去的还是宗府的人快他们一步,阴云在头上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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