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除了到明禧宫请安,慕思妍可以说足不出户,连妹妹三朝回门的日子,她都没回慕府道贺,好似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冬至临近,慕思妍听闻燕、安二王接办了祭司的差事,知晓陈景遂需在宗祠里夜宿,反倒是松了口气,赶忙命人收拾了衣衫、被褥送去。
白日里,不用和陈景遂假装恩爱夫妻,夜间,卧榻上无须和他人同眠,慕思妍着实轻松不少,连日来的踏实觉了,让她变得容光焕发。
晨曦,回廊下,慕思妍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情不自禁的伸了下懒腰,悠闲依靠柱子凭栏而坐,翻书自乐。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慕思妍见春福手持黄绸圣旨,心下纳闷,起身相迎时,听得他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高声道:“圣旨下,安王侧妃接旨。”
慕思妍满脸惊愕,慌忙起身,跪接道:“臣媳接旨,恭请圣安。”
“安王侧妃慕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敬上小心恭谦,驭下宽厚待人,礼教维娴,堪为贤良典范,实有襄助内政之贤。今册为安王正妃,授金册、银印、朝服,钦此。”
慕思妍低首愣神,直听见春福低声叫唤,她才回过神来,尴尬道:“臣媳叩谢陛下隆恩。”
起身接过圣旨,她见春福笑盈盈的恭贺道:“王妃晋封大喜,老奴道贺了。”
“多谢公公。”慕思妍见小太监们将金册、银印、朝服拿进屋,她给荷儿打了个眼色。
“王妃,若无他事,老奴就先回宫复命了。”
慕思妍见荷儿匆匆而回,将一把碎银塞进了春福的手里,笑道:“有劳公公,这点小心意,您拿着喝茶。”
收了赏银,春福自是高兴,连声道谢而走。
面对突如其来的晋封,慕思妍着实摸不着头脑,踏阶入屋,她抚摸着金册、银印、朝服,顿时,想起那日巧遇陈景琦时的景象,喃喃自语道:“怪不得他会道贺,原来如此。”
陈景遂进屋,打发走荷儿,他见慕思妍对着朝服发愣,站在她身后,静静的注视着,嘴角微翘,问道:“你?在想什么?”
循声望去,慕思妍默声摇头。
见她神色平静如水,好似并无喜悦之容,陈景遂眉头紧蹙,闷声问道:“你难道不好奇,父皇为何会突然下旨晋封你吗?”
慕思妍宛然一笑,只是用‘圣心难测’四个简单的字眼敷衍回答。她见陈景遂逼近,本能的往后退,撞到柜子后,再无可退,正要抬头时,只听得他冷声道:“是本王亲自回奏父皇。”
慕思妍刚想躲避纠缠,却不想被他拦住了去路,尴尬间,她低下头倔强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多谢王爷厚爱了!”
“谢?你准备拿什么谢本王?”
未等慕思妍回言,已被陈景遂拽进了怀里,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阻隔,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故作镇定道:“王爷,请自重!”
“自重?呵,本王亲吻王妃,算轻浮之举吗?”
“王爷?”
慕思妍不知所措,抬眸时,只见陈景遂戏谑的望着自己,她察觉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耳边一阵暖意,只听得道:“妍儿,你若穿上朝服一定很美!”
话音落,慕思妍只觉得脸颊一阵轻痒,她正想推搡时,门外传来:“王爷,小姐,陈坚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