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口侍奉的小斯看见苏西航,行礼后打开房门。
苏西航背手进了书房,进门望去墙上是一副巨大的骏马图,骏马奔腾,姿态各异,苏西航微微眯了眯眼。
书桌前正在办公的林县令看见苏西航,楞了一下,赶忙移步迎上去,“苏相。”
“恩,画不错。”苏西航赞叹道,掀袍坐在上位。
“苏相见笑了,此幅画并不是出自大师之手。”林县令此时已换下了一身的官袍,常服加身,少了些许官威,多了些儒雅之气。“苏相,这么晚还来找下官,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苏西航顿了一下,接着说:“看之前林县令见着本相,似乎有点儿惊讶?”
“这……”林县令听到这儿,脸色尴尬下来。
“林县令是否听到了什么谣言,又或者有人传信给林县令?”苏西航眼神暗了暗,直勾勾的看着林县令,语气都不免有点儿微沉。
林县令此刻已是冷汗加背,苏西航的眼神凌厉,似锋刀一般割离着他。
“林县令任古德县令一职21载,期间古德无任何重大事件发生,也无百姓上帝都请命,古德虽算不上是繁华的大镇,但百姓安居乐业,在边远小镇中是算得上富裕一地,这可大了说是县令的功劳,也就是你,林县令的功劳。”苏西航眼帘微垂,一手搁与桌上,手指缓缓的敲着桌面。
“苏相。”话说到这儿,林县令噗咚跪下,抱拳道:“下官只是小小的县令,古德镇能有今天全是王的功劳,下官不敢居功。”
“哦?”
“几日前,下官接到密信,信上说,”林县令一脸严肃的说道:“‘天蓝王几月前死于山贼手下,而苏相您……您不日前病重,天蓝现在一日无君,无掌权之人,望下官择良木而栖。’下官反复思索,觉得王死于山贼手下不太可靠,此事也疑点重重。但是苏相不日前病重确是帝都也传出消息的,所以下官见到苏相时略显的惊讶了。”
“哦?”苏西航手指顿顿了,眸色幽深,“那……”
“下官绝无二心,先不说吾王活的好好,就算……就算吾王惨死于贼人手下,而苏相爷病在榻上,这亡国叛君之事,下官是绝对不会做的,”林县令跪的挺直,郑重的道。
“本相信你,不然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了。”苏西航起身虚托起林县令,“林县令请起。”
“谢苏相。”林县令此刻显得异常激动,可想而知,苏西航以防万一,完全可以将自己已叛国之罪逮捕。
“那传信之人是谁?”苏西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
“苏相,一开始信是匿名交到门卫手上的,收到之后,下官便觉事态姿大,暗访下去,古德周围十五县,县令全都在同一天收到了此信,内容一致,”林县令此刻也是神色紧张,一脸凝重道。
“哦?”苏西航眼神杀意骤起,敛下眼睑。
“下官暗地和几位较好的县令秘密召开了会晤,觉得不宜轻举妄动,便一直在暗查状态,想着等下次此人再来消息,定将这群贼子一举拿下,”此刻,林县令儒雅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却不想今日等来了王和苏相。”
“你也知道此事颇大,那为何开始不报?”苏西航暗声道。
“因为,下官不日前查到意思线索,还不确定,所以不敢妄下结论。”林县令此时眼神炯炯,看着苏西航正色道。
“什么线索?”
“下官查到一人,与此事关系密切,”林县令顿了顿,道“九王爷展啸!”
林县令掷地有声,室内突然安静下来,苏西航敲着桌面的手指此时顿在桌上,林县令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苏西航,唯恐那人一句大胆下来,折了自己的乌纱帽不说,还连累一家大小。
“可,有证据?”许久,苏西航眼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说道。
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九王爷展啸,先帝胞弟,为人嚣张、阴险,似一条毒蛇藏在暗处,随时窜出给人致命一口,30多年前,欲弑父杀兄夺天子之位,被先帝一举破灭,后慌乱逃回领地。当时帝都一片混乱,而其余五国也是虎视眈眈,先帝登位迫切,当务之急也是安定天蓝因王位引发的种种事件的局势,也就放弃了对他的追杀,多年后,九王爷都不曾有任何再掀叛乱之心,并主动提出交出领地的军队,以死谢罪,先帝念其兄弟之情,不忍杀之,仅剥夺了军权以及不干朝政的权利,在领地终其一生。苏西航对这位不理朝政,被封禁在自己领地的九王爷也有些许了解,却不想这次的种种事件背后也有他一份,看来这条毒蛇已养好伤,真蛰伏着欲送王一程,完成自己多年来的夙愿。
“这也是下官瞒着不报的原因,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下官几人在追查时,隐隐透出与九王爷有关。”林县令据实回答。
“恩,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先不要查了,免得打草惊蛇也引起血光之灾。”
“是。”
这晚,林县令的书房亮了一晚,直至破晓时分,苏西航才满身疲惫的步出书房,旋即,一辆马车驶出古德镇,急促的向着天蓝帝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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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们欢快的互相追逐打闹着,斑斓的大虎此时窝在木槿树下开始昏昏欲睡,石榻上的男子斜躺着,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神似迷离,看的是书还是看着眼前的那处在阳关下荡漾着波光的湖面。
那里有个小小的少年,在宛自的玩着水花,忽而转身,逆着光,笑的一脸灿烂“明哥哥……”
男子瞳孔忽然收紧,蹙紧了眉头,烦闷的扔下手中的书,大步走向院外。
大虎在男子拍下书的那刻,弹了弹耳朵,将左爪与右爪换了个上下,偏过头接着打着盹儿,自从自己小弟走了以后,主人偶尔来的脾气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家主人在跟什么较着劲儿,谁知道呢?还不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开始时,还以为主人时受伤的原因而后有那么几天的暴躁,却不想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已演变成半小时就燥一次的节奏了。话说,小弟。自家小弟都走了5、6天了,自己也是想他了,不知道外面有人欺负他不?不过看上次来接小弟的那些人和那阵势,怕小弟也是族王子弟,这下也不怕欺负了。只是自己好想小弟啊!小弟,你也想大哥我吗?
想到这儿,大虎支起身子,看着远方,大大的眸子里尽是悲春伤秋之色。
这时,男子淡漠的声音煞风景,坏氛围的传来,
“小猴儿,后手空翻50个来看看!”
大虎白了一眼背着它的男子,暗暗咒骂某个破坏气氛的无良主人,转头看着做着后空翻的某小猴儿,没发觉自己正看得满眼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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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的有点儿晚了,见谅见谅啊,色色今天有点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