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荒凉之地,初春之际这里却是显得无比的燥冷,放眼看去没有一点儿明显的绿意,偶尔地面卷起一袭卷风,带起地面的灰黄,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荒地的中心地带围绕着一处面积不大的湖泊拔地而起座座的土制矮楼,最接近湖泊的一处平地伫立着一座看似比旁边的矮楼庄严大气的建筑,此处就是流放到这凉地的九王府。
也就是说此处就是展啸的住处,被流放了十几年的居住之地。表面看去此建筑跟周围的小矮楼没什么两样之处,多的也就是面积的大小而已。
但是进了内部就看出了不妥之处,此处的布置是别有用心的,那大院都是布了阵法的,就是那通往内院的石子小路都是有着奥妙之处的,这内院都是有内中之内的院子。
通常的探子和列年来名曰看望的帝都大臣看来这宅子绝对是一个甘心被流放到这凉地的篡位之人软禁的地方,但这宅子里却是沉寂着多大的野心和阴谋。
内院一处隐秘的院子,明明是大白天,院子的住屋紧闭着窗门显得是很昏暗。
“王爷,抱歉!”身着黑衣紧衣的男子对着上方背对着专注于面前的疆域图的人抱拳低头道。
“就回来了你一个?”那锦袍男子仍旧是注视着面积的地图,暗沉低缓的声音传来,让这本就阴森的房间更添了几分悚然。
“是!”那黑衣男子就是之前行刺展傲一众黑衣人中逃回的瘦高黑衣人。
“呵呵,”锦袍男子笑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通过微弱的亮光,那张脸虽是有些老态但也是看出来的老年中的朗气,犹如邻家的伯伯一样的和蔼。只是此刻的脸上却是被不和谐的阴狠之色笼罩,眼底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杀气。
看向面前的人就如看见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一样,或者说是看着死人一般,听到这声笑声,瘦高黑衣人猛的僵住了身体,眼底升起的竟然是丝丝的害怕。
眼前的男子在第一次见着的时候也是被他那一张显得和蔼无比的脸给骗了,当时这些人中间还在猜测就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值得王上与之合作,也有如此大的野心。直到他们跟在他的身边一段时间,见识了他的阴狠之处,就是笑着也能用最狠毒的手段送人归西。
他们就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那种狠到了骨子里的那一类人,从此也就更小心翼翼的做事,唯恐眼前的人显出一丝的不满之意。
“所以,你们是浪费了我那么多的时间让我等着你们这些废物传回惨败消息?”展啸猛的沉下声,眼神杀气翻滚的看向面前的人。
“不光惨败还落入了敌人之手,木向启啊木向启,这就是你们枭骑团的能力啊!”
“王爷,我们此次任务的途中是遇到了高人,那高人武功深不可测,属下等才会……”瘦高男子急忙解释道,想到那银袍男子,他的语气中都不觉的气愤起来。
“哦?什么高人?”听到了瘦高黑衣人的话,展啸眼睛盯着他,问道。
“是一个身着银袍长得很俊俏的男子!”
“银袍,俊朗。”展啸低头思索着,“武功还如此高强!可知他使的什么武功?”
“这个,对方出招不多,只是内力雄厚属下都是被内力震伤的。”瘦高男子不好意思的回道,毕竟是直接跟对方动手的,自己在枭骑团中武功也是在上乘,都看不出对方的武功招数,说出去也是丢脸的。
“如此高人!”展啸阴沉道,“他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边的人?”
“这个不知,他是自己一人拦住属下等,然后将属下等打伤。”
“废物!”展啸终于是满脸的狰狞之色,实在是气人之际,这次的计划不仅是全都泡汤了,还冒出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属方也不明的厉害人物。
“属下无能,王爷息怒!”瘦高男子见眼前人是气急之态,赶忙认错,“属下会上报王上,让王上派出能力更强的人来辅助王爷。”
“哼,我也会找木向启好好谈谈的,你滚下去吧!”展啸此时是怒气更上一层。
下方跪着的人嘴上说着赎罪之类的,实为是提醒着自己,他是木向启的人,暂时只是替他做事而已。自己还不能动他分毫。
要不是这段时间是用人之际,他也是唯一一个见过那位高人的人,要不是留他还有可用之处,自己早就杀了他!
——分割线——
夕阳西下,一片彩霞洒下,给这一方天地镀上了一层明黄,暖暖的渗人人心。
“默默,你快来看,今天是大丰收啊!”此时是人未出先闻声,爽朗的喊声出来。
前方的小院里,桌上还有着热茶冉冉升起热雾,一处屋里闻声走出身着白衣的男子,正是之前逃出镜过王宫的展默。
院前的小道上很快便出现了背着竹笼的步履欢快的男子,此人就是楚宇天。
“回来了!”展默笑着问道。眼前的男子一身爽快之意,晃亮了展默的眼。
“是啊是啊!默默默默,你看,我今天钓了好多鱼!那群老伯伯没一个敌得过我!”楚宇天炫耀的向着展默展示着自己竹笼中的还在活蹦乱跳的鱼。
“恩,今晚给你做鲤鱼羹吧!”展默看了一眼竹笼里,有着几条肥肥的红鲤,决定道。
“好啊,好啊!”一听到吃的,楚宇天就显得更加的狗腿了,“我去给你剃鱼。”
看着欢快就冲到水缸边的楚宇天,展默的心里又是柔了几分,旋即像是猛的想起了什么,笑容僵在了脸上,愣住了身子此时就连体温都是降了几分。
心是阵阵的刺痛,他在这个小镇子也是住了两月之久,身体也是恢复的不错。这些全靠眼前的男子,是他不离不弃又细心无比的照顾,他才可以这么快的走出来。
只是,那么灿烂美好的笑容自己不能破坏了他,能这样拥有,不管时间,不顾世俗,自己好好在乎就好。只是要默默承受这锥心之痛而已。
谁叫,自己是残败之躯,动的也是罔顾人伦的心思呢!
展默自嘲一番,转身向着厨房走去,“记得不要将鱼的苦胆弄破了!”
“知道!知道!默默,你就放心吧!”
厨房里,展默已是升起火,正准备着其他的材料,楚宇天将洗好的鱼送到案桌上,眼睛闪着异光的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指熟练的上下操作着。
展默井然有序的在案桌上来回着,白色的袍底随着动作行云流水般的飘荡着,就是做饭,展默都是将优雅完全诠释。
“默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楚宇天抬头认真的问道。
他们在这里的时间也是够久了,外面的世界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展默是藏着事的,如今他的伤也是都痊愈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听到楚宇天的问话,展默动作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片刻便接着之前的手续还将一边的鱼拿过来。
“是该离开了!”展默轻轻的说了一句算是回了楚宇天的问题。
“默默,其实你没必要背负那么多,闷在心底的话可不可以跟我说。”楚宇天一改这段时间的欢脱样儿,双眼直直的看着展默,严肃的说道。
展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看向他闪亮的大眼睛,里面有的是坚定还有的是……满满的心疼。
他突兀的抿住嘴,也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楚宇天,一时百感交集。
------题外话------
展黙的遭遇是能毁灭掉他的,上天让他遇到了楚宇天,让他就那样暖意十足的冲进了他的心,让他足矣治疗自己说服自己苟活于世。
色色说,小黙,你一定会幸福的,相信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