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茉莉在可怜秋白白未来的老公,那边医院门口,安然和秋风两人“和善”的告别,秋风上了司机的车远去,安然却在看到突然走出来的人一笑。
“小糖糖,你是跟在茉莉后面来的呢,还是专程来找我的?”
来的人正是唐染墨,他站在安然的面前,疏离的一笑,“都有。”
“小茉莉正陪着小白呢,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前面有家咖啡厅,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安然故作惊讶状,“竟然能喝到堂堂盛世总裁请的咖啡,如果我不去的话,也太亏了吧。”
他并不想配合她的演技,微微颔首,“请。”
温暖色调的咖啡厅里,抒情的音乐,舒缓人的身心,这一天的疲劳也像是在这一刻得到舒解。
安然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咖啡,点点头,“这么多年,你的品味还是不错,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回来的目的。”唐染墨眼神一凛,开门见山,说的直接。
安然笑笑,“我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夺回我的女儿呀,当年那么狼狈的离开,现在风风光光的回来,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传奇,啧,这滋味可真不赖。”
“除了秋白白,你另外的目的呢?”
“哟……”安然眉眼上挑,用意外的语气说道:“我还有另外的目的啊?”
他修长的手指端起咖啡杯,淡然的道:“我查过,你用十四年的时间,在最后一刻,拼了命的完成了期限二十年的任务,而恰巧是在萧远夫妇去世不久回国,这是偶然吗?”
她眯着眼睛笑道:“说不定是偶然呢?”
“你在怀疑我。”
“我怀疑你什么?”
唐染墨眼睑微垂,“你在怀疑我是害死萧远夫妇的人。”
一时寂静。
片刻,安然笑出了声,“小糖糖,你在说什么呀,你这么乖的孩子,我可不能怀疑你哟。”
“不能,不是不可以,你和方意都清楚,我是最痛恨萧家的人,现在方意死了,就剩下你了。”
“喂,一直方意方意的叫……”安然笑的更美,但微眯的双眼,薄凉的声音,一瞬间寒意几乎能将人封冻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她可是你的大嫂。”
唐染墨放下咖啡杯,乌黑深邃的眼眸,如夜的漆黑让人捉摸不透,他低沉的嗓音里都是凉意,“我没有大哥,怎么来的大嫂?”
安然忽然又笑了出来,冰冷的气氛倏然消失无踪,她颇为无奈的道:“哎呀,这么多年了,小糖糖你还是不把萧远这个傻小子当做哥哥呀,也不知道这个弟控会不会在天上哭的想再死一次。”
“萧远夫妇的死,不是我动的手。”
她随意的敷衍。“哦,我知道了……”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都查到了什么吧?”
“哎,你怎么问我要起消息了,盛世总裁唐染墨,可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吗?”
“你是二级警督,还是曾经卧底的国际刑警,你在警界的人脉比我大,这是无可否认的。”唐染墨很善于看清楚局势,他在政界上也有人不错,但要论到真正刑事案件的话,还是安然的力量能起更大的作用,更别说,他曾经派人查过,不过查出来的只有一句话:虽有疑点,但并无不对。
安然懒洋洋的说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好吧,其实我也查出来那么一点东西,萧远的车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但与萧远的车撞上的那个男人,他虽然也丧命当场,可他银行卡里忽然增多了一千万,因为这是国外办的银行卡,所以很难查出来,而且,他的家人在一夜之间全搬走了。”
“买凶杀人。”
“何止呐,这是买命杀人。”
唐染墨的眼底深邃如渊,“在你查出背后的人前,你还是会怀疑我。”
“当然。”安然这回大方承认,“我是警察嘛,第一嫌疑人自然不会放过,虽然警察局已经把这起车祸当做意外已经结案,但所有的卷宗资料还在我手里,能列出来的人物关系图里,除了萧家的商业敌人之外,可就只有你了哦。”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很有嫌疑。”唐染墨说道:“可是你还是决定把茉莉留在我的身边。”
“要是你动了茉莉,这绝对会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哪怕制造一些证据出来,我也会送你进监狱,相信我,这种事我可是在南非干了不少。”安然顿了顿,又撇嘴,无奈的补了一句,“再说了,我看小茉莉这么喜欢你,如果我把她带走的话,我岂不就成了大恶人了。”
“不管你怎么想……”唐染墨说道:“我是不会把茉莉交给任何人的。”
安然意外的挑眉,“哦?怎么,小糖糖这么看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
“你是怎么以为的,便怎么来判断吧。”今天这场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于安然,他并不想在多说什么。
天色渐晚,茉莉陪了秋白白一天也到了告别的的时候。
秋白白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我明天带好吃的给你啊。”茉莉欣然应下。
秋白白眼巴巴的看着她,“嗯……那,拜拜……”
“白白拜拜,明天见。”
茉莉走出病房,刚走到楼下,就有一个东西砸到了她的头,然后那件东西掉在了草地上,她揉揉发疼的头顶,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三楼那儿正有一个人影从窗户边消失了,她低下头捡起地上的东西,才发现是一个平安符。
她拿着平安符想了想,转身又进了医院大楼,爬上了三楼,凭着记忆敲响了一间病房的门,“你好,我捡到了你掉了的东西。”
里面传来一道年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那东西是我故意丢的,不是掉的!”
“是吗……可是我捡回来……”
“扔了!”
“哦……好吧,那我扔门口了,待会就会有清洁员清理的。”
房里的老人坐在床上,花白的头发,威严的面庞,这是一个看起来不易相与的人,听到门外没了动静,他站起来悄声的走到门边,又趴着门确定外面没有人,他打开了门,迎面站着的就是笑容温和的少女。
他脸一黑,就要把门关上,茉莉却伸手撑着门让他不能如愿。
“这个……老爷爷你真的不要了吗?”她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平安符。
老人目不斜视,哼了一声,“说不要就是不要了,小丫头哪里这么多事?”
“那好吧,我扔垃圾桶了。”茉莉扬起手。
“等等!”老人大喊,叫住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嘛?”
他在她疑惑的目光里窘迫的咳了几声,板着脸说道:“把东西给我,我亲自扔。”
茉莉听话的把平安符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是要扔了它吗?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
他吹鼻子瞪眼,“我回房再扔不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不要再扔到窗外了,破坏环境不说,还容易被人捡回来,我看不如还是扔垃圾桶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管闲事,我扔东西还要你来教了!”他好似要怒发冲冠,声音大的响彻云霄。
老人发怒的样子着实具有威慑力,从骨子里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可是茉莉似乎什么都没感受到,她轻轻一笑,“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只是,在给你提建议而已,我现在要走了,你可别在扔的时候又把东西砸到我了,很痛的。”
“你!”
“好了好了,我走了,老爷爷再见。”她挥挥手,很快转身离开。
老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走回房间,他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平安符,已经浑浊的双眼不再清明。
此时方屿走了进来,他手上提着保温盒,“爸,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鸡汤,别看我妈对你爱理不理的样子,可实际上关心着你呢……爸,你怎么了?”
他看着他一动也不动的样子,不禁疑惑,但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又瞬间明白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扔了的吗?怎么现在还留着。”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扔了的?”老人抬头看着方屿没什么好脸色,“不去看隔壁房那个秋家的小丫头,跑来管老子的事,你是不是闲得慌?”
方屿抽抽嘴角,小声念道:“要不是看你病了的份上……”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
“没,说你早日康复,赶快出院。”
他冷嘲热讽,“你不就是不想照顾我了吗?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说的可真不错。”
方屿无奈,偏偏他爹现在病着,得好好伺候,就怕他这心脏病犯了,“爸,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想照顾你呢?”
“我看你对照顾秋家那个丫头的兴趣更大,你是我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