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李磐焦急地注视着门外,就地一个滚翻潜伏到门口,将屋门关闭了。
一定是冯青的两个姨太太听到了救命喊声赶来探看究竟了。
忙乱了一阵,李磐身体虚弱乏力,只能倚靠在门口粗重的喘息,这个现世的龙峰啊,难道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喜儿见他畏惧,偎依到了跟前,神态坚决地小声说:“哥,我猛开门,把她们闪进来绊倒!”
新妹妹挺有胆识的嘛。
“二姐五姐?刚才老爷喊什么啊?嘻嘻,难道老爷骑在马上,纵横驰骋不够快活么?”听说话声,后续来的不止三五个人!也许,还有更多的人闻讯赶来。
硬拼不是办法,说话之间,就可能聚集**十来个人,万一十来个娘儿们真把自己困住,小阴沟里翻大船,还不如死了!
盖世英雄韩信不就栽在吕雉手里?最毒莫过妇人心!谨慎,战术上要重视每一个敌人!
“老爷恐怕是太快活了!”一个女人酸溜溜儿地说。
听着一群打翻了醋坛子的姨太太们,边说话边窥探着接近,事情越来越紧急了,万一中间夹杂些携带器械的家丁,事情将无法挽回!
“唉,要是以前……”李磐急得呼呼直喘,忽然灵机一动,压低声音,进行了标准的示范:“妹妹,你快喊,这样,嗯嗯啊啊!短促几声,再绵长几声。”
观摩学习了那么多的岛国视频录像总算有了正经用途!
“哥,这?这啥呀?”喜儿狐疑地学了两声,大相径庭。
太青涩了!太笨拙了,不堪造就!
李磐自己虽然喊得挺像,可是,嗓音的底子还是粗犷了些。更要命的是,现世的龙峰兄弟正在变声期。我靠。要是以前,哥什么声音模仿不出来?
“哥,我,你要干啥!”喜儿觉得难度太大,又见李磐皱眉生气,为难地流泪了。
“没关系!”李磐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儿,安慰她,随即将战战兢兢的捆绑式木乃伊九姨太拖了过来,布条掏出,凶狠地命令:“跟我叫那个,否则,老子立刻宰了你!”
近在咫尺的九姨太,年轻骚荡的少妇摸样,身材超级好,胸前鼓囊囊的诱惑,华丽的锦缎衣服,将她出落地令人发指,抓着她的肩膀威胁时,李磐都一阵阵灵魂战栗。
多好的小白菜啊,不知道拱起来啥滋味。
九姨太睁大眼睛看盯着李磐,无辜得不知所措……
外面脚步声渐渐逼近,不能再等了!
李磐用手将喜儿的头狠狠地扭转对着别处,不许她扭头观看,又一把将九姨太推倒平翻,催促道:“喊,叫那个啥,快!”
九姨太毕竟过来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红成了一块盖头布,在李磐的动作示范,氛围创设以后,她见李磐罪恶的双手作势要卡她的咽喉,赶紧酝酿情绪,尖声地吟唱起来。
也不知是九姨太的嗓音本来太出色,昆曲班子青衣出身,还是换了年轻英俊的后生异乎寻常太刺激,或者老公新死,凶手就骑在自己身上太恐怖,她的吟声充满激情,跌宕起伏,醉人的绵羊颤音,高亢地响彻在屋子里。
妖娆的熟女,动人的吟唱,柔软绵弹,活色生香!
“继续喊!”李磐一面督促九姨太努力,一面清清嗓子,模仿着冯青的声音高声呼喊:“叫,继续叫!给老爷好好地叫!”
“嗯!嗯!啊-----啊------”九姨太扭曲吟唱,努力追求着逼真效果。
糖衣炮弹的威力果然大啊。
“谁在外面?别煞老爷的风景,都滚,滚滚!”李磐努力摆脱温柔陷阱,学着冯青的声音,威风野蛮地吼道。
“呀?老爷好本领啊!”
“是啊,老爷好手段!把新娘子折腾得,嘻嘻嘻嘻嘻!”
外面的女人们兴致勃勃地品评着,渐渐散去了,也不知是哪一个,还回头大声地喊:“老爷威武,老爷威武!”
这些骚蹄子,也都春心荡漾了吧?
九姨太继续投入地喊着,而且很讲策略地高低起伏,或者突然尖锐惨叫一声。
李磐完全在她身上,配合动作一致在进行中,因为紧张地倾听外面的脚步声,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情绪贲张中,很想那个真的穿越障碍,抵达桃花潭水三千尺!
突然,李磐看到了喜儿正大惑不解地,纯真地欣赏着,若有所思……
溴大了。
李磐翻身一骨碌下了马,顺手将布条再塞进九姨太的嘴里。还很人道地将她搀扶起来。
九姨太媚眼如丝,又羞惭地地下了头。
拿起刀,李磐仔细倾听者外面庭院里的动静,他最担心的是有人恶作剧来听房,那么多姨太太打翻了醋罐子,不定谁生出无聊心思呢。现在是危急时刻,一不小心就死路一条!
略一思索,李磐就过去,用腰刀在两名家丁的脑袋上再拍两下,保证其继续昏迷,然后松绑解开衣服,自己一套,丢给喜儿一套,吩咐喜儿赶紧换上,喜儿这时候开了窍,急忙脱掉自己的衣服穿了。就是头发盘成大髻不好处理,李磐扫视了房内,将冯青摔在地上的官帽给她戴上,整理好以后,李磐给她简明扼要地讲述了逃出冯府的计划,喜儿很乖巧地连连点头。
“不要怕,看我的!”
“嗯!”喜儿有些害羞地认真点头。
将管家抓起来,反复警告他要听话,李磐叮嘱他面对可能的盘问关口必须怎样说,又用刀刃在他的胳膊上浅浅地切了两条痕迹,让他感受到伤痛:“走!”
李磐搀扶着管家,腰刀太大,容易露馅,将那面镜子打碎,取出部分尖锐,抵在管家的腋下,腰刀悬挂在李磐的腰里,喜儿跟随者两人走。李磐又吩咐将几名昏迷捆绑的人都拖到床底下塞进去,拉下床单,遮掩了痕迹。
一出来,被阴凉的秋风吹着,李磐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稍一犹豫,整理整理心情,将管家一推,“快点儿,”
管家是个面瓜一样的家伙,尽管曾经在背后偷袭,扯住他的衣服,可是,那力气真叫一般,胆量也够怂,否则,李磐宁肯胁迫那个九姨太出去。
庭院里没有一人,“冯青”的喊话够威严。三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曲折回环地在廊房下穿梭,四进院落以后,才算到了前院,然后,碰见了一拨查夜的家丁,两人两狗,管家恼羞成怒地对着举起的灯盏咒骂了一声,俩家丁嘿嘿干笑着躲避了。
喜儿显然被恶犬吓坏了,赶紧贴住了李磐。
“我没有钥匙!”管家在最后的大门内侧忽然停住了脚步,低声说。
李磐让喜儿打着一盏灯笼,看了看门插,果然两道木杠下,还有一把古代的长铜锁,锁舌有中指般粗。
“钥匙在哪里?”
“可能是二管家,哦,他今天值夜!”管家垂头丧气地解释。
“他在哪里?”
“不知道,得费劲找找看。”
确实是个难题,这么粗大的铜锁,不是轻易就能扭开的。看样子,该死的管家在耍心眼。
前院宽大,数个庭院衔接,不时有家丁说话,更多的是恶犬的狂吠,看看星空,李磐还一时无法辨认出时刻,倾听远处,似乎在门外还有冯府的家丁在说话和走动,也有恶犬,远远近近,冯府里至少有十二名家丁值夜巡逻,十条以上的恶犬在配合行动,冯府的守卫可谓森严。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可是钥匙?
李磐将玻璃茬子在管家的腋下蠕动了下,“到底有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啊!”管家苦苦哀求着。
李磐已经判断,这家伙不肯再带两人逃走了,因为,真的带了两人逃走,州判官老爷在府中被杀,凶手被他放走,他无法向冯府上下交差,说不定冯府会拿他顶罪!
事不宜迟,不能再磨叽了,李磐一拳打在管家狗的太阳穴上,使他低吟一声瘫倒在地上。
管家身上搜遍了,没有钥匙,想从院墙上翻过去,忽听门外的恶犬间歇性的狂吠,他改变了主意,一旦逾墙,必定被灵敏的恶犬发觉!
瞬间他就有了主意,从喜儿手里夺取了灯盏,从上面折下一截儿细细的支撑纸盏肚子的铜丝,到了铜锁跟前捣鼓,三下五除二,硕大的铜锁豁然开朗。
轻轻取下了铜锁,他凑近在喜儿的耳边:“不要吭声,听我的话再跑,”
喜儿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了他的肉里,可以看出,她非常紧张。
“往哪里跑?”
“你?”谁知道这个鬼地方能往哪里跑!
李磐的意识主要还是自己的,只有少量是喜儿哥哥龙峰的,对于临清城的印象,极其模糊,危急关头,记忆的碎片纷沓只来,运河,码头,外城,内城,户部街,家里低矮的起脊草房,去世的父母,秀才的尊严和荣耀,邋遢的叔叔……
“我先回家?”喜儿问。
“先回叔叔的家吧!”
“嗯!”
李磐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左手拿着铜锁,右手将沉重的大门朝内拉开,喜儿见他吃力,赶紧伸出一只手帮忙。厚实的木门嘎吱吱地怪叫着敞开了,门外清新的冷风扑面而来。
最关键的时刻了!门外有强悍精锐的守卫,在院门内,李磐已经听出了动静,沉重的脚步声,底气很足的说话声,还有恶犬,都令人担忧。要是以前……
“嗯?今天夜里怎么开门了?”门刚开,两个家丁惊奇地问。
李磐迅速扫了一眼周围,大宅门,四盏灯笼,四个看守,四条巨犬。努力学着管家的声音:“快快!有贼贼贼!州判老爷叫!”
“啊?”四个看守立刻从椅子里弹起来。
“快回家!”李磐将喜儿一挤,躲避到了一遍。
“你说啥?真有贼进家了?”一个家丁大声问。
“有贼,快去捉贼!冯老爷生气了!”
“可是,这门?”
“我来关!”
“好!”四个家伙变态地大吼一声,端着毛瑟步枪就冲进了大门,四条黑色的狼犬,如影随形,也窜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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