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1 / 1)

苏瑾瑶接过来一看,这管家还(tǐng)会办事,上面只记录了一撮毛招供的话,没有把苏瑾瑶的问话记录上去。后面还写了其余的同伙也都点头承认的事实。

苏瑾瑶挥挥手,道:“行,都是喜命的人,那就就这样吧。给他们把绳子解开,挨个来画押。”

侍卫们听了去解绳子,管家就捧着那张纸先来到了一撮毛的面前。

一撮毛看着那纸,又看看自己手上、(shēn)上的血,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蘸着血按了个手印。

都到了这时候,不画押他都没法活着离开这太子府,脑袋都要掉了他还硬气个什么劲儿。

等到所有人都画了押,苏瑾瑶就让明娟收了那张纸,让明蕊和明翠扶着她起(shēn),道:“咱们走吧。回古家找我爷爷去。”

“主子,那些人怎么办?”管家连忙追上来问道。

苏瑾瑶十分轻松的说道:“随他们吧。愿意继续收拾东西就收拾,反正他们这是奉命行事。(ài)走就走、(ài)躺在这里养伤你们就好好伺候着,别说咱们的人欺负他们。”

都给打成那样了,还说不是欺负?一撮毛为首的这些人听了,心、肝、脾、肺、肾都一起颤抖起来。

所以苏瑾瑶话音刚落,这些人没有敢在这儿多待一刻钟的,相互搀扶着,全都挪出了太子府。

苏瑾瑶又看看还躺在地上的洪嬷嬷,道:“这儿还有一个呢,看看谁给抬到(yīn)凉地方去。再找个大夫给看看,别死了臭了,污了太子府这块地方。以后来了新主子,晦气。”

说完,苏瑾瑶就回去收拾了一番,带着秋影、喜坠儿和明娟她们几个走了。

苏瑾瑶直接去了古家,古家老爷子今儿没出门,就在家里等着呢。

其实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古家老爷子还哪有心思到处找老朋友下棋玩乐呢。这阵子几乎就是天天都在家里想办法了。

“爷爷,我来看您了。”苏瑾瑶一来,叫的可是亲(rè)极了。

老爷子原本是个心(xìng)很宽的人,平时(ài)玩闹,脾气也(tǐng)好。如今一见苏瑾瑶被扶着走进来,就知道伤的不轻,心疼自然是不用说的,也知道苏瑾瑶是有委屈。

古老爷子就道:“瑾瑶,坐下说话。爷爷还听你二伯母说,太子府已经有人在搬东西了?那你是想要怎么出了这口气,跟爷爷说。”

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当过宰相的人,心机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他年纪大了不好倚老卖老,所以现在苏瑾瑶要怎么闹腾,他可以响应和支持,确实不好自己出手了。

苏瑾瑶听了,就叫明娟把一撮毛招供画押的那张纸送到了古老爷子的面前。

苏瑾瑶说道:“爷爷,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有责任,也认罚。我们回来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了。可是您请看,这是有人要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啊。我们还没离开京城呢,这家都让人家给抄了。”

古老爷子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也是气得脸色发青,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看完之后,古老爷子就叫人过来,吩咐道:“去把宰相大人请过来,说是我这边有要事商量。”

那人领命走了之后,古老爷子就问苏瑾瑶:“丫头啊,你给爷爷交个底,究竟要走到哪一步才肯甘心?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吃亏,可是咱们也不能做的过分啊。”

古老爷子的意思苏瑾瑶也明白,做事都要有个底线,不能真的闹翻了天。

苏瑾瑶就道:“爷爷,我只要把踩着我们的人扳倒就够了。至于今后的储君谁来做,那当然是皇上的问题了。”

说完,苏瑾瑶还用手指了指老爷子手里的那张画押的纸。

古老爷子眯了眯眸,道:“你能确定,这件事就是皇后……”

苏瑾瑶肯定的道:“她起码有一半的责任。而且她太心急,想把我们一踩到底,又没有那么大的脚。叫来做事的人也把事(qíng)办的太难看,一点都没给古学斌和咱们古家留面子。”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当然,就连远在漠北的拓跋将军,她也没有放在眼里。”

苏瑾瑶这话说的没错,就算是太子被贬,可是人家收拾东西离开也就算了。以后永不进京,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皇后心眼子太小,连太子府的东西都想要强占了去,这做的就有点太过分了。

何况古家在朝中还有位宰相,古学斌的舅舅还是大将军,要是由着皇后就这样踩着,那以后古家和拓跋家还哪有面子可言了?

苏瑾瑶见古老爷子不说话,知道爷爷在心里权衡着这件事的影响。

她就又道:“爷爷,她可是扳倒了一位太子啊,别忘了我们古家还有位皇太后在宫里的。今天她踩了古家的姑爷,我们不吭声,她明天会不会把宫里那位主子也给踩下去了?这人心一旦起了贪念,那是不会满足的。”

苏瑾瑶的这番话,可以说是给古老爷子敲了一记警钟。

也得让他伤筋动骨

古老爷子顿时就想到,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有意在试探皇上和古家的底线?

原本古家和太子联手,互为靠山。可是如果这次让皇后娘娘轻易的就把太子扳倒了,那也等于是给古家使了个绊子。

或许今后皇后的胆子就大了,还会把爪子伸向皇太后。

皇太后现在管理后宫,还是古家老爷子嫡亲的妹子,如果连皇太后也倒了,那古家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这里,古老爷子攥了攥拳头,道:“是啊,总不能给我们古家摔一跤,她却毫发无损吧。自古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怎么也得让她伤根筋、动动骨。”

苏瑾瑶一笑,道:“就是这么个理。原本她用的心思我已经不想在意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头上来,我们就不能忍了。”

苏瑾瑶先前是说她已经不在意了,后面又说“我们就不能忍”了,这是提醒古老爷子她还是古家的人,古家和古学斌其实也是绑在一起的。

古老爷子自然是听懂了,慢慢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那份供词。

过了一会儿,古宰相来了。古宰相(shēn)上还穿着朝服,看来是刚刚散朝回来,就给古老爷子叫来了。

古老爷子也不说话,直接把手里的供词递给了古宰相。

古宰相看着看着,眉头也皱了起来,表(qíng)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在朝为官,没有靠山是肯定不行的。如今古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家族,突然蹦出个人来可能是要把古家整个都压下去,那古宰相肯定不会淡定。

而且一早天子一朝臣,当初古家说什么都不肯站队,就是要保持在朝中的不败地位。

如今既然选择站在古学斌这边,那古学斌这件事他们古家要是不力(tǐng)到底,说起来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威严了。

等古宰相看完,古老爷子就问道:“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还是等瑾瑶和学斌走了之后,我们独自去做这件事?”

古宰相抬头看向苏瑾瑶,视线又落在了苏瑾瑶受伤的脚上。先是问道:“瑾瑶,你的脚伤怎么样?听你伯母说,都不能走路了?”

苏瑾瑶笑了笑,道:“跟自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这是一直在逞强,才把拐杖都扔了。其实,要完全恢复怕是有些困难,起码还要瘸上两、三年,我才能够自由行走。”

“那么严重!”古宰相不由得惊讶出声,道:“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苏瑾瑶摇头,无奈的道:“今天澈已经进宫了,我是打算向皇上辞行的时候再进宫的。只是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说着,苏瑾瑶就朝古宰相手里的那张供词努了努嘴,道:“这不是一直在折腾嘛,我想睡一会儿,可是连(chuáng)板都给我掀了。不得已,我就想问问他们为何如此大胆,结果还真给问出了一些东西。”

古宰相掂量着手里的供词,皱着眉头道:“这倒是个引子,只不过分量还不够啊。最多只能牵出宗亲府办事不利,(yīn)奉阳违,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件事是宫里的人授意的。”

苏瑾瑶笑了笑,道:“这么点小事,当然掀不起风浪来。不过还有一件大事,可是能把宫里掀翻天的。”

“哦?”古老爷子和古宰相同时惊讶出声。

古宰相就道:“瑾瑶,事到如今,开不得玩笑了。而且,我们做事要有分寸,时间却又不够了。除非有一记猛药,否则也只能够让皇上多给些赏赐而已。”

苏瑾瑶摇头道:“只是赏赐,再多我也嫌累赘。我要的是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苏瑾瑶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信签,双手递给了古宰相,道:“伯父,这里面有个地址,还有我让人查实的一些事(qíng)。您可以按照地址派人去将相关的人找到,带回来。这就是我们的一张王牌。”

古宰相接过信签,将里面的信纸展开看了看。先是皱眉,继而表(qíng)严肃非常,再之后则是暗自咬了咬牙。

古老爷子等古宰相看过之后,也连忙将信纸接过来看了两眼,惊讶道:“瑾瑶,你这是……这是真的吗?这上面说的事(qíng),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苏瑾瑶道:“千真万确。我之前已经找人去核实过了,对方也愿意配合我们。只不过如今我一人之力做不得保证,只有伯父这位宰相大人出面,答应将他(shēn)家(xìng)命都保全下来,那个人才相信。”

古老爷子转头看看古宰相,眼里全是疑问。

古宰相低头半晌不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道:“既然瑾瑶都已经查到了这个程度,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我现在就派亲信之人将这个人接来,再派人把他全家保护起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古老爷子点点头,道:“那就好办了。不过时间紧急啊。”

古宰相道:“今晚就能将人带回来,明天早朝之前,我就先去面见皇上,把这件事(qíng)说明。”

古老爷子就对苏瑾瑶道:“瑾瑶,你伯父一定会尽心去办这件事,我们是希望你们能够留在京城。你倒是安心养伤才好。”

古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要告诉苏瑾瑶,再让古学斌做回太子之位是不可能了。起码暂时是不可能的,因为圣旨不是手纸,不能朝令夕改。但是只要苏瑾瑶和古学斌能够留在京城,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苏瑾瑶听完就笑了,道:“我和澈都不是贪心之人,只要给我们一个公平就好。还有就是别让我们有家回不得,以后想爷爷和伯父了,就能够回家来看看。”

圣旨上写明,以后古学斌和苏瑾瑶想要回京,是需要预先报备的。这个条件就跟打脸一样,不仅仅是打着古学斌和苏瑾瑶的脸,还是打了古家的脸。

古老爷子也是点头,道:“这是一定的。都是一家的亲人,不准你们回京也是过分。”

苏瑾瑶听爷爷这话的意思,就知道他也是真的护短,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而是说要回雅府去看看,先把苏家的人送走再说。

:,,!!

我弟弟都这么伟岸了

雅府这边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匾额还在,只是府里的管家正在命人来来去去的收拾东西。

本来这雅府的下人也不多,这还是苏显贵和(chūn)妞他们两家都来了之后,又多找来几个人。

苏瑾瑶进门,管家就连忙迎了上来,看表(qíng)很急切,好像是有话要说。

苏瑾瑶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每个下人除了当月的工钱之外,再多发三个月的工钱吧。从明天开始,想走的就可以走了。”

顿了顿苏瑾瑶又道:“去把照料后面花圃的两个花匠叫来。”

管家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带了一老一少两个花匠,看来是师徒两个,也可能是祖孙。

两人看着都(tǐng)本分的,那个年少的不过十四、五岁,长得还眉清目秀的,见了苏瑾瑶也是要跪拜,被苏瑾瑶拦住了。

苏瑾瑶就道:“你们两个一直做的很好,那花圃我也实在喜欢,荒废了可惜。所以别人都要走了,我却特意想要将你们留下来。你们看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那年少的似乎没有什么主意,就转头去看那年长师父。

老花匠道:“我们祖孙两个在府上也做了好几年,这花圃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们亲手栽下的,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当然是舍不得离开。若是主子能够让我们留下来最好,我们没有别的要求了。还是一(rì)三餐管饱,有间屋子栖(shēn)就好。”

这个要求当然不过分,苏瑾瑶就点点头道:“那你们就安心留下来吧,还在原来的地方住着,不过一(rì)三餐要你们自己打理了。就算这宅子保不住了,我也会尽量把这花圃留下来的。若是真的有新主子,我也会请求他给你们一个安(shēn)的所在。工钱自然也是照常,另外还会把你们的伙食费算进去。”

老花匠听了连连点头,还拉着小花匠谢过了苏瑾瑶,就带着他孙子走了。

管家一直在旁边看着,然后问苏瑾瑶道:“主子,这雅府真的能够保全下来吗?”

苏瑾瑶转头看看他,问道:“也许吧,现在还不敢确定。但是我想留的人,想保留下来的东西,会尽量保留的。”

那管家听了似乎心思活动了,想了想就深鞠一躬,道:“主子,我家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如今让我走也是没有什么地方去,我也想要留下来。”

苏瑾瑶看了看他,觉得这个管家也是一脸的真诚,就道:“我会尽量将这里保留,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而且这府里也没有别人,就不需要管家了。你要是留下来,工钱还和原来的一样,但是府里(rì)常的工作就得交给你来做了。”

管家连忙点点头,道:“在雅府的这些(rì)子,我和那花匠祖孙两个也有些交(qíng)了。我们三个相互照应着,一定能够将这院子管好的,倒是让我出了这里再去找别的活计有些为难。毕竟我年纪也大了,做不来重活;可是哪家府上也不可能直接找我去做管事。”

苏瑾瑶听了点点头,道:“那你就留下吧。这几天人来人去的也要多留意点。”

管家立刻连声答应着,还道:“主子放心,府里做事的人都是手脚干净利落的,不会夹带什么东西。而且我把他们家的住址、家里人的名字也都记下来了。若是以后主子再回来,想要找这些熟手的人也有地方可寻。”

这管家做事确实还不错,苏瑾瑶也就表示信任和放心,让他安心留下、好好的做事。

都交代好了,苏瑾瑶就往后院去了。

其实苏显贵他们早就听说苏瑾瑶回来了,不过见她在前面忙着交代事务,也就没有上前。

现在苏瑾瑶过来了,大家也都急着围上来。

(chūn)妞是最(rè)切,也是最着急的一个。见苏瑾瑶只能一条腿走路,就要亲自把苏瑾瑶背进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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