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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卷 第012章 原来她就是貂蝉(1 / 1)

第012章原来她就是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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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史侯府就是回家,史侯府里的人都懂这个意思,这不仅仅是一个说法的改变,因为史侯府上下也都觉得这里越来越像个家,尽管这个一家之主时常会让人哭笑不得,脑袋瓤儿疼。或许常驻北邙山里的那些人觉得北邙山里更像是家,比史侯府还像,因为在北邙山里,他们甚至偶尔敢和刘汉少说笑,这倒不是说他们没了礼数,忘了尊卑,只是因为亲近,心里自在,也更敞亮罢了。

杜娘与刘汉少在车中同坐,这原本也是不合礼数的,可是刘汉少这么安排,谁敢呱噪?只要说一句要吃奶,再多的礼数也能挡回去。看到刘汉少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样子,杜娘就在一旁劝解。也是,堂堂一个皇子,居然得看着阉宦的脸色,不郁闷才怪了。可其实,刘汉少并不是在和张让生气,而是心里震惊。

“貂蝉”本为冠名,也就是一种当官的帽子,貂尾和蝉羽都是帽子上的装饰品。起初只是侍中、常侍之类的贵近之臣顶戴,后来发展成高级官员的礼冠。民间有传说,美女貂蝉原本就是宫里负责照管貂蝉冠的宫女,也是因此冠而得名,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王允的义女。

难道一直在身边服侍自己的这个小女娃任红昌,就是历史上的四大美人之一,鼎鼎有名的貂蝉?

刘汉少朝车外看了看随行的任红昌,她比初见时长高了不少,脸色也红润许多,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此刻却一脸愁苦,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愈发地惹人生怜。

前生小人物,对于历史书里写的那些动辄大仁大义的玩意很是不屑,刘汉少只知道貂蝉是个美女,同时也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假如她真的是宫女,怎么被王允弄回去当干女儿的?给王允当干女儿的时候,董卓还在凉州薅羊毛呢,也就是说,最初收这个干女儿纯粹是王允自己想当干爹。后来又像货物一样送给董卓,继而使离间计,勾搭董卓的干儿子吕布,使他们父子生嫌,终于促使吕布杀掉董卓,为国除贼,成为女中豪杰。那么,吕布死了之后,貂蝉又该何去何从?历史书里没有说,大人物们也只顾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没谁再去理会她的死活,除非……她还漂亮。

出了皇宫,高大尚命人为史老道牵来了马,刘汉少把任红昌也喊上了马车。

“小红妹妹,有心事啊?”

任红昌低着头摇了摇,喃喃地说:“没,没有。”

“那你给哥笑一个呗。”

抬头看了看刘汉少,然后任红昌又把头低下去了。

“婢……婢子笑不出来。”

“婢子”这个词已经很久没用过,任红昌好像都有些口生了。刘汉少知道她的心事,所以才想逗着她说说话,听她如此说,故意板着脸又说:“不是早就说过,不许你自称婢子,你不是婢子……”

不曾想,没等刘汉少把话说完,任红昌忽然眼圈一红,哭了起来,还委屈地边哭边说:“不是婢子,还能是什么?”

看到任红昌哭出来,刘汉少反而笑了。

“你这个傻娃,是不是害怕哥真的把你送给张让那条老阉狗啊?”

一下子被说中心事,任红昌疑惑地抬头看着刘汉少,只见他老气横秋地又说:“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我说送,其实是为了不送,你看,现在不就没送嘛。我要是不说,谁知道那条老狗会不会小心眼,记恨于我,将来给咱们挖坑使绊儿下家伙,岂不是糟了个糕?”

这不叫厚黑!

也不叫当面人,背后鬼。

应该是胸藏乾坤,深谋远虑才对嘛!

现在史侯府里没有人敢怀疑刘汉少,别说一个年纪小小的任红昌,就连蔡邕都对刘汉少信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有时会不敢苟同他教给娃娃们的学问,比如那首《宰鹅》诗。“鹅,鹅,鹅,曲颈向刀割。拔毛用开水,切块滚下锅。”

任红昌喜极而泣,刘汉少脑门黑线,爱哭的女人真麻烦,不高兴了哭,高兴了还哭。还是她好,天生就不是爱哭的人,可是,左眼角那一滴泪……

“别哭了,只要有哥在,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做貂蝉的。”

“貂蝉?”

任红昌和杜娘都有点懵。

又把还没影的事当实话说出来了,这是病,“穿越综合症”,得治。刘汉少赶紧往回圆。

“我的意思是说,不会让你去给那个老狗扫帽子的,你永远都别担心会进宫。”

谁料想,任红昌听了这话,非但没高兴,反而又把脸拉下来了,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可是汉少总有一天是要回宫的,难道到时候……就……就不要小红妹妹了吗?”

哦咧个去,到底什么脑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傻白甜?

幸好杜娘明事理,笑呵呵地拉着任红昌的手,安慰着说:“傻小红,汉少怎么会不要你,你看他走哪都带着你,将来肯定也是一样。”

能跟在刘汉少身边,任红昌注定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小婢女,北邙山里的人一般会喊“红昌姑娘”,“傻小红”是杜娘显示亲近的专属喊法。可是她们倒亲近了,刘汉少却越来越觉得孤单。杜娘说着,还别有意味地看了刘汉少一眼,而任红昌居然脸红啦。

天哪,哥这副小身板还不到六岁!你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刘汉少真后悔让她们上车,要不是个儿低,够不着马鞍子,自己早骑马去了。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异类”,又着重看了看杜娘,刘汉少在心里狠狠地夸了她一句……三八!

…………

光和四年,四月。

这一天傍晚,刘汉少正独自在校长办公室里生闷气。起因很简单,原本是大班的体育课,刘汉少想带着去打猎,一来是想看看这些娃们的所学,二来也是想给自己放放风。结果,一出校门,娃娃们的心里就有点毛草,队列也走的没那么整齐了。压队的副中队长看到有个娃在队伍里乱晃荡,上去踹了一脚,结果自己没站稳,反而滚到了路边的农田里,引得娃娃们哄然大笑。

大娃管小娃,最常用的办法还是靠拳头,所以平时娃娃们打打闹闹,只要不过分,刘汉少和大人们都不会管。只是那个副中队长爬起来之后,说了一句话,引起了刘汉少注意。

“这些贱民,整天就知道开荒种地,挖的连路都没有了,还让人怎么走啊。”

这才吃了几天饱饭啊,就开始嫌弃种地的?这才认识了几个字啊,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别人都是贱民啦?

也别去打什么猎,放什么风了,刘汉少直接带队返回学校,并且立即召开全校大会,当众用竹板打了那个副中队长和中队长的屁屁,一起受罚的还有他们的老大,五道杠文聘。又教给了他们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要求全校学生,当天必须会写、会背,谁学不会就不许吃饭。如此还不算完,同时增立校规,以后大班的学生,农忙时节要下地干活。当然,在后来讲解这首诗的时候,刘汉少没敢向娃娃们透露“锄禾”与“当午”的超友谊关系。

此举得到大家一致赞赏,就连背头哥蔡邕也之乎者也,咿咿呀呀地将刘汉少好一通夸。哦……人家现在又能梳小辫了。但是刘汉少很郁闷,甚至是很沮丧,自己费劲巴拉,没日没夜地想把这些娃娃们培养成三好少年,四有青年,结果却发现,好像什么都是乱哄哄一团糟。虽然自己教他们汉语拼音,标点符号和简体字,把阿拉伯数字当成“汉数小写”来教他们加减乘除,甚至还让匠人做了古代计算机……算盘,好让他们一边有兴趣玩,一边又能够学习,可是他们最多也只是达到一个扫盲班的水准,往后还能教他们什么呢?

需要有更完善的系统,需要有更适合的教材,最主要的是,需要有更新的观念。这也是刘汉少忌讳蔡邕的原因,怕他教出一群只会之乎者也的名士,但是自己又能够教给他们什么呢?别说刘汉少玩不转,就连前生后世,教育也一直像杀马特,被人指指点点,又自诩时尚。

自己只是哄着臭儿子玩过,想当好一个校长,实在太难了。也许汉朝娃还是得他们汉朝的先生去教,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哪里觉得不合适,提醒一下,改动改动……

…………

刘汉少正在“失魂”,史老道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汉少,刚刚得到消息,王美人诞下一位皇子。”

“哦?”

刘协出生了?

算一算时间,还真是的。现在应该是公元181年,自己穿到他们汉朝都一年半了,如果牵头拽尾地算,可就是三年啊。这一年不单只有刘协出生,还有那位智多近妖的诸葛先生。

粗话的,历史的接班人都来了,自己还一天到晚的瞎折腾,怎么样才能不退休呢?

看到刘汉少发呆,史老道走进一步,悄声问:“汉少,我们要不要……”

刘汉少倏然心惊,仿佛越来越看不懂史老道。他明白史老道的心思,一心想要自己登上皇位,也明白那半句话里的意思,谁有可能妨碍自己,就铲除谁。说到底,史老道所做的好像都是为了自己好,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修道之人,也可以如此心狠,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难道他是王重阳,造反不成才当了假道士?

如果不是还有点未卜先知的本事,能装神弄鬼地忽悠住史老道,刘汉少一定离这种人远远的,不然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朝着史老道招招手,等他俯身过来,刘汉少才在他耳边说:“他叫刘协,是我的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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