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地上的影子,又瞅瞅面前的学姐。81中Δ┡文网ww w.胳膊夹着的大包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明明是人,为什么月光下的影子却是一条狗呢?我脑海中关于灵异故事的回忆一个接着一个涌现出来。
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手捂着左胸,心脏狂跳着。
我猜测,下一刻,被我识破身份的学姐就会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没有生。学姐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我还站在那里,对学姐的突然离去感到疑惑。
难道妖怪也会害怕人类?或者这只是我的一时眼花看错了,学姐根本不是妖怪么?但这样的话学姐为什么要离开呢。我糊涂了。
这时候,三个人顺着花园石子小路飘过来,咔嚓咔嚓的细碎声音不断响起。
“鬼!”我惊叫一声,转身想要逃跑。
“什么鬼?哪里有鬼?你说清楚!”为一人纳闷,左右看了看。
“你们不是鬼?”我试探着靠近,借着月光,现他们三人都穿着轮滑鞋。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只大狗呢?我们觉得那狗挺有趣的才跟了过来。”另一人说,无视了我那幼稚的举动。
“对啊,对啊,你那只狗卖么,开个价卖给我好不好?”三人中的女生说。
听着他们的话,我的心里慌,刚才我看见的竟然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妖怪。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妖怪的事情,就想编一个借口打他们。
“抱歉,那是我一个朋友的狗,不是我的,不能卖给你。”我对女孩说。
女孩一愣,继而表情变坏,哼了一声说:“真小气!”
我郁闷自己竟然被说成小气之人,俯身拾起地上的大包。
这时,我猛然想起,书包还在学姐那里,被她给背走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我在书包里放了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还有另一部手机等等一揽子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佳品,总和起来却也有个两三万块钱。这些东西就这么被学姐轻轻松松地背走了,我竟然没有一点反抗么。
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想到让她帮我背包呢?明明里面有很值钱的东西。
我顿时明白了,这肯定是一种新骗术,那个像狗一样的影子也是假的。虽然看起来像真的,但它肯定就是假的!还有这三个玩轮滑的人,说不定就是托,那个学姐把我的东西卖了钱可能还要分给他们一部分。
我越想越气,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不好,他,他又要来了!”我捂着头跪在地上痛苦地大喊。
喊叫声戛然而止,我猛地站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燃烧着灼热暴躁的火焰。
“你们快让那个女人把包还给我!”我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三个人,怒吼着。
“你什么意思,不想卖狗就不卖,什么脾气。脑子有病吧你!”对面三人中的一人也生气地骂。
我被骂了,更加生气,拎起大包就要朝着那三人砸过去,却因为用力过猛摔倒了。
他们三人可能是做贼心虚,其中一人招呼一声,三人都急忙脚步一错,划着轮滑要走。
我哪能让他们逃走了,大吼着就提起包追了上去。
他们划得很快,我在后面拼命地追也追不上,只好把大包给扔在花坛里,继续疯了一样的追,一边追一边喊。
“你们还我的包!!!”
最后,还是没追上,我累得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大口喘着气。
我又气又恨,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全都泄去了,平常的自己又回来了。
我歇了一会就沿着路回去把扔在花坛里的大包取了出来,去找我的宿舍松竹苑。
找到松竹苑后,我办理好相关手续,做完一系列入睡前的事情,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脑中学姐背着包离去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我恨我当时被吓懵了连自己的包被带走了也没注意到。我使劲用脚砸着床板,想要用疼痛来让我自己记住这次教训。
好不容易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慌慌张张地洗漱一下,连饭也没顾上吃就去了院系老师那里说明了情况,老师说会帮我调查。我还不放心,就满校园乱逛,特别是昨晚见到学姐的一食堂。我希望能在那里再见到她,逼着她把我的包交出来。
我也想过她是校外人员的可能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能找回包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我在学校的路上走着,使劲揉了揉头,出一声长长的痛苦的呻吟。
时间过了两天,我这两天在焦躁、痛恨、懊悔中度过,比起两天前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今天,我的舍友就要来了,我想去大门那里接一下他们,帮他们搬搬行李,以此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创了一个qq群,群里是我们宿舍六人。虽然暑假我们在群里聊得很好,但见面后就不一定了。高中时因为我性格孤僻,所以朋友很少。到了大学,我想努力地多交一些朋友。
万万没想到,在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失物招领。
“本人在松竹苑楼后捡到一只棕色双肩背包,内有电子设备若干。因为涉及金额过大,所以请失主于报到日当天上午12点到一食堂二楼的男厕所进行现场确认。”
看到这些话,我心里又有了新的疑惑。但不管这则消息是真是假,今天就是报到的日子了,我到时肯定要去看看的。不过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我到了。”蒋旭鸿出一条信息。
“我去接你。”我连忙打字,向着北门快走过去。
到了北门,我问:“我到北门了,你在哪?”
对方回道:“我到宿舍了。”
我有些尴尬,就又在群里问:“还有谁到了?”
吕冬了一张地铁站的图,说:“我过一会也要到了。”
我有些失落地往回走,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下点小雨,我没带雨伞,只好靠着墙边走,稍微避一点雨了。
刚打开宿舍门,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就盯上了我,他问:“你是陈启么?”
“嗯,我是。你是蒋旭鸿?”我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说。
“是的。鲁晶晶刚才也到了,看,这是他的篮球。”蒋旭鸿指向6号床上挂着的篮球笑着说。
我也嘿嘿笑了两声,问他:“你需要帮忙么?”
他摇摇头说:“不用了,我父母正在帮我弄。”
我看向3号床上认真整理床铺的中年男女,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埋头干活。
我本来想找些话和他们聊会天,可看见这气氛不太对,只好藏下心中的疑惑,去阳台拿来扫把装模作样地打扫起了宿舍。
经过了之前的接人没接到的尴尬事情,我也懒得出去了,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蒋旭鸿一家收拾东西,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宿舍门开了,进来一个肩扛大包的长青年,他抬起头的瞬间,我的眼神和他对上了。
我惊讶地现,他的眼睛好红,那瞳仁不是常见的黑色或棕色,而是红色的。
“你是吕冬?”我问。
“嗯。”他懒洋洋地回答。
“你的眼睛是戴了美瞳么?好拉风啊!”我夸张地赞叹着。
他把肩膀上的包随便往床上一扔,才缓缓地说:“呵呵,是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