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阳光透过门板上的纸窗照射进来,照在花亦赤裸的胴体上。
她的身体还未发育完全,处处显露着少女的青涩。
我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说:“先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了。”
她露出失望的神情,近乎哀求着说:“主人,请接受这笔交易吧,就当是对我的施舍。”
我无动于衷,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再次将她小小的躯体给包裹起来。
花亦低着头,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她开始低声地抽泣。
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主人,不要嫌弃我,虽然我低贱到被人家装进笼子里贩卖,但我的身体还是清白的。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抱住了她,说:“对不起,我并没有嫌弃你,只是不忍心伤害你。只要你用心服侍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想完成的事我也会尽力帮忙。”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泪光闪闪。
“真的么?”花亦眨巴着眼睛问道,泪水滑了下来。
“真的。”我承诺道,伸出一根食指为她拭去了泪珠。
她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但在这同时,她也在微笑。
我也笑了起来,只是,那个笑容有些牵强、有些苦涩。
隐隐约约地,我总觉得,不久的将来,有麻烦的事就要发生了。
接下来,我和花亦促膝长谈。
我从花亦那里打听到了更多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在这期间,我也知道了花亦的身世和一些往事。并且,我被她拜托完成一件事,一件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事。
时间在我们聊天时悄悄地逝去。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们都朝房门望去。
“尊贵的客人,晚饭时间到了,请随老仆移步至正厅用饭。”
仆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花亦看着房门,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用怕,我已经答应会保护你了。”我安慰她,带着她开门走到了门外。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迈的仆人,跟之前给我们带路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仆人说话很客气,目光却不怎么客气。特别是当他看向花亦时,那眼神分明掺杂了几分鄙夷和厌恶。
“老头,你的眼睛最好放老实一点,不要乱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下一刻它还能长在你的脸上。”
既然他不尊重我,那我也没必要尊重他了。
老仆人自讨没趣,抿了抿嘴一声不吭地先头带路。
到了正厅,城主和花若蝶已经坐在座位上等着了。
见我们来了,她们立刻起身相迎,动作略显浮夸。
有了下午花亦和我聊天时讲的事做打底,我越看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神情,就越觉得怪异。
而且,城主和花若蝶各有各的怪法。
城主她一眼也不看站在我身侧的花亦,仿佛花亦只是一团空气。
花若蝶则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时不时地悄悄瞟一眼花亦。
完全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我想让花若蝶那尴尬的表演变得更尴尬一些。
出于这种想法,我打趣似的问道:“花姑娘,你这个队长当得可真是尽职尽责啊,这么晚了都不回家吃饭,还在这里贴身保卫城主的安全。”
花若蝶急忙开口,支支吾吾地想要说出解释的话来,但结巴了一会,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被城主伸出一只手给止住了。
“陈公子,实不相瞒,老身和花队长其实是一家人,花若蝶便是老身的女儿。”城主上前一步,笑着为花若蝶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笑着拍手,作恍然大悟状。“说到这里,在下还没请教城主您的名姓呢,真是失礼了。”
城主皱了下眉头,把脸转到一旁,好像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我不乐意被别人直呼名姓,你还是叫我城主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
这时,老仆人走到我们中间突然插了一句话:“别都站在门口说话了,进去坐着吃饭吧,再不吃菜该凉了。”
老仆人的话很管用,城主立刻热情地邀请我入座,不停地朝我夸赞着桌上的菜肴是有多么的丰盛,多么的美味,催促我赶紧尝几口。
我拉了一把椅子给花亦,让她坐在我的旁边。
在城主热情的目光注视之下,我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青菜,放在嘴里慢慢品尝起来。
这片青菜的味道很不错。
我不是什么专业的品鉴大师,具体怎么好吃,让我说我是说不上来的。总之,这里的菜比我平时在小餐馆里吃的菜要好上很多就是了。
“挺好吃的。”我一边吃着菜也没忘记夸赞几句,同时客气一下。“你们也快吃吧,不用招待我。”
城主和花若蝶也动起了筷子,她们的吃相很文雅,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这样的饭菜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们,吸引力应该不会太大。
敷衍的客气话结束后,当然我也不会忘记新收的女仆,我端了个空盘子,往里面腾了一些菜,然后推到了她的手边,让呆坐在座位上的她慢慢吃。
她吃得很开心,速度比我还快。
“看到你们吃得这么开心,我们也感到很开心。”城主笑着把嘴里的饭菜吐在了手边的盘子里。“一小瓶毒药解决了两个眼中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花若蝶也吐掉了嘴里的饭菜,恨恨地盯着我。
花亦面色一僵,赶紧扔掉手里攥着的鸡腿,吐掉了嘴里刚嚼两口的牛肉。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左手扶着桌子,右手指着城主,喝问道:“娘,你有把我当过你的女儿么?你竟然想连我也要一起杀掉。”
“你不过是个野种,在我看来,你活着的唯一作用不过是拿来要挟你的父亲。今日午时,你父亲的叛教军全灭,你父亲也死掉了,我问问你,你还有存在的价值么?”
城主轻蔑地笑着,似乎十分满意花亦悔恨的神情。
“顺便提醒一句,你父亲的死,陈公子可帮了不少忙呢。”
花亦看向我,目光复杂。
我默不作声,仍然低头一口口地吃着饭菜。
花亦一巴掌拍飞了我的筷子,哽咽地说:“都说了有毒你还吃,你倒是解释一下呀,你没有杀我爹,对吧?”
我又捏了一根蟹腿含在嘴里吸着,说道:“我不确定,可能是我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