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5：祭天大典
但既然已经遇到了，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改变不是？对于慕容奕的刻意接近，壬渽并不是没有想到，那家伙定然是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以为给他找了个对手，殊不知他原本就想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将皇位拱手让人的，这个人，当然不会是他慕容奕。
尽管知道慕容奕存了利用之心，但壬渽却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慕容殇在冷宫待了二十年，想来不通人情世故，而自己又不能经常接近他，让慕容奕带着也好。
慕容殇如今虽然恢复了身份，却空有亲王头衔，而毫无人脉动力，想来官员们也不会真正的将他放在眼里，一直这样，以后他继位也定然会引起官员们的反对，所以，磨练磨练倒也是好的。
而且，慕容殇能够在冷宫中生活了二十年而不疯，这心性，定然也是极稳，他也不怕他被慕容奕煽动。
不过，慕容奕虽然是个不成事的，但他一次一次的撩拨自己，留着也是麻烦，还是要找个机会，让他远离自己的视线。
当然，壬渽不是没有想过将对方嫩死，只不过如今他新帝方登基，先帝留下的子嗣又稀少，若是慕容奕在这时候出了事，恐怕天下人都会置喙他容不下兄弟了。
只要他远离了京城，是死是活便不关他的事了，不是吗？
壬渽看着喋喋不休的慕容奕，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惑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让人无法看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他和慕容殇都没说话吗，就他一个人在那边唧唧歪歪的说些有的没的。
“对了，五弟，明日祭天大典，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慕容奕突然说道。
壬渽收起了笑容，直直的看向他。
慕容奕这才发现自己的话不妥，作为一个臣子，这样的话，自然轮不到他来向一个帝王质问，连忙摆手：“五弟不要误会，为兄只是关心一下。”
“有劳大哥关心了。”壬渽淡淡的说道，只是那笑容却没有再出现了。
慕容奕只好看向慕容殇：“四弟，你刚出来恐怕不知，明日便是我东荛新帝继位的祭天大典了。”
“是吗。”慕容殇亦是淡淡的回道。
慕容奕突然发现从头到脚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联络气氛，这两人都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顿时心里越发怨恨起来。
哼，慕容壬渽也就罢了，你慕容殇凭什么给我脸色看！等着吧，若不是你还有些用处，本王岂能容你？也不知慕容壬渽是怎么想的，若是换做是他，即使有先帝的旨意在，他若是不愿放他出来，众人也不会说什么。
坐了一会儿，壬渽似乎有些乏了。
“两位兄长请慢用，朕先回宫了。”说罢便带着站在一旁的小筒子出了醉仙楼，屋内两人从窗外看着离去的人的背影，一个眼神阴狠，一个晦莫不明。
第二日便是祭天大典。
因为事先便已经昭告天下，这一日，皇城中围满了无数的百姓。
壬渽身着龙袍，头顶皇冠，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台。
底下的百姓们静静的仰望着他们俊美的新帝，仿若踩着五彩霞云，站在祭台之上，瞭望着无尽的天际。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让人目露痴状。
“奏乐！”随着一声令下，乐师们便开始奏乐。
白发黑衣的人顺着帝王走过的路，拾步而来。
“祭天。”清冷分明的声音响起，明明离得很远，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人们痴痴的望着祭台上一黄一黑的两人，那是他们的帝王，那是他们最伟大的国师！
古老而悠远的祭祀之乐，迎合着强劲有力的鼓声，飘进了每一个观看祭天大典的人，让他们深深的记住了这一刻所发生的事。
......
直到祭天大典结束，百姓们都还久久回不过神来。却在心中对新帝更加信服了。
祭天大典结束后，又平静的过了一个月，直到这天早朝的时候，杜尚这老家伙又旧事重提。
不过很快又被另一道声音盖了过去。
“皇上，边关急报！”
壬渽脸色一凛：“呈上来！”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下面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急报的内容很简单，是西夜边关传来的，在龙战的只会带领下，西夜边关应该已经稳定了才对，为何现在却会突生变故。
西夜边关的守城名为不夜城，城中百姓大部分为东荛人，但因临近西夜，也有不少西夜的人，之前傅红叶不管不顾的带兵进京，那西夜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几乎不费吹飞之力的便攻下了不夜城，后龙战带兵前往，费心将镇守不夜城的西夜官兵赶了出去，重新收复不夜城。
可以说，这座不夜城若是被攻破了，东荛便相当于失去了唇的齿，所谓唇亡齿寒，而反过来说，只要不夜城稳定，西夜便不可轻易进犯。
然而这急报中却说，不夜城突生瘟疫，已经感染全城，这样下去，不用等西夜进犯，不夜城便会自取灭亡。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不知是谁将消息走漏了出去，如今不夜城周边的几个城镇已经举家搬离，往京城赶来，若是将瘟疫的消息在京城之中散播开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祭天大典才过没多久，若是传出这样的消息，必然将弄得人心惶惶。
“传朕旨意，严守城门，严格盘查进京之人的身份，不可随意放人入京。”
“另让徐御医带领几名御医，迅速赶往不夜城。”
几道旨意下去，京城之中瞬间戒备起来。
然而壬渽收到急报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已经有百姓进入了京城，并将不夜城瘟疫的事传播开来。
不知是受了谁的煽动，百姓们中竟渐渐传出，是因身为天煞孤星的瑞王出了冷宫，上天给予的惩罚，更有好事者集结在顺天府，要求让瑞王重回冷宫。
壬渽坐在宫中冷笑，若这事真由慕容殇而起，那么他在冷宫中与在冷宫外有何区别？
不过事也的确巧合，若说这背后没人煽动，他是绝对不会信的，但是那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慕容奕，只是很快便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不可能是慕容奕，他要动手，却绝对不会挑慕容殇，该是他慕容壬渽才对，而且慕容奕虽然蠢了点，但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来，这显然会动摇东荛的根基。
那么到底是谁？慕容殇在冷宫二十年，不可能出宫几月便得罪了人，更何况他还一直待在自己的府邸中，属性宅到不行，几乎不会出门，出门也是进宫。
正想着，便听小筒子通报称瑞王来了。
壬渽示意他让人进来，如今事关重大，也不算违背和越帛曳的约定，况且他也不是“主动”去见慕容殇的，不是吗？
“四哥。”壬渽一见到慕容殇，便挥手让人下去，御书房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容殇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质问他为何出了冷宫之后便不再理他。
壬渽如今管不了解释这个：“四哥，关于外面的传闻，你可知？”
慕容殇点了点头。
壬渽眉宇之间陇上一丝忧愁：“四哥不必介怀，相信这背后定然有别有用心之人在推动。”他就怕慕容殇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慕容殇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看来慕容壬渽并不是不关心他。
壬渽将他的沉默当成了失落：“四哥，你放心，我定然要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还你一个清白。”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四哥，近日你便不要出宫了。”
既然那顺天府都被百姓围满，那他的瑞王府，定然也是出事了的，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宫的。
慕容殇点了点头，他很想离慕容壬渽近一些。
壬渽想了想，便让小筒子去将太傅唤来。
很快那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小老头便在小筒子圆滚滚的身子后面跟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这么一对比，小筒子更圆了......
“臣见过皇上，见过瑞王。”
“行了，起来吧。”壬渽摆手：“太傅，朕今日唤你来，是有要你去办。”
“还请皇上吩咐。”
“相信不夜城的事你也知晓了，朕打算亲自去一趟，宫中大小适宜，暂时交由瑞王代理，只不过瑞王在冷宫待了二十年，对人情世故方面并不是很懂，这些天，你便好好教导。”壬渽做了决定。
“这万万不可！”太傅立刻跪了下来：“皇上，您不能去啊！”
壬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是怕他万一出事，没有人能够继承大位。
壬渽摆手示意：“朕心意已决。”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做这些事，为何要如此针对一个刚出冷宫之人。
慕容殇微微皱眉，他原本以为壬渽留他在宫中，便可日日相处，没想到，这人竟是要出宫去，还准备将朝中事物都交给自己，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趁机做些什么吗？虽然他并不会。
只是壬渽的这份信任，还是让他微微有些感动。
一个太傅的重量自然不够，于是第二天早朝，所有朝臣都纷纷劝诫，誓要挡住他们的皇帝陛下作死的决心。
然而却依旧无法改变他的一意孤行，壬渽在朝堂上大发脾气，指责背后煽动之人的险恶用心，传出东荛藏身妖孽的惑言，扰乱百姓们的心湖，这样下去，民心不稳，东荛很快便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他亲去不夜城也是有道理的，作为一个帝王，他都愿意以身犯险，去往那瘟疫之地，那百姓们还有何话要说？
众臣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却也不想帝王真的出事。
壬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后，朝臣们依旧在唧唧歪歪，于是果断武力镇压。
下旨不在朝堂之中时，让慕容殇代理朝政，并清点兵部尚书肖鹏，如今已官拜五品的文卿来等人随行，命洛寒夜，杜尚和容家宝三位辅臣留下来和瑞王一起监国，便宣布退朝。
留下的众位臣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