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包大人风风火火的在元家大宅地毯式搜索的时候,二皇子这边也得到了消息。
刑部将元家大宅给围了起来,而且正在彻查元家!
“这么有趣的事儿,本殿难道不过去插一手?”
二皇子听着自己手下人的汇报,正在作画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在刑部的这次行动中找到点儿乐子。
二皇子是个爱找乐子的人,他不仅爱找乐子,还爱看大皇子吃瘪。
这元家可是大皇子最大的狗腿子,现在大皇子这条狗腿子被人给拴了起来。
这种情况他二皇子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总觉得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文公公,文公公!”
“奴才在。”
“备车,起驾麒麟院!”
见二皇子兴致这么好,文公公赶忙的下楼备车,在文公公匆匆下楼的时候,房雪莹走上了四楼。
“文公公,这么急匆匆的,是干嘛去?”
“房掌柜好,殿下要起驾麒麟院,老奴前去备车。”
说罢,文公公便急忙的下了楼。
今天房雪莹穿了一见美丽异常的浅绿色长裙,胳膊上缠着的流苏将她的气质凸显的及其优雅。
“您这是要去麒麟院?这几天您一直闷闷不乐的,什么事儿让您这么高兴。”
“当然是去看我那傻哥哥吃瘪了!”
二皇子急忙的将衣服收拾妥当,房掌柜慢慢的走过来将他的衣领折好。
看着房雪莹惊世的容颜,二皇子愣了愣,手臂不由得便搂上了房掌柜纤细的腰肢。
虽然这二皇子身子骨挺瘦弱的,但是力气可不算小。
手臂一用力,便将房掌柜搂在怀里。
“大白天的,殿下可不要做坏事。”
房雪莹俏脸一红,看得二皇子喜欢得不得了。
“今天心情好,晚上在天台摆酒,咱俩好好喝一盅。”
于是,二皇子将房雪莹扶起,拍了拍房掌柜柔软的胳膊,到墙边取了一件长袍。
“殿下可有阵子没陪奴家喝酒了。”
房掌柜用慎怪的语气说道,二皇子都快走到楼梯了,突然又转身回来。
快步的走到了房掌柜身前,用力的吻了一下房掌柜的红唇。
“今晚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奴家等着殿下。”
这二皇子轻盈的一吻让房掌柜的小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
亲完就跑,二皇子快步的走向了楼梯,哒哒哒的走下楼。
房掌柜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二皇子方才的画作边上,看着二皇子这副没有画完的孤舟垂钓图。
“青山不改,绿水悠悠。蓑衣老翁,独钓寒秋。”
房掌柜自顾自的念着,在一旁的宣纸上自顾自的写起字来。
“殿下终究是个好事的脾气,这般脾气怎么肯安心的陪着我去隐居呢?”
房掌柜自问道,想到这里,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细雨轻轻,独上高楼。”
……
二皇子这一路可谓是风风火火,文公公快马加鞭的将二皇子送到了麒麟院。
此时的麒麟院一楼,正在举办书籍展,有最近大诗人新写的诗词,也有老牌作家新更的小说。
这今天麒麟院一楼可真是热闹非凡。
“二皇子殿下到!”
麒麟院通报的文书喊道,正在观摩书籍的文人们集体看向了麒麟院的门口。
二皇子翩翩而来,好不洒脱,冲着诸位文人骚客挥了挥手。
“见过二皇子!”
诸位文人向二皇子行拱手礼,二皇子回礼,说道:
“今天这展会可真是热闹非凡,但是要说热闹,还是今天的元家热闹呀!”
二皇子这么一说,读书人的好事儿心就全都被勾了起来。
“殿下,不妨讲讲,这元家有什么热闹?”
“劳烦殿下给大伙儿讲讲看!”
“劳烦殿下了!”
盛情难却,二皇子便走上了评说台,冲着各位说了起来。
这事儿,得从雍州府说起!
于是乎,二皇子将元家倒坑陆城两千万两白银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有将元家公子元恒之在鸿蒙院耀武扬威收保护费的事儿说了一通。
顺便还宣扬了一下这杨铭今日在鸿蒙院门口的飒爽英姿。
“这杨铭,难不成就是那位新晋的厨王?由左公亲自认可的那位天恒山的小厨神?”
“那可不!据说这位杨铭啊,那是少年得志,不仅做菜犀利,而且在堂试里打赢了唐鑫!”
“你说的是中州牧密云旗的那个唐鑫么?那唐鑫不是都快踏入凝神境了!”、
“这年轻一代里有几个唐鑫?不仅如此,这杨铭烧菜的功夫及其了得,左公都赞不绝口!”
一时间,关于杨铭和陆城的议论便从这群文人嘴里传开了。
对于杨铭的传说那是越传越稀奇,越传越精彩。
这杨铭一时间就成了麒麟院的当红辣子鸡!
什么英勇少侠勇斗大家族纨绔子弟的剧本呀!
什么初出茅庐便一战封神的传说呀!
总而言之,神乎其神!
一时间,杨铭居然成了少年英雄的代表人物。
以前听说这少年英雄,都是在那些大作家的小说里,要么就是在评书里。
这杨铭一出现,顿时满足了这群文人对少年英雄的憧憬。
什么少年侠盗楚袁桥,什么英杰侠客廖桂山。
跟着杨铭比起来可就缺少了几分真实性。
这群文人的兴趣一旦被勾起来,那可是一股特别的能量。
顿时就有人提议了,既然杨少侠现在正在元家,那为何不去元家看看?
正好这刑部倾巢出动将元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去凑个热闹,看看元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于是,三五文人呼朋唤友,乌央乌央的便走出了麒麟院。
二皇子看着这群好事的文人三五成群的奔向了元家,心中十分开心。
“我倒是要看看,这群文人七嘴八舌的能不能把元家给说垮了。”
现在二皇子可是高兴地不得了,一旁的文公公可是一头雾水。
“殿下这计策,老奴有些看不明白。”
“嘿,这众口铄金的道理,文公公应该明白一些。”
在这云端帝国,最广泛的势力便是这群读书人了。
虽然修行者很强,虽然平民数量极多,但是真正掌握话语权和舆论的是什么人呢?
便是这广大的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不仅好事儿,而且爱评事儿。
任何事儿到他们嘴里都得说出个理所当然来。
他们可以把获得说成死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只要他们想说,只要有一个力量去推动他们去说。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读书人就能极大的影响局势。
在众说纷纭之中,如果官方不出面,任凭这群读书人折腾的话,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经得起他们折腾。
“得书生者得天下,我的傻哥哥,等着看本殿送给你的一份大礼吧!”
说罢,二皇子大阔步的走出了麒麟院。
“殿下,这回又要去哪?”
“去鲲鹏院,我要见见罗大法官和王大学士!”
说完,文公公快步跟上了二皇子,两人奔着鲲鹏院而去。
……
户部尚书办公室内,王天憾正在和元恩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毕竟王天憾至少要将元恩鸿拖到明天早上,这一夜若是干坐着可就太无趣了。
“所以老元,你元家这么大家业,是怎么挣来的。”
虽然这王监察长和元大人都是中书省的官员,但是由于平时事务不相交,也就交往不多。
这元家可是个大家族,单单是元恩鸿这辈儿人,就足足有兄弟六个。
“我是元家的老大,家里老人死的早,我挑担子也就挑的早。”
“老爹临死前,给我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那时候的元京商会还只是一个小卖店呢。”
“后来啊,我就专注经营,多方疏通关系,从京通票号赊出来了十万两银子。”
“二十年前,十万两银子,我当时可是当掉了家里的全部家产。”
听着元恩鸿的诉说,王监察长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况。
那是一段十分心酸的岁月,帝国和北方的游牧民族打了十几年的仗。
在那个时代,一两银子,就够一个家庭一个月的开销。
十万两银子,那得是多大的一笔数额?
“我当掉了母亲的嫁妆,当掉了我祖父留下来的房产,地产,田产。”
“甚至连我爹死的时候,买一块墓地的钱,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
“我用这十万两银子,豪赌了一波。”
“我赶着车队,从沿东,低价收来粮食,赶到西漠那边,卖给西漠戍边的将士们。”
“在这个过程中,我只赚一个车马费,粮食的钱,一个字儿我都没赚!”
王监察长听着这段故事,不由得冲着元恩鸿竖起了大拇指。
这家伙,的确是个忠义之人,在国难之时,保证了前方的粮草。
“那几个月,我翻来覆去,从沿东鼓捣粮食运到西漠,渐渐地,西漠的那群将士们也就跟我熟络了起来。”
“也就是那时候,我在西漠开起了第一家商号,我叫他元京商号。”
任王监察长怎么猜都猜不到,这元京商号的第一家店,居然开在西漠。
要知道,西漠那时候可是个穷地方,除了凉州府格外富庶之外,沿着凉州府往西,那就是一片荒原。
“在将士们的帮助下,我开始了对西漠的开发,十万两银子,雇佣了一大批工人,前往荒原淘金。”
“我直到,西漠那个地方,绝对有不少金子,果不其然,在将士的帮助下,我挖到了宝贝!”
“二十年前,我带着工人在西漠开出了三条矿脉!”
“一条金矿,一条银矿,一条宝石矿,这三条矿脉,直到今天都没有挖完!”
如此说来,这元恩鸿也是有大气运之人。
先是为国家替身而出保证了后勤供给,得到了将士们的信任。
这份信任换来的是三条利润丰厚的矿脉。
“所以,元家的发家史其实跟国运息息相关。”
“没错,老王,你说得对。”
元恩鸿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我元恩鸿虽然爱财,但是,当纵家找到我,让我出任户部尚书的时候,我这条命都交给纵家了。”
“你说我可能勾结内贼么?我对纵家,对帝国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同光!”
王监察长倒是相信元恩鸿不会勾结教派,但是,他的那些家人,可说不准。
毕竟,这元京商会是元恩鸿一手拉扯起来的,创业的艰辛他都背在了身上。
但是,他的那些兄弟嘛,作为坐享其成者,难免会有些小心思的。
“老元,我倒是相信,但是你的那些兄弟,你真的了解么?”
“我的兄弟?老二常年在我身边,操持家务。”
“老三一直在沿东经营元京驿站,根本没有什么时间。”
“倒是老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信儿了。”
“老五在南越,天竺那伙子人闹腾的厉害,老五在南越保证南越将士的补给。”
“老六,入宫了,没什么可说的。”
“你说,他们怎么会跟内贼勾连呢?”
王监察长顿了顿,看着元恩鸿无辜的双眼问道。
“元家老四,很长时间没有来信儿了?”
元恩鸿点了点头,突然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
“难不成,老四他?”
“你最好期盼你这四弟已经死了吧。”
“如果真的是他勾结内贼的话,元家这次,估计得大出血了。”
面对王天憾的提醒,元恩鸿踌躇了起来。
“这老四,他怎么会……”
“唉……”
哀叹一声,元恩鸿感觉自己仿佛突然老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