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刚不禁流露出绝然之色,扫视了一眼面有动摇之色的士兵们,扬声道:“兄弟们,你们还记得大人的话吗?”
所有人都不禁神色一愣。
薛刚举起大刀吼道:“为了荣耀!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可以粉身碎骨!”
残存的宋军士兵全都流露出激动之色,用尽所有力气发出一声呐喊,那吼声惊天动地!
围住他们的探马赤军都不禁心头一惊,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不安地躁动起来。
杀!!薛刚怒吼一声,当先杀出。所有士兵跟着发出一声呐喊,冲了上去,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
探马赤军眼中不禁闪过敬服之色,随即这神情便被凶狠之色所取代。他们呼啸一声,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卫堡东门突然打开,两百余汉军冲了出来,为首者身着重甲,提着长柄斩马刀,正是张良臣。两百人就如同猛虎出匣一般!
正在厮杀的探马赤军不禁一惊。
张良臣率领数百勇士杀入探马赤军中,掀起漫天血雨。张良臣迅猛地挥舞着长柄斩马刀,刀锋不断斩破铠甲,人体,一蓬蓬鲜血不断泼洒在张良臣的脸上,身上,只片刻工夫张良臣便成了血人,他就如同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一般。
两名百夫长催马杀来,在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张良臣一个矮身避开左面那名百夫长的冲杀,同时斩马刀一个横扫,斩断了右面那名百夫长战马的前蹄。战马立刻嘶鸣一声向前冲倒,猝不及防的百夫长被抛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百夫长顾不上疼痛,立刻爬了起来,只见面前刀光一闪,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雨下只见张良臣那张充满杀气的脸孔。
张良臣扭头朝另一名百夫长望去,后者大吃一惊,双目一凝,鼓起勇气大吼一声,再一次催马冲来。
张良臣静静地看着迅速接近的对方,显得非常平静,静得让人不安,就仿佛暴风雨前的那种寂静一般。
转眼之间,战马冲到眼前。杀!!张良臣突然暴喝一声,手中斩马长刀划出一道匹练斜斩而出,正要出手的百夫长只感到腹部一凉,紧接着连人带马重重地栽倒在地,此时马头已经与马身远远地分离开,百夫长也断成了两截,他此时还没有死透,脸上全是惊恐之色,急促了喘了几口气,死了。
张良臣扭头朝战场上看去,此时,探马赤军正被打得节节败退,虽然宋军全是步兵,不过手持斩马长刀的步人甲在目前的情况下正好可以克制骑兵部队,特别是轻骑兵。宋军将士呼喝连连,在不断扬起的刀光之下,只见探马赤军纷纷倒在血泊之中。不过眼前的战况并非完全一边倒的,那些彪悍的探马赤军也给宋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眼前的战斗虽然宋军占据上风,但依旧是血战。
张良臣跳上一匹无主的战马,冲入敌军丛中,杀得敌军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一合。目光不禁瞥见不远处一位身着醒目甲胄正在嚎叫厮杀的将领,张良臣意识到那人一定是这支探马赤军的统帅,于是催马杀去。
敌军将领也注意到了张良臣,打马迎了上去。
转眼之间,双方交错而过,只听见铿锵一声大响。各自奔出十几步,勒住战马,调转马头。
张良臣望着对方,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敌军将领则神色凝重,刚才那一下他试出对方绝不简单。此人是探马赤军千夫长,武艺相当不弱。
喝!两人同时催动战马,战马崩蹄而出,这样的场面不禁让人屏住了呼吸。
两骑再一次相交,张良臣挥刀猛劈下去,千夫长心头一惊,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过,同时手中长枪直刺而出,哆的一声响,正中张良臣胯下战马的脖颈,战马嘶鸣一声栽倒下去,张良臣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就在这时,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那名千夫长正冲杀过来,脸上带着嗜血的狞笑。
张良臣迅速爬起,此时对方已经冲到眼前了。只见对方长枪如同毒龙般当胸刺来,张良臣挥刀格挡开,顺势身体一旋,刀锋朝马脖子呼啸而去。
千夫长见状大惊,慌忙朝马股后跃下战马,就在此同时,张良臣的斩马长刀干净利落地斩断了马头,要不是千夫长躲避及时的话,他便会连同他的战马一道被一刀两断。
千夫长刚刚落地还未站稳,突然感到面前劲风呼啸而来,慌忙举枪挡架。啪的一声响,千夫长手中的长枪被从中砍断,刀锋还顺势撕开了他胸前的护甲。千夫长连退数步,心中不免有些惊慌。眼见对方又气势凶凶地杀来,连忙将手中的断枪掷了出去,伸手去拔腰刀。
张良臣侧头避开,随即大喝一声,整个人一个旋转跃上半空,手中长刀顺势劈下,刀锋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让人耳膜发麻,可见这一刀刀势之强。
千夫长面色大变,竭力闪避,然而这一刀速度太快,他没能完全闪开,整条左臂被齐刷刷地砍了下来。啊!千夫长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就在他疼得双眼模糊之际,隐约看见对方又冲了上来,心头大骇,随即便听见噗的一声响,低下头,赫然看见对方的刀锋已经洞穿了自己的胸膛,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
张良臣抽出大刀,左手扣住他的脖子,右脚朝他双脚猛力一踹,同时左手用力向上一甩,那一两百斤的人体竟然被抛上了半空。跟着张良臣一挥斩马长刀,那个千夫长登时变成了两截,血雨漫天。
看到这一幕,所有探马赤军都不禁流露出惊恐之色。在宋军凶猛地反击下很快便溃败下去,残兵朝卫堡一侧狂奔而去。
“大人!”薛刚一脸激动地抱拳道、
张良臣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上兄弟们的遗体,立刻进堡!”
宋军将士立刻将地上同袍的尸体扛起,带着负伤的同伴朝卫堡奔去。
当张良臣他们刚刚进入卫堡,便看见一支约千人的探马赤军出现在刚才的战场之上。那支探马赤军不甘心,朝卫堡冲来,被城墙上的箭雨打退了。
摩诃看着面前这具断成两截血肉模糊的尸体流露出愤怒已极的神情,整张脸因为愤怒而通红,双目圆睁,拳头紧紧地捏着。死的那个是摩诃的弟弟。
摩诃一脚将面前一名低垂着头的百夫长踹翻在地,杨天吼叫起来,那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就如同受伤的野狼一般。
随即摩诃亲自率领数千探马赤军对卫堡发起疯狂进攻,宋军在张良臣的率领下拼死抵挡。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探马赤军才暂时撤退。这一天的战斗双方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宋军死伤近两百人,探马赤军死伤三百余人。
张良臣小心翼翼地给面前的伤兵包扎好手臂,伤兵疼得冷汗直流,不过却没有喊出身来,这个伤兵是张良臣的麾下。值得一提的是,张良臣手下的那些伤兵不管伤得如何严重都没有喊叫,而其他的伤兵就不一样,哀号声惊天动地,让这夜空也不得安宁。
张良臣微笑着问道:“疼不疼?”
伤兵咬牙有了摇头。
张良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伤兵咧嘴一笑。
半个时辰之后,张良臣回到房间,在日记本上记录这一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