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臣回过神来,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大概酒喝多了,产生幻觉了!”
阎兰抿嘴一笑,轻摇腰肢走到张良臣面前,吐气如兰地道:“这不是梦境!”
张良臣仅有的一点理智登时烟消云散,一把将阎兰拦腰抱起……
张良臣挑起那光洁的下巴,正儿八经地道:“我希望你的魅力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见!”
阎兰妩媚一笑,柔声道:“兰儿永远都是你的人!”
随即在张良臣的胸膛上趴了下来,闭上眼睛,轻声道:“兰儿现在只想在你怀里好好地睡一觉!”
张良臣温柔一笑,“睡吧!我的胸膛那可是最安全的地方!”
阎兰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好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张良臣,一副忧愁苦闷的模样。
张良臣连忙问道;“怎么了?”
阎兰幽幽地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会离开了!”
张良臣也不禁感到有些惆怅,叹了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
阎兰深深地看了张良臣一眼,“我相信你!”随即笑道:“我们还是说说话吧!”
“好啊!想说什么?”
阎兰好奇地道:“说一说你的家乡?”
张良臣一愣,很是惆怅地道:“我的家乡,我现在都搞不清楚家乡的那一切是一场梦还是现在的这一切是在梦中!”看了一眼面前的如画娇颜,笑道:“不过这就算是梦,那也是一场美梦!”
阎兰嫣然一笑,温柔的情怀充满胸中。突然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道:“你不要去战场好吗?我想办法把你调到临安任职!你放心,一定不会比你现在的官位低的!”
张良臣不禁有些感动,笑了笑,皱眉道:“当今局势已经到了无比危急的时刻,大宋就像是悬崖边的一个孩童,他的对面则是无数饥渴凶残的恶狼!如果我们不振作起来拼死反击,我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阎兰娇颜一白,使劲搂住张良臣,“真的会那样吗?”
张良臣皱眉点了点头,“只怕形势更加险恶!也许我无法力挽狂澜,但我必须尽我所能!如果败局是命中注定,我们拼搏一场也无怨无悔了!”
阎兰一脸痴迷地看着张良臣那张坚毅刚直的面庞,她突然感到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阎兰幽幽一叹,“我知道,你是英雄!兰儿一定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朝中的事情就交给兰儿吧!”
张良臣微微一笑,吻了一下阎兰的红唇。
阎兰趴在张良臣的胸膛上幽幽地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兰儿一定会为你自尽!”
张良臣心头一震,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张良臣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搂着她。
好片刻之后,张良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又忘了!”
阎兰拿脸颊揉了揉张良臣的胸膛,“说吧!兰儿听着呢!”
“是这样的!”张良臣将来临安时路上的所见所闻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不要说与强敌争锋,内部不出大问题就是好的了!”
阎兰点了点头,皱眉道:“兰儿应该可以说服陛下废除公田法,但是其他的,诸如整顿吏治只怕兰儿就力所不及了!”
张良臣也明白,“一步一步来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一朝解决也不大现实!不过要千万记住,在保护住自己的前提下进行这些工作!我可不希望你效仿那些个死谏的忠臣!”
阎兰嫣然一笑,温柔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阎兰带着极度的不舍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很有一种想要跟随张良臣私奔的冲动。
心有所托的阎妃展现出惊人的美丽。她一回到皇宫便通过自己的关系想方设法从民间的青楼红馆中搜罗美女入宫,每当皇帝来到的时候,她便让从青楼红馆中搜罗来的各色美女服侍皇帝,她这样做当然是想摆脱皇帝,她可不想再让别的男人碰一下自己了。她的计策成功了,皇帝无暇顾及她,而且因为这些美女都是阎妃宫中的,因此皇帝更加宠信阎妃了。不过这件事情也有不好的影响,不论是民间还是朝廷,都有人指责她利用美色祸乱宫廷。
视线转到金风府邸。金风虽然官职不高,但却在临安购置了一座极为豪奢的府邸。
这天早上,金风府上来了客人。金风一脸谦卑地招待着,来人虽然身份不高,但却是贾似道手下有名的军师,所谓‘丞相家奴七品官’,这些人虽然都是小人,但也不是好惹的!
“不知夏先生近日来访有何指教?”金风一脸期待地问道。
夏汤笑道:“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此次来是给大人带来了好消息!”
金风心头一动,“莫非……”
夏汤点了点头,抱拳道:“在下在这里恭喜大人了!”随即从袖笼中取出一份官凭,递给了金风。
金风连忙接过去,打开来,飞快地看了一遍,双眼一亮,官凭上写的是的礼部候补侍郎,虽然只是一个闲职,不过官阶却很高。
金风一脸感激地抱拳道:“贾大人的再造之恩,金风铭感五内!”
夏汤笑了笑,“还不止这些!”随即又从袖笼中取出一份任命状递给金风,“金老弟以吏部侍郎的身份充任广南西路宜州知州!”宜州在路程州东边,是广南西路比较大的一个州,也是比较富庶的一个州,治所所在地宜州城大概就是现在广西境内的宜山市,其西北百余里的金城州就是现在的河池市,金城州并非单独的一个州,它隶属于宜州。
金风一脸为难地道:“贾大人美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金风在之前的战斗中临阵脱逃,他担心回到广南西路后赵葵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夏汤笑道:“金大人完全不必担心什么!这份命令是陛下亲自核准的,谁还敢翻旧账?谁翻旧账就是质疑陛下的决断!再则,赵葵虽然身为宣抚使,但对于民政只有建议之权,并无执行之权!至于张良臣,他只不过是都统制,若是不识时务插手民政,哼哼,陛下是不会放过他的!”
夏汤的一席话让金风放下心来,笑着抱拳道:“听了夏先生所言,在下放心了!”
夏汤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茶几,意有所指地问道:“金大人以为当今局势如何?”
金风一愣,不明就里地问道:“不知先生这话是何意?”
“金大人已经是我们船上的人了,我就把话挑明了吧!”看了金风一眼,“大人以为,这大宋江山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