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臣笑了笑。
“对了大人,不知道我那丫头?”
“我来也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把她留在了临安府邸,同我的,我的红颜知己在一起!你放心!”
方朔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希望我那丫头没给大人添麻烦才好?”
张良臣笑道:“小丫头挺可爱!怎会添麻烦呢!”顿了顿,“我这段时间只怕都不会回来,这里就全交给你!”
方朔抱拳应诺。
随后,张良臣便来到了宣抚使治所。赵朔的治所本来是在融州,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他已经将治所迁移到了路程州。治所所在地原本是当地大户的一所宅院,赵朔将它租用了过来。
“赵叔!”
“是贤侄啊!我正要去找你!”
张良臣笑问道:“不知赵叔有何要事?”
赵朔笑道:“也没什么紧要事情!就是想看一看你们正在训练的那支特,特……”
“特种部队!”
“对,特种部队,有何与众不同!”
张良臣笑道:“那正巧,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哦?”
“我打算让他们进行一场演练,让赵叔看一看他们的能耐!同时也检验一下他们是否达到了我预期的目标!”
“那太好了!但不知要如何演练?”
“很简单!由赵叔亲自挑选一支人马负责整座城池的警戒,然后看这支特种部队能否潜入到这里!”
赵葵一愣,难以置信地道:“这可能吗?”
张良臣也不是很确定地道:“这个我还真不敢肯定!咱们试试看吧!”
赵葵点了点头。随即兴冲冲地拉着张良臣去了军营。
张良臣站在一队将士面前,这一队将士有五百人,是赵葵刚才亲自挑选出来的,是他认为的精锐之师,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全都是最早跟随张良臣的,可谓百战精锐,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敌人是谁,他们也无畏无惧,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他们也毫无惧色。
张良臣扬声道:“今天晚上关上城门后将要进行一场演习!演习的内容就是渗透!你们做为防御方!你们要做的很简单!以最高警戒状态守备城墙和城门!你们要注意一点,一旦你们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就说明你们被杀死了,立刻站在原地不得出声!明白吗?”
“明白!”
“很好!”
张良臣转身对赵葵道:“大人,咱们今天晚上就在宣抚使治所大堂秉烛夜谈如何?”
“好!正合我意!”
当天晚上。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小摊贩在街道两旁叫卖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街上穿梭着,有焦急的母亲正倚在门口叫唤着在外面玩耍的孩童,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种安详的气氛之中,没有人留意到城墙及城门的守备比往常加强了数倍。
赵葵喝了口酒,朝门口望了一眼,摇头道:“贤侄,我看你的那个特种部队只怕没法无声无息地穿过这样严密的防护!”
张良臣心里也没有底,不过面上却信心满满的样子。
赵葵看了张良臣一眼,不解地问道:“老弟,你好心非常有信心啊?”
张良臣喝了一口酒,笑道:“说实在的,我现在非常紧张,一点底都没有!”
赵葵一愣,哈哈一笑,“原来贤侄是故作镇静啊!”
张良臣笑了笑。
赵葵忧心忡忡地道:“我很担心我们大宋的前途啊!不知道我们大宋是否能够挺过这一关?!”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叔,你认为是大宋重要,还是咱们这一个民族重要?”
赵葵一愣,皱了皱眉头,“这有什么区别吗?”
张良臣微笑道:“朝廷就像是在这片土地上建造的建筑一般,总有兴衰!所以才会有秦汉魏晋南北朝直到如今!”
赵葵思忖道:“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旧朝天命已尽,新朝天命所归!”
张良臣点了点头,“那何为天命?”
赵葵一愣,皱眉道:“天命者,人心也!”
张良臣击掌道:“正是如此!人心所向,则天命所归,顺应天命者则无往而不利!”
赵葵看向张良臣,一脸不解地问道:“贤侄究竟要说明什么?”
张良臣喝了一口酒,笑道:“小侄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张良臣并不打算这个时候与赵葵来一场关于民族和朝廷的辩论,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人!”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张良臣心里有数,微微一笑。
赵葵抬头朝门口望去,赫然看见一名黑衣蒙面人正单膝跪在门口,不禁一愣,惊声道:“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回禀大人,我等刚刚抵达!”
“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等分成两队,一队在西城外故意暴露行藏以吸引守备的注意力,另一队由末将率领从东城登上城墙,摸掉了警戒士兵,然后一路进入这里!”
赵葵一脸惊叹的模样。随即又问道:“那我院子里的守备呢?”
“全都已经摸掉了!”
赵葵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人发出警告?”
黑衣人摇了摇头。
赵葵疾步出了大门,只见他手下的几十名卫士全都耸拉着脑袋一脸郁闷地站在一边,旁边是十几名黑衣人。
赵葵打量了一眼手下的卫士,不悦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太过疏忽大意了!”队长连忙出来抱拳道:“回禀大人,我等接到戒备命令后怎敢大意!”看了一眼静立在一旁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来的太突然了,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就都被他们拍了肩膀!要是他们是真的敌人,咱们现在恐怕全完了!他们简直就不是人,像是鬼!”他这后一句话倒不是在骂人,他和他的手下确实感到这些黑衣人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一般。
赵葵流露出震惊之色。
张良臣走到赵葵身旁,微笑着对黑衣人道:“你们干得很好!现在退下吧!”
原本一脸平静的众黑衣人不禁流露出激动之色,齐声应诺,退了下去。
张良臣扭头对身旁的冯胜道:“告诉大家,演习已经结束了!各自回营!城防交还给州府厢军!”“是!”冯胜应诺一声,离开了。
张良臣和赵葵回到大厅中。
赵葵一脸难以置信地道:“想不到他们真的做到了!我现在都没法相信!”看向张良臣,一脸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良臣正色道:“要达到如此水平,他们都经历了地狱般的训练!单就潜伏这一项训练而言,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看了赵葵一眼,“赵叔想象一下,在虫蛇密布的环境中潜伏一整天!”
赵葵想象了一下,不禁头皮发麻,啧啧赞叹。
“这还是轻松的!”
赵葵吓了一跳,尖着嗓子叫道:“这还是轻松的?”
张良臣点了点头,“各种高强度并且危险的训练,才将这些将士锻造成如今这样的神兵利刃!”
赵葵感慨道:“想不到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张良臣道:“任何事情要做到最顶尖都是非常艰难的!而要在武方面做到最顶尖不仅艰难,而且要冒生命危险!但这是值得的!”
赵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感慨道:“贤侄说得好啊!回想当年激扬文字慷慨文章,现在想来真是非常可笑!”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张良臣一直在沙盘前推演兀良合台部进军的可能方案,然而得出的结论却是,兀良合台方面根本就无机可乘。得到这一结果,张良臣却并不高兴,他隐隐感到似乎有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但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