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宋朝野对于张良臣颇有猜忌,但朝廷在议事的时候却刻意回避有关张良臣的话题,不知道是不是鸵鸟心理在作祟。
视线转到吉大港。自汉军征服东部众后,这里便成为汉军最重要的出海口。港口原来就有一座码头,不过新的规模更大的商业码头正在不远处建设,数以万计的当地百姓被征调从事建设工作,来自成都及商家商会的技工们负责进行指导。与新码头同时进行建设的还有港口附近的大型造船厂,单就目前动工的规模看,建成后的这座造船厂相当于目前南宋规模最大的泉州造船厂。在造船厂附近还有一处忙碌的工地,那里将建成汉军的水军基地。一切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这主要是因为有充足的资金做为后盾。
在吉大港大规模开工建设的同时,一条穿过如今缅甸北部的简易道路也正在加紧建设,这条道路穿过茂密的原始丛林,施工环境极为艰苦,从事这项工作的少部分是从当地征调的百姓,绝大部分则是对天竺战争中俘获的战俘。使用战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省钱,你不必给他们发工钱!
视线转到英帕尔。
塔伦回到家中。赫然发现家中进来了不速之客,一惊,然而待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后却流露出惊喜之色,“瓦尔多,是你!”原来,这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乡好友,瓦尔多。
瓦尔多微笑着点了点头。
塔伦握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这段时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遇难了?!”
瓦尔多感慨道:“差一点就被汉人给逮住了!”随即流露出痛恨之色,“我们很多兄弟都被他们杀死了!”
塔伦叹了口气,好奇地问道:“瓦尔多,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瓦尔多看了塔伦一眼,“塔伦,你愿意被汉人奴役吗?”
塔伦一愣,“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瓦尔多道:“我们的起义虽然被打败了,不过我们还没有放弃,我们剩下的人退入了深山,我们在等待时机!”看了塔伦一眼,“我希望你能帮我!”
“这……”塔伦流露出为难之色。
瓦尔多大义凛然地道:“塔伦,我们必须夺回我们的土地,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你难道愿意被汉人统治?”
塔伦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瓦尔多大喜,“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在英帕尔就有了一个落脚点了!”
视线转回到成都。
张良臣看了手中的报告,笑道:“不错不错!走吉大港时间节省了将近一半!这一趟竟然只用了三个多月!”
武平笑道:“效率提高了差不多一倍,这直接带来的便是效益的翻番!而且不给苏门答腊那边交买路钱!节省下来的这一笔钱,又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张良臣微笑着点了点头。
武平皱起眉头,禀报道:“王爷,大理西路的建设非常顺利!不过最近修路的俘虏伤亡事故不断,人心有些不稳!是不是适当地降低工作量?”
张良臣稍作思忖,点头道:“你看着办吧!”“是!”
张良臣想了想,“对这些俘虏的看管还要加强,以免出现哗变!”“是!”
张良臣笑道:“与北天竺各方的贸易谈判已经谈妥了!这路上的贸易也可大规模进行了!这北天竺可有不少好东西啊!”
武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金器、各种宝石、香料,这些可都是临安那边紧俏的商品!十两银子一斤的香料运到临安,价值立刻变成了两三百两,这利润实在让人咋舌!”
张良臣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外贸易历来就是利润最为丰厚的行当!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不惧艰辛进行贸易!归根结底,不都是这利益的诱惑吗?”
“王爷所言极是!”
京兆府马场。
张良臣站在山岗之上,看着眼前万马奔腾的景象不禁感慨万千。马群中有很多体格较小的小马驹,那都是最近诞生的。小马驹紧随在父母身后奔跑着。
张良臣倍感欣慰地道:“咱们的马群比一年前壮大了不少啊!”
一旁的朱勇深兴奋地道:“要是咱们也有个几十万的铁骑,就能把蒙古人赶回老家了!”
众人哈哈一笑。张钰道:“这恐怕很难!我们毕竟无法同这些马背民族相提并论!我们很难将骑兵做为大规模部队,而只能将其建设成精锐部队,做为尖刀使用!”
朱勇大咧咧地道:“老张,你太悲观了吧!不就是多养些马吗?”
张钰苦笑道:“没这么简单!首先便是养马的环境,北方草原才是养马之所,也只有那里可以放养大规模的马匹!这里虽然也适合养马,但草场毕竟有限!再加上百姓开荒种地的原因,真正能用作养马的地方并不多!因此我们很难蓄养能与蒙古人相抗衡的马群!”
朱勇一脸郁闷的模样。
张良臣哈哈一笑,拍了拍朱勇的肩膀,“老猪也别沮丧!张钰虽然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如果能够打通河西走廊并且在北方草原占据一席之地的话,培养出堪比蒙古人的马群也不是幻想!”
张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却眉头一皱,“只是要做到这一点,恐怕不易啊!”
众人从山岗上下来。张良臣饶有兴致地跨上一匹一岁的花剌子模良驹,在马场上试乘了一圈下来,拍了拍它的脖颈,赞叹道:“真是好马!”一旁的马场众人都笑了起来。
夜深了。张良臣依旧看着地图思忖着,他在考虑扩展的问题。他迫切地想要打通河西走廊并且将北方边境推进到当年长城的位置,如果这个战略意图实现的话,汉军在北方的态势将大为改观。然而就目前来说要实现这个战略意图几乎是不可能的,单就围在周围的那二十几万铁骑就让汉军难以有所动作。
张良臣皱起眉头,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望着天上的新月怔怔出神。
张良臣在京兆府巡视了十几天时间,准备离开了。
这天,正当身着便服的张良臣一行人朝城门行进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混乱,两伙人正在街上斗殴,场面非常火爆,周围有不少围观的百姓。
张良臣眉头一皱,对白熊道:“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