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妃没好气地道:“赵碧青统一天下后首先要做的便是弥合这几年分裂引发的敌对情绪,尽快稳定局面!因此她绝不会过于为难我们!如果我所料不差,她应该会给我我们一个体面的结果!”
贾似道点了点头,心中依旧是忧心忡忡。
皇帝行宫。
董小倩坐在回廊上,看着远处的景色,流露出茫然之色。她原本以为同皇帝勾搭上,能够一步登天,刚开始的时候,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成为皇帝情人的她,虽然没有任何名分,但所有人都对她恭敬有加,那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觉得自己是那样的高贵,不再是人尽可夫的,而是傲视众人的凤凰。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是皇后了,然而她却感到茫然了!她觉得自己就仿佛失去了根的浮萍一般,不知道自己的归宿究竟在哪里?不禁长叹了一声。
一名宫女小跑着过来了。“娘娘,陛下在找你呢!”
董小倩想到了那个男人龌龊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从心底涌起,“哼!我没空!”
宫女肚子里骂道:‘以为自己是皇后了不起吗?等我告诉陛下,看他怎么收拾你!’一念至此,流露出邪恶的笑容。朝董小倩行了一礼,离开了。
正独自伤感的董小倩突然听到前殿方向传来喧嚣声,其中还隐隐有兵甲之声,她下意识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之后,有宫女惊慌失措地逃进后花园。
董小倩拉住一人,“怎么回事?”
宫女惶急地道:“不,不好了!贾似道造反了!”随即挣开董小倩,逃走了。
董小倩一脸茫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反应了过来,慌忙跟着大家一起逃出了后宫。
皇帝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怒声质问道:“贾似道,你搞什么鬼?”
贾似道瞥了一眼缩在被褥中面带惊恐的那个妃子,不禁咽了口口水,瞥了愤怒的皇帝一眼,阴阳怪气地抱拳道:“我是来请陛下去别的地方的!”
皇帝还没反应过来,怒喝道:“放肆!你闯进来就是为说这件事情?”
贾似道点了点头,“正是!”
“给我滚出去!我要治你欺君之罪!”
“哼哼!就凭你也想治我的罪?”
皇帝一愣,指着贾似道喝问道:“贾似道,你难道想要造反吗?”
贾似道哈哈一笑,“当今摄政王精明睿智,理应成为天下之主!我贾似道顺应天命,归顺摄政王,何谓造反?”
皇帝惊怒交加,颤抖着手指指着贾似道,“你,你……”
贾似道一挥手,“带下去!”
两名顶盔冠甲的士兵立刻上前来,将皇帝給拖下了龙榻,拖了下去。
贾似道让士兵们都退下,嘿嘿笑着朝龙榻走去,那个妃子缩在龙榻上,一脸的恐惧。她是当地著名士族,彭家的小女儿,名叫彭月华,当日贾似道他们退入福建,贾妃为了笼络当地人心,于是亲自做媒将彭家的小女儿纳入宫中,做了皇帝的贵妃。彭家的这个小女儿生得娇俏可人,惹人怜爱!
彭月华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厄运,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被褥,鼓起勇气喝道:“贾似道,你敢对我无礼?”
贾似道嘿嘿淫笑道:“叫吧!你就叫吧!你越叫,我就越开心!”
彭月华面色煞白了,“你,你不要过来!”
然而贾似道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龙榻,而且还正在脱着外套。
“你要是玷污了我,贾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惊慌失措的彭月华慌乱地道。
贾似道一愣,竟然离开了床榻,盯了彭月华一眼,一脸不甘心地道:“真是扫兴啊!”
贾似道的人抓住了皇帝,随即贾妃派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书函前往宋军营地。
张镇孙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这封书函,扭头问凌震道:“兄弟,你说这事怎么办?”
凌震思忖道:“贾妃有投诚的意思,此事你我都做不了主!应当立刻命人带着这封书函前往临安,请示摄政王!”
张镇点了点头,叫来传令官,将贾妃的亲笔书信递到他的手中,叮嘱道:“七百里加急传回临安!”传令官接过书函,应诺一声,疾步离开了。
张镇孙走到大帐外,感慨道:“简直像梦一样!想不到我们大宋竟然能重新振作起来!”
凌震来到他身后,“这全都应归功于摄政王啊!”
张镇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不过有些担心汉军!说实话,我不愿意与他们为敌!虽说他们独立出去有违为臣之道,但当时的情况又怎能怪得了他们?再者,汉军将士不断与元军血战,同时向南开疆拓土!都是让人钦佩的英雄啊!”
凌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希望摄政王与汉王能够和平解决问题!否则的话,我们各为其主,也只能在沙场上见面了!”
张镇孙皱起眉头。
……
张良臣在虎贲卫队的护拥下来到了兰州。诸位娇妻并没有随行,她们已经回到了成都。
“拜见汉王!”左卫都统制萧峰领着众将拜见道。
“不必多礼!”
众将站了起来。
张良臣问道:“对面有什么消息?”
萧峰抱拳道:“根据细作报告,孙蝶的队伍距离黄河只有三十余里了!预计明天就能抵达!”
张良臣的一颗心不禁迫切起来。
萧峰忧郁地道:“汉王,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是!此次会面是有风险的!先不论孙蝶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就说这当地的元军,元军不受孙蝶节制,难保他们不会趁机弄出什么事情来!万一汉王有个三长两短,只怕……”
张良臣点了点头,“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相信她不会怀着别的心思!另外,警卫工作我自会注意,你们也会做好应变准备!量不会出什么问题!”
萧峰见汉王态度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
当天夜里。
张良臣一直都心潮澎湃难以成眠,望着天上的月色,脑海中不停回放着当日的一幕幕,张良臣感到自己仿佛一个初恋的少年一般,不禁自嘲地一笑。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黄河对面的孙蝶,她独自坐在帐篷中,看着镜中的人儿,不时痴笑一下,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平时叱咤风云的英姿,简直就像是一个准备出嫁的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