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嫣然一笑,随即兴冲冲地道:“我可不能浪费时间!蓉姐姐,我走了!”随即兴冲冲离开了。
商蓉微微一笑。随即一丝哀愁涌上心头。
视线会转到北方。
蒙元朝廷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财富和粮食已经被连续两场大战消耗的一干二净,以至于他们连嘉奖有功将士及抚恤阵亡将士的财货都拿不出来了。不得已,忽必烈只得又将目标放在了蒙元统治下的士族身上。全国范围内,对于汉族士族、女真士族及西夏士族进行了大规模的征收行动,这是客气的说法,所谓的‘征收行动’其实就是掠夺这些士族的财产。到处是一片哀号,如狼似虎的蒙元军队闯进士族豪华的家宅,抢走了一切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和粮食,士族若稍有抵抗,便立刻招来残酷屠杀。
军队一旦被允许行盗匪行进,那么事态的发展往往难以控制,虽然忽必烈严格要求将抢掠的范围锁定在士族这个圈子里,然而很多地方都不受控制地扩大了,很多普通百姓也遭到了抢掠!许多城市,远远望去竟然狼烟滚滚,就仿佛被土匪洗劫了一般。
整个蒙元治下人心惶惶,很多人选择放弃家园向宋朝和汉军控制区逃难。
“陛下,这样的行动必须停止!否则,必将动摇大元国祚!”史枢痛心疾首地道。
大都总督鲁特木语带嘲讽地道:“你们儒家不是说要死忠于君王社稷吗?如今不正是你们表现忠肝义胆的大好机会?”
一些蒙古贵族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的味道。
史枢及众汉臣不禁感到苦涩。
史枢急声道:“陛下,士族乃是国家基石!如果士族背心离德,国将不国啊!”
忽必烈眉头一皱,重重地一拍龙椅,呯的一声大响。众汉臣不禁心一紧。
鲁特木大喝一声,“大胆!”指着史枢质问道:“史枢,你妖言惑众,有何居心?”
史枢没有理会鲁特木,痛心疾首地朝忽必烈抱拳道:“陛下!……”
忽必烈的神情缓和了下来。起身走到史枢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见到这一幕,史枢和众汉臣原本惶惶的内心登时安定了不少。
忽必烈拍了拍史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丞相对大元忠心耿耿,我岂会不知!”史枢感动不已,“陛下!”
忽必烈顿了顿,用无奈的语气道:“可是如今局势艰难!”看了史枢一眼,“若是有别的办法,我岂会如此做?”顿了顿,“如果阵亡将士得不到抚恤,有功将士得不到嘉奖!那才会酿成大祸!至于那些士族,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将来朝廷一定会补偿他们!”
忽必烈都这么说呢,史枢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一起拜谢,心头都充满了苦涩。
视线转到大都北边的清风观。
一名小道士疾步来到后山凉亭外,此时一位三缕长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背着手站在凉亭外迎风而立,颇有些乘风而去的仙人之姿。此人便是当年曾经与张良臣有过一面之缘的清风观观主,云鹤道长。
“观主,外面有位施主求见!”
云鹤淡淡地道:“告诉那位施主,我正在修行,不便见客!”
小道士却并没有离开,他取出一封书函来到云鹤身后,双手举起,“那位施主说观主看了这封信后就一定会见他!”
“哦?”云鹤转过身来,从小道士手中接过书函,拆开了,看了一遍,流露出惊讶之色。随即对小道士道:“快请那位施主到后堂!”
“是!”小道士应诺一声,心里嘀咕道:这人是谁呢?为何观主这么激动?
片刻之后,清风观后堂。
“这位施主,面善得很!”云鹤老道士打量着来人道。站在云鹤道长面前的这人,体形魁梧,衣着朴素,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特别的气势,就仿佛那种经常刀口舔血之人。
汉子笑着抱拳道:“道长,咱们见过面的!我叫夏侯千钧!”
云鹤道长想了想,随即流露出恍然之色,看了夏侯千钧一眼,“我们却是见过!当时你是李檀李大人的麾下!”
夏侯千钧点了点头。
云鹤道长请夏侯千钧落座,随即在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函,问夏侯千钧道:“我该如何称呼阁下?将军?大人?还是反贼?”
夏侯千钧哈哈一笑,“我投效汉军,拨乱反正,恢复大汉天下,难道有错?”
云鹤道反驳道:“兵者凶器,屠戮生灵!如何能算是善事?”
夏侯千钧摇了摇头,“不对!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口气!若不为了这口气,与畜生何异?再则,蒙古人打来了,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不成?要生存就只有一个办法,战斗!只有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了,我们才能安全!以杀止杀,以血止血,只有战争能够结束战争!”
云鹤道长皱眉道:“将军这话太偏激了!”
夏侯千钧笑道:“看来我们谁都无法说服谁!不过我此来不是为了与道长论道!”
云鹤道长将手中的书函放到小几上,“将军此来可是奉了汉王的命令?”
夏侯千钧点了点头,“正是!道长在山东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汉王希望道长能够移步山东,号召百姓们起来反抗蒙元!”
云鹤道长皱起眉头,“山东饱经灾难!剩下的这些人都是苦命人,汉王如何还忍心利用他们?”
夏侯千钧摇头道:“难道道长不认为,收复山东后,这些百姓才能过上真正安宁的生活吗?再则,道长也是汉人,难道不想为汉人出一份力?”
云鹤道长犹豫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夏侯千钧大喜,起身抱拳道:“多谢道长!”
云鹤道长苦笑道:“虽然已是出家人,但还是放不下这些事情啊!”
视线转到大理西路。
天竺军从迪斯布尔撤退到了朗布尔。大军屯驻在朗布尔,国王和大人们在为贸然出击这件事情争吵不休,他们都说是听从了别人的唆使,才会做出这样鲁莽的举动来。
国王艾博克拍桌子喝道:“好了!”
争吵的众人这才停了下来。
艾博克看了众人一眼,没好气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